项伯倒是想寻上刘元,让刘元帮忙劝劝,架不住刘元不在长安啊,一回来之后更是叫刘邦禁了足,出入禁宫项伯除非是不想活了。
只能与刘元递了几次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刘元劝着琼容打消将琼华许配给韩驹的念头,还说若是琼容当真着急琼华的婚姻大事,他手里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可以任琼容挑选。
刘元将信转送到了琼容的手里,琼容一向是个孤傲的人,她看中的人竟然被人嫌弃了,琼容也干脆,项伯不是说手里有不少的青年才俊,那好得很,带着他认为不错的青年才俊来,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要他们能打赢了韩驹就行。
韩驹跟着刘元几次出生入死,战场上练出来的将士,本事非同小可,项伯带来的所谓青年才俊,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是挂着一把剑当装饰的主儿,和韩驹过招,韩驹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么一打完,项伯的脸都黑了?
“你所谓的出色的青年才俊只是如此?他们手里有着最好的先生,自小有专门的人教他们本事,可是他们却连一个无根无基无父无母的人都打不过,你就想让琼华嫁给这样的人?”琼容一向说话都不客气的,而且她现在说的也是事实。
“阿嫂,琼华的婚事关系琼华的一事,当慎重。”没错,论真本事这些人是比不上韩驹不错,但那也不代表韩驹就是一个好归宿。
“韩驹,告诉这位项伯,你若是与琼华成亲之后,琼华不高兴了你该怎么办?你若是做了对不起琼华的事又有什么样的后果?”琼容带了韩驹来不仅是要杀杀项伯的威风,更是想要让项伯看看,她要选的是什么样的女婿。
韩驹十分配合的啊,大声地回答道:“琼华若是不高兴就想办法让她高兴。我若是做了对不起琼华的事,且让琼华一锤子将我了结了。”
不带一丝的犹豫。说完还挺得意地冲着项伯身边那些叫他打败了的人昂昂头。
……话说你许下那么毒的承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没成亲之前他说什么都可以,但是阿嫂,这样的人最是反复。”项伯说来说去都不相信韩驹能做到他说的这些。
“照你这么说你带来的连这些承诺都不曾给到琼华的人就更不必多看他们一眼了。”琼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项伯给堵得接不上话啊。
“行了,琼华是我养大的,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比你更心疼她。别说什么贵族不贵族的,我原就不是什么贵族,从前没少因为身份被你们家说三道四,所以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贵族,我的女儿也不是非要嫁给什么贵族不可。”
琼容把话都撂出去了,项伯就算有再多的想法,看琼容都火了,不敢再吱声,生的惹急了琼容连看琼华都不成。
项伯对上琼容完败,琼容一点都不费力就堵得项伯再也不敢出手。
但是赢不了琼容,项伯每回见着韩驹还是没有好脸,依然没有放弃想要让韩驹和琼华婚事作罢之意。故而这些日子韩驹的人缘突然变得极好了,这样的人缘都是女人缘,直往韩驹怀里扑的女人,一开始真是吓得韩驹魂都要飞了。
可是,韩驹没有忘记刘元用一心给他们亲身上过的课,女人那点技俩,韩驹吓过之后立刻想起来了,一想起来哪里还敢碰上她们一下。
所以再投怀送抱的人,韩驹要么躲,实躲不了就踢。美人计对韩驹是无效,韩驹一回两回碰到得有些多了,立刻觉出不对劲了,自然也就想到必是项伯他们用的计。
韩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项伯送上来的女人,韩驹生了计便带了回去,项伯正准备去琼容那儿告上韩驹一状时,他家里倒是出事了。
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扔进来几个女人,个个都是美人,他那儿子一见着美人直接挪不开腿,这会儿,这会儿家里的婆娘都急哭了。
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儿子都给搭上了也是不容易。
刘元算是叫人说了一耳朵,背地里对韩驹的行为竖起了大拇指,肯定地赞一声好。
“难道项伯到了今天还不放弃?”刘元得了琼容嘱咐没能忍住地反问。
琼容朝着刘元道:“人上了年纪脑子不太好,免不得执着了些,倒也无妨。”
听听这浑不在意的,刘元还记着琼容说过要是遇上了项家的人她会亲自去解决。
也是,怎么说项伯对刘元也还是有些恩情的,刘元总要卖几分项伯的面子,这样一来对项伯做的事就得手下留情,一留起情来,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都听先生的,先生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刘元倍儿乖巧地朝着琼容作一揖。
“殿下又想整人了。”琼华就像看刘元肚子的蛔虫,一下子说出刘元的心里话。
177章以利动人
刘元被琼华说破了只朝着琼华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会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就算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对付韩驹才是,旁的人还是算了。”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是琼容却道:“你是公主,韩驹也是你的得力干将,你太偏心也不怕人说?”
“不怕。”刘元还真是不怕,韩驹又不是不知道刘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就是偏着琼华的,所以韩驹最好好好的待琼华, 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琼华的事来, 打死不论。
“你安安份份的。”琼容知道刘元是真不怕,却不想让刘元多插手,只让刘元安安份份的。
“你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真有时间想想你要应对的事。”琼容还能不知道刘元是什么样的人,事不嫌少, 巴不得越多人闹事越多, 然后她好一口报把所有人的人都给揣了。
琼容都出言警告了, 刘元就算再想闹事也得顾着琼容的面子,一时半会的不敢闹啊。
琼华在一旁看着掩口而笑,刘元一眼扫了过去,朝着琼华皮笑肉不笑的道:“记着琼先生的话哦。”
谁跟谁还不是一样要听琼容的话,琼华此刻该听的话比刘元多得多了。
果然刘元才说完,琼华笑不出来了, 琼容叮嘱她的话好多,她记得好累。
韩驹在公主府门前确实没少受到刁难,等差不多到了吉时,终于是可以进屋了,韩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见着刘元第一个作一揖,“殿下。”
“记着答应过我的话,你若是敢对琼华不好,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刘元一向也不是什么斯文人,把话放出去,韩驹一听连连地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对琼华。”
拍着胸膛一个劲儿的想要表现自己是一个好男儿,一定会说话算数,刘元道:“那就行。”
话说完刘元也就让路了,韩驹那叫一个高兴的啊,本以为刘元守在门口定也要为难一番的,没想到刘元那么好说话,再一次冲着刘元作一揖,谢过刘元网开一面!
之后韩驹进了屋,朝着琼容行了大礼,琼容朝着武朝道:“你也一道。”
武朝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琼容既然从来没有提过,武朝就算心里想也没敢说出来。
乍然听到琼容这话,武朝满脸的欢喜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而琼容朝着并肩而立一对新人道:“武朝是看着华儿长大的人,这些年也多亏他悉心教导华儿,才有华儿的今日。华儿早说过视你武伯伯为父?往后他就是你的父亲。”
当着琼华的面琼容说出这番话,武朝真是要乐死了,他算是终于熬出头了?
“武爹爹。”琼华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朝着武朝唤一声,本来震惊不已的武朝再听到琼华一唤,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这个,这个,往后要是韩驹这小子欺负你只管告诉爹爹,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琼华眉眼弯弯地点头道:“好。”
“时辰差不多了。”白池一个专管时辰的人看着天色不早赶紧出言提醒,万不能耽误吉日。
琼容是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听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韩驹和琼华道:“拜别吧。”
女儿出嫁拜别父母,眼下琼华也算是父母双全了,琼容与武朝在上,韩驹扶着琼华一道跪下,朝着他们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向不流泪的琼华也不知怎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琼容道:“莫哭,不过去个三日而已,三日后你就要回来了。”
本来难过的琼华一听这话也对啊,她又不是去多久,她哭什么啊,不能哭,怎么能哭呢。
“阿娘说得对,我不哭,我不哭。”
自己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抹干净了,喜娘扶着琼华起来,韩驹赶紧的帮忙。
“好了,去吧。”琼容倒也没什么不舍,就好像她说的那样,琼容就算是嫁出去了,不过三日就回来了,女儿依然在她眼前。
“送新娘子出门了。”一声一声欢喜的高喊传彻了整个公主府,刘元作为主人家的亲自送琼华出门,因着男女双方都是刘元的人,送完琼华出了门,回头她也得去韩驹府邸里喝酒,那里才是重头戏。
刘元浅浅地一笑,送着琼华他们走远了,还没回头琼容已经催促地道:“还不赶紧的去。”
“先生急什么,要急也轮不到我急。”刘元就算尚未出嫁,她是主人家,琼华的身份也不是奴仆,刘元必是得以礼相待的,哪怕有人嘀咕了刘元一个未出嫁之女,不好在她的公主府里办喜事,架不住刘元一意孤行,压根不听闲言碎语,琼华跟她多年,刘元纵然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琼华。
“也是,让他们急一急也好。”琼容听着刘元的话又冒出一句。
倒是武朝被琼容一路握着手啊,这会儿还没有松开,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冲着刘元打发地道:“就算不急该干嘛你还是干嘛去。”
刘元还能听不出来武朝的意思,可不就是嫌弃她这会儿还留在府里坏了他的好事。
得,刘元想着武朝这些年确实的不容易,“先生,虽说不急着去,我也该走了,你与武先生,你们好好说话。”
朝着武朝挤眉弄眼了一阵,武朝给了刘元一抹赞赏的眼神,好徒弟啊好徒弟,果然很是知情知趣,赶紧走。
“去吧。”琼容一发话,刘元领着她的人这便走了。
琼华出嫁,之前刘元还想让琼容多教八彩和向阳一些日子再带她们进宫的,眼下刘元身边只有一个阿花,还有一个刘邦给的席寒,吕雉提醒刘元要么自己选多两个人,要么她给刘元挑两个人,刘元思来想去还是将她们二人带上。
一心巴巴的也想跟在刘元的身边,但是想到刘元的难处,再想想自己,最终还是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
“你选了几个还不错的人,正好今天给咱们的殿下带上,让她看看人究竟合用还是不合用。”琼容临打发刘元之前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心这些年虽然是训练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跟着在外头,天下大定了,一心也才意识到刘元的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太少,这才捉紧的训练出一些人来。
叫琼容提醒一心也想起来了,朝着刘元道:“殿下,这些人你要不见一见?”
“临时弄上来的人跟着我,我心里也很难踏实,还是算了吧。”刘元如实而道 ,“不回宫之前你先跟着,这一天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刘元不能凡事出头,真要什么事都由她来办,有时候也脱不开身。
“今日跟紧你们殿下。”琼容看了一眼刘元身边的人,最后是不得不得承认刘元身边可以留用的人确实是少,看来她也确实该物色几个得力的人。
“我在宫中也见着了几个觉得不错的人,不过一时没有下定决心,且再看看。”刘元自知琼容和一心的担忧,早知缺人了,刘元也不是尽等着人自己送上门来。
这些日子刘元在宫里也没闲着,想着宫中都是从各国宫殿弄来的人,自六国的宫殿而来能活到现在的人,比起精心训练出来的还要容易上手,只要确定这样的人可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