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遗姝心里不服,面上也不开口应下,却也明白母亲说的对,谢元娘就像里写的大女主一样,天生带着好运,谁能争得过她。
穿越到这边多年,谢遗姝开始还不信命,这几年熬下来,却也不得不信了。
现在怎么能让自己日子过的舒坦就怎么过,在刘府那边她也没有这么嚣张。
孔氏还以为女儿的倔脾气上来了,“姝姐,你就听母亲一句劝,现在还不以时候,顾府的势这么大,皇上那边总有一天不会放心的。”
孔氏现在只能盼着这个了,她知道这也是自己在骗自己。
谢遗姝抿了抿嘴,“行了,我也回去了,事情闹成这样,我哪里还敢乱走,就是自己在婆家也要夹起尾巴做人,还不知道背后让婆家的人怎么笑话呢。”
女儿埋怨,孔氏也只能劝着,将女儿送走了,孔氏才想起来,立马急了,“快去书院看看有没有人欺负鸣哥,可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
身边的丫头,立马出去了。
书院那边,鸣哥也是在别人的议论中才知道姐姐被休的事,他到是不怕被人笑话,而是担心姐姐。
鸣哥收拾了东西,直接请假回了谢府。
父母去江南,他没有请假,今日却没有犹豫的就请了假。
所以不等府里的人找来,鸣哥就已经回府里去了,与府里的人自然也就错开了。
孔氏看到儿子回来,还愣住了,“怎么回来了?被人欺负了?”
“没有人欺负我。”鸣哥不喜欢母亲这语气,把人都想的那么坏,“我是听了姐姐的事情,担心所以才回来看看。”
“回来做什么,你好好在学院里呆着就是,这事也不是你担心就有用的。”孔氏最是看重儿子,“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今年你就要考童生,一定要考过。也让所有人看看,咱们家可不是没有人。”
孔氏觉得,靠谁不如靠自己。
等儿子厉害了,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对谢家怎么样。
鸣哥拧着眉,“母亲,现在姐姐出事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母亲的薄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姐姐被休,母亲不担心吗?甚至脸上一点担心也没有,鸣哥不敢问也不想问,明白母亲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起码那些话不是他爱听的。
“母亲,我去看看大姐。”鸣哥抱拳,退了出去。
孔氏叫住他,“左右也回来了,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过去做什么?现在她正伤心着,等晚上再说吧。”
“我去看看就回来。”鸣哥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文惠的院子里,和她没有出嫁前没有什么变化,坐在这里的回忆反而更多,谢文惠却已经麻木了。
鸣哥走进来时,就看到姐姐在发呆,“姐。”
谢文惠抬头,看到鸣哥,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笑意,“是鸣哥啊,学院里放假了?”
鸣哥点头,谢文惠又开了口,“是请假回来的吧?我没事,不用担心。”
在这个家里,最让人暖心的,也就是鸣哥了。
可是鸣哥待她好,待谢元娘也一样。
所以说还是不独属于她的。
鸣哥坐了下来,“大姐没事就好,日后有我照顾大哥,大姐可以放心的呆在家中。”
谢文惠摸了摸他的头,“鸣哥长大了,姐姐看到你长大了很高兴。”
鸣哥抿着唇,“那我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晚上再过来陪姐姐吃饭。”
谢文惠笑着点头,鸣哥这才起身离开,他要去找郭客谈谈,问问他什么这样对待姐姐。
第695章 问话
鸣哥找到郭客时,是从府里的小厮那里打听到的,郭客在外面喝酒,他过去时,也看到了小爵爷在。
蒋才也没有料到郭客做的这么快,直接将人就休了,蒋才这才找他出来喝酒,才喝到一半,就见鸣哥来了。
“鸣哥,过来坐。”谢二喜欢的人,蒋才就喜欢。
这些年蒋才没有照顾鸣哥,不然也不至于谢府的名声那么坏,而鸣哥在学校里没有人敢欺负了,比如这次谢文惠被休的人,别人只敢在私下里议论,可是没有人敢当鸣哥的面说,更没有人敢问他嘲笑他。
鸣柯走过去见礼,蒋才拦住他,“都说了不是外人,你还这么客套做什么。”
蒋才拉着人坐在他的身边,“从学院请假了?”
鸣哥点头。
郭客看着以前的小舅子,在看看小爵爷的问话,心下复杂,小爵爷待鸣哥真的很好,哪怕自己不在学院地,却知道学院放不放假的事情。
鸣哥扫了郭客一眼,“姐夫。”
“鸣哥,不管我和你姐姐怎么样,我都是你姐夫。”郭客拍拍他的肩,“你是好孩子,好好努力,童生一定要过,小爵爷也一直盼着你呢。”
蒋才笑道,“考不考得上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开心就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一边给鸣哥倒了酒,“来,尝尝,你也不小了。”
郭客将酒拿走,“鸣哥还小。”
“喝酒就要从小练起,我当年几岁就跟着祖父一起喝酒。”蒋才又将酒给他拿回去。
郭客无语,不等他再拿回去,鸣哥却拿起了酒杯,“小爵爷说的对,我现在不小了。”
一杯酒,鸣哥喝掉,呛的泪都出来了,引得蒋才一阵大笑,蒋才给他倒了茶,“行了,喝这个吧。”
鸣哥的脸不知是害羞了,还是喝酒的原因,脸红红的,不过也很听话,这次喝了茶水。
“鸣哥,你是来问你姐夫为何要休了你姐的吧?”蒋才一副无所谓的拍拍他的肩,“谢二和你姐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鸣哥微微一愣,却抬起头来。
蒋才就把在江南的事与他说了,鸣哥长大了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毕竟江南的事太丢人,孔氏不会与儿子说,可想而知鸣哥听到这些时有多震惊。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不过人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一定要学会接受现实。”蒋才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感慨,“过几天我们两个就要走了,你在这边有事就往伯爵府送信,他们会把信送到我手里,不过谢二回来了,你要是有事,谢二一定会帮你,我也不担心了。”
习惯照顾一个人,现在反而改不掉了。
蒋才心下失落,果然习惯喜欢一个人,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鸣哥原本是来质问的,现在好了,被事实真相弄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杯酒,鸣哥就已经醉了,他拧着眉慢慢往家里走,连马车也没有坐,差一点被人撞倒,还是身边的小厮扶着,这才站稳了。
鸣哥六神无主,像被抛弃的孩子,不远处的一对主仆看到了,丫头听到姑娘的话,这才走到鸣哥的身边。
“表少姐爷,您这是喝多了吧?我家姑娘让我送你回府。”
鸣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又由着她的话看到了不远处的姑娘身上,脸越发的红了,“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一旁的小厮也说没事,小丫头看了这才放心的离去。
马映秋是二房的姑娘,与鸣哥年岁相当,马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又家里条件不好,马映秋是出来卖自己的女红的,没想到就看到了鸣哥这副样子。
玉姐嫁入马府做填房,谢府和马府也算是亲家。
回府之后,马映秋看到了玉姐,上前叫了声大嫂,把遇到鸣哥的事说了,“大嫂,我寻思能不能是因为谢府的事,鸣表哥才这样?”
玉姐最担心的也是鸣哥,听到鸣哥还喝酒了,就更担心了,和马映秋道了谢,这才又让身边的丫头回府去送信。
当天大房和二房,就都知道了鸣哥喝酒的事情,谢江沅回来后直接将儿子叫到书房里训斥了一番。
鸣哥抬头,“父亲,我要和大哥一样去西北。”
“你不要念书了?”谢江沅吓了一跳。
二房的侄子走的从武这条路,那是因为不喜欢文,可是儿子不同,他知道儿子有多喜欢念书。
不提这点,只看儿子这文弱的身子,真的能行吗?
鸣哥开口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等说完后,立马就坚定了这样的决心,“父亲,我决定了。小爵爷过几日就要走,我要和他一起走。”
谢江沅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急着回复,“我考虑一晚,你先回去吧。”
鸣哥应声走了,不过他相信父亲一定会同意的,父亲一向很开明。
孔氏那边却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听说之后,直接找到了鸣哥那边,“不许去,听到了没有?”
她白天还抱着希望,可是现在儿子立马就反身过来给她一巴掌,她怎么能接受。
鸣哥喝了一杯酒,头有些疼,她低着头也不看母亲,孔氏以往觉得儿子这样听话,可是今日却觉得是儿子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听到了没有,不许你去。”
“母亲,儿子已经决定了。“鸣哥不退让,他抬起头,“就让儿子出去看看吧,打小儿子什么都听母亲的,让儿子为自己活一次吧。”
孔氏像疯了一样,“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觉得委屈了?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母亲为了这个家,受了多少的委屈?”
孔氏觉得没有人理解她,所有人都可以不把她当回事,但是还有儿子,现在儿子也要离去了,那她还有什么?
“母亲,儿子一定将来让母亲骄傲。”鸣哥却仍旧没有松口。
孔氏踉跄的退了两步,她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家真的要散了吗?
孔氏仍下狠话,“你若不听我的,日后便没有我这个母亲。”
第696章 不顾
孔氏这也是没有办法了,鸣哥最孝顺,只希望这招能治住他。
鸣哥没有注意母亲是什么时候走的,就是母亲说的那句话,他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在心里,他不停的问着自己。
孔氏闹过了,谢江沅怎么可能不知道,也可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想去理会,而一直纠结的问题,此时在脑子里也清晰起来。
放儿子走,才是最正确的,正这样下去,儿子就真的完了。
谢江沅决定之后,当天就让人去给儿子送了信,他一边让人收拾东西。
鸣哥听到之后,笑了。
是的,真正的放松下来。
似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第二天,孔氏一直在等着儿子过来服软,可是等来的却是丈夫同意儿子离开的消息,一大早谢江沅更是去了伯爵府那边,找到了蒋才,将鸣哥的事也托付给他。
蒋才也很意外,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只让谢江沅放心,他会照顾好鸣哥。
蒋才原本早就该走了,只是一直拖到现在,送走谢江沅之后,老爵爷背着手走了过来,“你还不走?是不是打算看谢家那丫头最后一面?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抓紧收拾东西滚西北去。”
“我还不是怕您老人家舍不得我。”蒋和嘻皮笑脸的。
老爵爷可不上当,“抓紧走,当初你偷去顾府见到了谢家丫头,真以为是你自己的能耐?还不是顾二在暗下里放水才让你见到人的?面子里子都给你了,你还在这里拖什么?别人给你面子你也得回过去。”
蒋才不愿承认顾二放心,也不想承认比不过顾二,偏祖父说的很对,顾二若是不放水,他还真时不去,更不可能和谢二在一起单独说话。
“小子,祖父也是为了你好,听祖父的,现在这样对你们都好,这样日后你想见谢家的丫头,日后还能见到,你真的一直揪着,我看日后你就没有机会见到人了,顾二那小子可是个醋劲大的。“老爵爷活了这一辈子,什么看不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顾二成了忘年之交。
蒋才哼了哼,“我去收拾东西。”
望着儿子离去的北影,老爵爷笑了,这么好的孙子,奈何有顾二比着,孙子就没有机会了。
两日后,鸣哥跟着蒋才与郭客走了,孔氏一听说还是与郭客一起走的,当场又哭又闹,可偏偏也拦不住人,当天孔氏就病倒了。
孔氏病倒之后,并没有在一旁伺候,就是被休回府的谢文惠,也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从来都没有出来过。
月底的时候,顾府的人回来了,谢元娘到家之后,这才知道谢文惠被休的事情。
进入了九月,天气凉爽,皇上那边要出去狩猎,顾远自然要随时,还可以带着家眷。
山里的天气早晚凉,中午热,所以呆在大帐里有些闷,谢元娘刚到的第一天就见到了玉姐,回来之后,姐妹两个并没有机会见面,现在姐妹见到了,谢元娘很高兴。
“姐姐。”玉姐抱时还抱着孩子,上前见礼又不方便伸手。
谢元娘笑着看她怀里的孩子,“长的和你很像。”
玉姐脸微微一红,“我原是不想带出来的,婆婆说姐姐会来,我想着姐姐还没有见过,便抱着他过来了。”
湛哥和衡哥在一旁追逐着玩,看到有小孩,也凑了过来,谢元娘小声叮嘱让他们小声点,别吵到了弟弟。
姐妹两个相见,又是这么久了,最后移到大帐里说话,玉姐将孩子放到床上,让衡哥和湛哥逗弄着玩,又有丫头和婆子守着,这才有空和谢元娘说话。
“姐姐,我原是想早早去府里看你,不怕你笑话,大伯母去府里闹过,说我若是去看你,她就和我母亲没完。我母亲不在乎,只让我活我的,可是我父亲却不想再让大伯父劳心,只说让我忍忍,等过了些日子大伯母那边不盯着了,再去看姐姐。”玉姐一脸的愧疚,“是我对不住姐姐。”
“别这样说,我在乎父亲,你也是知道的,你能为父亲着想,我是高兴的。”谢元娘怎么可能会怪玉姐呢,“都过去了,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就高兴了。”
玉姐的脸一红,“当初要嫁进马府,大伯母也是拦着的,我母亲和父亲吵着说,若是再由着大伯母那边闹,她就合离,然后我父亲这才硬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