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花旦——姀锡
时间:2020-01-06 10:49:14

  可徐思娣仍然奢望,她在他心目中是完美无瑕,是冰清玉洁,是一干二净的。
  可如今——
  厉徵霆用最温柔地语言,将她的心一层层剖开,他亲手将她虚伪的表面一层一层撕了下来,将她的肮脏,将她的污秽,将她的不堪全部清清楚楚的展露到了赤,裸的阳光下,一分一毫的推送到了陆然面前。
  两行清冷从眼里缓缓流了下来。
  徐思娣用力的攥紧了床单,咬紧了双唇,唇快要被她给咬烂了。
  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似的,供人随意消遣,而她却压根无从抵抗。
  见她又在流眼泪,见她冷冰冰的躺在床上,一脸认命了的模样,厉徵霆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来,他用最恶毒的话侮辱着她,可见她流眼泪,还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在他身下流眼泪,厉徵霆只觉得厌恶至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只觉得浑身经脉都要燃烧爆炸了似的。
  他忽而一把粗鲁的捏着她的下巴,一脸冷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既然如此惦记着他,那好,那今晚就让他亲眼看看,让他好好看看,这样一个情深意切的女人,是怎样在其他男人身下风,骚,放,荡的!”
  厉徵霆说着,忽然只眯着眼往头顶某个角落淡淡瞥了一眼。
  话音一落,他忽而低头,一脸面无表情的将徐思娣身上的礼服粗暴撕成了碎片。
  而徐思娣听了厉徵霆的话后,整个人彻底怔住,她只后知后觉的,顺着厉徵霆的视线抬眼往头顶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那里,有着一抬白色的监控器,正直直对着床上的方向,缓缓运行打转着。
  徐思娣见到那台监控器后,脑海中回想着厉徵霆嘴里那番话,顷刻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眼看着身上一凉,她身上的裙子直接被他一把撕碎了,徐思娣陡然回过神来,她只一脸惊恐的看着厉徵霆,下一秒,她忽而抬脚用力的往他身上踹了一脚,转身趴在床上,拼命往床头爬着,想要逃跑,边逃,嘴里边一脸惊恐道:“不要,呜呜,不要——”
  厉徵霆这人太过阴晴不定了,她永远都猜不透他。
  她永远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可她却无比的相信,他真正发起狠来,他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他将这一幕幕全部都录了下来,他竟然将这一切全部都录了下来,他要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徐思娣脑袋发麻,她脑海一片空白,她浑身阵阵发寒发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忌惮,畏惧,害怕一个人,只觉得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她反抗是错,认命是错,她求饶是错,就连她无动于衷依然是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好像永远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似的。
  她不要跟他玩了。
  她斗不过他。
  她永永远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怕他,她是真的怕了他了,他就是一个撒旦,一个恶魔!
  在这一刻,徐思娣只想要逃跑,只想要远离。
  然而,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浑身没有多少力气,而他浑身上下硬邦邦的,徐思娣这一脚踢过去,就跟踢到了一块铁板似的,她的举动,她的动作无疑是刺激到他了。
  只是,厉徵霆非但没有发怒,没有发火,反而笑得越发危险,越发亢奋了。
  她慌张无措的逃着,他却在身后慢条斯理的追着,就像猎人在追赶着受伤的猎物似的,慢悠悠的,因为她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有落入他手心的份。
  眼看着徐思娣爬到了床头,眼看着着她要逃下床,在她逃离他这个恶魔身边的前一秒,他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又将她生生拖了回去,他甚至依然笑吟吟看着她,冲她道:“想逃,逃到哪里去?想要去找那个姓陆的么?呵,他自身都难保了!”
  厉徵霆握着徐思娣的脚踝,轻轻摩挲着,他的五指就跟蛇信子似的,冰冷,滑腻,粘稠。
  徐思娣浑身抖成了筛子似的。
  “你…你别过来…不要…”
  她拼命在踹着,踢着。
  他却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整个人一把钳制住了。
  他只冷冷地看着她,怒极反笑道:“不要?呵,马上你就会求着我好好爱你。”
  说着,忽而凑到她的跟前,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你的男人究竟是谁!”
  厉徵霆话音一落,他额头上的青筋忽而渐渐绷起,浑身燃气了恐怖的怒火,不多时,他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缓冲的前提之下,竟然直接强迫了她。
  他是纯粹的发怒,泄愤,完全没有以往的半分亲密及情,欲可言。
  徐思娣痛不欲生,她觉得全身上下整个被撕裂成两半似的,她因痛苦与绝望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与逃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她痛苦又疼痛,绝望又无助,痛疼浑噩之余,只下意识的摸到一块冰冷的物体,几乎想也没想,只狠狠朝着身上的魔鬼砸了过去。
  血,一滴一滴,就跟下雨似的,缓缓洒落到了她的脸上,侵湿了她的双眼。
  她仓皇抬眼,就对上了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及一双赤红嗜血的双眼。
  她吓得立马抬眼一看,只见自己手中不知道什么抓着一直透明的水晶烟灰缸。
  她将烟灰缸砸到了厉徵霆的脑袋上。
  徐思娣吓得浑身发抖,她有些仓皇无措的将手中的水晶烟灰缸扔得老远。
  烟灰缸的材质坚硬,砸到透明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
  再一抬头,只见殷红血色下的那张脸,慢慢变得森冷、扭曲,像是被困住了千年万年的恶兽,向她慢慢张开了锋利尖锐的獠牙。
  厉徵霆的面容在她的双眼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团黑的发绿的魔鬼黑影。
  “不要…呜呜…不要…”
  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与一波波惊涛骇浪的暗涌。
  徐思娣疼得浑身发冷发颤,双唇都要咬烂了,忍不住呜咽哭出了声来。
  与此同时,身体里的药性再次被点燃,痛苦绝望之余,整个人渐渐陷入混沌浑噩,被动着,主动着,跟着他一起奔赴地狱。
  “厉徵霆,我…我恨你…”
  在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之余,徐思娣呜咽着喊了这么一句。
  只觉得身上的身影微微一顿,下一秒,他与她纠缠着,奔赴着愈加黑暗的噩梦。
 
 
第259章 259
  天彻底塌下来了。
  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着, 陷入了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整片大地被完完全全洗劫一空了,无一片幸免之地。
  徐思娣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浑身都在发抖,都在发颤,她的世界, 已经没有了任何光亮,没有了任何声音, 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她也要慢慢消亡在这片末世之中。
  浩劫一轮接着一轮。
  黑暗袭卷了整片大地,这个世界已永无天日了。
  ——
  等到厉徵霆怒气渐渐消散, 等到他的理智渐渐归位,等到他慢慢回过神来时,已经有些迟了。
  身下的女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不哭,不喊, 不吵,不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变得安安静静的, 任他为所欲为着。
  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厉徵霆动作微微一顿,低头一看,只见她面色苍白, 脸上满是干涸的泪渍,只见她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然而她明明睁着眼,可眼中一片空洞,早已经没了一丝光亮。
  就像是一朵鲜艳的玫瑰,几近枯萎,已经全然凋零,完全没有了任何鲜活的气息。
  厉徵霆见到这一幕后,微微怔了片刻,眼下,他整个人也还处在一种浑噩疯狂的状态之中,思绪有半秒的混沌,下一秒,只见他双眼一眯,动作嗖然一停,待反应过来后,他立马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掐住她的脸,伸手去拍打她的脸,然而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没有了任何反应。
  尤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就练就了一派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气势的厉徵霆,见到眼下这一幕,心也不禁跟着微微一窒。
  厉徵霆的指尖微微轻颤了颤,他立马掐住她的脸,低低喊了声:“丫头。”
  话音一出,满是沙哑。
  然而见她目光呆滞,双眼看着上方,可眼里已经没了一丝焦点,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魔障似的,没了任何知觉,厉徵霆喉咙忽而微微一阵腥甜,只觉得一股热流渐渐往上涌,直冲向他的喉咙,厉徵霆使劲拍打着她的脸,嘴里喃喃唤着:“丫头,醒醒,醒过来。”
  顿了顿,忽而面上一凶,语气变得一阵恶劣凶恶道:“再不回答,别怪我不客气!”
  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吓唬她。
  语气十分嚣张狠厉,可话语中却难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慌张?
  笑话,他堂堂厉二少,堂堂厉徵霆,哪怕在炮火连天的中东地区,也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他从来不知慌张为何意,然而此时此刻,哪怕他面露凶狠,哪怕他恶狠狠地吓唬着她,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惧意,不像以前,但凡只要他将脸微微一板,她就立马战战兢兢的了。
  厉徵霆见状,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紧缩了起来,就像是心脏这个机器出现了故障似的,竟然阵阵痉挛了起来。
  厉徵霆一手摁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一手用力的掐住了徐思娣的脸。
  手,隐隐抖动。
  终于,有些怕了。
  他只有些慌张的低头凑了过去,去亲吻她的唇,去咬她的嘴,他原本所有粗鲁的动作一瞬间全部都停止了,只略有些激动,略有些激烈,略有些紧张的凑过去,温柔以待着她,他像从前无数个欢,好的夜晚里那样,将她重新捧在了手心里,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她融进他的身体里,他将她的双臂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次一次的滑落,他一次一次扣上,他亲吻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道:“感受我,重新感受我——”
  这一次,他的动作轻柔无比,他无比温柔,与之前的粗暴粗鲁截然不同。
  然而,她依然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反应。
  厉徵霆终于有些慌了,他紧紧抱着她,声音有些微颤,道:“别怕,我是吓唬你的。”
  说着,他只立马去亲吻她的脸,亲吻她的眼睛,连连温声安抚着:“镜头没开,没有录下来,别怕,即便录了,我也不会给任何人看!”
  厉徵霆边说着,边伸手捧起了徐思娣的脸,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用自己额头低着她的额头,试图固定着她的脸,固定住她的眼神,试图将她眼中失神的焦点重新定夺回来,他紧紧捧着她的脸,道:“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是我,别怕。”
  说着说着,他忽而咬牙道:“怎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顿了顿,又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嘴里喃喃道:“是不是药性上头了。”
  说完,他伸手往她身上一摸,这才惊觉她浑身冰冷,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浑身湿漉漉的,全身上下一片狼狈,一片凌乱不堪,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在今夜,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实在是气糊涂了。
  他出差连夜赶回来,一下飞机就给她发了信息,她却不回。
  信息信息不回,电话电话不接。
  他厉徵霆什么时候主动给个女人发过信息,打过电话。
  他给了她天大的尊荣,她竟然蹬鼻子上脸,处处挑战的他的权威与底线。
  他直接从机场奔赴过来,却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宴会上龙鱼混杂,什么人都有,若是无缘无故不见了踪影大多意味着什么,厉徵霆是过来人,多少能够猜测到一些,当即想也未想,当即派人翻遍了整个酒店,终于将人找到了,却没想到匆匆赶去,竟然撞见了那样一副画面。
  明明知道,她有些不对劲儿,明明知道她神志不清,明明知道,她可能被药性控制着,正痛苦难受着,也明明知道,她才是受害者,她是无辜的。
  可是那一眼望去,怒火与妒火双重大火齐头并进,瞬间渐渐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尤其是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眼中的恐惧与害怕灼烧了他的眼。
  身处商场,战场,他向来杀伐果决、狠厉毒辣,自问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他厉徵霆这些年来对她究竟如何,她难道就看不到么。
  除了气性上头,板板脸,皱皱眉吓唬她一吓,他何曾对她真正动过手,何曾对她真正发过怒,即便是真的怒火攻心,可但凡只要她主动低头,再大的怒火,他也顷刻浇灭了,即便是真的怒火滔天,可这其中的哪一场火,不是她有意无意主动亲自点燃的。
  他自问待她不薄,他甚至带她回了香山,带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几乎与她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天气凉了怕她冻着了,天气热了又怕热着她了,半夜还曾起来给她盖过被子,在她跟前,他大多数时刻是言笑晏晏的,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了,他还叮嘱过秦姨,将别墅的餐食改成了彻头彻尾的中式饮食,他甚至时常连夜工作,连夜出差,将在国外半个月的行程生生压缩成了一个星期内完成,将工作上的事情处处压缩着,只为了早些回来陪她多待片刻,这近一年以来,他身边甚至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他几乎将她捧上了手心,他厉徵霆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可她呢?
  见了他,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永远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尤其,她竟然胆敢在他面前,朝着另外一个男人求救。
  在他与另外一个男人之间,她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扑向了另外一个男人。
  好,他就当她神志不清,他极力压制着所有的怒火。
  见她痛苦难受,即便是心肝脾胃肺都要气炸了,他也生生压制着,只立马抱着她回去,想要给她降温,想要为她解除痛苦,可她了,神志一旦恢复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向别的男人求情!
  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楚楚可怜的拽着他的衣袖,看上去对他百依百顺,可实则心里眼里,竟然依然全部都别的男人!
  那一刻,他怒不可遏!
  难怪这大半年来,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何都喂不熟她,她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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