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臣服——多梨
时间:2020-01-07 10:53:12

  什么时候改的?甄曼语想了想,好想从上次被梁雪然那样教训一顿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做的好像的确不太对劲。
  拼了命的想要接近。
  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余光瞧见梁雪然过来,郑明珠仍旧有些不甘心:“刚刚她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骂我瞎……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不顾得甄曼语阻拦,郑明珠气势汹汹地上去,但在即将触碰到梁雪然的瞬间,梁雪然转身,淡淡看她。
  那目光让郑明珠后退好几步。
  梁雪然淡声问:“做什么?还想泼我?”
  郑明珠面红耳赤:“哼。”
  “让我再猜猜,你该不会是打算趁我换衣服的时候找男人闯进去?还是说,打算毁了我备用裙子后再拿坏掉的裙子给我穿?”
  猝不及防被戳中心事,郑明珠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梁雪然。
  梁雪然怜悯地看着她:“毫无新意。”
  郑明珠感觉自己被彻底鄙视了。
  “如果我是你,想整一个人,就先打听好她的过敏源,观察她喜欢的食物,买通后厨,加适量的致敏物进去;或者趁着擦肩而过时,轻轻把接触性过敏源洒在她的胳膊上;也可以趁她上厕所……”
  梁雪然一口气说了十几种方法,轻飘飘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郑明珠:“方法那么多,偏偏你只能想到最容易被发现的。”
  郑明珠难以置信:“……你太恶毒了。”
  梁雪然没理会她,转身就走。
  她想知道刚刚到底是谁给魏鹤远下了药,原本她还怀疑甄曼语。
  毕竟甄曼语疯狂追求魏鹤远的事情人人皆知,但甄曼语和郑明珠形影不离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她们俩那单纯一根筋的脑回路,应该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其他的,梁雪然就弄不清楚了。
  今晚人实在太多。
  而魏鹤远的的确确又挺招人惦记。
  可但凡要点脸面的,都绝对不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来。
  梁雪然如今名气并不大,也不用如陆纯熙和黄纫一般忙于应酬。
  被黄纫捉去见了几个人,笑着聊了几句,又被放走。
  梁雪然刚刚松口气,甄曼语就独自一人期期艾艾地找上来了。
  “梁小姐,”甄曼语破天荒地这样礼貌叫她,笑的温柔无比,试探着问,“方便进一步说话吗?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鹤远哥哥的喜好?一点点就好。”
  梁雪然正吃着小布丁,突然听到甄曼语这么说,抬头看她一眼:“甄小姐,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能聊这种话的程度吧。”
  甄曼语想起来自己之前还骂过她,不自然地挪挪屁股,换个姿势坐着:“呃……赵烟是我的表姐,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会让她在今年的千红颁奖礼上穿你设计的小礼裙哦。我还可以发动我的小姐妹们,让她们都去买你设计的衣服,给你宣传。”
  梁雪然知道赵烟,被称为新生代中难得的刀马旦,倔强的漂亮,去年赵烟新拍的一部电影口碑票房都极高,斩获多个国内外奖项,拿奖拿到手软。
  千红奖是国内最具有权威的影视奖,虽然颁奖典礼定在下个月,此时获胜名单还没出来,但听甄曼语的意思,这奖十有**已经内定赵烟了。
  以赵烟的地位,哪怕是几个蓝血品牌也乐于让她穿自家的礼服。
  这是宣传的绝佳机会。
  很优秀的交换条件。
  梁雪然沉思两秒,迅速下了决定:“你需要记一下吗?”
  甄曼语乐了,飞快拿出手机,洗耳恭听。
  梁雪然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不能保证他会因为这些喜欢上你,更不能保证——”
  “我知道,”甄曼语刷刷刷在手机上敲下‘魏鹤远攻略’几个大字,头也不抬,“你可以继续追求他,我不介意。我知道你们俩之前的事情,也能理解你对他念念不忘。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鹤远哥哥的喜好,好了,说吧。”
  梁雪然:“……”
  她轻轻地咳一声,说:“我只讲讲以前的,现在不敢保证。在没有出差或者加班的情况下,魏先生每周二、四、六晚上会锻炼身体差不多一小时左右,公馆健身器材齐全,他从不去外面。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五点半醒,喜欢薄荷味的须后水,喜欢的泡澡温度是39度……”
  甄曼语认真地记着,如饥似渴地望着梁雪然:“还有没有更私密一点的?比如说某种运动的时长,姿势和频率?需求方面呢?”
  梁雪然面无表情:“这个还是你自己去发掘吧。”
  甄曼语面露失望,倒也不气馁,再接再厉:“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安静,乖巧,听话,”梁雪然回答,“不能打扰他工作,不可以去试图控制他,不能打听他行程,不要天天发短信给他,更不能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打了也很少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好不要占用他太多时间——他喜欢不让他操心的。”
  甄曼语十分苦恼。
  这些要求,她只怕一个也做不到。
  “最后一点,”甄曼语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能提供给我一点能和他光明正大接触的方法吗?要那种不怎么刻意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
  梁雪然想了想:“那你等散场后,紧紧地跟着他,等到他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赶紧跑过去,就说自己的车子坏了、司机拉肚子了等等,随便找个借口,蹭他的车回去。路上一男一女单独相处的时间那么多,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啊。”
  甄曼语钦佩不已,星星眼地看着她:“你好厉害啊!”
  她忽然觉着,输给梁雪然其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毕竟梁雪然这么漂亮聪明,会耐心地记住魏鹤远那么多喜好还这么擅长撩人!
  甄曼语扼腕叹息,要是自己能有梁雪然一半撩人的技术,现在只怕她和魏鹤远的孩子都能给她拎包包了吧!
  半小时过后,梁雪然看到重新换了身衣服的魏鹤远走上台。
  现在的他一点儿也瞧不出异样,仍旧是冷清自持的模样,高大挺拔,黑色的袖扣闪着微光。
  他不疾不徐地致辞,肤色上的红早已褪去;医生想必给他注射了某种强制性的抑制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但他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至少这些人都不明白刚刚魏鹤远消失的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从不会在人前失态,完美精准的如同一个机器。
  梁雪然收回视线。
  致辞结束,晚宴还会持续一个小时左右;她并没有留太久,和黄纫报备一声,准备离开。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着细雨飘飘洒洒;沾染到肌肤上,透着淡淡的凉意。
  梁雪然走下台阶,新换的司机停下车,撑开大黑伞恭敬地走过来。
  梁雪然刚刚走入伞下,听到身后传来魏鹤远的声音:“雪然。”
  她转身。
  已经恢复冷静的魏鹤远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细雨如丝,男人眉眼清冽,气质端正严谨,领带已经抽走,衬衫上最上方的纽扣解开,露出瓷白的肌,像是上好的白玉雕成的。
  他慢慢走下台阶,声音不急不缓:“我的车突然坏了。”
  “司机吃坏肚子,现在在医院。”
  “我能蹭你的车一起回去么?”
 
 
第52章 三十八颗钻石
  梁雪然说:“咱们俩不顺路。”
  这话不假,她们住的地方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不管怎么说都凑不到一块去。
  “没事,”魏鹤远见招拆招,“我正好有事过去一趟。”
  梁雪然还想在说些什么,魏鹤远的手已经轻轻地搭在他自己刚才受过伤的那个胳膊上,微微蹙眉,瞧起来似乎有些不适。
  尚未出口的话咽回腹中,梁雪然说:“那好吧。”
  呜呜呜呜她怎么这么意志不坚定啊啊啊啊!!!
  或许是先前见惯了魏鹤远哪怕疼痛也强忍着的模样,梁雪然一想到他胳膊上的这道伤痕是因为忍着不动她而留下来的,就觉着十分不舒服。
  明明不是她的错,但梁雪然一联想到之前就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算了算了,梁雪然自我宽慰。
  让他坐一坐车其实也没什么。
  魏鹤远颔首道谢。
  从这里到梁雪然住处需要一小时车程——在避开上下班高峰期的前提之下。
  梁雪然已经很久没有和魏鹤远单独在一个车厢内长时间相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更让梁雪然不自在的是魏鹤远的话。
  上车不到两分钟,魏鹤远转身看她,平静地问:“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小技巧。”
  梁雪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小技巧?”
  “泡男人的技巧。”
  梁雪然本来有点困,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坐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把我喜好卖给甄曼语,还手把手教她泡我?”魏鹤远微微侧脸,面无表情,“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哼。”
  梁雪然小小地哼一声,转过脸,不肯再看他。
  甄曼语果然靠不住,这么轻易地就把她给卖掉了!
  前派的司机听着后面人争执,大气也不敢出。
  一接触到魏鹤远谴责的目光,梁雪然气焰弱了半分,毕竟说到底也是她的错:“至少涉及到更**的东西我都没告诉她——”
  他冷哼:“你敢。”
  魏鹤远双手合拢,严谨地继续说:“这种事情,只能你我两人知道。”
  ……什么叫只能是你我两人知道啊喂!又没有拦着你继续和其他人酱酱酿酿去实践。
  干嘛说的就像他之后会守身如玉再不碰其他女人一样。
  钟深适时地在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她接下来的考试安排,提醒她别忘记报名驾照考试。
  梁雪然同他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揉揉眼睛,深深叹口气。
  魏鹤远看了她一眼。
  刚刚那通电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连朵的建议——追女孩子,要先从女孩子近况入手。
  魏鹤远和梁雪然的爱好很少交集,在这方面寻找共同话题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困难;但眼下是个绝佳的机会,他认为自己可以从驾照考试入手,进一步和梁雪然进行愉快的交流。
  魏鹤远问:“你打算考驾照?”
  “对啊,”梁雪然点头,“为了以防万一,也方便。”
  “现在考到哪一步了?”
  “科二。”
  魏鹤远说:“科二很简单,稍微练习一下就过了。”
  这话戳中了梁雪然的伤心事,她沉默半晌,才说:“我已经挂了四次,确切地说,是八次机会都失败了。”
  魏鹤远:“……”
  “第一次上车忘记系安全带,第二次考试结束后停车忘记拉手刹……”梁雪然一口气把自己惨痛至极的经历一一扒了出来,叹气,“或许我不配开车吧。”
  “别气馁,自信一点,”魏鹤远安慰她,“未来还好几十年,时间很长,不着急,慢慢来。”
  梁雪然宁可他没有安慰自己。
  她主动换个话题:“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医生今晚给你打什么药了吗?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后遗症啊?”
  梁雪然慢慢回味着魏鹤远当初的解释,说他吃的那些药是强制性让人生理上有反应,那如果要消除的话,岂不是要打抑制类的东西?
  应该是激素类吧。
  魏鹤远轻描淡写:“没事,两天就代谢完了。不影响正常使用,别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你!”
  才没有关心是不是正常使用呢!反正她又不用了!
  气呼呼地说完,梁雪然却看见魏鹤远笑了。
  俊朗的男人看着她,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少见的干净温润。
  陌生又熟悉。
  梁雪然被他看的口干舌燥,躲开视线,认真地盯着车窗,看窗外浓烈的暗,和一粒粒闪烁的星星。
  魏鹤远同她一起下的车。
  道别之后,走出去好远,梁雪然忍不住回头看,发现魏鹤远仍旧站在原地。
  微笑着冲她挥挥手。
  梁雪然感觉胸口处像是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犹如小石子投落清湖,弹跳几下,荡起阵阵涟漪,很难再恢复原样。
  她认为自己和魏鹤远此时的联系似乎有些异样,但她却没有办法消除掉这种不适。
  钟深说的对,爱是最让人困扰的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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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一眨眼就到了五月。
  梁雪然确认自己在运动和开车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她开始对科二考试充满恐惧,甚至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苦哈哈地一圈又一圈地练车。
  到底是付了大价钱,请来的专业教练绝对不会对梁雪然说一句重话,只会在她练习完之后默默地跑去抽上半个小时的烟。
  连续抽了一周的烟之后,教练干净利索地辞职了,理由是觉着职业生涯遇到难以逾越的鸿沟,或许是上天提示他应该休息了。
  梁雪然只好又换了个新的教练。
  新的教练三十岁刚出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带她去训练场开几圈车,美其名曰熟悉车感。
  但等到梁雪然发现这个新教练每次都偷瞄她的胸和大腿,找各种机会试图触碰她手的时候,梁雪然甩了他两巴掌,直接投诉到驾校让他就此失业滚蛋。
  种种波折累积下来,梁雪然练车的心思淡了那么一点。
  转而投注到工作之上。
  梁雪然签约云裳后仍旧十分自由,她可以不用天天打卡上班,只需要按时交付设计稿和选择面料验收成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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