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臣服——多梨
时间:2020-01-07 10:53:12

  “不是这个,再往前。”
  “……”
  梁雪然不肯再说了。
  而魏鹤远已经不在意她的回答,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轻轻落在唇上。
  梁雪然气的咬他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功夫,四肢并用想爬走,然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脚腕直接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彻底结束之后,魏鹤远还不忘问她:“年纪大?技术差?体力不好?”
  梁雪然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魏鹤远倒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气笑了:“好样的,很有骨气,我欣赏你。”
  虽然嘴上放着狠话,仍旧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像是以前经常做的那样,清理干净,换好床单,才放回床上。
  梁雪然撑不住,已经沉沉睡过去;她力气几乎全部耗光,侧着身体,手指搭在脸颊旁,蜷缩着。
  魏鹤远躺在她身侧,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回自己怀抱中。
  睡熟后的她没有丝毫反抗。
  眼睫低垂,唇瓣红润。
  魏容与说错了。
  他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温顺的她。
  这样有韧性的、口是心非的、骄傲嚣张的,他也喜欢。
  不是因为她身上某一个特性,而是因为她整个人。
  魏鹤远轻轻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今晚睡的格外安稳。
  安稳到第二日醒来之后,才发现——
  梁雪然跑路了。
  怀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
  除了他身上撒着的无数张粉红色钞票,证明昨晚不是他的臆想。
  魏鹤远深呼吸,手指攥紧。
  这是拿他当鸭子打发了?
  -
  梁雪然回家后,缓了两天,才把腰疼的毛病给缓过来。
  她刻意忘掉那晚的意乱情迷,但怎么也忘不掉。
  艹。
  不该一时冲动睡他的。
  梁雪然自己还没纠结完,甄曼语又急吼吼地找上门来。
  梁母不认识她,一脸茫然地请她进来。
  而甄曼语火急火燎的,问清之后,直接冲到卧室里,把还在补觉的梁雪然拽出来,疯狂摇醒:“梁雪然!出大事了!”
  梁雪然:“……再不松开你就出大事了。”
  甄曼语松开她,火急火燎地坐在床边:“我父亲准备让我相亲。”
  “我又不是你朋友,关我什么事?”
  甄曼语难以置信,气愤指责:“上次我都让赵烟穿你做的小礼裙了!这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梁雪然奇怪地看她:“那不是我用魏鹤远的**和你交换的么?”
  甄曼语被她的话噎住了:“好像也是哎……”
  梁雪然困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也不管这位大小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直直地往后倒,被甄曼语手疾眼快抓住胳膊:“先别睡呀,求求你了,小仙女!小公主!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宝贝!”
  “有话快说,打扰人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甄曼语脸红:“相亲安排在一月后,我瞧对方长的还挺不错,想请你指导我怎么泡男人……”
  她看着梁雪然快要睡过去,疯狂摇醒:“只要你肯帮我,一周后我带你去巴黎看展!”
  “我自己有钱有腿,也能过去。”
  “我能帮你引荐,”甄曼语看她,“Gabriel,May等等,你难道不想和他们共进下午茶吗?”
  梁雪然终于睁开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宽松,甄曼语眼尖,瞧见她腿上的痕迹,狐疑:“你过敏了么?”
  梁雪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遮好:“被虫子咬的。”
  上次从魏鹤远公馆离开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实在气不过,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直接洒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来还有点心虚,但这两天腰酸背痛的,彻底把那点心虚也磨灭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欢女爱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经不再是当初因为少了一层东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语现在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转移攻略目标之后——
  甄曼语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边献殷勤,一口一个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话。”
  梁雪然拿着尺子,给她量尺寸:“手抬高,别放下。”
  甄曼语乖乖照做:“现在谁都知道她想当魏太太,但是说实话,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软怕硬,自己端的那么厉害,但谁不知道她妈妈是红灯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还真不知道:“别议论人父母。”
  甄曼语轻轻哼了一声:“只是给你提供基础情报而已。”
  梁雪然记下数字,收好尺子:“不需要。”
  “你真的对魏鹤远没感觉了?”甄曼语看着她,满脸疑惑,“我一直觉着你们俩其实还挺配。”
  “性格不合适,”梁雪然说,“喜欢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外一回事。”
  这话说的隐晦,甄曼语脑袋一根筋,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记住了第一句。
  她原本还想告诉梁雪然花菱频频去魏家、魏鹤远这几天回魏家次数也多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
  梁雪然不喜欢提,那就不说好了。
  耐心地帮甄曼语小同学选好衣服搭配,梁雪然教给她约会小技巧:“男人嘛,自尊心都比较强,聊天时候记得赞扬他,含蓄点,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直爽的,就直接说‘哇,好棒哦’之类的感叹词。”
  甄曼语小同学猛记笔记。
  “近距离接近尤其重要,你可以趁着拿东西的机会,故意从他身边经过——香水记得选气味淡雅点的,要的就是若即若离的感觉。恋爱也是这样,别让他一次性得到太多,也别让他什么都尝不到。”
  甄曼语赞叹:“你真是太牛逼了,当初也是这么钓上的魏鹤远吗?”
  梁雪然微微一怔,继而摇头:“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在车上的荒唐过去之后,魏鹤远告知她自己的姓名,等她休息好之后,才送她回去。
  梁雪然以为两人之间再无瓜葛,每天催眠自己,妄图忘记这一切。
  然而一周后,魏鹤远找到了她。
  那时候心境和现在自然不同,梁雪然觉着自己如今已经刀枪不入,毫无畏惧。
  甄曼语苦兮兮地为了自己的相亲训练中,而梁雪然和魏鹤远长达一个多周的时间,毫无交流。
  直到两人在一周后的华城艺术品拍卖会上狭路相逢——
  梁雪然一袭红色长裙,锁骨优美,她挽着钟深的胳膊;而西装革履的魏鹤远,旁边站着魏明可。
  狭路相逢。
  彼此对视,魏鹤远面色冷峻,目光寒凉,死死的锁定钟深的胳膊,恨不得把整条都砍下来丢出去。
  而梁雪然却面无惧色,冲他微微一笑,似是挑衅:“魏先生好。”
  而魏鹤远声音冷硬:“梁小姐好。”
  两人的位置离的很远,中间又隔了不少人。
  魏鹤远被梁雪然这态度气的几乎要坐地成仙,偏偏魏明可还不知死活地不停问他:“哎,你不是正在追梁小姐么?她怎么和别的男人一起来了?”
  “不知道。”
  魏鹤远不仅恼梁雪然,更让他愤怒的是钟深。
  钟深心思深沉,早些年和洛家的那个小公主洛柠有点不清不楚的,本以为洛柠订婚后,断就断了;结果洛家今年刚倒,洛柠婚事告吹,牵牵绕绕的,又和钟深扯上关系。
  魏鹤远垂眼,薄唇抿成直线,给梁雪然发信息——
  [怎么和钟深一起?]
  来这种场合,不应该先叫他么?
  而梁雪然回复的信息让他火大。
  [凭什么管我?]
  魏鹤远打了一段话,觉着不妥,又逐字删除。
  [凭我们之间的关系]
  魏鹤远认为上次是两人关系缓和的重要一步,却没想到梁雪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梁雪然回的很快,一连两条。
  隔着屏幕,魏鹤远都能够想象到她漫不经心的模样。
  [炮友关系?]
  [只进入你的身体,不进入你的生活。]
 
 
第56章 四十二颗钻石
  梁雪然发完消息,随手把手机放在随身的小包中,问钟深:“刚刚看到人了吗?”
  钟深没有笑,只是轻微地摇摇头。#小@说
  他交叠双腿,问:“你呢?和魏鹤远相处的怎么样?”
  梁雪然想了想:“还凑活。”
  钟深往魏鹤远在的位置遥遥一望,笑了:“他一直在看你。”
  梁雪然奇怪地看他:“你来这里到底是找洛柠还是找魏鹤远的?”
  “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基本关心。”
  “你真把我当朋友,一开始就不会挖那么多坑让我跳,”梁雪然把书合拢,“看在你没有吞我那么多钱的份上,我也帮你留意一下华城这边。”
  今天钟深从明京千里迢迢的赶来,为的是来这里拍下洛柠早些年收藏的一些艺术品。
  自打接手轻云之后,梁雪然暗中调查,还真的找到不少钟深藏着的小秘密。
  譬如梁老先生对她的“试炼”,留下那个即将倒闭的工厂;钟深暗地里同那些快销品牌商联络,要求他们不再和这个工厂合作。
  再譬如当初她遇险之后,率先把她“身亡”消息传递出来的,也是钟深。
  梁雪然看不透钟深,她道行还是太浅,本来就是钟深和魏鹤远两人齐力教出来的,真的要和他斗起来,梁雪然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而这样心机深沉的钟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来主动寻求梁雪然帮助,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但当梁雪然得知他要找的人是洛柠之后,大大的松口气。
  洛柠就是钟深手指上戒指印的来由。
  是人就会有弱点软肋,掌握住钟深的弱点,梁雪然终于有了“这家伙原来还是个人”的想法。
  梁雪然对这样价值昂贵的艺术品并不感兴趣,钟深兴致也不高;洛柠的那几件东西都放在后面,两人聊天。
  钟深低声问梁雪然:“我原本以为上次的事情过后,你会接受魏鹤远的追求。”
  “然后呢?”梁雪然反问他,“继续在他身上花小心思,再去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看来你对他意见不小啊。”
  “倒也不是,”梁雪然想了想,“我现在挺好的,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两人心平气和地聊着天,而另一边的魏鹤远眉头紧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目光凉到能把钟深身上的肉一块块片下来。
  偏偏魏明可还在一旁火上浇油:“那个就是钟深?长的还挺不错。啧啧啧,听说人比你年轻,还听说在明京那边——”
  魏鹤远看她:“听说了这么多?你还挺厉害啊。”
  魏明可笑了:“你追女孩也是这么个态度?难怪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
  “谁说没进展?”魏鹤远冷冷笑,“进展大了。”
  他成功从饭票升级为前男友再进一步跨越到炮友。
  中间跨度可不小。
  质的飞跃。
  然而肉眼可见,梁雪然和钟深的关系如今比他还要亲近。
  两个人究竟在聊些什么?来拍卖会秀亲密度?
  魏明可说:“哥,注意一下你的眼神,你现在看钟深就像是老父亲看拐走自家女儿的毛小子。”
  魏鹤远被她的形容刺激到了:“闭嘴。”
  到了第12件拍卖品,是个玉镯,通体莹白,唯独中间藏了一点红。工匠在里面琢了小鸟,那点红恰好是枚衔在鸟喙中的樱桃。
  说精巧也精巧,但也不是多么宝贝的东西,起拍价三十万,只有寥寥几个人举了牌子。
  钟深直接报价60万。
  这个价格显然高出这个小东西的估价,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也无人再与他争;然而魏鹤远又令人举起牌子。
  “70万。”
  钟深示意再加十万,然而对方同样加了十万上去。
  一直加到150万,梁雪然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谁啊?怎么这么不讨喜?故意抬价格吗?”
  几个人都在二楼休息,一楼负责竞拍的人显然有些绷不住了,通过蓝牙耳机询问钟深是否继续往上加价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完全不值这么多钱。
  梁雪然压根不知道是魏鹤远在暗暗的醋,恰好魏鹤远发了短信过来,问她——
  [你喜欢手镯吗?]
  梁雪然疑惑他在这个时候问这种话,发。
  [不喜欢]
  刚刚发出去,她福灵心至,打过去电话。
  魏鹤远秒接。
  梁雪然压低声音问:“是你一直在竞价?”
  “嗯。”
  不需要问,梁雪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解释:“你别往上加了,这手镯原本是钟深前女友的——”
  “同样的东西送完前女友再送你?”魏鹤远咬牙切齿,“他也不嫌脏?”
  “啊?”
  梁雪然呆怔两秒,又听到魏鹤远说:“过来找我,我让人做新的给你。”
  他着重强调:“干净的。”
  梁雪然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听我说完好不好?这手镯是钟深前女友的,他现在拍下来也是准备以后送给她,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陪他过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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