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不敢治疗伤口,可这样下去,血流光了都不够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好在宗凌他们已经走远,她立刻来到结界边缘,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就在她焦急之间,却觉得大地一阵颤动,紧接着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撞上了结界,甚至让结界晃动起来。
她循声看去,只见一健壮的独角青牛正后退几步,然后猛然冲向金色结界。
“呀呀呀呀呀。”青牛边冲便奶声奶气的叫着,不是花花又是谁。
砰的又一声巨响,结界再次剧烈晃动,仿佛再来一次就会被撞开一般。
花花似乎觉得很好玩,这一次远远的后退,然后鼓足了劲再狠狠一撞,那号称天帝都极难突破的结界就这样被破开一条口子。
“耶。”花花原地跳了跳,然后鼻子嗅了嗅,竟向她这边走过来。
玉映终于得救,收了藏天镜止住身上的血,又用了净身咒将身上的血消除,快速向花花走去。
“少妃,我等了你好久。”花花眼泪汪汪,可见是等候的时间将它无聊坏了。
“哎呀,这里太大了,我迷了路,对不起啊。”她忙道歉。
“啊,少妃也会迷路么?我也常迷路,老是被杜仲骂,可少妃你也迷路,可见不是我一个人笨。”花花像是找到了知音。
她一边和花花搭着话,一边等着孤山的人前来。
果然,很快就有数道金光飞来,宗延竟也在其中,他们人人脸色铁青且防备,如临大敌一般。
而宗延见到她在这里,神色竟没什么变化,对她出现在这里好像并不惊讶。
“来者何人?”宗凌的大伯宗云怒喝道。
玉映遥遥一拜:“离恨天宫玉映与青兕,见过各位。”
听到离恨天宫几个字,前来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在看到已经变小身体的花花,脸色更是难看。
“敢问少妃为何在我孤山?”
“闲来无事,出来转转。”
可在场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冲着宗延来的,心中更是责她已经是离恨天宫的少妃,却还惦记着别人。
“那少妃可有见是何人破了这结界?”
“是我。”花花得意的站出来:“这金晃晃的太晕眼睛了。”
它还不知道,自己刚刚闯祸了。
众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他们早就听说离恨天的青兕有着辟天裂地的力量,但谁也没见过,只以为是夸大之言,可刚刚结界被破开,他们不得不相信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刚刚我们孤山在抓人,此刻少妃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巧合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宗云开口说道。
他是孤山的长老,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她正要解释,却听一人在身后回道:“所以各位是认为本君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想对贵山图谋不轨么?”
是闵序。
只见他神色虽一如既往地清冷,但脸上却泛着一丝潮红,声音也哑哑的,看着玉映的眼神也充满了占有。
但也只这一瞬,他便将心底那种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狠狠索取的冲动压下去。
现在的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繁育期,从来不知道会这样煎熬。
他恨不得将这些人都赶走,将她按在那浅浅的花丛中让她在他怀里盛开才好。
可他只能想着,半点都不敢逾越。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而且,她是偷偷来见宗延的吧,否则,为什么要背着他?
而玉映,也恰好看见了他的眼神,虽只一瞬,她却觉得他要吞了她一般。
她下意识的后腿一步,心中莫名的慌乱。
“见过少君。”众人齐齐行礼。
唯有宗延,冷漠的看着闵序,他袖中双拳紧握,竟也是在极力忍耐。
第37章
冥司。
静静燃烧的烛火下, 玉烟有些焦急的向门口张望。
这都入夜了,玉映还没回来, 是不是出事了。
宁无处理完公务回来,见她神色焦虑,不由讶异, 她一向平静如水,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是不是玉映又出去闯祸了?”他一语中的。
玉烟没注意他回来,吓得抖了一下,又想到今早他将她拉到小树林做的那些事, 不由又低下头, 双手怯怯的绞着帕子。
宁无也有些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早上是怎么了,见到她那柔柔的模样, 就想着把她吃了才好。
就比如现在。
“阿映不是闯祸精, 你……你以后别这样说她了。”她替妹妹争辩, 却又软弱无力的。
可宁无却偏偏欺近她,故意在她耳边道:“她就是,闯祸精,闯祸精……”
“宁无。”她终于有些气了,用手捂了他的嘴。
生平第一次的, 对他如此。
宁无愣了一下, 她也愣住了,蓦地就要拿开手,却被宁无一把按住:“胆子不小啊你。”
“我……”她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宁无却觉得有趣, 更想逗弄她。
就在此时,侍女突然来报,玉映回来了,还是和闵序一起。
冥司主门处。
“你进去吧,我走了。”闵序欲离开。
玉映靠在花花身边,低着头再次认错:“对不起啊,下次不会了。”
闵序皱着眉:“你还想有下次?”
她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下次。”
“对,不会有下次了。”花花也小心翼翼道歉。
今日它撞坏的结界,闵序足足赔了十粒离恨天宫的九转金丹才让孤山众人消了怒气,它自然也是不好意思的。
但对闵序而言,今日之事并不是赔金丹这种事可以解决的,花花让孤山的人看到了离恨天的实力,一个宫中用来拉车的坐骑,竟仅凭一己之力破了孤山结界,天帝天庭会作何感想?
还有玉映,她在他出现后,当着宗延的面挽住他的胳膊,还状若亲昵,是故意做给宗延看的吧。
这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放下宗延,所以才用他气宗延。
不过,这一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她主动提结婚,目的就是为了让曾经欺负她的那些人不敢再惹她,明明这些自己都清清楚楚,却还是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煎熬。
他想现在就将她带回去,关起来,一辈子也别想见宗延才好。
玉映见他眼神忽明忽暗的,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着这些,她对宗延,早已没了当初的念想,这几百年里,身体的伤痛和家人的变故早已磨没了曾经的热爱。
她之所以故意挽起闵序的胳膊,不过是向告诉孤山的人,别惹我,我后台来了。
“阿映。”玉烟急急走出来,宁无也跟在她身后。
闵序见宁无竟然也出来了,立刻别开脸去,他不想让宁无看到他现在的状态,可能玉烟玉映不知道进入繁育期的男人是什么样,但宁无见多识广,他担心自己被瞧出。
“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他说完便要离开。
宁无一把拉住他:“既然来了,坐一会儿再走,或者在这里住两日也无妨。”
他十分希望闵序留下,免得玉烟又把心思全放在玉映身上。
“不了,我还有公事。”闵序拒绝后,独自离去,连告别都未和玉映再说一句。
但宁无却瞧出了门道,不由扬起嘴角,既然如此,那就把玉映留下,熬你两日好了,也磨磨你这东薇少君孤傲的性子。
回到房中,玉映将遇见那小童子的事说了,还拿出水镜给玉烟看。
玉烟看着镜中的小童子:“听这口音,像是人间东北一带的方言。”
玉映道:“怪不得我没听过,我并未去过那里,也没接触过哪里的人。”
玉烟疼爱的瞧着妹妹:“你今日受苦了,不过好歹有个结果。”
玉映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小童子出来的怪异消失的也怪异,且孤山竟无一人察觉,只可惜我本领不强,不能多探。”
玉烟:“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待父君回来,我便立刻将这水镜教给他,凡人生魂出现在只有神仙才能靠近的孤山,他一定会调查的。”
“可是,我怕帝君也像宁无和闵序一样,不敢插手。”玉映担心道。
玉烟却十分肯定:“不会的,帝君是我见过除了咱们父亲外最正直的人,否则也不会执掌冥司这几万年,而且,父君常说,生死本就是一场劫,冤者更是劫上劫,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地藏菩萨也发过愿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我们要相信他们。”
玉映听完心中生起敬意:“那我们就等父君回来吧。”
夜深了,玉烟心疼玉映,便留下来陪她。
宁无虽不喜,但想着闵序那小子此刻比自己更难熬,心里又偷着乐,于是也放任玉烟去了。
可两日之后,他却有些慌,繁育期内,闵序竟然熬过了两日,再熬下去,可能会出事啊。
同为男人,他还是有那么点同情的。
“玉烟,让玉映回去吧。”他说道。
玉烟自然不舍:“能不能再多留一日。”
宁无道:“我倒没什么,就怕东薇少君要扛不住了,前几日我见他已是繁育期,这已过了三日,玉映要是再不回去,恐怕要出事了。”
玉烟一惊:“竟然是在繁育期,你……你为何不早说,我那天就应让阿映回去的。”
宁无却无赖道:“我就是故意让闵序不好过的。”
玉烟立刻找到玉映说明闵序现在的情况,玉映也是愣住。
她是玉灵所生,和其他山石树木所化的精怪一样,是没有繁育期的,只有随心的情动。
但闵序宁无他们这类灵兽类却不同,除了自身情动,还会有繁育期,繁育期属于身体本能,极难克制,除了顺应情动与另一半欢好,否则难解。
且,忍的越久,后期出状况的可能性最大,比如无法自控随意挑了对象欢好,不管族类,不管性别,亦或者,自身爆体。
前者,会让离恨天宫成为天下的笑柄,后者,会损身体及修为。
但不论哪一种,人们议论起来,第一个便会怪罪到她玉衡山玉映的头上。
必会说她,身为妻子,竟不知丈夫身体状况,丈夫煎熬期间,她竟带着侍从游山玩水,还去了孤山见了旧爱,如此不知廉耻,毫无人性……
而且,闵序被催着成亲,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离恨天宫知道他繁育期即将到来,所以必须为他找一位妻子,所以才不介意她的过去。
“也不知为何少君那日见你也不说清楚,竟自己走了,你快回去吧,莫要出了事收不了场。”玉烟急道。
玉映知道,他是因为她那日不愿同房的言语。
可是,他为什么要听她的?他要是强求,她也反抗不过不是吗?
“我这就回吧。”虽然说曾下定决心不与他纠葛,但如今事关重大,若真放任下去,必生事端,这并不是她所愿的。
她带着侍从正要离开,却见连翘急急而来。
连翘见她要回家,喜上眉梢,直接将她推上花花的背上:“少妃,你快快回去吧,宫人由我带回即可,少君不能等了,给,这是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她疑惑。
“少君将他自己用玄铁链锁起来了,虽然那根本也锁不住他,反正快快回吧。”连翘说完拍了花花一下:“花花,跑快点。”
“好咧。”花花说完便消失在众人面前,竟比流星还快。
几个眨眼之间,离恨天宫便近在眼前,守在宫外的几个侍女见她回来,都如释重负一般,有的进去报信,有的过来迎接。
“少妃可算是回来了。”侍女们喜道。
她看见她们热切的眼神,不由有些尴尬,竟连宫娥都知道了。
进了内殿,杜仲正守在寝宫前,一向处变不惊的他竟然也松了一口气。
“少妃。”他行了一礼后,直接推开寝宫的门。
玉映瞧了这阵势,饶是再镇定也不由羞涩,这宫中上上下下数百人,竟都是盼着她去和闵序欢好。
她刚踏进门内,杜仲就立刻关上门,宫人全部撤到外殿,顷刻间便只剩她和闵序了。
“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么?”压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掀开层层的纱幔走进去:“是我。”
她见到他坐在他那不允许别人睡的床上,两只手被玄铁链拴着,乌黑的发散在肩头,面上密密的汗珠,眼中一片难捱的神色。
听到她声音的闵序不敢相信的回头头,她果然如画一般站在那里。
“你出去。” 他发狠道。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失了控。
龙族情动之时,防备最低,鲲一族的他,何尝不是如此。
更何况,他防备低的时候,恐怕会给另一个自己机会,他不愿。
玉映没有出去,她走到他身边用钥匙打开锁。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嘶哑的问道。
她将钥匙丢在一旁,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瀑布般的头发披散开来,映着白皙的面庞:“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闵序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她又打开腰带的结,将衣衫褪下。
这一刻,闵序紧绷的情绪瞬间瓦解,他狠狠将她按到床上,一只手也向她脸上伸去。
她心中悲凉,即便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要遮住她的眼睛。
苦笑一声,正准备自己把眼睛闭上,却觉得下巴一疼,竟然是他蛮横的捏开了她的口齿,然后狠狠地咬了进去。
她口舌均吃了痛,却不知为何他不遮她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