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养大佬——一问之
时间:2020-01-15 10:30:13

  死得不明不白。”
  云泊舟的眼瞳中渐渐汇聚起浓重的哀伤:“他接了一个宗门任务离开,一别就是永恒。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命牌在我面前碎成两截。”
  “我怀疑师父的死有蹊跷,按照调查,调查的人,是倚晴的师尊。
  无极宗一手遮天的大长老,蓬升真君。
  我查了一年,一无所获,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却因为实力不济,露出了马脚。”
  “蓬升真君大怒,将我逐入无妄山,倚晴为我多说了几句话,竟也一并被牵连,逐了进来。
  蓬升真君不像我师父,师徒之间友爱和睦,他座下有众多弟子,勾心斗角极为严重。
  倚晴天资高,素来得他看重,这一朝落难,她的同门便纷纷落井下石。
  她的灵根……便是那时候受损的。”
  “最初进无妄山的时候,她日日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后来我听说了霜娘子这个人物,求到她跟前,她让我带倚晴去见了明轩。
  可明轩一开始,对灵根受损也毫无办法。”
  “她现在用的药方,都是这三年来,在无妄山渐渐摸索得来的,但每每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她的修为不断下跌,我真是害怕,她连九重莲台的第一关都熬不过!”云泊舟骤然激动了起来,激动后,是深深的无力。
  他神情落魄,仿佛又回到了林拙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颓废不堪,再整洁的外表,都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颓唐。
  林拙抿了抿唇:“离九重莲台不是还有十个月吗,云师兄,你别多想,我们还有机会。”
  云泊舟惨淡笑道:“三年都没结果,十个月,怎么够用。”
  “云师兄,”林拙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她定定看向云泊舟:“莫说十个月,哪怕只有十天,我们都要相信希望。
  活着,就会有希望。”
  云泊舟一顿:“活着……就会有希望?”“对,活着。”
  九重莲台,以无妄山为台基,每五十年一度,五大宗门共同催动法器,在这台基中绽放出一朵九重瓣的莲花。
  这莲花,是大荒修士切磋的擂台,修士根据自己的修为,选择层级对战。
  第一到三层为筑基初期、中期、后期;第四到六层为金丹初期、中期、后期。
  再往上为元婴期,不过元婴期的大能,通常不会出手,只是偶尔会出现坐阵。
  参加过往届的对战,便自动有了踏上莲台的资格,若是第一次参加,必须先挑战一名无妄山的囚犯。
  挑战的潜规则是,一定的时限内,在擂台上杀死囚犯,算挑战成功;反之,囚犯只要未被杀死,就算成功,但出手不能够伤及修士的性命。
  故而,他们通常会选择修为在筑基下的囚犯,用等级压制对方。
  但被选中的人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囚犯连胜三场后,就可以退出擂台,重新回归无妄山。
  林拙道:“第一次参加的一般都是筑基弟子,若是手中的保障多一些,符箓丹药法器多备一些,不受伤不可能,活下来,还是有机会的。”
  云泊舟扯了扯嘴角:“林师妹,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只知道,筑基修士要踏入第一层的门槛,是要先与无妄山囚犯打一场,可你不知道这一场,是各大宗门安排给弟子见血的。”
  “为了确保成功,磨练弟子,同时也不让宗门丢脸,只要有犯人赢了第一场,第二三场,他们会使手段让你不能带任何外物。”
  “无论是赢是输,都必死无疑。”
  云泊舟说罢,摇头离开。
  他没走多远,就见到站在山壁侧面的聂湛,那个位置正好能让他看到观云亭内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云泊舟与他擦肩,淡淡道:“你心思不纯,不要去招惹她。”
  聂湛一动不动,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云泊舟走后,林拙倚着栏杆,目光变得有些迷茫。
  无论是赢是输,都必死无疑?她想起了进无妄山之前,大师兄的眼神。
  她还以为大师兄是觉得她实力低微,不可能赢过那些修士。
  现在想来,是大师兄早已知道这一点,只是不忍心告诉她?她坐在原地沿着这件事一直在想,想着想着,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打成死结。
  她感到自己渐渐有些酒劲上头,山风微凉,却吹得她脸庞开始发热。
  她强撑起身体,准备离开,却见面前,有一个黑衣人朝她走了过来。
  她眼睛一花,迷蒙道:“玄离?”聂湛面色一僵。
  林拙忽然又摇头笃定道:“不,你不是玄离。”
  “你长得比他丑多了。”
  聂湛:“……”
 
 
第四十章 动情了
  聂湛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的眼中还盯着聂潇, 上一次情绪激动, 与林拙争吵,也是因为聂潇。
  他还以为, 她上次执意要让聂潇出糗, 剃掉眉毛和头发,是因为心中过不去那个坎,因爱生恨。
  没想到,林拙说的是真的。
  她已经全然不将聂潇放在心上了。
  ——他与聂潇其实长得有些像, 都继承了父亲眉眼,曾经, 他还遮住下半脸,扮成聂潇的模样去捉弄过那些女修。
  他远远见着林拙有几分醉意, 趁着这个时候走近她, 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将他认成聂潇。
  但她没有。
  她口中说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在半个月前,从聂潇的口中听到过。
  玄离真君。
  真君啊……元婴期的大能,被她这样熟稔的称呼, 他已然嗅到了一丝亲密的味道。
  这无妄山内,也不知她哪里能够不动声色地结交一位元婴大能,还让对方出手送了她一件空间法器。
  这林拙, 当真是不能让人小觑。
  在他怔愣时, 林拙似是被山风吹得清醒了几分, 终于将他认了出来。
  “聂湛?”她呆呆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林拙喝醉了之后显得有几分可爱,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明显能够从她脸上看出她嫌弃的表情,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聂湛勾唇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来:“云师兄赔给你一壶酒,我怎么能落在云师兄后面呢。”
  林拙盯着酒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酒:“我收下了,你走吧。”
  聂湛眨眨眼睛,故作委屈:“你请云师兄喝酒,不请我喝吗?”林拙抱着酒转身又回到亭内,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不和长得丑的人一起喝酒。”
  聂湛被她噎了一下,依旧厚脸皮地跟了过去,坐在了林拙的身边。
  他单手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去看饮酒的林拙,忽然发现,她的修为又增加了。
  前不久去孔雀谷的时候她才从练气五层进阶,这会儿居然已经练气七层了。
  他是知道林拙丢了这件事的,云泊舟没有瞒着她。
  但是林拙回来,他却是刚刚才知晓。
  哪怕练气期晋升要比后期容易得多,她的这个速度,也实属惊人。
  想来……是去了某处灵气丰盈的地方。
  “林拙,”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你这几天去哪了?”林拙饮一口酒,一本正经道:“去了一个没有丑八怪的地方。”
  聂湛表情僵住,接连三次被她说丑,饶是他金刚心也有些受不住。
  他皱起眉头,凑近她:“我真的很丑吗?”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林拙的面前,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额间发丝甚至都要勾连到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林拙看清楚,对方如玉般的肌肤,以及那一双深邃多情的眼。
  场面如此暧昧,林拙却正好打了个酒嗝:“嗝——丑!”“咚!”林拙醉倒在桌上,聂湛笑容一窒。
  连醉倒前都不忘说他丑,林拙这是有多不待见他!他恨得牙痒痒,看着林拙柔嫩的侧脸,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她脸颊。
  手刚一伸出,就被一道劲风击开。
  他整个右臂被这一击弄得酸麻异常,他抬头,正好对上一气势凌冽的黑衣男子,威压浩荡,让他僵直在原地,连手指都不能动一分。
  他抬眸看向对方,只见男子剑眉飞扬,金色眼眸如星,褐发披散在身后,被风猎猎吹起,尽显野性桀骜。
  仿佛苍茫天地不在他眼中,亘古银河被他踩于脚下。
  黑衣男子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瞥他一眼,而后将林拙抱入怀中。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连发丝都小心翼翼地拢好,仿佛对待什么易碎之物。
  这一刻,天地与银河都比不上手中珍宝,眼中唯倒映出她一人。
  坚硬的脸庞线条,似乎也随之变得柔和了几分。
  “离她远点。”
  对方丢下一声警告,带着林拙御空而去。
  直到对方的身形消失许久,他留下的威压才散去。
  聂湛起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舔了舔唇角,莫名又笑了起来:“玄离真君啊……”他很快猜出了玄离的身份——那金眸,那威压,不是镇狱凶兽,又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头兽,竟也跟人似的有了道号。
  还和人一般,动了真情?有意思……聂湛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林拙这个女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玄离抱着林拙回到了沈凌霜的木楼。
  他使了个障眼法,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林拙进了她的那个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了榻上。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趴伏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她身上一股猴儿酒的酒香,混杂着一股莫名的清香,竟比琉璃草还要迷人。
  他不知不觉,与她越靠越近,几乎依偎在了她的身边。
  他支起一只手,撑着身子看她。
  她敛着双眸,长长的眼睫扑下来,像一团小扇。
  眼睫下,是琼鼻樱唇,两侧的脸颊因为刚饮了酒,呈现出初春桃花般的色泽,粉嫩透亮,像是一整个春天的桃花都堆在了他心里,风一吹,整颗心都被这色泽淹没。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粉扑扑的脸庞。
  手指一摁,脸颊就陷下一个小涡,再一抬手,小涡便迅速弹起。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一般,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
  起先,他还怕会惊醒林拙,不敢用力。
  后来,见林拙睡得沉,他甚至轻轻地掐了一把。
  收回手指时,不小心擦到了她的唇上。
  柔腻的手感自他指尖划过,仿佛也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他莫名起了一个战栗,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两只尖耳。
  他窘迫地兽耳收回,榻上的女人却不知梦见了什么,一伸手朝他挥来,掌心正好压在了他的耳朵上。
  他浑身一僵,险些把尾巴也露出来。
  而后,他听到林拙在睡梦中小声嘟囔:“聂湛,你离我远一点……”她翻了个身,正好与他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是刚才那个男人靠近她的距离。
  自她与云泊舟喝酒,他就一直化作猫身,隐匿身形,趴在观云亭的檐边守着她。
  他本不欲现身,可那聂湛与她如此亲密的一幕撞入他眼底,他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
  愤怒使他释放出了浩荡的威压,只为了死死地压制住聂湛。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他竟然以元婴修为去欺负人。
  恃强凌弱,从前他最为不耻的事情,如今,他却在自己失控的怒火下做出了这件不耻之事。
  玄离看着林拙近在咫尺的面庞,双目渐渐迷茫了起来。
  为什么一遇到她,就会失控?明明知道她是夺舍之人……他思绪纷乱,决心起身,离开林拙的身边。
  却在此时,林拙似乎是睡得不舒服,忽然向前拱了拱。
  这一动,二人的唇瓣便亲密相印,玄离再也控制不住,“蹭”得一下,将尾巴露了出来。
  “谁!”正好踏进木楼,在走廊行走的沈凌霜,忽然瞥见窗上一条长影,还以为有人在木楼内举着兵器。
  那兵器似乎还有尖刺,看着极为渗人邪性,绝不会是木楼内的人该用的。
  她急匆匆地循着影子踏入那个房间,却只见林拙在榻上酣睡,脸颊潮红。
  她的怀中,安然地抱着一只白猫,那白猫醒着,湛蓝的眼瞳一动不动地望着林拙,见她进来,连眼角都没有分给她,长长的尾巴左右摇摆。
  沈凌霜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猫尾巴。
  她退出了房间,让林拙安睡,心中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猛然想起来:不对!猫的尾巴,有那么长吗?她当即折返回那个房间,见林拙仍然睡得香甜,她怀中的那只猫,却不见了。
  ……睡了长长的一觉之后,林拙终于睁眼醒来。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不在观云亭,居然在木楼的床榻上。
  奇了怪了……她使劲回想,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难不成她梦游了?她收拾了一下,从床榻上下来,朝外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人问问。
  一走出去,就沈凌霜端坐在主厅。
  “醒了?”沈凌霜淡淡地瞥她一眼,“醒了就离开吧。”
  林拙看了看,四下无人,大胆地凑到沈凌霜身边撒娇:“小姨,不要赶我走嘛。”
  这木楼住的比洞穴舒服多了,她才不要回去睡冷冰冰的石床。
  沈凌霜心中一动,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为了你好,回去。”
  “哦……”林拙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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