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失败？”
越曦茫然的看了看双手，下一刻又复制了一点其他东西试了试，发现其他物品可以在这里复制。
只是被炼化的云层却无法复制出来。
她目前不能复制的物品有六阶以上的物品、界外之物、神魂等等。
面前的雪白云层明明炼化后只有四阶的质量，怎么可能复制不了呢？越曦浅浅小眉蹙起，但也没有浪费时间去研究思考。
而是从下方绕圈切割了一片云层，堆到上方去。
将洞口暂时挡住。
这样四周白茫茫一片，也就看不出异常了。
越曦不再担心上方和外界发现异常，又是一阵炼化，让自己极为靠近下方的灰色光丝海……
不错，下方是一片奇异的灰色光丝形成的仿佛隔层一般的如海世界。
放眼望去。
一些游动的灰色光丝在越是往下色泽越深的‘海洋’游荡，这片灰海给人的感觉异常浩瀚。
“只是一件法宝真灵镜，内部就有如此奇异的世界？”
越曦有些不解。
主要是灰海给她的那种浩瀚无比的感觉，太强烈了，法宝她也不是没见过，不久前她还引爆了一件……
那月轮镜虽然也能化为一小方月之境世界。
但也就数亩大小。
堪堪能将江宅笼罩罢了。
外人看着更广阔，其实是一种幻觉上的误导，虽然也有那件法宝只是下品的原因，但也说明了五阶法宝的某些界限。
……
越曦不解中，外面季长风也在与人交流着。
谈论的正好是真灵镜的问题。
越曦进去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柱香了，超过了近半的入镜者，成为了时间上坚持最长的那一档次之一。
这类型的人要么心性稳定坚毅，要么神魂天赋绝佳。
再一次确定了小姑娘的天资！
耿勇和安雅莫遥遥对视了一眼，在黑幕渐深的天空下，脸上笑容都更为真诚热心了。
后者还不时与孟清逗话。
耿勇则不时与季长风搭话讨论着军阵的一些设定问题，说着说着，又被拐到了真灵镜上的一些疑问来。
“可惜不是大比之年！”耿勇叹息。
这方面季长风到也不了解，真灵镜与大比之年有什么关系，大比之年是指武考的各地最高一档。
也就是四阶武师的州考。
优秀者会选拔部分送去京都。
将文武进行对比，现在的武考中，只在各地武堂考核的一阶武徒，相当于过去文考中的童子试。
所以，一阶武徒十段，就等同于几百年前的文道‘童生’！
二阶武生，正式武考。
一年一次！
等同于从前‘秀才’功名。
三阶武士，第二次武考，两年一次，等同于过去‘举人’功名，步入士级，可任有品阶的官职。
武考到这里也可以就职任官了。
四阶武师，第三次武考，三年一次，等同于过去‘进士’功名。
这就是各州的大比之年了。
第377章 机缘
“大比之年和真灵镜有关系吗？”
非官府体系的季长风师徒都有相同的疑问，季长风很干脆的问了出来，反正如果是需要保密的，耿勇也不会提到了。
提到这个问题，耿勇和安雅莫都露出一丝微笑。
带着一种淡淡的自得感。
“各府城都有法宝真灵镜，而各县城的繁华度在提升到一定规模时，也有可能自行生成虚镜……真灵镜可不仅仅只是每座府城都有的制式法宝……”
季长风：“……”
这么得意干嘛？
法宝而已！
好象别人没有似的。
似乎他的神色将内心的想法表达了出来，耿勇和安雅莫官方两人也没有不满，只是笑容在说到‘制式法宝’几个字时。
更深了。
就连一直侯立于不远处的严硕也认真的倾听起来。
就连他也认为，真灵镜不过是件上面通发的制式法宝，只针对克制魂体，能辩真伪，再加上对一定年龄限制以下的人有些益处。
每府都有，偶尔有些县城也有，看上去并算不珍贵。
难道不是吗？
“大比之年时，获得准入资格的武师们，如果年龄没有超过三十，将遭遇真正的镜之试炼，这个试炼对未来晋级五阶很是有利！”
安雅莫缓缓的道。
嘴角有些扬起，笑容明显。
对武修来说，在三十岁以前晋级四阶的，天赋都算是优品。
比不上那些天骄级。
但也是武道精英！
安雅莫就是某次大比之年的镜之试炼的大收获者，那一次的收获，让她脱颖而出，以至于凝结和修炼武相分身速度极快。
如今一直保持着优势。
主体专心修炼，武相分身出外处理事务的习惯。
修炼和正事都没有耽搁。
“可惜……不是大比之年，没有经过武考祭天，各府的真灵镜世界间存在着隔绝，那最大的机缘无法开启……”
安雅莫遗憾的看着渐渐清晰起来的真灵镜。
“以小曦的能力，说不定能在三五次大比年后，就能拥有那个机缘了，如果她是武修就好了……”
耿勇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真灵镜。
时间一点点接近着一柱香时间。
差不多了。
闻言，扫了眼季长风，摇头道：
“阵修之道老耿我并不太了解，但器修之道也是有分身秘术的，就连武相分身之术，最开始也是依据器修的天宝分身术研习……”
季长风听得眼帘一眨。
天宝分身术？
这不是天器一道的传承秘术之一？
据说出自其根本功法《万界天道宝卷》，算是一部残缺度比较低的天品功法，被修复后最高能成就八阶的顶级功法。
这耿勇的意思，应该并不是炫耀当年大罗帝君借阅了各方功法一事。
那他的意思是指……
大罗的第三轮武考，也就是大比之年非常重要，提醒自己那真灵镜对修炼天器一道功法的小师妹的益处……
季长风瞬间了然，脸上浮起微笑，向看着他的两位传音表示了感谢。
这是在卖人情！
这个人情不接也不行啊！
小师妹提前进入真灵镜，虽然不是对方所说的机缘开启时间，但也提前去感受了里面的环境，熟悉了一下。
如果下次再进入，就少了很多麻烦。
季长风有心想问一下两人所说的机缘是指什么，但之后的交谈中，这官府两人却都有些含糊其辞。
明白了。
这是不能外传的。
知道里面有好处并不算机密，可能收获过的人都知道，但也受到了限制不能外传，这也合乎情理。
季长风低下头，看了眼自家徒弟一眼。
豆蔻少女没有听到之后几人传音中的交谈，正紧张的握紧了小拳头，看着清渐中的镜内，里面仿佛有云雾在一点点淡开。
莹莹之光绽放。
仿佛一道虚实不定的光门，镜沿很是模糊，却隐约能看到威严肃穆的神兽形态在其上盘旋。
“武考第三轮，限制是三十岁以前？”
季长风顿了顿，缓声继续追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限制吗？非武道修者也可以进入？”
通常非武修者。
要么从小开始修行，要么12岁时天赋显现开始修行，要么武考后进行了双向选择从武修转修。
所以。
已经确定了修行方向非武道者。
很少会反过头去再进行毫无意义的武考。
毕竟道修成为正职者稀少。
真有为了红尘历练而选择入世为官的，也完全可以通过道选、举荐等等办法入朝为官，并不一定要进行文武考。
文武考中，自然是更偏向武修和文修的考核。
其他修者去考，也并无太大优势。
季长风本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弟子去进行什么武考折腾的，阵修中有去书院学习，最后去文考的到不少。
“这方面自然没有限制，只有年龄上限制，另外……”
耿勇对武考自然更为熟悉。
“武考顾名思义就是武修考核，对体质要求偏向一向很高，而且限制了使用术法和外物之类……”
这是自然。
季长风点头，又看了一眼孟清，后者这次才察觉了师尊的关注，不解的抬头。
季长风和蔼的一笑：“徒儿以后可要好好练武，以后向你越师叔一样，参加武考，如此才能不坠本座之名，记住了吗？”
孟清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说不上来，只木然的点了点头应是。
“……”
我难道拜师的不是一位阵道修者，而是一位武修前辈，是我先前误会了？！
孟清眼中露出几丝迷茫。
……
镜外孟清迷茫中。
镜内世界越曦也一样迷茫中。
她自然不知道，真灵镜世界其实是一个个如同碎镜般的镜面世界，平时各府城真灵镜独自形成一个空间，到了三年一次的祭镜后。
碎片般的众多镜面世界就会临时融合到一块。
形成一个完整的真灵世界。
而真灵世界的形成，是大罗帝朝的某一计划的关键一步，这一步或许还需要大罗境内各繁华秩序城市的人道之力一点点炼化增强。
而平时，每三年一次，真灵世界会给予大罗帝朝的武道种子们一个机缘。
一个能提升晋级五阶可能的机缘！
“这些灰色的光丝竟然不能炼化，那里面有危险吗？叶前辈有可能在灰海内？或是在灰海下面更深的位置吗？”
越曦蹲在灰色的海洋旁，复制出一根长木条探出。
“没有腐蚀性！”
稍稍放松了一点，当然，不能腐蚀长木条不代表不会危害到人体。
越曦脑子转了转，干脆复制出来一大块长木块后，将木块前端挖成空形，形成了一个长柄的勺子，伸向灰海内舀去。
目标——先舀几丝灰色光丝看看是什么！
第378章 记忆
在无尽流光中飞遁。
前进！
时间感空间感完全混乱。
仿佛失去了目标与方位，一时间疲惫之极。
突然，远处一道让人产生颤栗感的黑色闪电，光线无比刺眼中仿佛一击劈开了浩瀚无比的……球形世界一角？
视线模糊中。
她抓紧时机，似主动又似被动的随着一抹流光顺着那道被劈开的如伤口般的缝隙，遁入其中……而身上带着的一些很重要的物品随之散落。
光芒四散！
如星坠般化流光消失！
回来！
那是我的……我的……强烈的不满情绪产生，随着情绪的暴怒，画面开始破碎……
呼！！
越曦猛然间睁开眼。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浸泡在了那灰海的边沿，半个身子沉入，另一只手牢牢插入在岸边的云层内。
被雪白的云层，如陆地岩石般支撑着。
发生了什么？
她先前是在……越曦先是快速爬上白云形成的‘陆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散落不远处的粗制木勺。
那‘灰海’内的水很是奇特，明明看着是液体，却无法打湿衣物。
而她先前舀了一勺查看。
她努力回想，还记得当时只舀到了三丝灰色流光……然后呢？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记忆产生了断裂？
她又为什么会走下灰海去？
越曦莫明抿着唇，瞪着眼看着几步外的灰海，暂时没有靠近。
脑中不由得闪过，浸泡到灰海后产生的幻像。
真的是幻像吗？
不是幻像的话，难道是她失去的记忆中的内容？
越曦只记得其中几个片段，一个是她在无尽黑暗与流光的空间前进，另一个是那道她一回想就感觉脑子痛的黑色闪电。
只敢模糊回忆，不敢认真回想。
最后是……遁入缝隙后，物品散落后的心痛……
对！
她的宝贝！
她想起来了！
她有宝贝丢了，似乎是一件，又似乎是多件？记忆还是模糊不清，但越曦大概从中清楚了一点。
如果这不是幻觉。
那是不是说，自己……其实和姜明一样来自天外？
还有那幻像中的流光……她跟着遁入缝隙的流光……现在回想那种熟悉感，不就是在南江城外小树林中。
源宝化为星屑消失时的样子吗？
越曦目光放空。
双手在随意坐下后，自然交叉放在腿上，她就这么发呆了十多息，然后在另一道同步的意识的提醒下清醒了过来。
“主体！再不传点魂力过来，分身的识海就要崩了！”
越曦心中微惊，同步了记忆后才发现，原来她能坚持着一只手插入白云中，是有分身处意识传送支持。
不知为何。
被困在府令印章中的分身并没有同步的感受到主体越曦遇上的‘幻像’？
于是在发现主体不对劲时。
拼命唤醒失败后。
只能转移部分意识返回，控制躯体进行自救……分身不清楚主体到底怎么了，只发现主体失去自我意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