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这么冷酷现实。
只是跟小娃娃逗逗乐子，这两人一开口，反而显得他太不讲人情了。
真的不是在黑他？
对村里人来说，那些丹药的价值自然支付不起，当时他一时兴奋，又化了几颗培元丹，让伤势恢复的众人一下子恢复了元气。
中级的丹药，面前几人都支付不起代价。
但那是他自己乐意！
越曦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询问：“那生肢丹的事，需要付出什么？什么时侯能炼出？”
叶前辈睨了贺、常二人一眼，也不再理他们。
对越曦那是越看越顺眼，温言回答：“小曦不用担心，只是主材一时没有，只要找到了炼制的主材料，回头叶前辈给你几颗嗑着玩！”
说完，双眼闪了闪，笑意更深的道：
“至于报酬嘛，只要小曦考上武生后，来帮我做三个月的杂活儿？怎么样？”
越曦若有所思。
知道叶前辈应该有其他意思，但她还是果断的点了头，毕竟一直护短的贺三爷对叶前辈的说辞都没有意见。
就算做杂活儿价值抵不上那据说很贵的丹药，越曦认为自己的时间也足够宝贵的可抵了。
她会认真干活儿的。
反正要武生之后……或许……越曦又不傻，除了贺三爷一开始就想收她为徒外，叶前辈的态度一直对她极好，似乎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是越晋他们提醒的。
第159章 不是三岁
兽行车速度极快。
清水镇时，常铜令使下了车，依依不舍的与越曦告别，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越曦平静礼貌的道别。
常铜令使离开后，贺三爷似乎轻松了不少。
瞥了李方一眼。
李方黑衣仆人一般低头坐在角落，一幅安静如鸡子的姿态，另一位属下张洪被留在了孟家村，毕竟贺三爷还有不少疑惑未解。
同时也为了孟家村的安全。
“之后的事，要麻烦叶前辈了。”贺三爷平静的道。
“不等了？”
叶前辈仿佛极为了解贺三爷所说的意思。
……
越曦脑子里思考着没被发现的山腰阵法空间、孟家村的南边另一处更隐秘的阵法、丑树的什么时机未到等细节，计划着返回时间。
耳中听着贺三爷安排她去县武堂上学的事。
对方既然没有再提，她也主动称呼不了义父之类的话来，只默默倾听对自己之后的安排，看与自己的计划是否相违。
暂时县武堂上学，三个月后去考武生。
武生后去叶前辈处学习。
有杂事或要回孟家村一趟，让李方或张洪轮流送她。
修炼上有不解，可请教武堂众位武练，到时侯他会带她去拜访某位熟知……听上去，贺三爷似乎不会留在南江县。
“府城也可以考武生。”
叶前辈将越曦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回越江府晋级闭关吧，你的熟人们不是大都在那里，让小曦在府城修炼入学不是更好？”
叶前辈本人到无所谓，他常常四处寻觅药材。
又有兽车在。
赶往哪里都比较方便。
贺三爷目光又冷了几分，当然，不是针对车厢内的谁。
他勾起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意：“如果我这次救援行动没有受重伤，有些人自然不敢有半点动作，但我伤重啊……”
说到伤重，带上一丝奇异的韵味。
越曦闻言立刻抬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贺三爷。
面色白得有点不正常。
气息隐匿得极好，如果他不主动提起，越曦并没有感觉太大异常，她若有所思，看来气息感应也不是完全准确、靠谱。
隐息隐匿的办法太多。
“贺叔？”
疑惑的想发问，但头发上的两个小辫圈成的对称小发鬏又被摸了摸，越曦抿了抿唇，清澈的大眼瞪了瞪，一时有些纠结。
“叫爹！以后我就是你爹！”
贺三爷本来冰冷的神色在移向越曦时，眉眼线条软和了几分，一下子如破冰融化的湖泊，带着春风般的暖意，声线也是难得的温和。
叶前辈忍不住咳了几声。
说好的只是义父，怎么突然就进化成爹了！
太不要脸了！
李方一脸的恍然。
一时脑补无数，表情压制不住的古怪，忙继续缩在角落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
难怪……
原来如此……
越曦小姐真的是自家小姐，那越晋小家伙不就是小少爷了吗？嘶……但看大人的态度，似乎更重视小姐，那么，只有小姐是亲生的？
细思恐极！
当然，慢慢一想，又不感觉如何震惊了。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寡妇改嫁的多着呢，除了超龄和有两子以上的，不改嫁的就要每年交一定罚金，金额各地不同。
当然，也有些民不告，官不纠的味道。
李方将情绪收敛。
微低着头静静的当他的车厢装饰，思考着对越曦小姐的态度是不是要更恭敬点，不过，他似乎已经足够恭敬了……
还怎么加强恭敬？
难道要叫……
“爹！”
“好！哈哈！我此生……噗！”
李方震惊了，真不是他叫的！
他抬头，面前的一幕吓了他一跳，叫爹的自然是自家潜力非凡的越曦小姐，而笑着应声，然后喷血的，却是他家大人。
高兴到喷血！
这实在太有……创意了……
“大人！”李方慌忙上前。
他脑子里发散是一回事，但对上司老大的尊敬崇拜忠心还是始终放在第一位的，马上就联想到了先前大人和叶前辈所说的重伤。
难道是……
“叶前辈！！”关键时刻还是中级丹师的叶前辈靠谱重要，李方几乎是想扑上去哭求了，当然，看到叶前辈动作更快的掏药，塞丹。
他又努力冷静了下来。
这才有闲暇看向最可能受到惊吓的越曦小姐。
小姐才六岁。
“没事！他一直压着的那些暗晦淤血喷出来就好了，心情是稍激动了点，不要再波动了，你看你，吓到小姑娘了！”
叶前辈念叨着数落着贺三爷。
贺三爷没有在意叶前辈的数落，他们两互相欠人情还人情数个循环后，交情已经很是深厚，对彼此的人品也足够信任。
贺三爷担心的又安慰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软软的头发软进了他心里。
“别怕！只是压住的伤势……嗯，是开始好转的开头，我先陪你去入学……”“你可能去不了了，你如果想死的话，小曦可以记到我的名下，当我孙女儿怎么样？”
叶前辈打断贺三爷的话，转头向越曦笑得极为和蔼。
越曦静静的打量着他们。
这么安静的样子，被他们认为是惊得不知如何反应了，当然，叶前辈内心还猜到一丝，小姑娘似乎天生情绪反应有些平淡。
不过，从她的所做所为。
如不顾危险的追杀马匪，深入险境救养母，重视村人的心情，重视孟峰的伤势问题等等，还有对孟家村的依依不舍，都能看出，小姑娘是极重感情的。
只是表情寡淡了些。
算是外冷内热，和她爹同一类型，也算是另一种缘份了。
叶前辈叹息、赞赏、喜爱。
“伤势很重、很危险？”越曦语气平平的问。
刚认了个爹，就要失去吗？
一些关于未来计划的问题闪过脑中，但更多的却夹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茫然……越娘子那里她是不想当替身。
但这里，贺三爷……义父？爹？
对方眼中她就是她。
这种感觉挺好。
越晋和越娘子对她都很好，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越晋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三丫，从来没有将她当成三丫。
“有些危险，但没有看上去的危险！”
贺三爷收起了晒笑，一脸认真肃然的对待越曦的询问，目光中没有半点嘻笑，全是认真，他轻轻的道：“爹可能没法陪你去入学，陪你上学一段时间了……”
“我不用人陪，我不是三岁小孩！”
越曦语气平平回答，引起贺三爷又一阵轻笑。
然后在叶前辈严厉制止下，绷住了脸皮，快速道：“爹因伤益，晋级屏障波动破关在即，马上就要赶去府城闭关……”
看到越曦一脸明白点头的小模样，差点又想笑了。
绷住！
再笑又要喷血了。
“一会儿由李方去帮你办理入学，暂时就住宿武堂，武堂一向纪律不错，以你的实力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专心修炼，至于武生级功法……”
贺三爷看了面前另外两人一眼。
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没有引动先天真气传音，直接当了的说：“如果能考核得第一名，就去试一下功法机缘，必须在考核时没有自行晋级武生才行！”
第160章 入学
叶前辈将兽行车速度开启到了陆行最快模式。
嗖！
本来就快到达的县城在不到百息后到达了，短短百息内，贺三爷就将自己所有想到的内容讲述了一遍，对李方又告诫了一阵。
县城门口，叶前辈将李方和越曦两人放下。
没留太多告别时间。
只快速说了过些天就会到南江县来，告之贺三爷的情况，预计其的闭关时间，半年到一年左右，还笑着说，比之前预计的时间减少了近半等等。
贺三爷也不再开口。
只在车厢内一动不动，面色比馒头米粥还白，笑着给越曦比划了下确定的手式，表情不算好看，越曦却感觉挺顺眼的。
刚见面又分离。
越曦平静的看着在车厢两边伸出巨大白色羽翼，‘嗖’的一下飞离的兽行车，默默的注目了十几息，才在城门口一些人的惊讶和关注下。
跟李方一块儿从排队最少的一侧踱入城内。
李方似乎出示了什么。
速度极快。
迈过的城门高大连着一片城墙和城门楼，看起来气势十足，巍峨恢弘，染满了岁月痕迹的巨大墙砖上，有一种奇异的神韵环绕。
越曦有些想用灵目或星力观看一二。
想到初来乍道，暂时放弃。
李方带着越曦没有说话，一直赶路，似乎心情格外的不平静，也没有留下太多时间给越曦一路观看南江城的风景。
牵着她脚步飞快。
不一会儿时间，就在拐了两个街道路口后。
带着越曦到了一处有着一片位置比街道石板高上近一米左右，面积外型都和孟家村练武场极为相似的石台广场。
石台尽头。
双狮大门，高门铜环，气势威武。
有两人气息为武徒十段者，立于红色高门几米内，目光锐利的四处扫视，看到上前的李方，顿时仿佛火光四射一般对视。
要打进去？
越曦平静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李方。
李方一脸严肃的抬手，向实力并不如他的两位守门人行礼，“越江府武生李方，受命拜访武堂杜武练，请门人通报！”
守门大汉眼中战意十足的光芒熄了。
“请稍等！”
然后一人进门通报，一人依旧守门，并好奇的与越曦的视线对上，脸上全是肌肉的大汉吓了一跳，忙冲着越曦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越曦沉吟了一下，冲对方点头：“你好！”
李方也给她演示了一个好的开头。
对人有礼。
并不只在实力比自己强的人身上。
初到一处地方，礼貌一些，对方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当然，李方的武生身份应该也是对方礼貌的原因之一。
实力和礼貌么？
越曦加深着印象。
之后就是被带着拜访了一下当值的杜姓武练大人。
一路看到了与村武堂完全不同气氛风格的面积庞大武堂内部，多了几十倍的人……然后登记身份、领临时身份牌、领武堂服装等等。
在李方离开前，越曦记忆的东西太多，都有点模糊了。
只努力记下几个要点。
有事就找杜姓武练大人，明天是考核测试日，就不提前测试段数了，考核之前的这五天，正好是武堂放假时间，她可以趁机多熟悉这里。
但要离开武堂，必须请假获得允许。
十天内……那位杜姓武练大人多打量了她几眼后，放宽到了一个月内，要将武堂堂规背下，听说不合格会做记录。
李方提示，不要留下负面记录。
其他的……越曦迫切到一处有水的地方好清理一下思绪，所以，在询问住宿要求时，她只开口问了一句：
“有水吗？”
然后，就被一位招来的蓝衣少女带到了茅厕……
茅厕外确实有水。
但这些人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点差？
她很少有上茅厕的想法，但又不是找不到地方，毕竟以她敏感之极的五感，茅厕在几百米外她就知道所在了。
茅厕一观后。
“你叫越曦是吧？我叫顾舒，是你的学姐～”
初次见面虽然在武练处理事务的厅室，但自我介绍却在从茅厕返回去住宿房间的路上，越曦将茅厕两个字屏蔽掉。
礼貌的回答：
“我是越曦，顾舒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