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古穿今]——静辞
时间:2020-01-25 09:50:01

景行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不巧,他要回法国主持明天IRIS总部的会议,现在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东西就在他手里,跑不了,你急什么。”程昀坐在苏鸢身旁大口吃着西点喝着咖啡,“你们厨子的水平比起在法国可差远了,这个蔓越莓味道不对。咖啡多放两块糖能死啊,苦死了。大男人的屋里弄什么香氛,娘们唧唧的……”
吴淞忍不住提醒道:“哥,适可而止。”
程昀放下手中的叉子把鸢尾手镯戴在了苏鸢的左手上,大小刚刚合适,好像为她量身定制一般:“迟到的新年礼物,还不错,挺衬你的。”
“太贵重,不可。”苏鸢握着手镯尝试褪了几次都没有褪下来,白皙的肌肤磨出一片红痕,冻疮刚结好的疤被她碰掉一块露出粉红色沁着血丝的鲜肉。
程昀粗鲁的攥住她的手:“覃朝没有鸢尾花,这手镯没准就是后世牵强附会的赝品,不值钱的。
看看,看看,这手好不容易好了又被你折腾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和我撒娇让我继续喂你吃饭,帮你穿衣服什么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种方式很不好。”
“不是……”
“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不喜欢直接丢了,我眼不见心不烦。”程昀觑着她的神色,轻揉着她手背的红肿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手镯本来就是让人戴的,供在家里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吴淞目瞪口呆的盯着苏鸢手腕上的鸢尾手镯,这可是把两千万戴在了手上,那可是两千万啊!江先生说得没错,被程总知道他毫无因由的这么败家估计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暮色西沉,程昀有点累了,扬着下巴问道:“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
苏鸢不疑有他象征性指了几样,程昀来了精神对法国老管家道:“这个……这个……这个……每样打包一份带走,别那么抠一样只放一两个,都不够塞牙缝的,多装点。”
吴淞表示此刻自己很想选择不认识他。
江远岱为着兮桐琴特意请景行去睢园用餐,程昀临时接到张越的电话就没有跟着他们去吃这种一听就是正儿八经的晚餐,十足的没意思,警花还是太单纯了,兮桐琴又不在景行手中,请景行吃一百顿饭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指望他来得干脆利落。
送苏鸢回去的路上,程昀递给她一部最QU新款白色手机:“手机号码,系统软件我都帮你设置好了,你记得随身携带,务必让我随时联系上你。”
短短几日,苏鸢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把手机当成法器的苏鸢了,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物什被称作手机,两个人相隔万里之遥也能畅通无阻的通话视频,比神仙的法术还要神奇。
程昀拨通了苏鸢的手机号码,手机传来悠扬的小提琴曲,屏幕最上面显示了两个字“程昀”,最下面有红绿两个方向的图标:“手指往这边滑是挂断,红色挂断的意思是你单方面结束通话,往绿色这边滑是接通。”
他说着指腹在手机上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她的耳边,说话声通过听筒传来声音愈发低沉:“宝贝,学会了吗?”
苏鸢在程昀的指导下试了几次,车已经停在了然居楼下了,程昀不放心的把她送回家:“我晚上回来可能会很晚,你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好。”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走动显得异常空旷,灰蓝色的装修色调,冷冰冰的,没有人气。苏鸢洗漱过后换了白色连帽卫衣,亚麻色宽松长裤,头发扎了很低的马尾,她抬起手腕盯着鸢尾手镯出了一会神,尝试着往下摘了几次都没有摘下来。
夕阳西下,外面车水马龙,透过落地玻璃窗她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学习适应能力对于别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对于苏鸢来说却是从小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她善于察言观色,懂得工于心计,远不是程昀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弱质芊芊。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她好,她想感受一下被人爱护是什么样的感觉,一下就好。可她没料到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程昀的无微不至像一张细密的网把她禁锢其中,无法自拔,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苏鸢穿上羽绒服,拉好拉链,把钥匙、手机装进斜挎包,跺回客厅取了身份证,听吴淞说这个证件对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是出门必备品。
零下十度的低温,又逢新年,外面人并不多,她出了小区大门过了马路来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凭借自己的超强记忆力在商场里走了一圈又原路折返回小区。
她尝试着把见到的景物与电视剧中出现的相似场景对号入座,试图了解它们的实际用途,这种方法收效显著。
正当她仰头站在路灯下眨着眼睛认真思考路灯与家里的吊灯有何区别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苏鸢疑惑的回头,面前站着一位身穿灰色羽绒服的姑娘,略微有点眼熟,她礼节性的笑笑颔首问好。
“你好,我是陶桑,住在你家楼上,年前在电梯里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苏鸢蹙眉想了想:“我记得。”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站着?不冷吗?”陶桑围着厚厚的酒红色羊绒围巾,戴着羽绒服帽子,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如果我邀请你去我家吃饭会不会显得很唐突?”
苏鸢在覃朝终日忙碌,姊妹之间亲情淡薄,出门的机会寥寥,没有机会结识什么朋友,对于陶桑的邀请她心里很高兴的,应了一声好。
“程先生不在吗?”
苏鸢摇头,陶桑自我介绍道:“我是《箜篌》的编剧之一,听林导提起过你,早就有意登门拜访,又怕贸然登门多有打扰,可巧今天就碰上了,以后有时间你多来家里玩,走一层楼梯就到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陶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棉质拖鞋:“来,你试试合不合脚。”
上下同样位置的两层总体格局都差不多,陶桑家里的装修走得是简约风, 处处透着别具匠心的精致, 陶罐中挤挤挨挨的小雏菊, 长颈玻璃瓶中的红玫瑰, 阳台上花团锦簇的绿植高低错落。
钟一靠着软枕抱着一根胡萝卜布偶兴致勃勃的刷着微博对在厨房做饭的季俞道:“我和你老婆的同人文在网站上已经飙了几万字的小黄车,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季俞那双终日拿手术刀的手处理起鱼来就像在雕刻属于医生的艺术品, 利落干脆,有种残暴的美感,听到开门声响抬眼看了一眼玄关处。
“苏鸢,这是我先生季俞,这位是我闺蜜钟一。”陶桑贴心的帮苏鸢理了理卫衣的帽子, “随便坐,不要客气。”
苏鸢道:“你们好。”
钟一混娱乐圈混了五年, 勉强混了一个在林安执导的电影《箜篌》中饰演女刺客的配角,还是在不会被剪掉的前提下。
眼下有可能出演《箜篌》女主角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恍恍惚惚感觉很不真实,伸手拉着苏鸢坐在沙发上:“鸢鸢, 你多大了?学得什么专业?听说你辞演了《箜篌》的女主角?为什么不想演?你不喜欢演戏吗?”
陶桑无语:“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 让她怎么回答?”
苏鸢穿着款式简单的衣服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也让人移不开半分目光,双瞳剪水,宛转蛾眉,娉婷袅娜, 仙姿玉色……陶桑写古代小说常用来形容美人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毫不为过。
“林导眼光真毒。”
钟一与叶其芮同属于冷艳美, 叶其芮冷多一点,钟一媚多一分, 可惜这一属性在她身上仿佛自带招黑体质,出道多年每次都因为子虚乌有的黑料被骂上微博热搜。
勾引同剧组男艺人,潜规则上位,片场耍大牌,这些还能理解,喝口水打个喷嚏都被网友群嘲吐槽,全娱乐圈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段时间她患上了轻度抑郁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一度产生过轻生的念头,是陶桑为她争取来了《之子于归》女主角的机会,陶桑作为原著作者亲自操刀改编,全程实景拍摄,良心制作,全员演技在线,让这部剧在今年大爆。
陶桑友情客串的痴恋女扮男装女主角终生的柳黛一角,让钟一头一次没有与同剧组的男主角传出绯闻,反而与陶桑一起登上了微博热搜。
与你共享荣耀的人很多,愿意把你从沼泽里拉出来的人很少,她在娱乐圈沉沉浮浮五年才迎来了转机,打心眼里她真的艳羡苏鸢一出道就可以出演林导电影女主角的机会,以至于对苏鸢的辞演表示不能理解。
陶桑去厨房帮季俞做饭,钟一用了四十五分钟给苏鸢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表演课,苏鸢听得一知半解,隐约理解了在这个世界演戏是一门艺术也是一个职业,同其他职业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演戏的人被称作演员,和覃朝下九流的戏子不一样。
虽然她一时不能改变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误会了程昀,他给了她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钟一,谢谢你。”
“你想通了?演戏其实挺有意思的。”
苏鸢对沙发上的毛绒玩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爱不释手的摸着泰迪熊的脑袋摇头认真道:“我要去上学。”
“电影学院是允许学生接拍电影的,你打个报告就成,你是在电影学院吧?还是在戏剧学院?”
苏鸢回道:“S大,考古专业。”
钟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会讲冷笑话。”
“我从不妄言。”
“听上去真像假的,你学考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钟一冲着在餐厅里摆碗筷的陶桑嚷道,“桑桑,你能想象苏鸢是学考古的吗?”
“先洗手吃饭。”
席间其乐融融,苏鸢和他们说话很放松,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无措尴尬,和程昀待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感觉屋子里少了什么东西,仔细去想偏又想不起来,现在她知道了,是生活味。
程昀的生活空间好像精心描画的面具,美则美矣,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陶桑给苏鸢倒了杯清茶解腻:“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苏鸢喝了点红酒,微醺,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斜挎包里装着程昀刚买给她的手机,她走到玄关处从包包里翻出闪烁不停的手机,迟疑的滑了红色键,放到耳边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瞪着眼睛看了看,攥着手机还未走到餐桌,手机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苏鸢想了想滑了绿色键,里面传来程昀颤抖的声音:“莞莞?”
他声音略带嘶哑,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慌张无助,苏鸢要出口的话噎在嗓子眼只发了一个单音节的嗯。
程昀嘶吼:“你胡乱跑什么?你认识路吗?你和人正常交流都不会被拐卖了哭都没地方哭?你自己瞧瞧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不接电话就算了,还敢挂我电话!我给你买手机是方便我随时找到你,不是让你好看当摆设!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吗?你别乱跑,我马上去接你。算了,我还是找江远岱手机定位吧,整天就会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他声音很大自带免提功能,钟一嘟囔:“这谁?凶什么凶?”
苏鸢默然不语,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陶桑听到手机那边一声闷响,而后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她稍微距离手机近了点:“程先生,我们住在你家楼上,16楼,苏鸢她……”
手机挂断不超过半分钟短而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季俞打开房门,程昀气息不稳,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双目发红,平静问道:“苏鸢在吗?”
季俞偏身让出一条道,陶桑解释道:“我邀请苏小姐来家里做客,刚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送她回去。”
程昀目光死死盯着苏鸢,伸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手背青筋暴起可见力气之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苏鸢艰难的伸出手轻轻顺着他的脊背,低声道歉:“对不起,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私自出门。”
程昀下颌紧绷,喉结上下滚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松开苏鸢,拿下衣钩上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对陶桑道:“抱歉,莞莞对S市不太熟悉,我担心她会出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话说得十分客气,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淡冷情。
钟一目送两人离开,手指卷着发尾道:“娱乐圈还有这号人物?不应该啊,长成他这样单靠一张脸就能火的一塌糊涂,没道理会籍籍无名。”
陶桑言简意赅道:“他是华岳程董的独子程昀。”
钟一讶异:“啊?看起来不像啊。”
程昀扶着她进门数落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长了一张招摇的脸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苏鸢软软贴在他的身上,环臂搂住他,眼尾晕着淡淡的胭脂红,凤眸水润,长睫轻颤:“你在担心我?”
“我……”程昀皱眉,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肤如凝脂的肌肤红的有点不正常,“你喝酒了?”
苏鸢靠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固执道:“你就是在担心我。”
程昀任由她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拖着她往客厅走,苏鸢双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来蹭去,程昀郁结在胸口无处纾解的戾气被她讨好的亲昵一点一点磨没了:“真长本事了,背着我在外面喝酒还喝醉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她微热的脸颊贴在他的锁骨处,闻言无意识的抬头,呼吸灼热,抿唇笑笑:“一点点,微醺。”
苏鸢克制自律,知自己不胜酒力未免酒后失态平常几乎滴酒不沾,今晚出于礼节喝了一杯甜甜的葡萄酒,未料后劲会这么大,勉强维持的清醒理智,在看到程昀的那一刻脑子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就断了。
程昀呼噜了一下怀里的小脑袋,这么古板守礼的人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可见醉的不轻:“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吐?想不想睡觉?”
苏鸢十指交扣勾着他的脖子委屈道:“想……抱……”
“已经抱着了。”他手上故意没有用力,苏鸢唯恐掉下去本能的紧紧搂着他,贴的很近。
她穿着连帽衫,扎着松松的低马尾,显得年龄特别小,手腕上的鸢尾手镯滑出,在灯光之下流光溢彩,程昀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苏鸢的手背:“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抱回我的房间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