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贾琏这一世说没说过这话凤姐儿不知道,可是原著里他却是实打实说过的。想起这个,凤姐儿都为自己刚才出现的一丝动摇羞愧,得是多么狠心的人,才盼着自己结发之妻一死了之,好给新人腾地方!只冲这一点,就是再多的同人文,也洗不去贾琏渣本性吧。
  贾珍没想到凤姐儿消息如此灵通,连贾蓉向尤老娘夸耀之语都知道了。可是如果再说出这里面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儿,那两府可就要掰了。左右凤姐儿自己都以为这话是贾琏说的,一个罪也是认,两个罪也是罚,大不了将来他再送贾琏两个丫头好了。
  “琏兄弟也不过是因着子嗣艰难,才出此下策。”贾珍还试图为贾琏辩解,将来好有个重新拉拢贾琏的借口。
  凤姐儿直接问道:“子嗣艰难?难道我是那不容贾琏纳妾之人吗?就是那日我与他闹成那样,大老爷赏了丫头,我不是也好生的亲自接过来了?难道只有那尤家的丫头是能生养的,秋桐竟不会生不成?!”
  贾珍再也无话可说,只好与屋子里的人一起沉默下来。凤姐儿才不委屈自己再跪,顾自起身,坐等着贾琏到来。
 
 
第133章 
  贾琏已经从去小花枝巷找他的人那里,知道自己偷娶尤二姐之事已经败露。可是他也算是个牛的, 竟打着破罐子破摔的主意, 将那尤二姐儿一并带了过来。
  在贾琏看来,他是这个荣国府的继承人, 别说只娶了一个尤二姐儿,就是再多两个又怎样?何况上次老爷赏的秋桐,王熙凤不也一样收拾了屋子接过来了吗?自己能顾着她的脸面,最初没有直接将人领进府里, 已经够体谅她了。
  至于那找他的人说二奶奶自请下堂, 贾琏是信都不信的:荣国府下一任当家主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那王熙凤真的离了荣国府,王家也不会待见她, 说不定因着二太太, 都不会让她进王家的门。如果王熙凤够聪明的话, 也不过是借着此事,让他不仅服个软,还把自己的私房等物都收过去, 日后再用此事拿捏一下自己就到家了。反正自己的私房里贵重的都已经交给了二姐儿, 剩下的东西她稀罕就拿去好了。
  自己想得挺好的贾琏,没想到一进了荣庆堂,先被贾赦一脚踹倒。他有些不服气地向着贾赦道:“老爷别让这个妇人给蒙蔽了, 她自己不能生, 又拦着不让我纳人, 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这话还真是与贾珍刚才的语气如出一辙呀, 两人不愧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凤姐儿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边问道:“琏二爷说我拦着不让你纳人,那后罩房的秋桐是做什么的?再说你就是想纳人,也该与长辈们说一声才是。”
  不欲再与他纠缠,王熙凤只对着上座的贾母道:“如今贾琏也已经回来了,老太太还是请他快写下放妻文书吧,这不他已经把新人领过来了,正好让新人服侍老太太用饭。”
  贾母一张老脸让凤姐儿的话臊得得通红,又强撑着不能倒下去,只定定地问凤姐儿:“你竟真的不念你的巧姐儿不成?”
  凤姐儿道:“念,我怎么会不念着巧姐儿。所以还请老太太慈悲,允我把巧姐儿一并带走。”
  贾母在上座上冷笑连连。贾琏在那里大叫着休想。邢夫人倒是有心说什么,可是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人听,两位老爷只等着贾母做决断。王夫人心疼王熙凤的嫁妆里还有东西,假意劝道:“巧姐儿怎么能跟了你去。她一年大两年小的,说话就到了寻人家的时候。你离了这府里,名声能有多好听,巧姐儿跟了你,又能寻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贾母虽觉王夫人话里似有不妥,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驳了凤姐,正好看她如何做答。只听凤姐儿道:“好叫老太太得知,贾琏带回来的这位新人,听说原来可是定过亲的。若是把巧姐儿交到这样淫奔的人手里,才是害了巧姐儿呢。老太太一直说疼我,那就再疼我一回吧。”
  贾琏也是才知道尤二姐儿还定过亲之事,不由得看向怯怯跪在一边的尤二姐儿,希望她能否认此事。谁知尤二姐儿只红着脸,小声地辩解道:“我妈已经与那家退了亲的。”
  凤姐儿就是一笑:“论理我已经自请下堂,不该管这样闲事了。只是还是提醒琏二爷一声,这退亲也得有文书才算是退干净了。否则哪天有人上府里来寻妻,或是去了顺天府告上一状,琏二爷可拿什么回官老爷的话呢?”听不听在你,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了,凤姐暗自思量着。
  那边尤二姐儿面对贾琏质问的眼神,只能摇头:“这事儿都是我妈办的,我并不知晓。”
  凤姐儿那边却道:“贾琏,你可想好了那放妻书怎么写了没有?若是没有,我也不怕费些事,明日到顺天府走一趟。”
  贾母太阳一跳一跳地乱蹦,可是口里还强硬地说:“放你走也不难,只是巧姐儿是我贾家的血脉,不能跟你走。”
  众人听贾母说出同意凤姐儿自去,已经吃惊。等知道她老人家不放巧姐儿,才明白这是要用巧姐儿来引着凤姐儿不能离开,心里都佩服,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凤姐儿在那里微微一笑:“我刚才已经说了,把我自己的闺女交到这样淫奔之人手上,我不放心。若是老太太非得要如此,那我还是不介意去顺天府里走一遭,让官府给我评一评理。不管官府是怎么定论,那时我也是心服口服。”
  贾母已知有贾琏孝期偷娶一事,自己对上凤姐儿已经注定是落入下风了,看着凤姐儿的目光,不觉得冷厉起来。凤姐儿全然不惧,笑道:“老太太可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我也知道老太太的手段,不管是我住的院子今夜里走了水,还是我突然吃了什么东西不合脾胃暴毙了,老太太都能行得出来。”
  看着贾母越发狰狞的脸,凤姐还是笑得欢快起来:“我今日能自请下堂,又怎么会劳动老太太呢。只是老太太没发现,我身边可是一个丫头都没带呢。她们也都知道我今日来找老太太是做什么。若是今夜里没有了我的消息,明日顺天府就会有人来府里问话了。”
  “老太太也别想着今夜出去寻人,让他们与我一样得了急病,或是明日去了顺天府堵人。这京中大着呢,谁知道他们都住在哪里。要我说,御史们天天也是无事可做的,总是爱四处打听些奇闻,半路上捡到一两个逃命为主子申冤的奴才,也是奇闻一件不是。”
  全身的力气,都从贾母的身上消失了。她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儿孙,还有地上跪着的两个,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怎么说?”
  贾赦让刚才凤姐儿所说的事绕得头大,只向上拱手道:“全仗老太太决断。”
  王夫人已经悄悄在贾政耳边,提醒他注意宫里娘娘的名声,所以贾政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贾母又看向贾琏:“这是你自己屋里的事儿,琏儿你自己说说。”
  还能怎么说?刚才王熙凤的话,已经足以让贾琏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现在恨不得这个恶毒的女人直接从自己眼中消失才好:“这个女人心思如此歹毒,如果放她出去,还不知道要怎样败坏我们府里的名声。”
  本来还想着用自己余下嫁妆换取巧姐儿的王熙凤,听了贾琏的话直接怒了:“我心思歹毒?若是真心思歹毒的话,我今日大可不必在这里与你废话了。贾琏,”王熙凤冷哼一声:“现在该是你贾家求着我不把此事说出去,再想想能用什么东西让我守口如瓶。”
  贾母无力地冲贾琏摆了摆手:“凤丫头,这些日子你虽然没有管家,可是府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再拿不出什么来了。”
  凤姐儿道:“我并不稀图荣国府什么,就是那日说的,把我的嫁妆里少的东西补齐便好。”想着杀人灭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中狮子大开口吧:“刚才老太太也说了巧姐儿是贾家的血脉。就是我把姐儿带走,也不过是不忍她落入下流人手里。这姐儿的嫁妆,老太太是不是也该按着嫡女的份例给她?!”
  贾母还没答话,一边跪着的尤二姐儿,已经被凤姐儿一口一个淫奔之人、下流之人,给气得晕了过去。只是这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只由着她软瘫在地上。
  再多的不甘,也抵挡不了自己府里脸面即将被毁。加之凤姐儿已经言明,若是她今日出了点差错,那明日就有人替她去告状。现在贾母只想眼不见为净。
  看着一点也不出想出银子的大儿子,还有不出声的两个媳妇,还有神游天外的小儿子,贾母只好让人从自己私房里,取出一万两的银子给了凤姐儿,再由着贾琏写下了放妻书。两边约定,自今日起,王熙凤与贾琏再无相干。巧姐儿由王熙凤抚养,日后婚配与荣国府无涉。而王熙凤被搬到大观园中的摆设和所缺少的嫁妆,由王夫人查明之后,三日后交凤姐儿派来的人收回。
  贾琏原本觉得,自己家里已经出了一万两的嫁妆银子,怎么将来对巧姐儿的婚事反没有发言权了呢?可是凤姐儿却不愿意给他发言的机会,就算是明知道荣国府逃不脱抄家的命运,可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个万一:她可不能拿着巧姐儿的终身去赌。
  王熙凤想到这个时代名声对女子的重要性,她对着贾母笑道:“老太太最是明白杀人于无形,也知道怎样毁了一个人的名声。只是我劝老太太,我可不是大老爷那样愚孝的,离了荣国府更是再不与贾家相干,所以我若是听到有人说我们娘两个一句不好,就会想起老太太的慈爱来。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届和离的妇人,为了自己的闺女,真不怕找个把御史谈谈心。”
  贾母那里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这边王熙凤为了转移贾琏的注意力,给了贾琏最后的忠告:“贾琏,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妨再给你提个醒。还是找个好大夫来给你这位新二奶奶好生看看,她的身子看起来还真是不大好呢。”
  贾琏这才注意到尤二姐儿昏过去了,想着让人寻大夫,又听凤姐儿道:“若是她有了身孕,还是让她去小花枝巷保胎的好。若是在这府里,怕是……”
  “你是什么意思?”问的人不是贾琏,而是盼孙心切的贾赦。凤姐儿对着贾赦说道:“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这府里不利于大房的人生养就是。我是如此,平儿是如此,秋桐到了贾琏房里几个月了,还是如此。若是这个淫奔之人真有了,不如送出府保胎。”说完,凤姐儿不再管别人的反应,让人抬着银子,拿了放妻书,回自己的小夹院去了。
  小红见凤姐儿归来,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她不敢说话。凤姐儿也知她是两难,只好对她道:“傻丫头,别哭了。我知道你老子娘都在这府里,是断不会放你和我一起去的。再说我这一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不必非得跟着我去吃苦。”
  小红早得了丰儿说明,知道此事再难挽回,哭得更是哽咽难言。凤姐儿亲自去自己箱子里取了个妆盒与她:“你是我使出来的人,就算是你老子娘有些脸面,怕是你也再难出头。不如带着东西个人家去。就是你老子娘那里你也带个话。”
  小红接了盒子谢恩呢,听凤姐儿让她给自己老子娘带话,不知道犯不犯忌讳,只看着凤姐儿发愣。凤姐儿一心快走,不愿意耽搁,悄声对小红道:“告诉你老子娘,若是信我的话,就尽早全家都赎身吧。”
  一句话让小红没了往日的机灵,只看着凤姐儿指挥来升家的等陪房收拾东西。想着自己与巧姐儿会过一段时间只出不进的日子,王熙凤是一点东西也不肯给贾家留下:与其将来便宜那些抄家的人,还不如自己带走给巧姐儿用。
  秋桐也听到了风声,过来刚想着向凤姐儿示威,就被小红顶了一句:“我们奶奶就算是出了府,可也是穿红着绿的。秋桐姑娘还是好生想想自己怎么打扮,迎接新二奶奶吧。”
  因贾琏瞒得紧,秋桐并不知所谓新二奶奶之事,可是现在哪儿有人理她,大家都收拾东西装箱呢。秋桐却心有不甘,听说贾琏在荣庆堂,她就悄悄摸了过去,想看看那位新二奶奶是个什么神仙人物,能直接将王熙凤这个夜叉扫地出门。
  谁知此时的荣庆堂已经吵成了一锅粥,实在是凤姐儿临走时留下的信息量太大所至。贾赦一直着急抱孙子,原来还只当是凤姐儿自己不能生却偏霸着贾琏。今日听出其中大有深意,正吵着让贾母给他与贾琏做主。
  邢夫人想得更多,她是求了多年无子之人,自然把自己包括到了王熙凤所说荣国府不利于大房子嗣之列。她的想法很朴素,那就是她不能怀孕对谁有利,就是谁下的手。也不管贾赦一年才进她房中几次,只坐在椅子里连哭带诉,将这些年的不平与不甘发泄了个干净。
  贾母气得倒仰,却拿已经开始犯浑的贾赦无能为力。王夫人即要对贾赦父子解释,又要不时地回答邢夫人意有所指的问话,菩萨脸已经端不住了。
  要说还是人家贾政水平高,在这样乱哄哄的气氛下,还能时刻劝慰贾母千万保重身子,不要被不孝子孙气着。用他的话说,只要有老太太在,什么时候登高一呼,那一定全家人都会坚决拥护老太太,至于一两个白眼狼不足为惧。
  每一个人的成功,都有他的过人之处。贾政能让贾母几十年如一日的偏心于他,只看今晚的表演就知道原因了。
  等大家吵累了,诉完了,贾母才想起来问:“琏儿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看看,王氏的嫁妆我们不要,可是家里的东西也不能由着她搬走。”
  贾琏也已经醒神,不过还是问了一句:“老太太,那尤氏怎么办?”
  能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让贾琏领回去,那样凤姐儿刚才给尤氏下的两个定语,可是一个也跑不了了。想起此女还是宁国府的亲戚,贾母想让贾珍先把人领回宁国府去。谁知已经找不到贾珍的身影了——王熙凤离开后,贾珍知道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得还得被贾母骂一通,也乘乱溜了。
  眼前的乱子,都是这个女人给惹出来的,可是事儿已经闹出来,也不好现在就要了她的小命。能背锅的贾珍又已经无影无踪,贾母只好对邢夫人道:“大太太先领到你们那边住下,等着出了孝,再办他们的事。琏儿也别有这里了,回你院子里去看看。”
  贾琏答应一声,还真的迈步就走了。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些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都说女人离不得男人,只能困守于内宅吗?怎么他就摊上了一个非得要离了他这个男人的?他要去找王熙凤问个清楚。
  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身后还跟了个小红。贾母也见王熙凤带着小红来给她请过几次安,现在见了人,以为王熙凤派人来和她说什么,一面心里骂王熙凤不知足,一面还得问:“你们奶奶让你来有什么事儿?”
  小红已经跪下先给老太太请安了,听了问话,叩首后才道:“回老太太话,我们奶……不对,是王姑娘已经带着巧姐儿出府了。王姑娘走前,吩咐奴婢把这单子给老太太,说是她陪嫁中被搬到大观园之物。还有这一份,是我们院子里,公中的各色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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