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尤氏的担心与王柱儿差不多:“算了,他总是你公公跟前的人,你何必与他计较。只管自己保养身子才好,若是再让这奴才给气着了,哪儿多哪儿少。”
  惜春只当秦可卿这一巴掌,是恼了王柱儿替她传信,跟个小鹌鹑一样不敢出声,对入画那求救的眼神,也躲闪着不敢看。秦可卿知道自己是粗暴了些,招式老了些,可是她一个当家少奶奶,除了这一招,又怎么身体接触外男?
  尤氏已经无心再问,只让王柱儿回去继续服侍贾珍,又嘱他不许胡说。接着还主动把话题又转到惜春要宴请姐妹们之事上,又说哪处起坐好,又说哪处景致秋日最好赏玩,又说应该怎样整治菜蔬。总是不让秦可卿再想着刚才之事。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秦可卿一点也不为自己将会要了尤氏老公的命有什么内疚。
  是,贾珍死了的话,尤氏的日子说不得不如现在风光。可也正是因为贾珍将会暴毙,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与贾蓉交待,那样背后之事也就再拉扯不到宁国府身上,说不得宁国府借此可以从那船上脱身。
  就算是将来还可能受荣国府的牵连,到时宁国府已经从主犯变成了从犯,抄家或会有,砍头是一定不会。尤氏总会有贾蓉养老送终,还有一个日渐与她亲近的惜春相互依靠,比起原著里强出多少倍去!
  而贾珍早死了的话,尤氏不用看着自己丈夫与自己的妹子狗扯连环,也不用受王熙凤的侮辱,想想秦可卿都觉得贾珍还可以再死得早一点。
  至于说抄家后他们会生活无着?呵呵,她秦可卿后路想了那么多,手里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暗卫,转移点嫁妆,私下里置办些产业,还用天天说出来吗?只怕还能借着冯唐此事,让那背后之人再送一笔银子过来。
  主意已经定,秦可卿也就与尤氏、惜春笑语宴宴起来。当晚就让宝珠给那暗卫带出一封信去,信中只说宁国府因此次冯唐索银甚急,一时拼凑之下,还向外有举债之事。现在贾珍即已经归家,为名声计,想着搜寻了尤氏与自己的嫁妆,好还了借他人之银。
  秦可卿敢写这封信,也是因为背后之人想着狡兔三窟,在秦可卿的嫁妆里塞进了不少的东西,防着万一事情不成,有个退步之处。所以秦可卿确定,那人定是不想着让秦可卿嫁妆,真的入了贾珍之眼。
  或许他不知道贾珍对秦可卿所怀的龌龊心思,可是他一定知道金帛动人心的道理。若是秦可卿那暗处收着的东西让贾珍看到了,这些年从宁国府里收来的银钱,说不得都有了还处。
  果不其然,第二日探亲回来的宝珠,就交给了秦可卿一封信,信里并没有只言片语,却有一沓厚厚的银票,足有五万两之数。可卿心下就是一哂,这算是见一面分一半,还是酬谢自己报信这功呢?
  有了这笔银子,那暗卫又是一通好忙。先是找了些与贾珍用药里药性相反、形状却相近的药材交到了贾珍自己的心腹小厮王柱儿手里。接着又在京外远效之地,大肆地收拢了些田地。等着秦可卿算着这些田地每年的收益能到万两左右,才让他停止了动作。
  有钱是好事,可是钱太多了就会招人惦记。将来最坏的情况,就是贾蓉只剩下白身,到时就算是林如海看在惜春的面子上会照顾一二,可也怕县官不如现管。再说这些田地,现在还用不上,一年一年的生发出来,就是惜春将来的嫁妆也都能置办齐了。
  想到嫁妆,自然也该想到惜春将来会嫁给谁这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原著里她在荣国府里长大,可以把名声坏的锅背到贾石头身上——谁让他不管对着谁,都要把姐妹们的诗作炫耀一番。可是现在她会在宁国府里长大,接受的是尤氏的教养。
  说出去自是没有让贾母这个超品国公夫人教养来得好听。只是秦可卿并不后悔,至少惜春不用与贾石头再一起住到那个大观园里。
  对了,怎么都到了这时候,那贾贤德还没封妃呢?发散了思维的秦可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蝴蝶力量真这样大,竟然将贾元春的大造化给扇没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当今没法感觉到荣国府的诚意?
  她在这里纳闷,不知道荣国府里有一个人比她还焦心。此人正是贾元春的生母,将秦可卿可能是废太子的私生女之事透露给贾元春,好让她借此向当今投诚的王夫人。
  在王夫人看来,只要当今听了贾元春的告密,一定会努力查证一番,然后再将秦可卿除去。而她的女儿,也会因这首告之功,得以成为人上人!
  到那时,王夫人恨恨地想着,到那时不管是这府里,还是那个宁国府,还不都得听从她女儿的号令?!而做为贾元春的代言人,王夫人想想都能笑出声来。
  只是想笑的前提,就是当今得查出秦可卿身份的真凭实据。难道是她听错了?王夫人不确定地想着,明明那日里老太太拜佛时的忏悔,她听得真真的,怎么会有错?没错的话,又怎么还不见皇家之人动手呢?
  难道?另一种可能涌上了王夫人的心头。是不是当今觉得光是有一个消息,并不能表明荣国府真正投诚?那就是要,就是要……
  王夫人的思维混乱了。她想着让自己的外孙,也有天下最尊贵的血脉,进而让她成为皇子的外家,让贾石头能得到皇子外甥的照抚。可是现在王夫人觉得,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了秦可卿不能存在的基础之上。这人是在宁国府,不是在荣国府。这人是宁国府的少奶奶,不是赵姨娘之流可以任她搓磨。
  饶是手里并不干净,王夫人也不大敢往下想下去。那可是皇家的血脉呀,就算是生母低贱,可是人家的父亲可是尊贵着呢。就算是死了,没见人家异母的兄长,还好好地被封为了郡王,并不是一般人家敢招惹的?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所出,郡王若是真重视这个妹妹的话,也不会让她以养生堂出身吧?王夫人不确定地想着。她此时才承认,面对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眼光还是决断能力,自己还是不如贾母。
  看着眼前形似木纳,说出的话却处处要人性命的王夫人,贾母心下叹了一口气。不管她吧,从元春进宫那一日起,自己家在郡王那里就已经背叛了。可是真管她?没见前两天贾珍已经让冯唐找由头抽了鞭子?!
  别人可能还觉得冯唐有些不讲情面,可是从贾珍一定要把惜春接回宁国府,贾母就知道此事一定是郡王指使的。若非如此,那冯唐怎么会不顾两三辈子的老脸,和一个子侄辈的人计较。
  咬咬牙,贾母心下有了决断: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想吓住荣国府?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在乎自己这个下贱的妹妹:“我听说,那个珍儿也着实不象话,平日里就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身边划拉。怎么听那府里的人,影影绰绰的还牵连上了蓉儿媳妇?”
  王夫人先是没理解贾母的意思,等想明白了却吓了一跳,如果此事真的传了出去,那贾家的名声可就别想着要了:“老太太?”她承认这是一招杀手,可是也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贾母不耐烦地对着她道:“我观那个蓉儿媳妇,身段袅娜,举止风流,怕是与原来的出身脱不开关系。即是如此,怎么就知她与贾珍没有这个心思?又不是真的让人说什么,不过是先让那府里的奴才在她身边提个醒,到时你再……”剩下的事儿还用老娘一点点的教?!
  姜还是老的辣。王夫人不得不感叹一声。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若是先从宁国府里传出来,尤氏与贾蓉就先容不她!若是她是个有气性的,自然自己会以死证清白。可是若是没脸没皮的?王夫人心里冷笑了一声,自己不介意让她知道人活一张脸。
  就在秦可卿想着怎样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顺便给尤氏与惜春多添些保障的时候,宁国府下人里头,暗暗传出了些不和谐的声音。还是王柱儿自从被下了忠心符之后,一心向着秦可卿这个主子,在听到那些言论的每时间,就告知了秦可卿,也顺便说与了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怎么养伤也不见起色的贾珍。
  说来贾珍还真是憋屈到家了。不过是如常的一次赴宴,结果搞得自己一身是伤不说,还额外多出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呀,他宁国府这些年来,已经快让人给掏空了,他都不知道今年年底人家再来向他收银子的时候,能不能再掏出个十万两来。
  更让他着恼的是,自己明明不过是外伤——那冯唐并不敢真的把他伤筋动骨——可是谁知一养半月有余,竟然丝毫不见起色。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都说他脉象平稳,只要耐心静养不日可以痊愈。
  可是痊愈呢?他都躺了快半个月了,竟然连下床都做不到,还精神一日短似一日,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请的太医是不是得了哪些人的指使,故意不让自己这么快地好起来。
  现在居然还有人敢传那件事!贾珍暴怒了。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让人传言一下,除了面对儿子时尴尬一点以外,也算是一桩艳事。可是明明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儿 ,竟然让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把时间地点说得五花八门,贾珍不能忍!
  现在一想起当日之事,他眼前的就只有那婆子一张老脸,还要让他背这个锅?已经让伤情折磨得耐性全无的贾珍,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敢传主子闲话的下人身上。
  查,给大爷狠狠地查,看看是哪个作死的,敢如此不要命地编排主子!
  不管外界风评如何,贾珍在宁国府可还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一声令下,整个宁国府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先是下人不得随意在上工期间回家,平时也不准交头接耳。走路都得至少三人一起,好让他们相互监督。
  这还只是明面上,暗处自有贾珍的亲信,去查那谣言的源头。别说什么时间长了,没有人记得是听谁说的之类,这事儿才传了不到半日好不好?凡是传过的,一体关到柴房里,说清楚自己是听谁说的,自己传这话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查还好,最后查着查着,竟然隐隐指向了大管家赖升!
  这事可就呵呵了。要说贾珍自是相信赖升的,只是办那件事的时候,他可是知道此是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又是在内院,赖升没有传唤就进不去!他大爷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办事时还得让人在边上看着不成?!
  在等着赖升过来的时候,贾珍不由地想得多了些。这赖升所以能成了宁国府的大管家,不光是他自己有些才干,还有当日贾母大力向贾敬举荐之功。若说赖升对贾母没有一分感激,贾珍一点儿也不信。
  再想想赖升那个婶子,可是贾母的陪嫁丫头出身,他堂兄就是荣国府的赖大。贾珍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荣国府这是要做什么?是看着自己与主子闹掰了,想着落井下石,还是要用宁国府向当今投诚?
  病中多思,贾珍亏心事办得多了,思虑的也就更多。阴沉不定之间,赖升已经来到了他屋里。让自己的心腹守好了门,贾珍定定地看着眼前一脸忠厚的大管家,那阴森森的目光,生生让原本心里的底的赖升,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老爷去修道之前,说是你这人还算是老实,让你做了府里的大管家,可对?”贾珍问了一声。
  赖升没想到他是从这里起了话头,自是点头:“是,全仗了老爷栽培,大爷信任。”
  贾珍冷笑一声:“可惜我这信任却给到了狗身上。”
  赖升心下着恼,可是面上却跪下了:“大爷这是说得哪里话。奴才自从任了管家之后,也是任劳任怨,府里上下处处打理。奴才并没有辜负大爷的信任呀。”
  贾珍再次冷笑出声:“没有辜负爷的信任?那爷问你,你与郑材说过什么?你那婆娘又与郑材家的、李来家的说了些什么?”
  赖升早叫起冤来:“大爷明查。奴才要是真敢编排主子,怎么对得起老爷让奴才帮扶大爷的情分。那都是下人们看着奴才得了大爷的信任,想夺了奴才的位置,才把脏水都泼到了奴才身上呀大爷。”
  贾珍听他还嘴硬,又因入画的哥哥王柱儿将确凿的证据与人证都给他带来问过了。所以一时急怒上来,自己颤微微地站起身子,就要踹赖升。只是他有伤在身,又早让柱儿喂了半个多月的十八反,哪里还能有这力气?
  刚站起身形的贾珍,就这样咕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旁边。好巧不巧地,太阳正好磕在了脚踏的沿子上,一时鲜血直流,生死不知。
 
 
第194章 
  因着贾珍是在审问赖升的内容的些避讳, 所以并没有让别人在屋内。不过他的心腹小厮们,却也守在了门外——贾珍身子总是不见好,尤氏已经交待他身边不可离了人。
  这些人只听到屋内有大爷与赖升影影绰绰的说话之声, 谁知道接着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又久久没听到大爷的动静, 王柱儿小心地靠近门前, 叫了一声:“大爷?”
  还是没有动静。
  几个小厮们对视了一眼,又叫道:“赖总管?”
  这回传来了声音, 却是赖总管象让人踩了猫尾巴似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爷, 大爷您怎么了?”
  小厮们也不管主子发没发话, 只管一拥进了屋子。谁知一进屋,就见那赖升怀里抱了大爷, 可是大爷的身子却是挺在地上不说, 头上还一直流着血。
  “赖总管,大爷不过是问你两句话,你做过就是做过,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自私竟然敢谋害大爷!”王柱儿眼睛一转, 就决定把这屎盆子扣在赖升头上。
  别的小厮有附合着王柱儿说话的,有飞快地去找贾蓉的,有去给尤氏报信的,还有叫人快去请太医了。王柱儿与另一个叫来福的,却死死地盯住了赖升——现在他们能不能脱下看护主子不利的罪名, 都在此人身上了。
  赖升还要拿出自己大管家威严来,呵斥着两个小厮快些把大爷抬到床上去。王柱儿梗着脖子道:“好我的大总管,现在可不是抬大爷的时候, 总得小蓉大爷来看过了,或是奶奶来了看明真相, 才好挪动大爷不是。”
  赖升现在比他们两个还着急,想让贾珍醒过来好证明他没有谋害主子。于是少不得动手推动贾珍:“大爷,您醒醒,您醒醒。”
  不推还好,他一上手推,贾珍嘴里竟吐出了白沫来。王柱儿一把拍开了赖升的手:“赖大管家也太性急了些。这是看着爷还没…当着我们这些人还想下狠手不成。兄弟们,快把这谋害主子的绑了,等着小蓉大爷处置。”
  小厮们一身荣辱都系在了贾珍身上,现在见赖升把他们的饭碗都快给砸了,心中自是气恨。也顾不得什么积威不积威,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一窝蜂地上来就把赖升压到了地上。
  胡乱间,贾蓉已经先过来了,见自己父亲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头上的血还往出涌着,骂道:“还不快些给父亲止血。”声音却是发颤,人也抖成了一团。
  这时赖升才算是哀豪出声:“小蓉大爷,奴才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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