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珍珠在一边道:“你也太心急了些。就是现在给林姑娘拿过去, 也不是平日一两个荷包可以放在袖子里, 总得找个由头才好。再说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棋略一想, 也就明白过来:“真真我是糊涂了,今日算来巧云姐姐也该回过门了, 正是该来给姑娘请安呢。”
  迎春也就放下自己手里的绣活:“也不知道她过得可好。”象是问巧云, 又象是想着自己婚后的日子, 那莹白有脸上,渐渐有些红云爬上来, 越显得粉面桃腮, 倒把司棋与珍珠看得痴了。
  见两个丫头都没接话, 迎春自失地一笑:“是了,你们也没见到她人,如何能知道。”
  珍珠心里正翻腾着,嘴里不由来了一句:“姑娘这样的人品,又是这样温柔的性子,到哪里也能过得好。”只要不再碰到中山狼一样的人物。
  迎春让她说得脸越红起来:“正说着你巧云姐姐,怎么倒打趣起我来了。”
  司棋也说:“珍珠说得没错。姑娘如今嫁妆也不差什么,人品也不输人,定是能过得好。”总比在这府里没人理没人问的强些。
  迎春让她们说得也感慨道:“只盼着如你们所说。要不是有你们在身边,这样的日子我都是不敢想的。”
  司棋早笑了:“我是定要守在姑娘身边的。珍珠你呢?”
  珍珠也不好不说,只是也将丑话说在前头:“我的本心是什么,姑娘自然清楚。只是我家里的事情,也不由得我做主。只求着姑娘将来别听他们哭上两声,就把我还了他们。”
  迎春听她说得凄楚,心下也有些惨然:“你放心,除了你自己来求,谁来我也是不给的。”
  得了这一句,珍珠就要给迎春磕头,却让司棋给拦下了:“你安生些吧,姑娘应了你,还能反悔不成。”
  迎春也点头道:“咱们几个是一起长大的,你们处处为我着想,我又岂能不为你们打算。”一句话倒让时时有自己小算盘的珍珠有些愧疚起来。
  她的确总是在为迎春谋划,可是这里面也总是夹杂了一些自己的利益在里头。要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话,自然迎春逃过了一载赴黄梁的命运,算是她的功德。可是中间的过程真能不看吗?这算是天道要求的公道不变吗?珍珠自己思虑起来。
  迎春司棋二人以为她又想起了自己家里的糟心事,也不好多劝,只拿巧云之事岔开。珍珠倒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做网站的时候,什么样的喷子没见过,要是只纠结在一时一事上,不用黑客攻击,自己就崩溃了。
  不管她是不是就中取利,可是巧云这个原著中没有提过的小人物,早早逃开了荣国府这注定要倒的大树,迎春也不用误嫁中山狼,林仙子更是不用与那块破石头绑在一起。就是司棋,有她在一边提点着,再加上迎春早嫁几年,也不至因撵出大观园触墙而死。
  现在看来,凡是与她交好的人,都有一个目前可期的、强过原著的结局,就算是天道再苛刻,也不能说她失了公允之心吧。
  想通了的珍珠,整个人都松快下来,就是屋子里的气氛也跟着明朗了两分。她笑道:“今日巧云姐姐回来,奴婢去看看可有什么新巧的点心。”
  从厨房要了点心,珍珠并未回屋,而是去了后角门等着,看能不能迎到巧云,免得一会儿与姑娘说起话来,她自己的事我不好说得。她已经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就算是有目的,可是也不是没有做出回报,那何不大大方方地尽自己努力,一面完成任务,一面能多拉扯一个是一个。
  正想着,就见巧云已经进来了,忙叫了一声:“巧云姐姐!”声音有些激动。
  巧云闻声见是珍珠,也就明白她必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笑骂她:“怎么越发痴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进府,就在这里傻站着。要是我今日不来呢?”说到后头,自己眼圈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珍珠这次自己主动上次拉了巧云的手:“姐姐是何等知礼的人,今日万没有不进府的道理。姑娘正在屋里等着呢。只是姐姐是不是先到老太太那里磕个头再去看姑娘?”
  巧云就又用空着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个还是我教你的呢,难道我自己出府两天还能忘记不成?”珍珠就替她拿了带进来的包袱,一路说话,一路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老太太是爱热闹的人,见巧云赎身出府,还能记得成亲后来给旧主磕头,自然高兴。她老人家高兴的表现,就是赏东西,不光是巧云得了两个金镯子,就是与她一起过来的珍珠也得了一个绿油油的玉镯。
  鸳鸯也在一边凑趣:“这个珍珠别看话不多,可是最会打算。回回来老太太这里都得了赏,竟是算好了老太太什么时候放赏不成?”
  珍珠正给老太太磕头谢恩,一面起来一面说:“看姐姐这话说的,你是有福气的人,天天在老太太跟前服侍,能日日沾了老太太的福气,自然不稀罕这些。我们又没姐姐的福气,自然只好收了老太太的赏,日日戴了,也是沾了老太太的福气不是。”
  老太太听了大乐:“这个丫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如此与你们姑娘一起出门,我也放心些。对了,一会儿你们还得去见二丫头,要是听说你们都得了东西,怕是得报怨我偏心。鸳鸯,把那几套头面拿出来,二丫头的让珍珠带回去,别的姑娘那里你让人送一送。”
  鸳鸯一面应了,一面要去找头面,一面嘴上还打趣着:“这丫头自己得了还不够,连带着主子的那份也要出来了。”
  珍珠忙在一边道:“看老太太说的。不说老太太做主给我们姑娘定下这样好的亲事,又为她的嫁妆操碎了心。我们姑娘只有日夜感念的,哪儿会报怨?”
  老太太让她奉承得高兴,也道:“如今我也就是疼一疼这些孙女们了。二丫头我是知道的,嘴上不爱说,心里却是有数的孩子。”不由想起一事,问道:“你们太太可说要给你们姑娘预备哪个庄子、铺子?”
  珍珠自己还想知道呢,可是主子的是非,她是不肯讲的,只说:“我们太太那样疼姑娘,自然不能委屈了姑娘。想是正要挑了好的给姑娘呢。”
  这番话倒一字不落地进了要进门给老太太请安的邢夫人耳中。她原听老太太问丫头给二姑娘准备庄子铺子之事,因一直没有办成,心中有些不自在,就没让打帘的小丫头通报,想着站一站再进去。
  不想这个丫头倒是个会说话的。一席话难得让邢夫人起了内疚之心。也罢,左右这府里的东西也到不了她的手里,还不如拿来做个人情。一面一想着,一面让小丫头报了一声,自己进屋给老太太问安。
  这些天来,邢夫人打着给迎春选嫁妆的名义,日日开了公库房找东觅西,老太太已经心里一团火。今日正好迎春房里的丫头在,少不得当面问上一问,也让迎春看看自己的嫡母是个什么样人。
  “你来得正好。我正与这丫头说着,你也选了几日了,不知道给二丫头的陪嫁庄子、铺子选得如何了。前段日子准备嫁妆急成那样,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倒不上心了?”
  邢夫人并不敢坐,只站着回话:“回老太太,媳妇已经挑了离京三十里处的一个五百亩的庄子,还有顺承街上的一处铺面。这不正要与老太太商量。”
  老太太没想到邢夫人已经有了地方。她是做过当家人的,如何不知道那两个地方,庄子不光大,出息一向好。那个铺子更是在东城主街上。真亏得她有这样大的脸,竟打上了这两处地方的主意。
  可是眼前还有迎春的丫头在,一向“疼”孙女的老太太,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就在老太太无话之时,鸳鸯已经捧着头面进来了,口内说着:“老太太看看,可是这一套?”
  老太太借此掩了刚才的话题:“正是这个。这还是我年轻时戴过的,如今二丫头好事将近,就给她做个念想吧。”屋里的丫头都想起了刚才珍珠说过“念想”的话,全都是一乐。邢夫人并不知道这段公案,却也笑着相陪。
 
 
第37章 
  眼见着主子们有事要商量,虽然事涉二姑娘, 珍珠就是再想听, 也不得不与巧云再次谢了老太太的赏, 告退而出。却是老太太说了一句:“和你们姑娘说,我与你们太太商量事儿呢,让她不必来谢了。鸳鸯,与别的姑娘们也说上一声。就是晚饭也各自在自己屋里用吧。”
  珍珠与鸳鸯齐声应了,又一齐退出门外。因自己成婚之时,府里头的大丫头都托司棋带了贺喜之物, 所以巧云这次进府, 也给各人带了回礼。拉了鸳鸯至背人处, 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只留着赏人吧。”眼前的丫头虽然比她小着几岁, 却是老太太眼前的人, 自然要占头一份。
  鸳鸯看着自己手里做工精巧的银簪, 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却也感巧云一片心意:“姐姐如今自己过日子,很不该再破费才是。”
  巧云就笑道:“你与我外道什么。我那里还准备了好东西, 只等你那时送你呢。”
  一句话让鸳鸯脸上就是一红, 啐了一口:“好个没正经的姐姐。怕是老太太那里离不得人, 我先去了。”珍珠就拉了一下她的袖口,鸳鸯会意:“放心, 我自然知道。”
  等鸳鸯走远, 巧云才叹了一句:“不枉你与她交好一场, 就是姑娘也得了力。”
  珍珠也只是一笑,却不肯接下这样的功劳。巧云见她还是不急不躁的性子,暗中点了点头,嘴上倒问:“上次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得如何了?”
  珍珠却不记得上次巧云说过什么,脸上就有些愣愣的:“什么事?我倒是正有事求姐姐,可是还没和姐姐说呢,怎么姐姐倒问起我来了?”
  巧云就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头,多少大事自己都敢做主,又是买地又是置房子。就是老太太跟前最得力的人,她也有本事让人给二姑娘传话。可偏偏自己这样的大事,倒忘在了脑后。
  又点了下珍珠的额头,才恨恨道:“白费了我一心想着。不就是那个李家打听你的事。”
  珍珠这才恍然大悟,她这些天只想着二姑娘的嫁妆、二姑娘如何自保,还有自己是自己的身契等事,哪里有脑子想那不着边际的事情。可是人家巧云也是好心,少不得将自己的脸上挂了笑:“好姐姐,刚才你还没听说,为了咱们姑娘嫁妆的事儿,多少擂台要打呢。好叫姐姐知道,如今我与司棋的身契,还有姑娘两户陪房的,都已经交到咱们姑娘手里了。哪儿还能顾得上这个。”
  巧云也知道,这身为奴婢的,身契就是头一等的大事。她们的身契能放在姑娘手里,总好过放在府里让人拿捏的好。也就放下心来,又问:“你总得有些打算才是。还有你刚才说有事求我,是什么事情?”
  珍珠就将上次自己去看宅子,发现里面杂草从生的事情说了一下:“所以我想着,还是得买几个人,只管看着宅子。平日由他们自己做自己吃,只要我去的时候,别再象是进了荒庙似的。”
  巧云也就点了点头:“这个好说。要我说你那里也该有几个人,这样就是有个什么不好存在府里的东西,放在那宅子里也放心些。”
  这又是珍珠没有想到的:“我并不在那里住着,要是买的人不可靠怎么办?”
  巧云就笑笑:“难怪你不知道。在这府里呆久了,是不是以为这天下就人人都吃得饱穿得暖了?远的不说,只我现在的家里,边上就有一户人家,想着卖身呢。只是他们不舍得全家分离,才一直没找到买主。要我说那家就合适,夫妻二人带了三个孩子,还有一个是女孩,不过五、六岁。教上几天,也能给你端茶倒水的。”
  竟然是想着一家子都卖身的,珍珠就有些同情地问:“可是吃了官司?”
  巧云点头:“可不就是吃了官司。是欠了税银,让官府收了屋子,现在一家人在个破庙里容身。要是再没人肯买他们,怕是就得由着官府发卖了。你要是肯,只要把税银给他们还上,他们定是忠心的。”
  珍珠就问:“那他家欠了多少税银?”就搞得又是收屋子,又是卖人。
  “不过是十四两三分银子。”巧云也叹息:“那家因有两个儿子,所以这丁税就多些。”
  珍珠不禁问:“那只卖女孩就是了。怎么也不用全家人一起卖身吧。”
  巧云道:“我们那里不过是乡下地方,你以为是京中。除了卖到脏地方去,哪个女孩值得上十两银子?那做父母的,怎么舍得自己孩子进了那样的地方。”
  就是为了那对夫妻,到了此等地步还不肯让女孩从了下贱,两个男孩也没有生出这样的心思,珍珠就觉得自己该伸把手:“好姐姐,就依了你,这户人家我要了。只是这身契?”
  巧云闻听珍珠肯买下那户人家,也高兴起来:“要不是我家那人说是太招摇了,我都有心把他们买回去。两个男孩眼看就得用,就是以后你那地亩,交给他们也放心。身契你只管放心,等过上三日你去找我爹,管你人也有了,身契也有了。”
  巧云办事一向妥当,她说能成,珍珠自然是信的,两人转而说起迎春的嫁妆来。巧云听到六十六抬的数字,已经开始念起佛来:“咱们姑娘是有福的,大太太真心疼咱们姑娘。”
  珍珠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邢夫人,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因为已经快到王夫人住的那个院子了,那里人多嘴杂得厉害。绕过正房,就是迎春姐妹们住的后院,司棋早站在廊下等着呢,见二人走来,远远就笑道:
  “我见珍珠去取点心,结果点心来了她还没来,就知道是去接姐姐了。”
  巧云也快走了两步,与司棋对行了礼,拉着手进屋,倒把个珍珠落在了后面。珍珠也不恼,手里捧了老太太赏自家姑娘的头面,还拿了巧云带的包袱。有眼色的小小丫头就要上来接下,却让她让开了,只让那小丫头给她打起帘子。
  进了屋才看到,这样一会儿的时间,姑娘与巧云就已经都滴下泪来。看来那贾宝玉有一点没有说错,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确是水做的。高兴也掉泪,伤心也泪流,是这些女人真实的写照。
  “巧云姐姐好不容易进府一趟,怎么就把姑娘招哭了?敢是姑娘见巧云姐姐空手来的,恼了不成?”珍珠将东西放在桌上,又叫小丫头打水进来。
  这话竟大不似珍珠平日之语,迎春与巧云听了先都一愣,方对着笑了起来。巧云直道:“我出府才几日,这丫头就兴儿成这样。”
  迎春还为她开解:“也多亏了她们两个。有事了就与她们商量,没事了又要想法子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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