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娟看了一眼就忙着去管牛牛,牛牛刚才被冷落了,不太开心,正在啃自己的爪子,见妈妈继续看自己,又要和妈妈玩抓手。
至于自家男人好不好看的问题,徐香娟配合说了一句,“好看又精神,行了,把毛衣脱了去睡觉。”
徐香娟觉得精神已经是最好的赞美词,比好看要好。
爱人的夸赞周程宁听在耳朵里,止不住洋溢的笑容,毛衣脱下来叠好放在自己旁边。
躺下来都是带着笑。
瓜瓜已经自己脱掉小外套小毛衣钻到被子里去,还不忘记和爸爸说她也有新衣服。
徐香娟看在眼里,没嘲笑孩子爸爸一件新衣服大惊小怪的,瓜瓜三岁小孩有新衣服都没他反应大。
还不是孩子爸爸没穿过几件新衣服。
以后家里宽裕些,她就不自己动手了,给孩子爸爸多买几件衣服,一个星期都不重样。
...
周程宁:“娟,我衣服有没有皱?”
“没皱。”徐香娟拍了拍自家男人的毛衣,里面穿了两件,不会被冻着。
她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衣服穿在她男人身上的确板正有型,28岁年纪像20岁大小伙子。
瓜瓜睡眼惺忪,已经被妈妈穿好衣服的她就坐在床上,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还要站在床边说话。
牛牛都醒了,在日常蹬小短腿挥小肉手。
徐香娟已经给牛牛穿好衣服,小家伙怎么闹腾都不会冻着。
一家人都被她安排好了,她去烧饭,让孩子爸陪着牛牛,牛牛这会儿没哭,只要有人在身边能分散注意力就行。
瓜瓜和妈妈一起出去的,洗脸刷牙吃早饭去。
爱人和女儿都出去了,周程宁开始和儿子讲话,“牛牛,妈妈给爸爸打的毛衣,妈妈说精神着呢,牛牛是不是也觉得爸精神?”
牛牛啊了两声,周程宁当牛牛在说精神。
今天他去学校,同事们肯定得羡慕他有爱人打的毛衣穿。
早上主要任务是陪牛牛,所以周程宁一直陪牛牛说话,牛牛只是偶尔叫两声,他就觉得是牛牛在回应他。
听到爱人进来外间的脚步声,周程宁才停止和牛牛说话。
牛牛根本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见妈妈终于来了,两条小手臂挥得更勤快,要妈妈抱。
徐香娟过来一是喊孩子爸去吃饭,二是抱牛牛,把暖乎乎的牛牛小团子抱起来往厨房走,她给牛牛奶粉也泡好了。
美美吃完一顿早餐,周程宁踩着三轮车去上班了。
徐香娟今早上是目送周程宁离开的,看着自家男人骑三轮的身影,突然觉得等休息日去买自行车的这几天也是一种折磨。
还好,还好自家男人内心强大。
...
内心强大的周程宁今天因为毛衣,被不少老师夸精神好看了。
也有不少老师问周老师这毛衣哪买来的?
这些老师听到的答复都非常一致,周老师道,是爱人给他打的毛衣。
简简单单一句话,再附赠个腼腆的笑容。
如果不是老师们都知道周老师已经有两个孩子,还以为这周老师是哪家小伙子,被结婚对象送了毛衣。
结婚对象打的毛衣,小伙子穿出去了,脸上还有羞涩和不好意思。
周老师在别的老师面前还羞涩,和三个关系比较好的老师一起,就不是那副羞涩腼腆模样了。
三位老师只听周老师说,“我爱人还给我织了条围巾,毛线鞋也有,只不过现在天气没有特别寒冷,我就没穿出去,比买的好,穿着也舒服。”
三位老师想说,也没见周老师你穿过新衣服,怎么就知道买的不如爱人做的?
这么些年不都那几件换来换去,还不是想表达自己与爱人多恩爱。
现在周老师爱人已经被周老师塑造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心灵手巧的形象,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那么些年周老师衣服穿来穿去,大家都能知道他有几件衣服了,冷不丁穿上新衣服,还是不太常见的款式,真有被惊艳到。
仿佛变了个人,周老师本身条件是在的,搁在古老年,完全可以用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来形容,只是现在浑身都灰扑扑的,不是说脏,就是衣服朴素,深灰色的衣服穿了多年也成了灰白的。
今天尽管是穿了件黑色的,也让人觉得周老师在发光。
发光中的周老师继续道,“其实是我想要爱人给我打一条围巾,几天没动静,我以为爱人忘了这事,就没提,没想到爱人其实给我准备了,还有毛衣。”
刘老师:“周老师你的爱人还真浪漫,特意给你准备礼物。”
“浪漫吗?是的,我爱人很浪漫。”周程宁还回味了浪漫这个词,觉得非常符合。
徐香娟本来只是觉得不让周程宁提前知道,这样衣服鞋子来得会更高兴点,没想到被打上浪漫的标签。
如果知道,会想,这和浪漫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好不好?
...
完全入冬之后,人人都换上了大棉袄大棉裤,徐香娟也不例外,给家人都换上了。
牛牛没有裹在棉被里,而是有自己的小棉袄,只是穿上小棉袄之后,小团子更加圆了,行动也更加笨拙,挥手蹬腿都困难,索性天气冷,小牛牛也不愿意多动,要么自己躺着,要么由妈妈抱着。
天气冷,徐香娟没什么活,平时偶尔打打毛线,爸妈家也不怎么去,太冷,懒得出门。
孩子们的爸爸要再三天才放假,放假就能和他们猫冬。
昨晚家里煮了粽子,红豆粽,蜜枣粽,火腿粽。
早上难得不想早起,徐香娟让孩子爸爸自己起床去煮粽子吃。
瓜瓜和妈妈一起赖床,周程宁就自己一个人起床,煮了几个粽子,自己吃了三个,给爱人和女儿的粽子温在锅里。
今天还得出门送粽子去,徐香娟赖到牛牛醒来为止。
牛牛醒来差不多是在上午九点,徐香娟照顾完两个小孩穿衣,去厨房,锅里的粽子还带有余温。
说实话她不大爱吃粽子,尤其是甜粽子,但据瓜瓜描述,苗苗跟她说吃了粽子,粽子好吃,她也想吃,徐香娟就满足孩子,做了次粽子。
粽子甜咸都有,早上她吃了个火腿粽和一碗粥,瓜瓜偏爱蜜枣粽,吃了一个蜜枣粽子,蜜枣还挑出来单独吃。
想起蜜枣,徐香娟都觉得牙疼,亏瓜瓜爱吃,还一副吃到蜜枣此生无憾的样子。
早饭吃完了,徐香娟还是抱着牛牛,瓜瓜则是拎着两串粽子,出发去外公外婆家。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除了粽叶自己买,红豆火腿自家提供,糯米和蜜枣都是从她爸妈家拿的,做好肯定得送到爸妈家。
虽然粽子有点重,但瓜瓜觉得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提起来特别卖力,都不喊累。
只是还没到爸妈家,徐香娟就看到一个人。
一个记忆中有点遥远,但最近还有听到的人。
王强的媳妇。
瓜瓜不认识王强媳妇,提粽子走路没停过。
虽然同村,徐香娟也和她不熟,话都没说过,自然没必要停留,和瓜瓜目不斜视地继续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不是前天超级短小的我,也不是昨天加更的我,今天的我,就是更新字数平平无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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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外公外婆!”瓜瓜进到外公外婆家院子就大喊大叫。
吴彩凤听到外孙女的喊叫,出来堂屋, “这咋让瓜瓜提那么两串呢?孩子还那么小, 瓜瓜, 你外公出去买萝卜了,不在家。”
“妈,不让瓜瓜提, 还我提不成?”徐香娟说着看了看牛牛的袖子,确认小手藏在袖子里才进去堂屋。
瓜瓜都不用外婆帮忙提,自己提进去外婆家的厨房间了。
吴彩凤跟在外孙女后头进厨房间, “瓜瓜, 这些都是什么粽子?”
瓜瓜提不到灶台上去,把粽子给外婆, 指着绑法不同的粽子,“这是豆, 这是枣, 这是火腿。”
蜜枣和火腿数量不多,绑成一串, 绑绳的系法不同。
确认都是什么粽子之后,吴彩凤把粽子放进柜子里, 带瓜瓜去堂屋。
徐香娟已经在堂屋剥起了花生,她剥花生不是用来吃的, 打算晚上用来炒宫保鸡丁, 家里有鸡腿肉, 她妈都不知道放几天, 晚上该吃了。
这会儿离中午近,午饭随便对付,晚上再吃好点,把孩子爸也喊过来吃饭。
因为还抱着牛牛,她剥花生的速度慢,索性不是中午要吃,下午也可以继续剥。
瓜瓜进来堂屋,看见花生,“妈妈,我要吃。”
徐香娟把一颗已经搓掉红衣的胖花生送到女儿嘴边,“不能吃多,吃多晚上要没有了,妈妈还得做菜,瓜瓜帮妈妈剥。”
瓜瓜对于食物有异常的热情,吃了妈妈递到嘴边的花生,立马伸手去抓花生剥花生。
牛牛看姐姐吃花生,他也想吃,张嘴啊啊几声。
牛牛到现在已经是五个月大的宝宝了,不是小小小一团,是小小一团,总之大了些,现在可以给牛牛添辅食,但她想着等个把月再添。
牛牛还不会说话,可吃饭席上已经不是奶粉能满足的娃娃了,见爸爸妈妈和姐姐吃饭,他都要张嘴或者挥手表示自己也要吃。
徐香娟稍微哄哄,牛牛还是会继续喝奶粉。
“这样剥不知道剥到什么时候。”吴彩凤见女儿和外孙女一个慢悠悠剥,一个慢悠悠边剥边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为了防止瓜瓜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徐香娟规定让她剥十个吃一粒。
瓜瓜真的剥十个吃一粒,一个花生里面有时候是两粒花生,有时候三粒,瓜瓜挑最胖的花生吃掉,然后继续剥。
徐根生大早上出去买土豆和白萝卜,今天外面有拖拉机专门卖这两样,便宜卖,买这些的时候,三轮车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三轮车昨晚上周程宁给岳父送去的,他现在有自行车骑着去上班。
冬天冷风刮在脸上生疼,周程宁又是骑自行车上班,徐香娟想尽办法帮他御寒,围巾棉帽手套,还好棉帽遮耳朵,不然还得做个棉耳罩。
他们这里也没头盔卖,脸挡不住,她给他买了鹅油膏,让他出门往脸上搽,省得脸被风吹得皴裂。
徐根生午饭前骑着三轮回来,跟他回来的还有徐建生夫妇俩。
徐建生就是徐香娟的小叔,这夫妇两人一进来,吴彩凤很快冷下脸,瞧都不愿意瞧这俩夫妻一眼。
徐香娟没有多少表情,剥着花生,顺道监督瓜瓜剥花生,防着她偷偷吃。
徐建生和郑红桂没想到徐香娟也在,要当着大哥大嫂面说的话,立马吞进肚子里。
最近没见她过来,以为她今天不在。
趁早上买萝卜顺路回来,徐建生和郑红桂还想找大哥借钱。
至于什么时候还,没个准数。
既然侄女在家,徐建生夫妇也没说几句就走了。
徐根生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瓜子,顺便说一车的萝卜土豆多快被卖完了,他抢了多少的。
“爸,小叔小婶和你说了啥?”徐香娟听自己爸爸说了半晌,问起小叔小婶的事。
肯定又是借钱,每到年边都要借大钱借了又不还,平时也会借小钱,烦人得很。
徐根生:“没说啥,买萝卜顺路遇到。”
观察她爸表情,看着的确是还没来得及说,“爸,如果借钱你别借,我家里今年花销大,又是三轮又是自行车,明年上半年瓜瓜还得读幼儿园,钱留着给我。”
也许别人说这话,还觉得和爸妈说这样的话,脸呢?
但自家亲女儿说的,徐根生还真没觉得不对,理所应当,“瓜瓜要读幼儿园了?”
“对的!妈妈说中午也在幼儿园吃。”瓜瓜近来经常听妈妈说幼儿园,慢慢也记住幼儿园的说法,听外公问,抢答。
吴彩凤闻言,“读书可得费些钱,你别头昏答应什么借钱,钱没有,留着给女儿外孙,瓜瓜都读幼儿园了,牛牛没几年也要读,花销大。”
吴彩凤的想法是,他家的钱,凭什么给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当然留着给女儿。
徐根生对弟弟有感情也早被磨没了,到底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钱多重要,听女儿说了,“我知道,不会应,咱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香娟:“爸你知道就好。”
“外公你知道就好。”瓜瓜学舌。
牛牛也啊啊两声配合妈妈和姐姐。
瓜瓜和牛牛这一打岔,可让大人们笑出来,这是俩小宝贝。
打过预防针徐香娟不再说什么,继续剥花生。
中午吃粽子和面条,徐根生吃完午饭去睡午觉,半下午还得看别人钓河鱼。
下午徐香娟没再剥花生,瓜瓜还在积极边剥边吃,也亏手小又手笨,剥起来比大人费劲很多,不然不知道会吃掉多少花生。
她带着牛牛和瓜瓜在自己房间睡了一觉,虽然她住在外头的院子,但娘家里房间一直留着,而且照顾她时不时来,她妈都会铺好床铺。
睡醒人精神了,徐香娟和自家妈讲闲话。
在瓜瓜睡醒剥花生,剥第二批十个花生,吃到第二粒花生的时候,三个妇女来家里串门,其中一个是郑红桂,徐香娟小婶。
另外两个妇女脸上略带尴尬神色,这刚好到门口碰见彩凤弟妹,就一起进来了,可她们两个对彩凤和这弟妹不对付的事,也是心知肚明。
两个妇女本来要和吴彩凤说买年货的事,但郑红桂在,她们不好提这话题,毕竟买年货得用钱买,提到钱,多敏感啊,尤其每年吴彩凤都会在这时候和她俩吐槽抱怨弟妹一家。
郑红桂东借一家钱西借一家钱,她们同样是知道的。
吴彩凤和俩老姐妹扯了别的,郑红桂也时不时掺和几嘴,在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她提到了王强媳妇。
说王强媳妇今天来她大姑家住,要离婚呢。
这时候的农村离婚可是个大事,吴彩凤现在一听王强,心里不舒服,对王强媳妇不感兴趣,尤其女儿在场,就没搭理几句,倒是两个老姐妹对王强媳妇感兴趣起来,聊了好几句。
王强媳妇姓徐,他们村徐是大姓,王强爸妈是三四十年前过来的,由两个儿子发家才成了村里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