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穿越到男频文——橙汁感谢
时间:2020-01-30 11:22:24

  公子白属官:“若迁都南下,可保住孟国!”
  “可笑之谈,你当吕恒公比那魏婢子强上多少!”江尤一气之下将私下骂魏国国君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过此刻却无人在意。
  魏婢子这个称呼,之前在朝堂上说急了,不少大臣都骂过。
  “那你说如何!”几个大臣被江尤说急了脸,大殿之上,所有大臣都看着江尤。
  江林恭和右相同时皱眉,因为他们发现,江尤在不知不觉中,掌控了话语权。
  此刻没人在意江尤的身份,也没人在意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公子文公子白,更没人在意位高权重的右相大将军以及孟宣夫人,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等江尤给他们一个答案,告诉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战!不惜一切代价,为国而战!”
 
 
第9章 破而后立
  江尤主战,而且是要举全国之力去战,好几个年轻的大臣都被江尤说动了,当即就嚷嚷着赞同。
  大多数大臣年纪更大些,没有那么容易煽动,但江尤的话也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他们反复咀嚼江尤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少数的大臣还是一心一意想投降,更甚者,开始了阴谋论,认为江尤主战是想让他们送死。
  阴谋论的忠实拥护者是公子文与孟宣夫人,坚决反对江尤的提议,公子文反对的事情,公子白一定会支持,一时间局面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江白江文下属官员打的鸡飞狗跳。
  因为朝会上吵吵嚷嚷,从上午争论到下午,眼见天都快黑了也没争不出结果,右相便让众人散去,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议。
  江尤早在中午时就觉得烦躁,离宫出去了,散朝后右相想找她,才知江尤没在宫中,而是在“育婴堂”外施粥。
  魏孟打的如火如荼,涌向国都的流民更多了,他们大多来自被破城池附近的村庄,家中粮食被魏军夺走,田地被豪族占据,没了生路才来国都,希望国君能为他们找到活下去的道路。
  “女公子,那边有人讯您,这边交给我们吧。”张奇穿着一身青白长衫,未及冠的少年最近天天苦读,笑起来一股浓浓的书生气,双眼间神色清明,和之前的小乞丐判若两人。
  和原主记忆中的枭雄也很是不同。
  教育,可以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在少年时期。
  江尤点点头,她早注意到那辆马车了,四匹高头大马拉车,还有那熟悉的家纹,是右相的车。
  一边往马车走,江尤一边看了眼系统后台张奇快到40的好感度,有些疑惑。
    20是点头之交,40是普通朋友,她救了张奇,又给张奇吃喝供他读书,而他的好感度只有40?在张奇心中,她甚至不是一个普通朋友?
  “每个人好感度的涨幅都是不同的,张奇天生性情冷漠,即使对他的亲生母亲,他也只有60好感度而已。”客服白猫这样回答,“你现在的好感度已经是张奇认识的人中最高的了,原主的愿望是成为最重要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经完成任务了。”
  任务要求成为张奇最重要的人,是说到张奇死时,江尤是他最重要的人,没说非要刷满好感度。
  “奴见过女公子。”驾车的奴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并非曾驾车撞到花容的那个。
  右相自宽大的车厢出来,跳下马车,向江尤行了一礼。虽然他做着如同谋逆般大逆不道的事,但他表面上对王室极为尊重,从未有半分失礼。
  踩着马凳,江尤进了车厢,右相将前头的帘子撩起来,自己坐在最边上。
  “百姓拥护女公子,甚至为女公子立生祠。女公子同其他王室子嗣不大一样。”右相想着刚刚江尤施粥时对衣衫褴褛的百姓和颜悦色的模样,对比现在江尤面无表情的样子,心底复杂。
  他见过很多表里不一的人,但少有人会对普通百姓温和以待,对他冷静到冷漠的。
  “若江氏子孙都如大兄二兄般,这孟国还有的救吗?”在江尤心里,右相就是个老狐狸,她摸不清右相想要什么,“右相既已出了宫门,那便是大朝会结束了,不知可定下章程?”
  “并无,诸臣议论纷纷,主战主和主降,实在难以一致。”右相沉着脸摇头,他保持着对王室公主的谦逊,却也谨慎的很,并不同江尤详细说明。“女公子,为何一定要战?”
  “为何不战?敌人已到家门口挑衅,焉有退缩之理?”江尤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可笑,不战就亡国了,还问她干吗要打仗?
  是她挑起战争吗?是她愿意打仗吗?
  “这天下终究还是韦家的天下,只要韦天子愿意护孟国,魏吕两国,就无法吞下孟国。况且,王室子孙地位崇高,不可杀。”这天下没人敢杀公卿贵族,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多数公卿贵族都知道,若是有人敢杀,那便是要与天下众多势力为敌。
  “不可杀,但可辱之。”江尤听明白这中年老男人的意思了,合着这位也是主降的。认为就算输了,国灭了,他们也都死不了,所以没必要耗费钱财兵力去打仗。
  孟国名义上是有十四万兵,但有一半都和世家有所牵连,到时候若是死了几个,世家会心疼死。
  “忍辱负重,方能存活,方能成就大业。”右相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女公子确有气节,可气节不可能左右战局。”
  “吾身为孟国公主,自当同孟国共存亡!孟国有我江氏才能为国,江氏有孟国才能为王。右相莫要忘了,有孟国才能有你上卿右相!”江尤听笑了,这右相手段比任何人都要高,他不明着表态,但他所做的一切,都透露出他的心思,他也是想投降的!
  江尤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世家贵族眼中只有家没有国,就算是寻常百姓也知道亡国之恨,也知道亡国之耻!而这些人,一个个却只想着如何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不想出兵耗费钱财粮食军力,他们想保存实力,投入魏国或吕国之下,再谋出路!
  江尤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这个国家溃烂的一个伤口了,如何刮骨疗伤呢?
  靠着几句喊话,靠着所谓的忽悠大法,是不能将那些腐肉剔除的,唯有流血了,才能达到再生新肌的目的。
  她打定了主意,露出一个笑脸,透露着疲惫与一丝怯弱,“尤只是一介女子,没有左右战局的能力,也没办法忍辱负重。右相,若孟国败了,我身上的华服,吃用的珍馐美味奇珍异宝,我身上的金银首饰,还能保住多少?我受不得苦,所以,这一场仗必须打,必须赢。”
  右相一愣,他抬头,往日里朴实无华的眼睛如今满是精光,他盯着江尤,像是要看透江尤。江尤一脸贪婪,配上她身上极尽奢华的服饰,确实有几分沉醉富贵的感觉。
  右相没看出什么破绽,他不禁想到,江尤不过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大心思?而且孟江王室的子嗣,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这小丫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想到好大喜功,看不清局势如同二傻子一般被他随意摆弄的江白,右相心底对江尤看轻三分。天要亡孟国,他阻止不了。
  “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那魏国国君为人如何,你我都有所耳闻,要是被他轻松攻下孟国,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不战而降乃小人行径,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人活一世,无非名声二字,若能名震一方,钱财富贵滔天权力,均是伸手可得。”
  右相眼底的精光渐渐收敛,最后又恢复成平凡的模样,“女公子所想,吾明白了。”
  确实如江尤所说,不能毫无气节的投降,那会让所有人瞧不起。战还是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让天下人知道孟国还是有忠志之士。
  然后,再输,再降。
  右相提议将江尤送回宫,江尤婉拒,说今晚要在别院住下。
  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江尤想起右相刚回来时,也想起她当日第一次游览孟国国都。从那时她便知道,若想改变一切,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些王公贵族,是她最大的敌人。
  而她,是王公贵族中的一员。
  转眼天黑,江尤坐在屋中挑着灯花,若有所思。
  花容自外头飘进院中,冲江尤行礼后道:“女公子,如您所料,之前驾马险些撞到我的奴仆,已经被杀了。右相回去后,写了《奏韦天子书》,说要为国奋战,号召孟国世家贵族全力支持孟国抗魏。女公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世家底蕴雄厚,若是真能拿出一二,与魏国对抗,那孟国就能有喘息的时间,总体而言是好事。”江尤剪掉焦黑的灯绳,灯火更为明亮了些,照在她脸上,多了三分温暖的橙色光芒,“只是这世家贵族手上掌握着孟国的权利,八成以上的钱财人口,他们若是被重创,那孟国也会衰落。”
  国家与这些士族公卿本就是一体,他们是相生相伴的生物,一方死,另一方也会死。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女公子,我知道您心中一定有成算了。您同奴说说吧,奴心底不安得很。”一想到会亡国,花容就不知所措。
  这个国家或许有百般不好,但她依旧深爱着这个国家。
  一个奴仆,一个伥鬼都知道爱国,而那些享受着国家赋予的一切的人,却一心一意想将国家推入深渊!
  江尤那股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随后她轻轻笑了,“破而后立,新的秩序想要出现,就必须完全打破旧的一切。世家贵族若变得孱弱,那王室的权利就会空前强大。明日,你同我去拜访堂叔公。”
 
 
第10章 可愿助我
  江林恭是大将军,大将军名义上掌控孟国所有兵马,但在王室名望掉到谷底的现在,江林恭只能命令国都周围的军队,以及远在边关的军队了,即使是这样,他手上也有至少八万的兵。
  孟国在编的兵士是十四万,一半多在江林恭手上,这是个重要人物,更别说江林恭手上还有孟国国君的半个虎符。
  若是江林恭将虎符拿出来,那他可以命令剩下的六万兵,江林恭若是有谋逆之心,那就是个天大的威胁。
  还好他对王室嫡系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想要辅佐新君。他一直处于观望中,希望能在公子文公子白之间,找到一人好好辅佐。
  江尤的拜访并不在他的预料中,因为至今为止,公子白公子文都没拜访过他。
  大概是觉得江林恭乃是保王党,只知效忠新君,所以江文江白一心一意争夺王位,将这位低调的大将军忘之脑后。再加上右相忌惮江林恭手上兵权,便有意无意的将江林恭排斥在权利中心外。
  “见过表叔公。”江尤态度非常亲热,上来就行礼称呼表叔公。
  江林恭坐于右侧,他作为长辈微微颌首,指着对面的位置道:“请坐。”
  江尤面带笑容,优雅得体的坐在对面,然后伸手为江林恭煮茶,“听闻表叔公昨日于朝会上十分赞同尤的观点,认为应该举国对抗强魏,尤十分感激表叔公,今日特来拜访。”
  “非是支持公主,而是此战必须赢!”江林恭的回答有些不近人情,他对江尤的疏离冷漠,不太想接触她的样子,“孟国建国至今不过百年,比不得大多数诸侯国长久,历来孟国便是弱国,只因韦天子护佑,才能延绵至今。今有强魏来犯,若是不能赢,便会灭国。吾乃孟江王室子嗣,怎能眼睁睁看着国土被送与他人!”
  江尤没想到江林恭真如传闻中那般忠义爱国,如果爱国,为何之前一直冷眼看着江文江白对抗而无动于衷?
  难道,是因为血统?
  韦朝建立之初,以礼立国,重视贵族世家之礼,由血脉姻亲组成的世家大族,最为崇尚的便是血脉高贵说。江白若不是有右相全力支持,以他庶出的身份,早被江文按在地上锤了。
  不过自韦朝建立至今已有五百年,五百年的时光,礼之一字早已斑驳不堪,取而代之的是利。无怪乎有文人高呼世道已是礼崩乐坏,嫡庶不分之事早不稀奇。
  “若孟国今日之事,放在百年前,肯定不会出现如今的状况。”江尤指的是庶出与嫡出争夺王位,百年前,庶出都不敢蹦跶,魏国国君身为婢出之子,更不可能变为一国国君。“但事已至此,只得想尽办法补救。表叔公看到了孟国之外的危险,可看到了国内的灾难?”
  “王位之争,历来鲜血淋漓,数代王者皆是踏着鲜血走上这条路。孟江王室不会出懦夫!”在江林恭看来,争没有什么不好,敢争才有血性。
  “可争也要分时候。前些年,魏国因王位争端大乱,吕国国君重病,父王上位时血流成河,也能迅速稳定国家,让孟国变得更为强大。可如今呢?吕恒公老矣,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开疆扩土。而那魏婢子手段强硬治国有方,蛰伏十年之久,养精蓄锐只为今日一战!任由大兄二兄争下去,有何好处?”
  江尤的质问十分犀利,让江林恭有些动容。
  孟江王室如今没有主心骨,江林恭愚忠,只知效忠王上,他习惯听从孟江嫡系的话,如今也想听听江尤的话。
  “在公主心中,何人可担大任?”江林恭不禁问道,江白江文实在让他无法抉择。人能分出好坏,但无法分出坏与更坏。
  江尤笑了,如同三九天盛放的白梅,冷傲决然的美丽。
  “我。”
  江林恭瞪圆眼睛,表情有些狰狞,眼底全是不屑。
  从古至今,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女人没有自由,在农耕社会,女人先天体力上的不足,导致无法如同男人般为社会创造巨大价值,再加上雄性动物的独占欲和领地意识,让女人成为男人的资产,而非一个活生生平等的人。
  和古代人讲平等是没有用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整个社会都在一种不平等的架构下,奴隶、平民与贵族,三个大阶级制定了不平等的基础,所以江尤不会用自由和平等说服他人得到权利。
  她只会用事实,告诉那些将她视作货物的人。
  “表叔公,孟国危在旦夕,唯有我才能挽大厦于将倾。右相专权,太后夺位,兄长们自相残杀,真正为国为民考虑,能退敌守住孟国的人只有我。”江尤微微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为眼底打上一层阴影。
  “只有你?笑话!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你能做什么?像今日一样,在朝堂上说几句话吗?还是你要嫁去魏国,迷惑魏王!”江林恭喘着粗气,他瞪圆的眼睛里有许多血丝,因为孟国的局势,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你不会觉得,靠那些流民的爱戴,便能拯救孟国吧?他们连走路都困难,如何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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