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这日,去御书房。
“娘娘,你怎么来了?”李封一脸惊讶,看着淑妃娘娘手中端着一盅汤过了来。
外面时不时的刮着寒风,见淑妃娘娘的白嫩的手都冻的有些通红了,李封立刻说道:“娘娘,您不要现在这里,快些进来吧。”
沈苓点了点头,笑道,“好的,谢谢李公公了,”站在了屋檐下。笑的极为暖心。
李封也笑开了花,不过还是急忙进去了,“陛下,淑妃娘娘来了。”
话音一落,站在下首的杜翎立刻兴奋的抬起头了。原来今日就是他向成元帝汇报事情的日子,可是没有想到能遇见淑妃娘娘。
成元帝听闻,瞥了下首的杜翎一眼,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杜翎见成元帝看着自己,立刻就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果然,一会儿,一道轻柔的应声响起。而后极轻的脚步声就过来了。
沈苓便进来了。
只见她穿着一袭淡粉色宫装,头戴的发簪俏皮的透着一丝灵性。一双白皙的小脸,因为外面吹了风,带着一些红意。
“见过陛下。”将披风和手中的东西给了一旁的宫女,沈苓行了一礼。
成元帝见她有些微红的小脸,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她一向性子比较懒散,这样冷的天气无论如何都是喜欢待在宫内的,怎么会在今天出现了。
要知道之前自己让她过来的时候,她也是不愿的。
想到这里,沈苓回了话,“臣妾想着陛下多日烦忧,所以来看看陛下,慰问陛下一番。”
“是吗?”成元帝瞥了她一眼。
“陛下,这是臣妾让御膳房熬的汤,这几日天气有些寒了,你可得多保重龙体啊。”
她将一盅汤给了成元帝,期期艾艾的说道,水灵灵的杏眸中带着一丝期望。
成元帝见此,只能无奈的喝起了汤。
果然,汤一入口极为美味,成元帝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见此,沈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今日她来的目的有二,一是见杜翎,想要问问找那姓陈的人现在有什么进展。
二就是,她知道这些日子成元帝不知为何总是有些烦心事,所以专门让御膳房熬了一些下火的汤给他。希望让他的心情好上一些。
见他喝的开心,沈苓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更深了。
成元帝感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切切,也不由的心暖了一些。
一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为温暖。
这让下首的杜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自己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对啊。虽然是他先来的,可是现在他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见成元帝喝的极为顺心,沈苓方才满意了,开始来解决自己的第二个目的了。
昨日里成元帝提过一嘴杜翎今日会来,所以她才一反常态,从自己的温暖的宫殿里出了来。
她看向了一旁的杜翎,笑道:“杜大人,”
杜翎见自己终于被人注视到了,高兴回答道:“微臣见过淑妃娘娘。”
而上首的成元帝或许是被讨好了一些,并未管他们二人
沈苓立刻和杜翎闲聊几句,时不时的商业互吹一番。毕竟直接了当的和人谈这拜托之事,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两人互吹的尴尬的时间有些长了。
沈苓没有发现在上首的成元帝,已经将目光瞥向了他们二人了。
终于在成元帝还没有发话的时候。
“杜大人,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找到了?”她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杜翎闻言,立刻面色严肃的道:“回娘娘,微臣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不过具体找到那人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沈苓听完大为高兴,“真的吗?那便好,那便好,杜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此时她的夸赞才是真心实意的了。
“娘娘见笑了,娘娘的深明大义和聪慧也是微臣闻所未闻的。”杜翎立刻低下头回道,之前娘娘帮助他的事,自己可是铭记在心啊。
成元帝在上方,见他们终于问完了,才轻咳一声,开了口,“杜翎你不是还要办事吗?先下去吧。”
“是。”杜翎方才想到自己要告辞的,立刻拜别离开。
沈苓因为得到自己满意的消息,所以也就毫不在意,让他离开了。两个目的达到,开心。
成元帝见她跟偷了腥的狐狸一般,不过还是一个笨狐狸。
“满意了?”在上首的成元帝问道,声音中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宠溺。
沈苓闻言,轻轻哼了一声,不过见上首的成元帝面无表情。
想到昨日里还是他和自己说,今日杜翎会来的,这个也是恩人啊。
为了之后再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立刻跟个小狗腿一般来到成元帝的面前,佯装乖巧的捶着他厚实的肩膀,满是崇拜的用自己都觉得甜腻的恶心至极的声音说道:“陛下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臣妾来的真正的目的。”
成元帝被她这声音吓了一跳,淡淡的道,“恢复正常。”
闻言,沈苓立刻就小眼神如刀一般戳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这点把戏当真以为别人看不穿不成?”成元帝斜睨了她一眼,看起来极为可怖。
可是沈苓却一点都不怕,“陛下,这不是一贯的道理吗?总得先寒暄一番,再行事不是。”
“而且臣妾居在宫中,不是也没有机会见杜大人吗?这人还没有找到,总是有些心焦的。”她的理由总是很充分。
“你为何一定想要找到这人?”成元帝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沈苓闻言,面有为难之色,而后很快说道,“就是因为臣妾听说这个人很厉害,所以想要见识一番罢了。”想要撒娇糊弄过去。
成元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了。”
沈苓闻言,有些心虚,看了看自己送来的汤,已经见了底了,“那臣妾就先行告退。”
成元帝淡淡的点了点头。
沈苓端着汤就要走了,可是心情总有些郁郁,或许是因为骗了他吧。
这时,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后背传来,“下次可以直接让朕来询问。”
转过身的沈苓闻言,僵住了身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转过了身。
成元帝一愣,见她竟然又回来了,“怎么…?”他问道,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原来自己的身上就有一个八爪章鱼一般的人,紧紧的扒在自己身上。
虽然心中愉悦,温香软玉在怀,可是成元帝还是淡淡道:“成何体统。”可是面上却极为受用。
感受到他的手臂也挽着她的腰,沈苓暗地里翻了一个小白眼才不管这人口是心非的模样。
“谢谢陛下。”沈苓开心地说道。
成元帝虽然不知为何她又是这幅样子,可是心情还是好了许多。
突然,听闻李封的声音,“陛下,奴才进来了。”
闻言,沈苓看看自己的模样,这明摆着就是惑主的模样,之前只有她和成元帝,她能做出来,现在就不行了。
就准备身手利落的从他怀里离开,“陛下,臣妾就先走了。”
然而,她没有挣脱开。
原来成元帝还是紧紧的箍住她。
他的呼吸打在了沈苓的脖子上,这是她的敏感处,让她有些战栗,身子也是一抖。
“陛下,”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成元帝看见眼前白嫩的脖子,上面还有一些痕迹,是昨晚留下的,再听闻她娇柔的嗓音,昨夜里缠绵的的画面顿时浮现在了脑海中,眼中暗了一暗。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暧昧。
而后。成元帝无奈的轻轻的在她白嫩的充满诱惑力的的脖子处咬了一口,还是覆盖在他昨夜里留下的痕迹上,,“去吧,”成元帝放开了她,这次倒是极为干脆利落了。
沈苓捂着自己有些疼的脖子,目光中带着小埋怨的看着他一眼。
不是说不让他在脖子上留痕迹了吗?自从那日在吴苒苒等人的面前因为这丝帕出了丑之后,就严令禁止成元帝再在自己的脖子上咬出痕迹。
所幸经过她的几番抗议后,成元帝也应允了她,虽然只是将痕迹与之前相比轻了一些罢了。
怎么今日又咬了,恐怕又有伤痕了。
然而见成元帝一脸正常,不知悔改的模样,沈苓只能甩甩手中的帕子,准备离开,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回去肯定要抹药了。
她刚走几步。
这时,“少吃些橘子。”成元帝沉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沈苓闻言,一撅嘴,不准备回答,想当作没听见。
然而感到身后一股灼热的光传来。
她满是无奈,回过头,随意的行了一礼,“是。”
见此,成元帝方才满意了。
京外,一个酒楼的二楼的包厢中。
沈宗自在外面着急等候,他不时的跺着脚,看来是极为着急的模样。
不知多久,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进了来,只见他身穿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白玉,正是吴王。
沈宗见之大喜,“见过吴王殿下。”
“忠义侯不必多礼。”吴王见此,立刻说道。
沈宗却是弯下腰,将礼给行完了。
而后两人相继落座。
吴王坐了下来后,不等沈宗让人上菜,便直接问道,“不知忠义侯请本王来是有什么事不成。”
沈宗闻言一愣,吴王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可是想到自己有所求,自己那个女儿也没有用,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吴王殿下,实在是老臣这次有事相求啊。”
“哦。”吴王点了点头,挑了挑眉,“是因为监察使一职吗?”
“是,”沈宗立刻点了点头。
吴王沉吟片刻,“这也不是不可以?”
“当真?”沈宗满脸的喜色,立刻起了身就要拜谢。
然而,吴王立刻就拦住了他,他摇了摇扇子,说出了一句话,“只不过其实本王也有事相求。”
闻言,沈宗一愣,犹豫的问道,“不知吴王是有什么事,”他满脸疑问,在他看来,吴王作为天潢贵胄,除了不是那陛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实现不了的了
吴王闻言,却不说出自己的要求,反而转移了话题,扯到了沈苓的身上,“侯爷的女儿不是在宫中,听说陛下也极为宠爱,为何不让人去说呢。”
沈宗听闻,当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实在是我那逆女说是不愿意得罪陛下,所以不肯帮我啊。”
吴王闻言,喝了一杯茶,“这恐怕不妥吧。”
“说的也是。”沈宗也是大为叹惋,“可是这逆女就是狼心狗肺之辈啊。早知道当初就直接不将她接回来了。”现在他想起沈纤的好了,毕竟沈纤是不会违背他的。
哪像如今这个人。
“难道侯爷就这样将一个好棋子放开了?”吴王一脸惊讶。
“自然不会。”沈宗咬牙切齿的说道。
吴王这时,一笑,“那本王倒是有一事相求了。”
“什么?”沈宗一愣。
吴王而后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说。
沈宗听完,一时犹豫,可是想到自己的监察使一职终于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是,殿下。”
吴王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侯爷你尽可放心,这个职位也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吴王也做了保证。
沈宗立刻大喜,心中的犹豫尽散。
第二日,明宣看着自己房中被泼了水的褥子和剪碎了的衣裳,一时脸色难辨。
这时,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已经誓不两立了。
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可是也不会没有人关注。
虽然各自心中都有成算,但也不会说是出了什么差错一般。
明宣忍气吞声的换了自己的被褥。然而,接二连三明芬每次都是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明宣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不行。不然自己也不能安心的使自己的计划。
她终于来到了明芬的房间,站在了明芬的面前,“明芬,你这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是啊。”明芬说道,插着自己的首饰。
“这次事,我并没有让你去不是,是你自己去了,方才受了这番苦。”明宣知道明芬难缠至极,也不讲道理,然而她一直是将她当作自己手中的刀的。可万万没想到这刀现在竟然指向了自己,一时现在也是烦躁至极。
“哼,”明芬却不听这话,她一想到受到的磨难,现在有些疯了,站了起来,看向明宣,恶狠狠的说道,“可是,若不是你让那宫女去诱惑陛下,甚至隐瞒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跟着去不是。”
她受了这么一番苦,明宣轻轻的就想放过,将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怎么可能。她面带讥笑。
明宣闻言,脸上带着一丝怜悯,“明芬,你这番苦,我也是极为痛心的。可这苦受了也不能挽回,你这样折磨我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等我重新成了太后的心腹,这样我自然会好好弥补你怎么样?”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暂时安抚住她。
“你重新成太后的心腹?”明芬闻言,一脸嗤笑,“你不是被太后贬为二等宫女了吗?”
“可是我现在在为太后抄佛经,”,明宣说道。
“所以?”
明宣满脸的自信,“若是我抄好了,再一番运作,有赵嬷嬷一向待我极好,她帮我说几句好话,我自然能重回太后心腹的地位。”
明芬闻言,“再回去?你利用了那宫女一事,让她受了那么番责难,你还能再回去。”
“当然,”明宣回道,然而,很快她反应到了有什么不对。
“责难?”她问道,一时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立刻看向了明芬,“你说责难?”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