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文里的小跟班——一碗叉烧
时间:2020-02-05 08:47:22

  这不过是差了几岁而已,但这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有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娇嫩玉手,甚至借着一点儿月光隐约能看见的纤细腰肢。
  啧啧啧……抛开脸不看,这钱盼盼还真是个尤物。
  想到这儿陈校工不由舔了下嘴皮子,又笑得殷勤的开口,人也朝着钱盼盼的身旁挨过去,距离近得令人讨厌,“哎呀钱太太,这里太黑了,要不……我扶着你的腰吧?不然您要是不小心跌倒了……我不就罪过了?”
  钱盼盼又不傻,自然知道陈校工的意思。笑了下后温柔回答,“那就麻烦
  你了。”
  陈校工听了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有这样的运道,连声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便挨了过去。
  当然这手放在人家身上时,也不可能真的老实。但陈校工仗着自己手上捏着她和白衣静的把柄,各种嚣张揩油。
  一面动作时还禁不住“嘿嘿”笑,将猥|亵两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钱盼盼一路眼帘低垂,加上视线昏暗,好似没什么反应。这默许的姿态更是让陈校工肆无忌惮。
  甚至到最后他有些遗憾钱盼盼现在怀了孕,不然……借着此刻荒郊野地,和王家少爷……做做“亲戚”也是可以的嘛。
  哎……可惜了。
  正当陈校工不住的朝钱盼盼身上瞄,手也没消停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竟已走出小树林到一缓坡处。
  前方视野开阔,夜风夹着水汽席来,惊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钱盼盼停下脚步对陈校工说,“衣静就在前面,你去吧,我在这儿把风。钱也在她手上。”
  “啊?在哪儿啊人?”陈校工色眯眯的回头看向前方,听到钱字更是松开钱盼盼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探视。
  借着光这才看见前面是有个人影站在那儿,应该就是白衣静了。
  “哎呀,白小姐,见您一面可真难啊。”陈校工笑着冲那人打招呼,可却没得到回应。正心生疑惑便觉背后有棍风声。
  电光火石间陈校工猛的睁大眼,扭头朝身后钱盼盼看去的瞬间,一直藏在云层里的月亮终于显露了出来,照亮了钱盼盼脸上带着狞笑的表情。
  还有她挥过来的棍棒。
  “?!”
  棍棒击打在头上有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但很快便被夜风卷走。
  陈校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想试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哇!”的一下从口鼻中呛出一口血。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钱盼盼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件事杀自己。
  对了。白小姐,……白小姐还在那儿站着的。总不能……总不能两个人都想杀他吧?
  他不要钱了,不要钱了还不行吗?
  放过他吧?放过他?!
  钱盼盼那一棍子用的力有些大,所以陈校工倒地后她用棍子当手杖撑着地面,一手叉腰捂着腰侧缓了好一阵的劲儿,才稍微缓过来。
  之后拖着木棍慢慢走近陈校工,在他身边蹲下。
  好像是打算凑近了观察一下他的死状,但还没靠近便听见他破风箱一样的抽气声。
  钱盼盼蹲在那儿听了一阵后笑,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和陈校工说话,“和我娘那时候的声音一样。”
  此时陈校工看向钱盼盼的眼里只剩惊恐,他努力的翻身,一面吐血一面盯着还站在前面的白衣静,艰难的朝她爬过去。
  好像只要到了白衣静跟前,自己就能得救一样。
  这个过程钱盼盼动都没动,她只是蹲在那儿看着,甚至带了点儿好整以暇的味道欣赏着。
  等陈校工爬出小段距离了,这才慢悠悠的借助木棍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跟在他的身边,好像在陪着他走完这最后一段路一样。
  陈校工当然知道钱盼盼就在自己身边,可他不敢停下来,他只能往前爬。好像往前爬就一定有生路一样。
  但等他好不容易爬到白衣静的脚边,努力的抬了头后,却看见一个纸扎人,正诡异的盯着自己,咧着猩红大嘴笑。
  陈校工满口都是鲜血,他不住的发抖,瞪着这个纸扎人将眼睁得更大。
  “看,我让它下去陪你,也算不错吧?”钱盼盼笑眯眯的开口。
  陈校工听了,头小幅度抽搐,朝她一点点的扭过头去,嘴张张合合却没声音出来,好像在问为什么。
  钱盼盼看清后只是笑着举起木棍,狠狠的再次挥下。
  再挥下!用力将他打倒在地后又朝着那张脸打了几次,这才丢开木棍,一屁股坐在地上。
  钱盼盼仰头喘气,半响后才用脚将固定纸扎人的矮木棍踢到。
  纸扎人失去平衡,缓缓的朝后倒去,竟一下子从钱盼盼眼前失去踪影。
  ――原来在纸扎人身后,便是一处悬崖!
  钱盼盼再用刚才打人的木棍,将陈校工的尸体一点点给推到悬崖边缘,直到他失去平衡滚落悬崖,她才将那根木棍也跟着丢下去。
  估摸着戏院的时间大概差不多了,钱盼盼这才站起身,看着前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轻笑。
  “谁叫你……要用我娘来威胁我呢……”
  钱盼盼有些神经质的瞪着虚空,抖着肩膀低笑,状似疯癫。
 
 
第108章 20191212
  “哎,今天这戏还真是精彩!”王孙氏意犹未尽的和王老爷说,“下次我们再来看。”
  “行。”王老爷点点头,“只要你想看我们就来。”
  王孙氏听了笑着打了丈夫一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后,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左顾右盼,“奇怪,盼盼说她想去吃点儿东西,怎么不见人呢?”
  “哎呀……你放心吧。有丫头跟着呢,出不了事。”王老爷一面宽慰着王孙氏,一面和她一起往戏院外面走,“说不定她早就在外面等我们了。”
  说得也是。
  王孙氏点点头后,跟上王老爷的脚步。
  他们可是直接从包厢出来的人,自然待遇和其他寻常戏客不同,所以一出来后便看见自家的小轿车停在那儿,轿车外站着的不是刚刚跟着钱盼盼出来买东西的丫头,又是谁?
  “看,这不是在嘛?”王老爷见了丫头,指着她冲王孙氏笑着说,“估计人盼盼都在车上了。”
  王孙氏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走近后冲丫头问了句,“二少太太在车里了吧?那走吧。”
  这话一出口,从王老爷和王孙氏两人从戏园子出来,就朝他两周围左顾右盼的丫头一愣,“啊?!”了一声诧异开口,“二少太太……不是在戏园子里,和老爷,太太你们在一起吗?”
  这话一出口王老爷两人便知道糟了。王孙氏“哎呀!”了一声,拍了大腿便戳丫头的额头,语气恨恨,“让你好好跟着二少太太,现在人给我看丢了!”
  说完便四处张望,想冲人群中找到钱盼盼的身影,焦急得不得了。
  天呐……她的肚子里,可怀着他们王家的种啊!
  那可是旺他们全家的金孙,可不能出差错唷!
  “别急别急,你先别急。”王老爷先安抚王孙氏后扭头看眼泪汪汪的丫头,皱着眉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刚跟二少太太出来,她说……想上厕所,便叫我自己去买话梅果脯了。”丫头顿了顿又说,“可……二少太太说的那家果脯店又偏又远,等我回来的时候……戏都演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想在外面等。”
  “原以为你们会一起出来,可……谁知道二少太太没跟你们在一块儿啊!”
  她话音刚落王孙氏便又狠狠的掐了她的胳膊几下,“你还委屈!你还委屈!”
  掐得丫头红着眼站在那儿,想躲也不敢躲,别提有多可怜了。
  王老爷“哎呀!”了一声阻止王孙氏,皱眉跺脚,“先赶紧找人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孙氏连忙说着“对对对!”,冲丫头吼了一声“还不去找?!”
  话音刚落便听钱盼盼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公公婆婆,找什么呀?”
  王孙氏等人一扭头,便见钱盼盼笑吟吟的走来,手上还拎着一油纸包,里面隐有肉香传出。
  看见人没事后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放了下来,王孙氏更是“哎呀”了一声迎上去,和丫头一人一边将钱盼盼搀扶住后,略带责备的轻瞪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盼盼啊,你刚才去哪儿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钱盼盼享受着王孙氏的伺候,走到王老爷跟前后,才笑眯眯的示意了下自己手上的东西,慢吞吞解释,“我出来的时候丫头已经去买果脯了,戏园子里又有些闷,我就想在外面走走。”
  “突然想起这附近有家烧鹅,是世耀哥以前说过很喜欢的。”钱盼盼说到这儿腼腆一笑,顿了顿又说,“就想着有空,去给他买了。”
  “没想到会让你们担忧,真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王孙氏听了欣慰得不得了,怎么看钱盼盼怎么喜欢,微撇了嘴一面看向丈夫,一面开口,“你可比那位跟还姓白的千金大小姐不同啊……”
  王老爷听“哎呀”了一声,看了王孙氏一眼。让她少说两句。
  可惜王孙氏满脸不情愿。
  她现在算是明白以前丈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哪儿是娶的儿媳妇啊?这简直就是迎了个祖宗回来!
  哎……真是悔不当初啊……
  要是早知道钱盼盼这样,那个时候啊……就不该想东想西的。
  再看看现在的苏家。
  要是当初没退亲,让她家世耀一起娶了这对表姐妹……也挺好的。
  但这话王孙氏现在也就是心里想想,也不好说出口。
  钱盼盼见王老爷冲王孙氏使眼色,忙笑了出声阻止她的抱怨,温温柔柔的说,“婆婆,我们先回去吧?”
  “行行行,回吧回吧。”王孙氏连连应声。
  准备先扶钱盼盼上车时,王孙氏却“咦?”了一声,低头看着钱盼盼的鞋,皱眉说,“盼盼,你这脚边是什么啊?”
  丫头听了,以为是站了脏东西,便掏了手绢赶紧蹲下身给钱盼盼擦。但没擦几下便觉颜色不对,一看竟然是血,吓得她差点儿叫出来。
  而王老爷和王孙氏自然也看到了,惊叫了一声赶紧查看钱盼盼是不是有什么损伤,“哎呀盼盼,你这血……血……”
  “哦。”钱盼盼也顺着大家的视线看着自己的鞋边,神色如常的笑了笑说,“我刚刚有经过一条胡同,恰好有人杀鸡,可能……不小心沾上的吧?”
  “啊呀……这可不吉利啊。”王孙氏拍着胸口说,“快快快,回去就把你这身脱了烧掉,然后拿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
  “嗯。”钱盼盼点点头,附和王孙氏,“确实……应该去去晦气。”
  一行人上车后就那丫头还拿着那手绢儿站在那儿发愣,直到王孙氏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扭头看向她皱眉呵斥,让让丫头回神。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赶紧的上车呀!”
  “哦哦哦,来了。”丫头应声,又看看手上手绢儿,虽有些舍不得,但咬咬牙还是丢到地上,这才上车。
  等车发动缓缓朝王家开去时,丫头则有些走神。
  她在家没少跟着自己的娘干活儿,杀鸡什么的……也做过。
  可那血的颜色……根本就不是啊……
  丫头心中惴惴,却不敢往钱盼盼的方向看一眼,只觉一阵阵寒意从身旁传来,让自己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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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钱盼盼回到家后,刚有说有笑的上了楼,听到动静的白衣静便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恰好听见王孙氏正殷切的对钱盼盼念叨着“得赶紧把这身脱掉,不吉利的……”之类的话。
  在心里为她的迷信哼笑了一声后,扬起笑脸一面朝她们走去一面开口,“什么事情不吉利呀?”
  王孙氏听见白衣静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跨了下来,但一想到她背后还有个白公馆,便也不敢太明显,所以搭拉着眼皮子说,“哎呀,没什么,就是路上遇见点儿事而已。”
  “是啊,没什么的姐姐。”钱盼盼笑着附和。
  白衣静被这声“姐姐”喊得怒火直烧。
  你钱盼盼是个什么东西,也陪和她称姐妹?!
  但即便再气也得压下去,因为她还有话要问她呢。所以白衣静深吸了口气后冲她强笑,“那太好了,盼盼,我刚好有点儿事想问你。”
  这话出口反而是王孙氏先“啊?”了一声,看看钱盼盼后又看看白衣静,之后才说了句,“不能等盼盼将衣服换了再说吗?”
  “就几句,不耽误的。”白衣静笑吟吟的说,态度强势。
  王老爷在一旁见了便开口对王孙氏说,“那也行,她们年轻人说说话挺好的,你不是说盼盼该洗柚子叶?”
  这一提醒后王孙氏立刻想起柚子叶的事,连着说了几个“对对对”便拍手,顿了顿后对白衣静两人说,“那你们说话,我去拿柚子叶。”
  话刚落便和王老爷一起离开。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原地只剩白衣静和钱盼盼后,钱盼盼也懒得装笑脸,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衣袖耷拉了眼开口,“想问什么,说吧。……我今天累了。”
  刚刚才处理了那么个大活人,她是真累。
  “我问你,今天白天是不是陈校工来过?!”白衣静压低声音盯着钱盼盼,“你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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