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笔芯把行李箱推给她,很是大方:“只是给你的礼物,日本土特产。”
土特产这三个字形容的简直了。
贺青池谢谢她好意,推了回去:“你自己用吧。”
“沈复不戴这玩意啊。”
曲笔芯笑的没心没肺的,拍拍她肩膀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你让保镖把车让出来,我们去兜风吧。”
贺青池本意是来接她一趟,最后说着说着,保镖和司机被赶下了车。
曲笔芯要掌控方向盘,霸着驾驶座的位置。
见此,贺青池只好提着礼服的裙摆坐上副驾驶座,刚洗好安全带,就冷不了的听见她说:“上次日本我和沈复在车上试了一次,感觉挺不错唉,你老公豪车那么多,有试过吗?”
贺青池要是在喝水都能喷她一脸,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看过去:“你这不是去日本整容,是去学习人家文化了吧?”
“哎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不就是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么?”曲笔芯故意调出娇娇软软的腔调,也转头朝她轻眨了下
真是把标榜了多年的保守二字抛弃的彻底……
贺青池看她对这码事挺无所谓,转念一想道:“你不会对沈复性什么上瘾了?”
曲笔芯转着方向盘,咬住唇说:“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这男人你就不能付出感情,就拿他的身体来玩玩是可以,感情这码事就别跟他提了,他眼里心里除了那个小哑巴外,哪里还装的下别的女人感情。”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四年前曲笔芯就给他下药把事给办了。
这样她还可以翘着细腿享受他四年,不过现在也可以。
曲笔芯继续往下说:“我在日本给他拍了裸.照……”
“……”
“偷拍的。”
她补充了一句。
贺青池蓦地抬起眼重新看她,似乎是一时无法组织语言,半响后才出声:“倘若你是男人,沈复是女人……你这样的行为官司都能喝一壶了。”
药倒沈复,算是迷.奸行为了。
还给人拍那种照片威胁!
曲笔芯不以为然,绵软的娇音笑出红唇:“他有本事就轰动全城告我呀,我还可以帮他上新闻呢,然后把他没穿裤子的照片登报,这样指不定以后沈复的身价更热门。”
“……”
贺青池放弃挣扎了,是无法跟这个三观扭曲的自然黑小绿茶讲道理。
也亏得沈复离了婚还能忍,无论曲笔芯怎么作天作地都一言不发。
曲笔芯好笑看着她:“你可以学起来啊,今晚回家去给温树臣偷拍几张,以后吵架他要敢凶你一句半句的,你就去拿照片登报纸!”
“温树臣不会凶我。”贺青池才不会干这种猥亵男人的行为。
曲笔芯还在说:“沈复前面那四年也对我好啊,赚的钱买房子买车都写我名下,就因为我从小喝陈记老牌豆浆长大,还没戒掉,他带我离开江城就花了一大笔钱让陈记老牌豆浆在外面开了连锁店,四年后又开遍江城每个角落,让我无论在哪里都能喝的到新鲜豆浆……你说他对我照顾的不好吗?”
“——照顾再好也掩盖不了他拿十亿逼我离婚的事情,男人的心思跟海底针一样。我栽过跟头,算是知道做女人得留心眼。唉说来也好笑,我离婚后不知不觉就把早餐要喝陈记老牌豆浆的习惯给戒掉了。”
她并不是喝不到陈记老牌的豆浆就活不下去了,只是离开江城的这四年里,有一个男人专门花心思给她继续保持下了这个养成的习惯。
曲笔芯长篇大论的说着,一时忘记拐弯打方向盘了。
等她话音刚落,却把旁边停驶的一辆黑色轿车给撞了下。
就只是轻轻一下,也让车内瞬间没了声。
曲笔芯意识到自己说嗨的时候,被撞的车主已经开门下车了。
一旁的贺青池,显然也在愣怔几许。
车玻璃被敲响,外面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穿衣打扮都是名牌西服,还戴着三十几万的手表,看起来有点身价,大概是发现车内坐着是两位美人儿,瞬间把怒气收敛了三分。
曲笔芯赶紧降下车窗,趁着对方没开口问责的时候先道歉,还很有诚意负责到底。
男人视线通过车窗在里面扫了一圈,突然盯着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贺青池说:“小姐,你把这个美女的联系方式留一个给我,车子的事就不追责了。”
曲笔芯本来想着把人家百万豪车给蹭了一块车漆,还有点愧疚感来着的。
一听这狗东西还起色心了,她笑不露齿道:“我小姐妹的联系方式,恐怕你全部身家拿出来都没资格拿到手,等着。”
说完,曲笔芯把车窗给关上,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贺青池眼角余光一扫,见外面的男人沉不住气在敲窗,于是转头轻问:“你报警还是叫人?”
“报警做什么啊,那地方是我们这种漂亮小姑娘该去的吗?”
曲笔芯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的,同时还跟她说:“把沈复叫过来处理。”
她现在是俨然把沈复这个前夫当成自己男人用了。
贺青池不评价曲笔芯的私生活,只是提醒一句:“你小心点他。”
像沈复这样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男人,有的是说不清的阴谋手段去算计别人,又怎么会轻易让别人占他的便宜。
曲笔芯成功把沈复给叫过来,放下手机,扬起娇笑的脸蛋说:“我被他这四年骗的就只剩下一条命了,他有本事拿走的话,正好我也赶着投胎换个人生。”
贺青池听了竟然无言以对。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和曲笔芯坐在车内没有搭理还在外面吹冷风的轿车主人,透过车窗玻璃终于看到一辆车缓缓从夜色中行驶而来。
沈复静默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婳婳还在冲榜,爸爸们还有地雷手榴弹投喂么么么?(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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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沈复用了三分钟和一张名片,就把外面的车主打发走了。
他笔挺的西装身形站在车外, 臂弯里还搭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没有穿上, 干净的手指敲了几许车玻璃,等缓缓地降下后, 眼神敛紧投降了车里的两个女人,抿着菲薄的唇说话:“下车。”
曲笔芯解开安全带先下去, 刚刚站稳路, 瘦弱的肩膀就一重,被他黑色大衣给罩住了。
另一边贺青池提着礼服的裙摆也下来了,她肩膀有棉绒的薄毯包裹着, 也不会觉得冷, 在夜色下隔着一段很近的距离里,不知为何亲眼目睹沈复的举动,总觉得他太过自然了。
来接人, 还不忘记给曲笔芯带件外套穿……
沈复让两人坐上他的车, 而那辆路边的车就扔在了原地。
贺青池原本是想拒绝,又懒得把局面搞得大家都尴尬。
何况, 她要是不上沈复的车,要么脱了高跟鞋,撕开晚礼服裙摆自己开车走, 要么就是继续待在原地打电话让保镖来接。
左右一想, 沈复愿意做免费的司机,就让他过个瘾吧。
上车后。
曲笔芯没有悬念的选择了抛弃塑料姐妹,跑到副驾驶座和沈复拉近距离, 她去了趟日本整容回来,整个人就好似褪去了在情感上幼稚的一面,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了。
无所谓和沈复有没有那张结婚的纸。
——也不在乎和他现在保持的是什么关系。
车子缓缓启动,贺青池安静的坐在后座,偶尔抬眸间,透过后视镜看到沈复的视线朝自己望来,情绪很淡也没什么波澜。
贺青池浓翘的眼睫毛低垂,看了自己礼服和裹着肩膀的棉绒薄毯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在疑惑的时候,沈复手机响起,他接听了一个电话,才短短两句话就挂断。
曲笔芯打了个小哈欠,看着车窗外的街道,似乎拐弯错的方向,她出声说:“我不回曲家,你送我到温总住的富人区,和我贺青池顺路。”
即便和沈复之间没有离婚时那么僵了,曲笔芯也没有脑子不清楚到又给他跪着。
她理直气壮地指使着沈复替自己做事情,存着白占便宜的心思。
沈复缓慢了车速,侧头看她。
曲笔芯朝他扬起个笑容,手指间把玩着一部手机,似乎是拿着威胁的筹码就能做主人了,不怕他不敢听从自己的吩咐。
过了一两秒中,沈复嗓音偏冷淡地响起:“我先去一个地方,就在附近,你可以坐车内等。”
方向盘在他手上,谁还能拒绝不成?
曲笔芯暗暗瞪了他眼,坐在副驾驶座不说话。
有沈复这个大男人在,车内气氛近乎是零交流。
他说就在附近,开了十来分钟的车程才缓缓地在一处私人拳击馆的门口处。
车子熄了火,沈复给曲笔芯递了瓶水。
曲笔芯还看着外面的建筑物,冷不了的面前出现一瓶水,她嘴巴不干,摇头说:“我不渴,你给贺青池喝吧。”
沈复也没说话,只是静默的拧开水瓶盖,喝了一口在嘴里,然后突然伸出手掌将她摇晃的脑袋扣住,也不管后座上是不是有人看着,起身靠近过去,低下头。
男人宽厚的后背挡住了视线,贺青池没有看清沈复对曲笔芯做了什么。
但是她又不傻,这种举动不就是嘴巴对嘴巴的喂水,以及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接吻。
别说她这个免费观众震惊了,连曲笔芯都瞬间僵住了身体,耳根子生起了一片的红
色,瞪起了乌黑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精致的面庞轮廓。
连本能的挣扎都不会了,那带着凉意的水如数地渡到了她的口中。
唇舌间的吻,也一点点的变深……
*
贺青池没有算着时间,但是大概一下也差不多过去快二十来分钟了。
她坐在后座假装不知道也很尴尬,起先以为喂了口水就结束的,后来越等就越没盼头,又过了两分钟,看那样子沈复还在和曲笔芯持续着正常亲吻当中。
贺青池当机立断提着裙摆下车,踩着细高跟站在路边街道上,还站了远一点。
她抬头看着今晚月色,也不知道是该吐槽沈复这样旁若无人的行为,还是吐槽男人接吻都是喜欢这样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的不结束吗?
不过无论怎么想,贺青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想搭沈复和曲笔芯的车了。
谁知道这两人,下次会不会又车开到半路停下来接吻。
这次时间过去没几分钟,贺青池刚刚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就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裹着棉质的面料转过身,视线看到沈复的身形下车,还整理了几许被女人抓皱的领口,面容静默到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除了薄唇有点红。
贺青池没有把视线一直放在沈复身上,心想他最好去办自己的事,别开口说话。
可惜事不如人愿,沈复迈步走过来了,嗓音低沉也传来:“今晚曲笔芯的住处我自有安排,不会开车去富人区那边。”
贺青池表情迷茫,这话寻思着意思是让她自己打车走?
下一秒,沈复说的是:“正好温总也在附近,我送你过去。”
贺青池虽然隐约觉得他和温树臣之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却有必要确定一点:“你口中的温总,是温树臣吧?”
要是温越的话。
她真的是想把沈复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鞭尸——
沈复语气平淡说了六个字:“不然你还想谁?”
听到是温树臣,贺青池就放心下了。
不过她看了眼车内,被墨色玻璃挡着看不清副驾驶座上:“曲笔芯不下车吗?”
沈复薄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就一句:“她睡着了。”
接个吻,半个小时而已。
曲笔芯这个女人还能睡着?
贺青池眼中有着不可置信,想走过去看看,沈复已经先一步打开了车门,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视线看到曲笔芯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也就一两秒,车门就被砰一声关上了。
沈复朝前面私人拳击馆指了指,语调如常低淡道:“温总就在里面。”
*
私人拳击馆内,要是往常肯定生意很好。
今天老板不营业,走进门口就会发现气氛不同寻常。
贺青池一手提着礼服的裙摆走进去那瞬间,就想转身了,而沈复也察觉到她什么,侧头,目光淡淡凝视过来:“贺小姐,这里没有外人。”
言外之意,是让她别怕会被人伤到。
贺青池有看见前面的黑衣保镖中,站着一个熟悉脸庞的。
是宋朝的堂弟——宋贝贝。
她重新迈开脚步,走到沈复的面前,眼睛看着前方,出声说:“你和温树臣见面,不怕被看到?”
沈复心思深沉,回答的模拟两可:“把你送到温总身边,我会离开。”
贺青池被带着往里走,正疑惑的打量四周的时候,很快看见两排黑色西装的保镖面对面站在一处宽敞的台下。
他们训练有素的站着不动,台上中间两道熟悉的身影印入了贺青池的视线内。
她呼吸一停几秒,转头去看沈复。
“温越也不是外人,不是吗?”沈复跟她玩着文字游戏,脸庞表情无比淡定。
贺青池看向在台上两个脱掉衬衣领带近身格斗的男人,眼睫毛颤了好几下,几乎是本能的想要离开这里,高跟鞋踩在地上才刚抬起,却被沈复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后路。
下一秒。
台上温越似有似无的视线,扫了一下台下远处,又回到温树臣身上。
灯光下,两人胸膛的肌肉紧绷,只穿着一条黑色裤子,露出修长的身躯,立体的五官脸庞上半隐在光线下已经带伤,汗水从额头滴落下,眼神带着锋利沉戾,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从温越的真实身份在老宅公布于众之后,温树臣就一改对他友好的态度,只要逮住机会了,就会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