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今婳
时间:2020-02-12 09:45:47

  明明时隔一个眼神的距离,他始终没有跟她说话的机会。
  *
  “爸!”
  走出了温宅大门,贺青池直接被塞到车里,外面守着几十名黑衣保镖也没有人敢上前拦阻,连宋朝都只能站着远远地看着,她手心拍打着车玻璃窗户,直到父亲沉着脸上车,吩咐司机开车回晏城。
  “爸,你放我下车……爸,放我回去找他——”
  贺爸爸将情绪激动的贺青池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停车,语气压抑着怒火说:“青池,我带你离开温树臣也同意,温家的人都是疯子,早上邱锦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温树臣示好,结果暗地里就下毒要谋财害命,你要爸爸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两杯有毒的茶水,贺爸爸经历过几十年的大风大浪,不会傻的想不到其中一杯就是给他的宝贝女儿准备的。
  要不是邱锦死有余辜自己端错的茶,他都不敢相信今天被毒死的是谁!
  贺青池被父亲吼得愣怔了半响,摇摇头说:“爸,我不能不管温树臣……”
  “他情况没有邱锦严重,家庭医生都已经及时赶到,就算病重也不会丧命,你跟爸爸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谈。”贺爸爸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停车,他狠下心不顾贺青池哭求,吩咐司机先去医院,然后准备私人飞机回贺家。
  贺青池从楼梯上摔下来,双腿的膝盖疼得已经麻木了。
  她趴在父亲的怀里哭,直到没了力气,眼角处溢出泪珠,口中反复念着温树臣的名字。
  到了医院。
  正如贺爸爸猜测的,贺青池膝盖摔骨折了。
  医生当场给她进行了手术,签字那栏是父亲,期间贺青池陷入很深的昏迷当中,等手术醒来后,已经不再江城的范围里了。
  她被父亲和几个保镖强行送回了贺家,二楼处静悄悄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手机已经被收走,双膝被固定着没有办法下床。
  事发的时候贺青池还没有察觉到很痛,可能只顾着哭了,这会儿她不能动一下,否则剧痛感就会传遍全身,脸色几度失去血色,呼吸轻的听不见。
  傍晚时分,贺爸爸亲手端着一份晚餐上楼来看她。
  房间里灯光没有打开,隐约只能看见贺青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除了被强迫着带回贺家路上的痛哭外,手术醒来后,情绪平静得让人觉得异常。
  她没有闹着再回温家,晚餐递到面前也只是低头吃。
  贺爸爸看着女儿憔悴的一面,终究是于心不忍,开口说:“医生说你要卧床三个月才能康复,女儿……你就可怜爸爸,好好待在贺家养伤。”
  贺青池艰难的咽下一口米饭,过了半响才出声:“如果温树臣死了,我身为他的妻子是不是有义务知道?”
  “他没死。”
  贺爸爸说到这,就不愿意透露更多了。
  贺青池睁着漆黑黑的眼睛看着父亲,很快又垂下眼睫毛:“爸,我答应你会好好待在贺家养伤,你把手机还给我,可以吗?”
  贺爸爸知道她想联系谁,犹豫了片刻,然后交出了手机。
  白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贺青池到现在才慢慢接受过来
  邱锦死了,自己毒死了自己。
  她想到这里,脑海中便忍不住浮现出那一片血迹。
  贺青池闭了闭眼,打开手机翻出了温树臣的电话。
  她拨打过去,呼吸声克制着情绪。
  一秒两秒……数十秒都没有人接听。
  温树臣很少会不接她的电话,可是现在打了几遍都没有接通。
  贺爸爸在旁边心疼看着,想开口劝:“女儿……”
  “爸,我想静静。”贺青池没有怪父亲白天在温宅的行为,能理解他看到邱锦活生生被毒死在眼前后做出的决定。
  所以她没有迁怒,只是不想听见任何安慰的话。
  贺爸爸只好先给她腾出空间,想给予安慰的缘故,也没有把手机收走。
  贺青池眼睛微含泪光,手指僵硬着还在一遍遍拨打温树臣的电话。
  几十次,甚至是快一百次了。
  ——温树臣都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贺青池没有血色的唇咬紧,联系不上他又去联系宋朝。
  对方依旧没有接通。
  最后,贺青池只好把电话打给在江城的曲笔芯。
  今天温家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对外是封锁住所有消息的。
  贺青池问起曲笔芯的时候,电话里的女人明显是茫然了一下,说:“我看媒体新闻上说你公公的葬礼很顺利的进行结束了啊,不过好像没有拍到你老公和温越的身影。”
  “笔芯,你帮我去问问沈复……”
  贺青池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拜托曲笔芯帮这个忙。
  现在只有沈复,才能了解到温家内部的事情。
  曲笔芯听她电话里语气虚弱,答应下来的时候,难得善良关心了句:“你还好吧?”
  贺青池胸口处细微疼痛一直影响着她,蜷成了一团躺在没有男人气息的床上,她脑海中还记得昨晚和温树臣亲密的画面,今天身边却已经冰凉的没有温度了。
  好不好——
  都已经改变不了发生的局面。
  温树臣默许她被强行带回贺家,至今生死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2月份完结主线故事,温见词宝宝要跟小姐姐们见面啦。
  *
  明天会早点更新,晚安。
  本章30个字以上,都送红包。
 
 
第99章 
  晚上九点,江城。
  浓郁的夜色下还飘着淅沥小雨, 路边灯光昏暗不明, 曲笔芯开着车驶入了一家旧式的联排别墅区域,这里占地面积不大, 治安也没有高档的别墅要好,她报了名字, 就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沈复的住处。
  曲笔芯下车, 登堂入室的时候都不用按门铃的。
  她熟知沈复所有的密码锁,抬手开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客厅还亮着,曲笔芯没有换鞋, 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沈亭笈这个哑巴女人坐在沙发处看电视, 重点还是,电视机里播放的是静音模式,字幕上是英文字母。
  这哑巴自己在家显摆外语好么?
  曲笔芯没有刻意隐藏自己高跟鞋的脚步声, 沈亭笈更没有耳聋, 当她转头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时,年轻的脸上似乎还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
  曲笔芯和沈亭笈可以说是两看相厌了。
  要不是为了替贺青池打探温家的事情, 就算抬着八抬大轿也请不来她。
  “沈复在哪里?”
  她已经学会成熟了,没有再对这个哑巴喊打喊杀的。
  沈亭笈慢吞吞的整理着棉质家居服下摆,对她的话当做听不见。
  曲笔芯不指望一个哑巴张口, 视线朝楼梯看去。
  别墅的户型很简单, 分一二层,装修摆设都是冷清整洁的,完全没有跟她住在一起时有人情味, 估计沈复现在也没有什么钱能装饰住处,有旧式别墅居住都算好了。
  她表面上嫌弃的要死,抬脚朝楼梯方向走去。
  沈复的一些习惯还没有从曲笔芯的脑海中抹去,他九点钟应该在书房里,哪怕没有工作,都情愿关在里面,她很快就找到了二楼格局下的书房。
  那里的门缝有光线,曲笔芯踩着高跟鞋一脚踢开了。
  果不其然看到沈复手插着裤袋,身姿修长的面朝落地窗而站,还拿着电话不知道跟谁说话,听到响亮的动静,是皱着眉头扫过来。
  曲笔芯感觉好像被他瞪了一眼,抿着嫣红的唇说:“我有事问你。”
  沈复先不紧不慢地跟电话的人交代完公事,数十秒后挂断电话,才正眼放在了这个土匪式闯进来的女人身上。
  现在四五月的天气,曲笔芯已经不怕冷,穿着一条浅红色v领的连衣裙,加上她皮肤白,布料服帖着腰身曲线,细得无法形容。
  来之前刻意花了精致的妆容,连口红颜色都选得很心机。
  沈复将手机搁在书桌前,半响只说一句话:“把门关上。”
  曲笔芯也不想两人的谈话被楼下小哑巴偷听去,乖乖的转身去关门,然后又折回,开口就直接问:“温家今天好像死了人,你知道吗?”
  沈复俊漠的身形站在书桌前,穿着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灯光下连周身气质都衬得几分悠闲无害,他把腕表解下来,和手机并排搁在书桌上,款式低调奢华,挺有品位。
  曲笔芯也注意到他的名牌手表了,心想都没钱还穿戴这么贵的玩意。
  这男人跟她在一起四年,果然被养叼了胃口。
  沈复面色无波转过身,视线重新回到她表情丰富的脸蛋上:“你什么时候也关心温家了?”
  “我替贺青池问的。”
  曲笔芯心眼玩不过他,索性就坦白着点。
  可惜沈复并不领情,姿态漫不经心极了。
  曲笔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耐不住性子问:“温树臣是不是死了啊?”
  沈复语气不轻不重的开口:“我怎么知道?”
  曲笔芯信他都有鬼。
  这男人为了名利都已经把养了十几年的沈亭笈给卖出去了,为得不就是攀附着温家的势力在江城立足,他怎么可能不关心温家的动静?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本来想气势不输于人,偏偏娇小的身高暴露了她的缺点。
  沈复微低头,近距离意味不明看着她。
  曲笔芯被他莫名其妙看着,正表情懵懂的时候,又听见沈复语调低淡说:“去拿两张纸巾给我。”
  “我要拿了,你就会告诉我?”
  曲笔芯才不愿意免费为他做事情,可能是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面了,总感觉男人周身透露出的气息熟悉中隐约带着陌生。
  沈复薄唇扯动,吐出的话,字面上很简单:“你不拿,怎么知道?”
  拿纸巾而已,一分钟内解决的事儿。
  曲笔芯看到书桌上的湿纸巾盒,踩着细高跟鞋走过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男人视线一直盯着她的后背,只是她没有满心吐槽没有发觉而已。
  一整盒湿纸巾,被曲笔芯摆在了他的面前:“给你。”
  沈复拿了两张,慵懒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他的骨节分明,劲瘦好看,指甲修剪得干净,这样的手,无论是做什么都极为优雅。
  曲笔芯正看得愣神的时候,只见沈复一边将湿纸巾整洁叠好丢进垃圾桶,一边掀开眼皮扫过来,淡漠的语调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往后退五步。”
  她视线往上移,是男人过于精致的五官轮廓。
  此刻脸庞与以往一样极养眼,深邃眸色也盯着自己。
  曲笔芯不疑有他,以为照做就能问到温树臣那边的情况,她转身走了五步,发现已经到了一面落地窗的玻璃前,外面漆黑的夜色只有几盏路灯点亮,看事物看的不太真实。
  “你到底想卖关子到什么时候……”
  她想转身,后背突然被男人长指一压。
  曲笔芯整个人都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眼睛充盈着一丝惊慌失措间,就发现沈复的身躯已经逼近了,完全是用气势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
  “沈复!”
  她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沈复用湿纸巾干干净净擦拭过的手,去解开她的裙子纽扣,俊漠的神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只是用胸膛隔着黑色衬衣,把她压在一面落地窗的玻璃上……
  *
  几分钟后。
  曲笔芯挣扎着从背面,终于正面对着沈复,指尖揪紧了他的衬衣口。
  “沈亭笈还在楼下,你就不怕她听见?”
  这个男人渣成什么德行了?
  他就不怕沈亭笈到时候听见动静,亲自上楼看见她和他在书房里衣衫不整?
  沈复把她抱在强劲的手臂之上,轻飘飘的,完全不费力气,两人在落地窗前纠缠,外面漆黑的夜色越发安静,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被人给发现。
  这种刺激感,不同于往日。
  曲笔芯到底是女人,就算挣扎厮打他也只有被乖乖驯服的份。
  何况搬出沈亭笈来,也完全不能让沈复有所收敛。
  她的头发长了,男人精致的脸庞贴在上面,呼吸间都是曲笔芯的味道,嗓音明显有所起伏,带着低低哑哑的意味钻入女人的心房:“是你自己要送上门,裙子穿的这么薄,嗯?”
  曲笔芯离婚后,从甜美黑暗系的风格完全变成了成熟女人味路线。
  她把一双漂亮的杏眼做了手术,整得像个狐狸眼睛般妩媚勾人,又改变了穿衣风格,做回那个喜欢穿着短裙和渔网袜,翘着细腿抽烟骂人的女孩。
  沈复此刻字语行间却让曲笔芯听得生气,忍不住骂了回去:“我穿什么关你屁事!”
  男人眸底的情绪极密,她要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收拾。
  曲笔芯新做的指甲抓伤他的脖子,而沈复的衬衣上方完全敞开了,露出好看的锁骨,都没有被她饶过,一道道带着血丝的细痕,下手毫不留情。
  沈复眉宇皱了起来,似乎被她下狠手抓疼几分,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话从薄唇吐出:“温树臣也喝了那杯茶,他的身份特殊,温家会封锁一切消息不会对外透露。”
  曲笔芯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过来,张了张嘴巴。
  沈复手掌扣住她的脸蛋,似强迫她看清楚自己眼底的神色:“这场内斗中,温越折了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没有软肋让人拿捏住,接下来他和温树臣真正的战争才算开始。”
  “所以贺青池被送回贺家,对谁都好?”
  曲笔芯心想,难怪温树臣任由贺家带走贺青池,还不接她的电话。
  送走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和温越内斗吧。
  沈复算是默认她这个想法:“温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曲笔芯作为局外人,也不好评价什么。
  她甚至觉得贺青池还是留在贺家保命要紧,什么下毒杀人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在温家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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