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贵女——甜仙贝
时间:2020-02-13 09:44:42

  但倒霉的还要数程瑶棠,虽然裴执没有继续话题,但这样一番引人遐想的话下来,她难免被各种各样的目光盯着。
  那些人恐怕心里正想着,她到底怎么沾惹上裴执的。
  程瑶棠心里大喊冤枉,愁闷的多饮了几杯酒,最后干脆佯装醉倒在丹华身上。
  丹华很是机灵,扶着她边无奈劝酒,边趁势带着她离开宫宴。
  眼看就要离开,皇后忽然开口道:“明曦醉成这样,不如晚上就宿在宫中,不用再回去了。”
  程瑶棠暗暗腹诽,以往别人醉得都晕过去,也不见你皇后这样体贴的留人夜宿皇宫呀。
  看来皇后是打算乱上添乱,算盘打得很响。
  江然已经快步走来,稳稳揽住程瑶棠的腰肢。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有我在,能安好护送阿棠回去的。”
  皇后继续关切道:“本宫见醉得厉害,既然不愿宿在宫中,那还是先去偏殿擦擦脸,喝碗醒酒汤吧。”
  这一招以退为进,令人不好一再拒绝。
  但江世子哪里会轻易将人放在眼里。
  知道江然可能要拒绝,不想再惹麻烦的程瑶棠当先开口呢喃道:“晕得厉害,去擦擦脸吧。”
  江然神色渐冷,行礼后便打算揽着程瑶棠往偏殿行去。
  皇后又笑着说:“阿然你这小子,明曦不过是去擦个脸,有侍女扶着安排就好,你跟着去做什么?陪本宫再饮几杯酒吧。”
  江然毫不客气:“臣的性子皇后娘娘应该知道,就是这样离不得阿棠,还要安好护送阿棠回家,臣不好再饮酒了,告退。”
  冷淡的话语下来,难免让皇后有几分难堪。
  她在心里暗自冷笑一声,面上继续保持端庄微笑。
  进到偏殿后,丹华就被人引开,另外陌生的侍女端着热水上前。
  “县主,请擦擦脸。”
  程瑶棠接过帕子,又皱眉扔进水盆里,淡声道:“太烫了。”
  侍女愣了愣:“不,不烫呀。”
  “本县主说太烫了。”程瑶棠冷声,“你不懂去换水吗?”
  难得见程瑶棠这样冷漠的样子,侍女被唬住,连忙端着水退下。
  “阿然哥哥。”程瑶棠扬起笑意,“你说,皇后娘娘又有什么算盘?这附近恐怕都是她的人吧?”
  江然盯着她,没说话。
  程瑶棠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心虚,半晌后接着说:“不过,这是在宫里,她应该也不敢做什么吧。”
  下一刻,她被揽进怀中吻住双唇,对方的动作霸道不留空隙,让她七荤八素,脸渐渐通红,在几乎喘不来气时,才被轻轻松开。
  江然咬牙:“敢这样明目张胆抢我的人?”
  程瑶棠无辜睁着眼睛看他:“那你对我生什么气,应该对裴执生气呀。”
  说着,她笑起来:“阿然哥哥,你一生气就亲人,该不会下次对裴……”
  后面的话被吞没在更霸道的亲吻里,在越来越旖旎的氛围里,程瑶棠急忙挣扎着要离开江然的怀中。
  谁知道江然会不会亲着亲着就兽性大发,这个地方可是随时都会来人,要是被看到,她还要脸的。
  结果这个动作让江世子一脸受伤。
  “阿棠,你以前不会这样反抗的。”
  “……”
  “裴执?这个名字念得倒是很顺。”
  “……”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醋坛子对话。”
  一本正经说完,程瑶棠先忍不住笑出声,清脆如银铃的音,让江然脸渐渐黑了。
  看来这些话非但没有引起对方的自责与愧疚,对方反而觉得很好笑。
  眼见江然又要凑过来亲,程瑶棠连忙后退,急道:“我是无辜的,碰到这种事情,我也很郁闷好吗?”
  “你既然早就知道姬从是裴执,怎么不告诉我?”
  江然:“你还记得他。”
  程瑶棠:“……”
  现在换个话题还来得及吗?
  江然耳尖微动,轻轻皱起眉朝门看去,见状程瑶棠也安静下来。
  江然警惕性向来很高,看来是门外有不速之客。
  随着倒地声音响起,门立即被推开,一道清雅身影走入。
  视线越过他,可以看到门口倒地的一名侍女,不知死活。
  裴执嘲讽看着江然:“有人就在门外听着,也没发现?”
  江然朝他冷笑:“是你多管闲事了。”
  和裴执四目相对,程瑶棠再次涌出尴尬的感觉。
  裴执出现在这里,就是皇后的目的?这又算哪门子目的?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裴执说:“我岂会轻易被算计。”
  江然看出门口那名侍女已经失去呼吸,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北国摄政王好本事,连我南国皇后都同你联起手来。”
  裴执淡声:“这位皇后从来想害阿棠,我可记着。”
  嗯?
  程瑶棠满脸疑惑。
  江然沉着脸,牵起程瑶棠的手,“阿棠,我们走。”
  握住她的那只手,很用力,略凉。
  程瑶棠虽心头还笼罩着疑惑,但还是乖巧任由江然拉着她,越过裴执。
  在这一瞬间,裴执忽而伸出手,跟着朝她的手腕拉住。
  程瑶棠:“……”
  要是这会儿有人走来,她就是十张嘴都说不清。
  她怎么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凌乱瞬间,程瑶棠刚张张口,就听裴执说:“阿棠,我们也有过婚约的。”
  程瑶棠:???
  她神色错愕,下一刻江然已经果断出手,朝裴执劈去。他招式果断狠厉,裴执不得不松开程瑶棠的手,专心致志应付江然的下一招。
  两个人各有千秋,谁也让不到谁。
  裴执冷笑:“你不敢让我把话说完吗?”
  江然眼神冰冷:“不过是上一世的事情,现在提起来,你都不觉得荒唐吗?”
  上一世?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程瑶棠总算捕捉到缘由。
  江然和她提起过有关上一世的事情,她当初被送去北国和亲,江然半途拦住求娶她,但还没等到答案,便重生了。
  关于和亲,江然没细说,她也没放在心上——当时她的心里也只有江然一人。
  所以裴执现在说的婚约是指这个。
  那也就是说,裴执也是重生的?
  等等,上一世的她,难道和裴执认识吗?
  所以才会让裴执重生后,执着于这个所谓的“婚约”?
  程瑶棠脑子混混沌沌的,正打算制止,一道声音遥遥传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门外由几个侍女簇拥赶到的皇后雍容华贵,神情恰到好处的露出诧异,顺便掩住眼底的笑意。
  这个节骨眼,敢和裴执结下梁子,无疑是自寻死路吧。
  她正愁寻不到江然的错处,现在就自己送到面前来,叫她实在喜不自胜。
  皇后正想叫停,江然和裴执已经同时停下来,神色如常,连衣服都没皱一下。
  皇后严肃问:“阿然,你怎么和裴王爷打起来了?”
  程瑶棠先开口说话:“皇后娘娘误会了,江然和裴王爷只是酒兴起,在切磋而已。”
  为防止两个人捣乱,她接着说:“为促进两方的友谊。”
  江然和裴执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却沉默不语,显然应了程瑶棠的话。
  皇后神色一僵。
  为什么她觉得,不只是江然在程瑶棠面前乖顺无比,裴执在程瑶棠面前同样如此?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马上在心里果断否决,估计是多饮了两杯酒糊涂了,居然有这种荒诞的想法。
  就算裴执真的看中程瑶棠,那也不会如此。
  要知道他可是令陛下都忌惮不已的北国摄政王。
  但见裴执默认,皇后只好点点头,含笑说道:“原来只是切磋,是本宫误会了。”
  程瑶棠继续说:“天色已晚,娘娘,明曦和江然先行告退了。”
  皇后正要答应时,瞥见门外倒地的侍女,顿时心中一紧。
  明明特意安排了个有功夫在身的窃听,结果还是个不中用的!
  似乎看出皇后打算说什么,裴执淡淡道:“本王见这个侍女鬼鬼祟祟,意图谋害明曦县主,便自作主张动手了。你们南国皇宫的守卫,恐怕还有待加强。”
  这个裴执居然一再动手!果真是胆大妄为。
  虽然这么不满想着,但皇后那口气马上咽下去,勉强一笑:“多亏裴王爷出手,本宫会好好加强宫中守卫。”
  裴执看了程瑶棠一眼,离开这里。
  江然和程瑶棠也像没事人一般离去。
  皇后看着乱糟糟的偏殿,只觉得自己有些偏头痛。
  什么都没捞着也就算了,估计这回是打草惊蛇了。而且裴执和江然明明之间剑拔弩张,为什么不趁机对对方下手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
  夜色如泼墨,星光闪烁。
  程瑶棠望着前路,将手靠过去,拉住江然的手,身体也靠了过去,软软撒娇说。
  “我喝多了,你得扶着我点。”
  喜欢的人独有的甜香味钻进鼻内,挠得江然心里痒痒的,漫天暖意涌来,他喉咙上下一动,嗓音沙哑。
  “阿棠。”
  “嗯?”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1章 
  月上树梢,却不及光亮的眼眸。
  程瑶棠软声:“我知道。”
  他们安静并肩走在宫道内,灯火将身影拉长,身影靠得很近。
  “世子、世子妃,轿子已经备好了。”
  两顶轿子落在面前,程瑶棠正准备上去,突然有所觉察的抬起头,一张清俊容色映入眼里,光风霁月的公子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仍是只看她一人。
  程瑶棠一僵,为避免自家醋坛子不满,她下意识便想钻进轿子里。
  裴执的声音当先传来:“阿棠。”
  江然早就受够了这个称呼。
  “裴王爷,你们北国民风这般开放?我家娘子的闺名,你一直喊着,不大合适吧。”
  虽然他叫出她的名字,但程瑶棠还是毫不犹豫钻进轿子里,不想见不想说。
  裴执眼中微微黯然一瞬,看向江然,勾起唇畔,“我和阿棠曾经的亲昵,是你也比不上的。”
  说完这句话,裴执就走远,留下轿子里的程瑶棠一片凌乱。
  下一刻,轿帘被掀起,江然写满不乐意的俊脸凑进来。
  程瑶棠茫然:“有这个可能?”
  江然:“没这个可能。”
  在上一世,他一直注意着程瑶棠,按理来说,她不会和裴执有什么纠葛才对。
  极大的可能,裴执只是想膈应膈应他。
  但阿棠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实在不好。
  得想个办法,让这货赶紧走。
  -
  在解决裴执这个麻烦之前,江然先被麻烦缠身了。
  血淋淋的历史告诉大家,像江家、程家这样的,尽管有无上荣耀,却始终是被帝王所忌惮的。
  大家都在等着江程两家倾覆的那天,等来等去,不仅没等到,反而江家世子江然,深受帝王喜爱。
  这本应该是没道理的事情。
  论长相,程家世子也不会太输江世子,论才华,程家世子自小就有天才之名。
  而江然,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
  可魔王之所以能成为魔王,是因为有帝王在为他兜底,帝王对魔王的喜爱,甚至超越对自家儿子的喜爱。
  这份宠溺,早就引起无数猜疑,而今日,这份猜疑彻底爆发。
  江王爷今天上朝的时候,就发现大家都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想抓个人质问质问,结果也都避着他,似乎担心他突然大发雷霆要吃人般。
  这时,唯有死对头最靠谱。
  程王爷懒洋洋瞥他一眼,说:“长安内,又要刮起谣言的风啦。”
  江王爷不明所以:“什么谣言?”
  “陛下对江然的喜爱,向来都是被人所不满与质疑的,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江王爷愣了愣,总算明白过来,那些怜悯的目光是来自何处。
  他这是被认为,他头顶冒着绿光,为陛下白白养了许多年的儿子?
  “荒诞!”江王爷气得胡子发颤,“滑稽!”
  程王爷叹一口气:“现在,别人的目光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宫里头主子们的目光,皇后、几位皇子听到这个谣言,心里会怎么想?我猜,他们早就有这个猜测,现在这个问题直接摆在明面上,他们都是坐不住的。”
  -
  江然知道这个消息前,正在练兵。
  他的伤还没好,大半时间就是懒洋洋坐在椅子上,起到督促的作用。
  谁知有个胆子大,脑袋蠢的凑上来问:“世子爷,陛下待您这般,难道真是因为您身上有皇家血统?”
  然后,这个胆子大的差点被打死。
  江然收起平日惯有的嬉皮笑脸,冷着目光,说:“要是再让我听见什么胡言乱语,就别怪自己命短。”
  全场鸦雀无声。
  江然揉了揉头,靠在椅背上,思虑起来。
  他本来打算今日入宫同陛下聊一聊裴执的事情,算着让裴执那货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为避嫌,他只好将这件事暂且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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