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日常——箫一然
时间:2020-02-20 07:19:19

  看着再次背过身去的人儿,太子闷着声笑了,“你见过哪家夫妻在帷帐之内还会维持在人前的面目。”但见舒妍耳根子发红,拉着锦被就把自己给闷起来,太子便又挤进去一块闷在了被子里。
  只听得嗔骂声不断,没过一会儿便又传来了交叠不下的喘息声,以及晃动不住的纱帐。
  事后舒妍也认真想了一回,其实她也没必要过分去在意太子睡在哪里,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对她挺殷勤的,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她还能指着这个过日子不成。
  反而是外面的那些事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索额图明珠到现在还活跃着,过不了几年那些皇阿哥也都要起来了,这个东宫说是危机四伏也不为过。
  所以她也不敢认为凭自己知道的那点少许历史就可以替太子力挽狂澜,能有个善终都是老天开眼了。遂还让含玉多留些心眼,只要是事关毓庆宫的,该使银子的地方千万不能手软。
  至到中秋宴上再见到大福晋三福晋的时候,才听她们说四福晋的人选已经定下了。
  “石氏!”舒妍禁不住重复了一遍,“那位汉军旗都统家的。”
  三福晋捻起一颗葡萄来剥皮,边说:“人家现在可是满洲正白旗的了,又担着汉军旗都统,身份可是一点也不低的。”
  这些舒妍是知道的,要不人家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且不说现在这些都给错乱成什么样了,“石氏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大福晋便在那儿说:“同我一般大呢,好像头几年是因着居丧在家才给耽误了。可像咱们这样记名的,超龄又怎样,哪里能在外头随意婚配了事的。就算是指给宗室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乐意呢。”最后这话却是压着声说的。
  所以也就剩皇子皇孙这条路了。
  三福晋才要接大福晋的话,见她捻了片西瓜起来,便念道:“你就别碰西瓜了,寒凉着呢。”
  舒妍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她们俩,大福晋掩着笑说:“刚刚怀上的,胎还没坐稳,这才没宣扬出来。”
  舒妍也没太去了解孕妇的一些禁忌,不过是听三福晋这么一说,这便将自己面前的一碟甜枣推了过去,“四阿哥府上的侧福晋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吧。”
  大福晋挑了个甜枣起来,“要么说石氏是个苦的,年纪比四阿哥大也就算了,府里还有那么一个生过孩子的,又是侧福晋。更别说还有两个格格如今也大了肚子,她要是个看的开也就算了,要不将来的日子指定艰熬。”
  说了一道,三福晋便在那儿抿嘴笑:“我们如今这几个福晋比起来,那可就数二嫂的日子最舒心了,不说太子的身份贵重,就他宫里到如今也没个阿哥格格出世,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这事舒妍可没什么好高兴的,就她所知,毓庆宫的四院里可没有一间屋子是空的。那么多的女人,生孩子,“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大福晋可不就要以过来人的口吻劝上一句,“你如今才新婚呢,合该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怀上,只要先生下嫡长子,你这心里不就也能跟着踏实了。”
  要是按照古人的想法来,大福晋这话的确说的在理,而且一个妯娌能跟你说这些话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哪里还会去扯那些有的没的,承了情便也是了,没的再节外生枝。
  等到太后点了戏,台子上开始唱上的时候,三福晋才扯了扯舒妍的衣角,眉梢往前头扬了扬,示意舒妍看去。
  舒妍便看到迟来的德妃正往太后跟前见礼去。
  “听说了吧。”三福晋压着声说了句。
  这没头没尾的,舒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是看她的样子,该是和德妃有关才对。这便用团扇半遮着面说:“咱们私下里爱说个玩笑也就算了,宫里的主位娘娘可不是能拿来随意说嘴的。”还是在这么个场合里,让人听去了,就算不惹出祸端,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福晋也在旁边说了句,“听你二嫂的,少在那儿说些讨人嫌的。”
  三福晋就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抓起一把瓜子嗑了粒,才咕哝道:“妍儿如今倒是越发的会摆嫂子的款了。”哼了声,便扭头往戏台子上看去了。
  舒妍抿嘴,拿了个甜枣就往三福晋嘴上塞去,“柔儿才不会同我使性子呢,是不是。”
  三福晋也不示弱,反拿起一块桂花糕去喂舒妍。
  因着戏台子上热闹不断,妯娌俩在下面嬉戏倒也没有引来多少关注,不过是大福晋在边上拿团扇各敲打了两弟妹一下,她们这才掩着笑认真看起戏来。
  而戏园子那一头同样作陪听戏的还有皇阿哥们以及宗室里的亲王贝勒。若说正经坐那儿听戏的可是没有几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笼络感情的倒是不少。
  大阿哥擎着酒盅去碰太子手里的,“二弟可别只顾着看媳妇,下面的人该管还是要管管的。”下巴一努,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正在那儿跟宗室里的几位后辈攀谈着什么。
  太子就先看了眼大阿哥,而后才再瞥了眼后面凑坐堆的几人,倒是不知道后来会跟太子掐的昏天暗地的大哥还有这好心。便说道:“江南的考场历来都是朝廷选拔栋梁之才的重要所在,明珠作为主考,可得持正才是。”
  大阿哥啧了声,心说好好的说你的事,扯到老子身上来干嘛,就不该对你好了。面上还是笑笑道:“他又不是第一次当主考,那些事哪需得我去替他操心。”
  暼向一旁暗搓搓听墙角的三阿哥,可真是能耐了,好的不学,这些倒是都无师自通。便指使去,“老三你这么闲,就去敬几位老王爷一杯吧。”
  三阿哥呵呵一笑:“大哥你说笑呢吧,你跟二哥都还没动,我去瞎起个什么劲儿,没的让老王爷们笑话弟弟是个没大没小的。”
  大阿哥嘿了声,“你小子几时也学会顶嘴了,哥哥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啰嗦。”
  三阿哥便有些悻怏怏的,眼瞅着四阿哥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当空气,便过去招呼他,“四弟,大哥让咱们去给老王爷敬酒去,走,拎上酒壶。”
  四阿哥却巍然不动,保持着他一贯高冷的作风说了句:“弟弟不擅杯中物,就有劳三哥了。”
  五阿哥恰时在旁边接上了话茬:“什么擅不擅的,三哥难道还能应付不来不成,不过是要四哥做个陪衬,壮个声势罢了,哪里就能让四哥下场拼酒,你说是吧三哥。”
  “就是啊老四,你看你老这么不合群像个什么事儿,搞得好像兄弟们在欺负你一样。”
  这话在座的兄弟哪个没听到,不说八阿哥九阿哥,就连才刚进南熏殿没多久的十四阿哥也很想响应一下。欺负一下怎么了,特么的还是亲兄弟,上辈子那样磋磨他,这辈子要是不还回去,他胤祯就是永定河下的王八。
  只不过是一个个的现在都还谨慎着,生怕让人窥探了自己身上的秘辛。
  四阿哥虽然也嗅出了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就是说不出哪里怪,不过是努力维持着老四本来的样子,“三哥说这话若是让汗阿玛听了去,怕是要罚你的。”
  三阿哥噎声,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做哥哥的,哪能让弟弟给唬住。这便没耐烦道:“别扯犊子了,哥哥让你跟着你跟着就是了,要是不服就去找大哥他们说理去。”
  四阿哥权衡了一下,到底是拎上酒壶跟在了三阿哥后面。却不忘腹诽,都给老子等着,日后有你们好受的。
  但只眼下这不会喝酒的没用身子,硬是给那几个老家伙灌了个七荤八素,连出宫门都走不动道,还是让两个小太监背着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谁是重生谁是穿越,第一章作话里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哟~
 
 
第十一章 
  自打在娘家的婚宴上喝醉过,舒妍便对杯中物格外的小心。好在此番宫宴不比旁的那些,三福晋就算有心要拼,也还是个知道分寸的。所以等回到毓庆宫的时候,舒妍也还是清醒的。
  待收拾停当了,遣了里外的宫人,才把含玉叫到跟前来问,“永和宫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连三福晋她们都知道了,偏她在宫里还不知道。
  含玉便望了眼外面,含烟还在盥洗室里收拾着,间或着同花嬷嬷说了两句宴上瞧见的新鲜事,倒也是安静的。这便压着声说:“那个小答应突发恶疾去了。”
  舒妍不禁坐直了背,“几时发生的事情。”
  “昨儿夜里。当时太子爷在,奴婢也不好进来多嘴,今儿一早起福晋便忙上了,这才没空隙同您说。”
  回想前些时候在太后宫前碰到的那人,要说弱不禁风肯定不是,舒妍便直觉那个小答应绝不是什么突发恶疾那么简单,怕不是让人给弄死的。
  这也是不无可能的。
  别看她们那些主位娘娘看着风光,真要想维持住这份体面,上上下下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尤其是手底下那些年轻貌美的小答应小常在,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要不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宫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却唯独她们几个妃子屹立不倒。
  也不用说固宠不固宠的话,就她们这个年纪,虽然放在现代不算什么,在古代却是可以当婆婆的年纪了。
  争侍寝这种事她们固然不会去做,却也不至于培养人手去做这种膈应自己的事情,反正都是有儿子可以依靠的,真要做也是减少皇子的出生率才对。
  所以说为什么新人大多数都如昙花一般,年年进,年年陨,症结或许就在这些主位娘娘上了。
  再加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靠睡觉睡出来的毕竟不靠谱。宫里这么多女人,睡一觉不过是抬进抬出那么一会子的功夫,皇帝那么一个大忙人,哪有闲功夫去惦记刚刚睡的那个长的什么模样。
  所以没了个小答应,皇帝大概也不会去过分忧伤。
  这应该也是上位的妃子敢做下这等阴司的主要原因。一来皇帝对小答应这种身份低微又名额颇多的女人没感情,二来正经妃子本身是为皇室生育过子嗣,有的还是生了好几个,养育成人的。并且她们还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陪着皇帝一起过过苦日子,才有如今的富贵荣华。她们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新人爬到自己头上去,抢了自己的恩宠不说,生下来的孩子未来还有可能给自己的孩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那她们又何必让这种可预见的事情发生,直接抹杀掉,岂不是一劳永逸。
  想了这么多,舒妍不禁要庆幸自己不是她们当中的一个,否则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含玉见舒妍这样,也是颇为同情那个小答应的境遇,便叹了声说:“想来她最初也是不得已,不过也是怪她自己命薄,好好的怀上了龙子竟还不自知。如今人既然没了,福晋也就不用再担心太子爷那边了。”
  这话倒是让舒妍犹如让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人也跟着惊醒了过来。原来她之前一直都在一个误区里,要说那个小答应一开始未必就有胆子去诱引太子,可不就是有人在后面唆摆,为的是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只是如今太子没被害成,那人还差点把自己给陷进去,也不知她会不会就此收敛。
  太子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舒妍支着脸坐在书桌后,连他进来也没看到一样,神思不知道飘到哪去。这便绕到舒妍身后,弯腰环住了她,“想什么这么入神。”
  “昨儿永和宫里没了一个人,爷知道吗。”舒妍回头望着太子,她觉得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吃瓜群众了,事关太子的,便都是她的事。
  太子嗯了声,“听说是滑胎后没有保养好,加上宫人伺候不周,这才去的。”说完,反问道:“福晋平时连宫门都很少出,最多也就去给太后请安,怎么就关心起这些晦气事。”而关于这事的来龙去脉,该知道的太子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面对德妃,曾经的额娘,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这种事,太子并不打算拿来同舒妍说道。
  舒妍却反抓着太子的手,极其认真道:“早前在千秋亭的事,爷是有意的吧。”
  “此话怎讲。”太子反倒是来了兴致,就这么撑着椅子的两边,洗耳恭听。
  事已至此,舒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总归太子不可能杀她灭口。便仰起头说:“以前在外面,妾身也听过一些有关爷的事情,但不管好赖,成亲以来妾身亲眼看到的,您都可以算是一个持正勤勉的好太子,尤其是山西遭灾,您不畏酷暑亲往赈济,就让妾身钦佩不已。”
  这些话,固然是大实话,但从舒妍口中说出来,太子还是觉得倍感受用。
  “但是,”话锋急转直下,“您身处宫闱之中,又常能碰上后宫妃嫔,妾身固然相信爷是个正人君子,却不能保证有人会觊觎您,做出以色相引的事情。”
  “到时候不说爷会陷入不复境地,便就是福晋也难逃连累。”太子把剩下的话说了,又道:“所以,你那晚才会急急撵过去,还邀请爷一同去赏荷,是怕爷把持不住让人色引去,还是怕爷让人算计出了差错。。”
  舒妍一怔,没想到太子竟然都知道了。可这会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眸,也只能回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声势却已经明显矮了下来,好像自己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原来都被太子看在眼里。
  太子勾指挑起了舒妍的下颌,让她回避不了自己的目光,继而道:“这个区别在于,你更在意爷同别人厮混,还是事发后对你所带来的影响。”
  舒妍就有些摸不透太子的意思,定定的望着他,问:“那如果妾身那晚没有过去裹乱,爷又会怎么做呢。”
  对视了一回,太子便笑了声,顺着舒妍被挑起的下颌,低下头就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你希望爷会怎样。”
  舒妍便有些置气的把人给推开了,“咱们在说正事,您能不能正经点。”一溜就跑到窗下去戳东歌去了。
  太子低头看了眼胸前褶皱掉的衣料,倒是挺喜欢舒妍气急败坏的时候拿她的小拳头捶在身上的感觉。心头痒痒的,浑身上下也十分的得劲儿。
  太子的心里虽然美了一把,面上仍是一本正经,“你只放心好了,爷对福晋以外的女人都不感兴趣。”
  这话可把舒妍给吓了一跳,扭过头来便说:“快别逗了,您这话可不是爱重妾身,您这是要置妾身死地呢。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您是不会怎么着,妾身指定是要担个霸道的罪名。”所以,“您还是快去别地儿安置吧。”就知道这人不能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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