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杳瞬间面无表情。
差点忘了，他们现在在的经纪公司其实是褚盛所掌握的企业集团的成员之一，最顶头的大老板发话，顾之洲能不听？
卫杳深感男主们真是阴魂不散。
再次回到北京，沈陌那个小配角已经客串完毕，他近期仅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以及一个代言广告，空闲时间很多。
他空多，就会经常待在家里，时不时地指点卫杳，还给她报了个演员速成班，比赵锐这个当经纪人的还操心。
于是相比上次回来能够悠悠闲闲地边吃零食边看剧本的美好日子，这回的卫杳忙得团团转，也不管分不分床了，她每天上完课回来倒头就睡，连梦里都是在演戏。
这么过了一星期，卫杳接到赵锐的电话，说是《爱豆来了》下周开播，刚才官博发布了最后一支预告片，艾特了所有常驻玩家，让她记得转发。
卫杳登上微博去转。
刚转完，一大波点赞和评论接踵而至。
认为还是和以前一样，网友们不是来骂她的就是来黑她的，卫杳懒得看，刚要退出微博，手一滑点进评论，她只扫那么一眼，就惊觉这画风不对。
【啊啊啊啊神仙眷侣！】
【谢谢杳杳在节目里照顾我们弟弟。】
【呜呜呜为什么下周才播，我现在就想看正片！】
评论画风难得这么和谐，卫杳顺着小尾巴摸过去，才知道原来是有沈泱粉丝解码出预告片里打了马赛克的神秘玩家是沈泱，再结合预告片里的内容，就集体过来给她留言。
沈泱粉丝就事论事，一溜儿下去全是感谢，没一个提她黑料的。
简直清流。
这股清流一直持续到《爱豆来了》正式开播的时候。
因为是自己单飞后的综艺首秀，这天卫杳上完课，没在教室里逗留，天没黑就回来了。掐着点吃完饭，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和沈陌一起看首播。
玩家会面，抽卡分队，前往目的地……
眼看“神仙眷侣”即将出现，卫杳没忍住，悄悄瞥了眼沈陌。
沈陌没什么表情。
卫杳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地松了口气。
直等沈泱说是为了她才来参加《爱豆来了》的录制时，沈陌才问她：“和弟弟一起录节目，玩得开心吗？”
卫杳：“……”
哦，这该死的公开处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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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热搜
以沈泱那句喜欢为起点，接下来的观看过程中，卫杳一度感到生不如死。
节目里沈泱拉着她的手腕走，现实中沈陌就问她，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在公众面前手拉手；节目里沈泱撩她说全身湿透，现实中沈陌问，她什么时候也湿一个给他看看。
问得卫杳气急败坏地伸手捂他的眼，让他不要看了。
“老公，”她严肃认真地问，“你是在吃醋吗？”
沈陌好整以暇地让她捂着，没承认，但也算不上否认。
他淡淡道：“我只是在尽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应有的职责。”
卫杳想了想，语气诚恳道：“老公，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吃醋的解释还能这么清新脱俗。”
明明就是吃醋，说什么职责不职责。
不过卫杳倒是挺开心的。
她记得那天褚盛拉着她让她跟他走，当时沈陌撞见，却半个字都没说。
她还以为像他这种大反派，根本不在乎妻子给不给他戴绿帽来着。
再看电视，节目后面的内容都比较正常，沈陌没再说什么，卫杳就也没再捂他的眼。她一心两用，拿过平板刷微博，想看网上的评价。网络版要等到零点才会放出来。
【卫杳一生黑。看《爱豆》的取关吧，江湖不见。】
【这档综艺居然意外的各方面都还不错？观望中，如果第二期也这个水准就开追。PS：非黑非粉，纯观众。】
【我是为了骂卫杳才看的，没想到……1551小姐姐是宝藏！是仙女！真香.jpg】
【有点想粉卫杳。感觉她很真实，性格也很好，之前被黑那么厉害也没见她卖惨，怼董丞的时候也特别敢说，一点都不作，我很吃这种啊。】
【作为路人早就想说了，卫杳被董丞粉追着喷了一年，之前假唱更是撕得天昏地暗，我首页都被轮了，他们还一个劲儿地让卫杳滚出娱乐圈，搞得假唱多违法似的，背后原因难道不是他们蒸煮亲自下水带节奏？一群主子指哪打哪的傻逼，现在你们主子在节目里被卫杳正面刚，怎么不见你们蹦跶了？】
【The Sun老粉都知道，以前撑腰上综艺，卫杳都故意收着，就为了不抢董丞风头，结果转头被黑粉按头说尴尬没综艺感。现在撑腰没了，她不收了，她综艺感有多强，只要没瞎就都能看出来，我想请问黑粉你们这次打算怎么喷？来来来我洗耳恭听。】
诸如种种，《爱豆来了》广场上有大半都是在讨论卫杳。
不过出乎卫杳预料的是，她本以为会有很多人骂她，比方说以董丞粉为首的人刷屏控评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自发给她洗白？
卫杳觉得有点神奇。
原来形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再好一点？
她以为她主页那么不堪入目，大众对她的印象也不会有多好。
怀着侥幸心理，再刷新几下，卫杳惊喜地发现广场上居然还有她的小妖精出没！
【终于又能在综艺里看到杳杳，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等网络版出来了赶紧剪视频。】
【我们杳杳神仙颜值，活体锦鲤，游泳健将，铁肺达人，还有特殊的找线索和做任务技巧……姐妹，快张嘴吃我安利！】
【只要你看《爱豆》，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
卫杳慢慢刷着，感觉心里很暖。
到底还是有喜欢她、支持她的人在的。
正巧电视上开始放广告，她挑了广场上转发量比较高的几条微博念给沈陌听，沈陌听后说：“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情况会越来越好。”
“董丞最初接这个综艺，其实是想继续踩你。”说起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事情，沈陌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有些轻描淡写，“不过没能踩成，还被你将了一军——就是你唱的那首《梦》。”
“他被你打击到，紧急退出，想给自己留点面子。结果他不打招呼就违约，惹怒了节目组，节目组才临时安排了真心话大冒险。”
所以等到第二期第三期，乃至于是第四期的真心话播出，都用不着拿出董丞下药的证据，他自个儿就先会被网友给玩死。
花钱买的水军，能和自来水比吗？
沈陌说着，语气更淡了。
卫杳却听得颇为心惊肉跳。
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小说里最大的反派。
这种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高高在上的强大感——
“老公，”卫杳真心实意地说，“你真帅啊。”
看完电视，洗洗澡看看书，折腾到零点，卫杳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小时，才打开视频播放器，找网络版看弹幕。
半小时过去，弹幕已经累积得很多了。
弹幕和微博不同，这种能让人即时发表看法和观点的短评，总能表现出观众的第一反应。所以无视掉开头那些一看就是董丞粉丝发的弹幕，卫杳往后快进，总算看到比较正常的内容。
【这什么绝世素颜暴击！awsl】
【转发这个卫杳，锦鲤会让你输得好看点。】
【吃货的本能：休想让我放下高贵的食物和你握手，你不配。】
【神仙CP！】
【卧槽正面怼，好刚啊，A爆！】
【突然觉得卫杳要是不唱歌，去国家游泳队，早就是世界冠军了吧……】
进度拉到一半，卫杳还没接着看下去，旁边沈陌放下书，说该睡觉了，明天她还要早起去上课。
然而比微博广场还要更直白的内容看得卫杳满心欢喜，她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下。
沈陌说：“等多久？”
卫杳说：“等我看完。”
沈陌沉默一瞬，无奈道：“宝宝又不听话了。”
他声音又低又苏，听得卫杳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暂停不看了。
她迅速放下手机缩进被子里，却也没立即睡觉，而是小声和沈陌说心里话。
“我好开心啊。”她语气都是欢乐的，“他们都喜欢我，我也好喜欢他们。”她总结道，“他们都是天使。”
沈陌说：“我呢？”
卫杳说：“你是大天使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沈陌失笑，这小脑袋瓜儿转得也太快了。
分享完快乐，卫杳心满意足地入睡。
第二天清晨，她正在刷牙，赵锐给她发了视频邀请。她架好手机，听赵锐说昨晚卫视收视率怎样怎样，网络播放量又如何如何。
还说数据已经做出来了，加上沈泱，第一期六个玩家里，目前她的讨论度是最高的。
而且看曲线图，再加上话题发酵，有关她的讨论度只会越来越高，说是飙升都不为过。
“第二期预告你看了吧？不是我说，你们那节目组可真敢剪啊，我不用做预估我都知道第二期数据绝对会更炸……诶卫杳，你脑门儿上的包还没好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卫杳已经洗完脸，正在往角上贴创可贴，闻言答：“不好看吗？你看它小小的圆圆的，多可爱啊。”她说得非常深情，“我都要爱死它了。”
赵锐无语了。
这个祖宗。
他消化了一下卫杳比面对她老公时还要更加肉麻的眼神，委婉道：“可是祖宗，我觉得我的审美还是挺正常的。”
卫杳想了想，顿感遗憾。
也对，她不是人类，她的审美自然和人类不大一样。
未免人类对她的角抱有像赵锐这样的好奇和担忧，她决定以后还是把角隐藏起来，省得哪天兽形暴露，会被抓去研究所里解剖做实验。
于是卫杳瘪着嘴，恋恋不舍地隔着创可贴摸小角角，怏怏地说再过两天就能好。
赵锐被她那一脸“你这个恶毒的家伙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的悲痛看得眼睛直疼，又叫了声祖宗，再说了几句，迅速结束视频。
他快受不了了。
没再让角像之前那样毫无遮掩地凸显出来，卫杳仔细梳好刘海，咬着沈陌做的老公牌爱心早餐去上课。
上课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卫杳觉得她还没学到多少，《爱豆来了》第二期就开播了。
就像赵锐说的，第二期甫一播出，不管是收视率还是播放量，各种数据宛如井喷一般呈爆炸状态，微博热搜更是被带着董丞和卫杳名字的话题屠版，其中高居第一的，赫然是#董丞人设崩塌#。
点进这个话题，几乎所有网友都在讨论天使儿童福利院里，卫杳是认认真真地做事，想争取到给福利院的奖金。可董丞呢？
【那颗糖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功劳是吧，连问都不问就给出去，慷他人之慨做得可真顺手，你好棒棒啊。】
【鸡窝那段气死我了，我要是卫杳，我他妈早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我不就说了句董丞善良人设有点艹过头了，董丞粉就逮着我私信轰炸骂我全家？牛逼，真是什么样的爱豆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惹不起惹不起。哦，董丞已经不算爱豆了嘻嘻，你们有那个能耐追着我骂，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替董丞洗地，他快糊到地心里去了。】
【啊啊啊啊都别吵了你们快去看预告！我疯了！我死了啊啊啊！】
第三期预告，最为高能的五秒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卫杳清唱的那首《梦》里最为让人惊艳的无字吟唱。
憋了足足两期都没敢有太大动作，生怕给卫杳招黑的小妖精们这回彻底癫狂了。
他们大刀阔斧地进行视频剪辑，各种官方的饭拍的现场live集合在一起，最后以预告片那五秒吟唱收尾，向全网宣告，沉寂一年，他们的女神回来了。
“你知道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在。”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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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洗白这段挺重要的，所以详写了下，后面不会再有。
PPS：不要代入现实，现实肯定没我写得这么美好……看小说就图个开心嘛啾咪。
第19章 探班
《爱豆来了》第二期带起的讨论度极高，赵锐领着团队研究了半天数据，发现和他们计划的一样，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稳定发展。
特别是董丞，他以前就不算是个神队友，这回更是化身猪对手，一点都不能打。
身为爱豆却人设崩塌，这点对粉丝来说是致命的。眼看董丞的团队从昨晚开始就各种买通稿，他自己也今天一大早发微博道歉，然而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那条微博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名为白莲花的气息，道歉道得不能更虚伪。
起初还有粉丝和水军替他洗地，说是因为他习惯性地把和卫杳组成的队伍当成以前的The Sun，他把卫杳看成是他最亲密的搭档，这才会没过问卫杳，就主动做出选择。
【他只是太善良！他不是故意的。】
【妈的心疼死我了，都被你们按头道歉了，你们还想怎样啊？消停点吧。】
好在这样的说法刚出来没多久，就被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自来水冲得一干二净。
网友们快笑死了。
【哎哟我的天，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原来搭档不是用来关键时刻两肋插刀，而是能随时随地插.你两刀的。】
【你心疼董丞，我还实名心疼卫杳呢！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摊上这么个烂人。】
【董丞粉别洗了，婊里婊气的，辣眼睛。】
微博上撕得热火朝天。
再看其他地方，贴吧，论坛，就连最常用的那两种聊天工具里，都是随处可见以董丞为话题中心的讨论。
好像董丞人设崩塌这事，谁不了解详情，谁不参与进来，就是落伍。
一切仿佛大势所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