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室内，开的有暖气，卫杳穿的拖鞋，所以沈陌很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脚，把她穿在最外面的裤子往上卷，果然看到她穿了秋裤。
她不仅穿了秋裤，她还往秋裤上面套了条毛裤！
难怪她今天腿看起来格外的粗。
“都说我穿了。”卫杳曲起腿往沈陌胸口上蹬了一记，“大白天的，赶紧给我穿好。”
沈陌捉住她不听话的脚，隔着毛裤和秋裤往她小腿上亲了口。
卫杳望见他这么个动作，心中顿时一言难尽。
她很认真地问：“你该不会吃了一嘴的毛吧？”
沈陌说没有：“你这条毛裤质量还是很过关的。”
卫杳将信将疑。
给卫杳穿好裤子，再给她戴好帽子口罩围巾手套等，沈陌还要再拿伞，卫杳说不用了，外面雪已经停了。
这次来甘肃，两个经纪人都没跟着，只助理跟来了。因此和助理说了声，两人就悄摸下楼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往月牙泉去。
路上卫杳和司机搭话，问现在莫高窟游客多不多，门票好不好预约。
——她预备杀青回京之前，跟沈陌往莫高窟去一趟。还有魔鬼城玉门关之类，她也想去，不然这次敦煌算是白来了。
司机是当地人，对莫高窟的问题司空见惯，就操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卫杳聊，说其实冬天来看莫高窟很舒服，因为是淡季，人少，不用排队，开放的洞窟也多，比夏天多多了。
卫杳问那其他景点呢。
司机说都一样，都是人少，就是冷了点儿。
这么聊了一路，到地方后，沈陌去买门票，卫杳在一旁边等他边拍照。
之前那场雪，虽然她没让下得那么大，但因为落雪之前没落雨的缘故，沙丘上就还是积了点，黄沙白雪，景还是很好看的。
她才拍了两张，沈陌就买好票过来。
不过卫杳也不是那种不管对着什么都能拍个不停的，她很快收好手机，再挽住沈陌的手臂，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任谁都看不出这对情侣的真实身份。
整个鸣沙山月牙泉的景区非常大，两人先去博物馆看了看，再走了段路就开始骑骆驼。
骑骆驼之前，出了点小插曲。
概因卫杳的本体是非人类，平时多在剧组里呆着，偶尔吸引三两只小猫小狗还好，大家都笑称她身上有种天生的能吸引动物的亲和力。可这骆驼骑乘点里的骆驼数量却不少，她还没靠近，一峰峰骆驼就跟嗅到什么似的，齐刷刷地抬头看她，眼都不眨。
等她走近了，几乎所有的骆驼全站了起来，共同低声朝她叫唤，跟大阅兵似的。看得骆驼客啧啧称奇，说他干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见过他骆驼能这样。
“小姑娘，我的骆驼很喜欢你啊。”骆驼客这么说道，“你是个受到眷顾的人，你很幸运。”
卫杳正摘掉手套摸离她最近的骆驼的脖子，闻言笑眯眯地点头，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骑上骆驼，随口问了句骆驼客拍照技术怎么样，没等对方回答，卫杳就把手机给他，让他给她和老公拍照。
骆驼客说：“你们已经结婚了啊。”
卫杳说：“我们结婚快三年啦。”
骆驼客说：“感情真好。”
大概是难能碰上让骆驼这么喜欢的客人，骆驼客拍照拍得很用心。
卫杳接过来一看，角度和光线都很好，拍得还挺好看。就是她穿了毛裤的腿有点粗，以及她和沈陌的脸也都被围巾挡住了。
卫杳想怪不得夏季是旅游旺季，穿长裙带纱巾，谁拍出来不美。
之后爬沙山，从最高处一路滑沙下来，月牙泉到了。
还没到最冷的时节，月牙泉没结冰，微风吹来，波光粼粼。卫杳坐着看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沈陌：“咱们这是在约会吧？”
沈陌说是。
卫杳就很高兴地对着月牙泉拍了张照片，再拿之前拍的选出来两张，一同发去了微博。
“卫杳V：不虚此行[爱你]【图片】”
小妖精们再度火速占领前排。
【美！】
【鸣沙山和月牙泉！嘻嘻我也刚去过，四舍五入就是我和红红一起去过！】
【@孟可萱@顾之洲，他们在酒店打牌，还发微博说叫你你不来，原来你跑出去玩了。】
【我想知道和你一起骑骆驼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来了！首先做个排除法，不是赵哥，赵哥在北京。看腿长，也不是楚学小哥哥，楚学腿没这么长。看拍摄角度，只入镜一半，眼睛也没看镜头，应该是给红红拍照的人不小心拍到他了。所以综上所述，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普通游客，只是恰好入镜了而已。】
大佬这分析一出，不少小妖精都点头，对，应该就是没什么关系的路人。
但很快，这个分析就被大佬自己推翻了。
【等等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刚才下载看大图，发现红红的包没在她自己身上，在她身后那个男人身上……还有，红红的帽子，和他戴的是同一个牌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发现是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的，大佬还做了张图，即把卫杳发的照片上的两顶帽子放大截出来后，与某品牌出的最新款帽子放在一起，果然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大佬还发现，卫杳的围巾似乎也和那个男人的围巾是同款。
但具体是什么品牌，大佬没能找到，就没说。
可光是包和帽子，就已经很能引起震动了。
于是玩完回酒店的路上，卫杳摸出手机一看，微博热搜上最新最热的话题，赫然和她有关，叫#卫杳疑似恋情曝光#。
卫杳瞬间就兴奋了。
她和沈陌的绯闻终于出来了吗？！
迫不及待地点进话题，刚看了两条微博，她满心的兴奋就如同被泼了冷水般，整个透心凉。
原来只是根据她发的照片猜测她是不是恋爱了。没一个提沈陌的。
卫杳感到很心塞。
她把这事和沈陌一说，沈陌没说话，只拿出自己的手机进入微博客户端，找到她刚发的那条，点赞评论转发一气呵成。
然后说：“这下有我了。”
他速度太快，卫杳只注意到他评论的是一张图，但没看清具体是什么图，凑近了点开，才知道原来是滑沙的时候，因为她半路卡住了，好一会儿没能下来，先滑到头的沈陌就用自拍的角度，把她也给拍了进去。
——实锤妥妥的！
卫杳重新变得兴奋起来，说：“今天CP粉就会出来了吧！”
沈陌说：“按理来说应该会。”
卫杳说：“不要按理，也不要应该，要一定必须绝对。”
沈陌说：“好的，一切都听老婆大人的。”
卫杳想沈陌这才刚表态，她应该留点时间让网友们反应，就准备等到酒店了再去看热搜。
谁知这时赵锐来电，再一次劈头盖脸地问她是不是要公开了。
“没有！”卫杳比他还劈头盖脸，“只是传绯闻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看看你这像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应有的态度吗！”
赵锐不远千里地回了她一个用言语来形容的大白眼。
接着卫杳挂掉电话，那边沈陌经纪人也来电了。
相比卫杳和赵锐互怼，沈陌的回答就很云淡风轻，不用买水军，也不用发声明，什么都不用管，顺其自然。
到酒店后，卫杳刷新了下热搜，果然看到说她疑似恋情曝光的话题的排名掉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卫杳沈陌#。
这下应该都有提到沈陌了。
她满怀希望地点进去看。
【连沈陌都对我们红红这么好，看来红红说她是剧组里的团宠是真的。】
【很少能见到哥哥笑得这么开心，希望@卫杳能多带哥哥出去玩呀，敦煌景点很多的。】
卫杳：“……”
她选择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没去过敦煌，不过朋友有去过，跟我讲过，加上我有未来沿着青海省自驾游的打算，所以做过敦煌的相关攻略，写的时候查了点游记，如果有哪里写错请温柔指出，摸摸大=3=
第40章 小号
晚饭时分。
眼见卫杳眼神呆滞，鲜美的烤全羊都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孟可萱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现这儿和想象中的不同，被打击到了。
卫杳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孟可萱问，顺便和坐在卫杳身边的人换了位子，方便倾听并解答来自救命恩人的疑问。
卫杳瞅了眼这个自从被她救了后，连沈陌都不理了，却又不敢像正常人那样和她交朋友，而只敢成天对她嘘寒问暖，都快化身全职保姆的人，想了想说：“姐姐啊。”
比她大的孟可萱很自然地哎了声。
卫杳说：“你知道什么方法传绯闻传得最快吗？”
虽然不知道卫杳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但孟可萱还是说：“这你就问对人了。”
孟可萱出道多年，演过的女一女二不知凡几，不说每个角色每部剧都能火，不过相应的，由于个人定位和公司剧组的宣传工作，她的绯闻对象还是一抓一大把，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传绯闻，其实重点不是在绯闻上，而是在传上。”
“怎么讲？”
“绯闻是怎么传起来的？除了真的恋情外，其实有很多都是媒体捕风捉影过度解读，符合大众热爱八卦的心理。那么什么样的言论或者照片能让媒体和大众感兴趣，能让他们主动把绯闻传起来？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孟可萱以自身为例，叭叭叭和卫杳讲了十来分钟才停。
本以为自己的绯闻经历足够写成一本宝典，也足够解决卫杳的疑惑，谁知卫杳的眼神看起来更呆滞了。
“可是……”
“？”
“可是我已经这样做了啊。”卫杳掰着手指头数，“拍戏的时候不避嫌，不拍的时候也不避，甚至做得更直白。还有开直播，发微博，能做的我全做了，可我和沈陌的绯闻一直到现在都没能传起来，我真的好绝望啊。”
卫杳甚至怀疑，如果哪天有狗仔拍到她和沈陌拥抱接吻之类的照片，也会被打为“那是哥哥在安慰红红你们这些辣鸡媒体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拍这张照片的人真是好险恶的用心居然故意借位想让我们误会”这些堪称是指鹿为马的言论。
她明明在很认真地传绯闻啊！
为什么就没人信呢？
而听完卫杳的话，孟可萱明白什么，倒抽一口气。
救命恩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居然想和沈陌那种人炒CP！
没等孟可萱纠结是用含蓄的说法还是委婉的说法来劝阻救命恩人赶紧收起这个可怕的心思，就听救命恩人又说了：“而且沈陌他也表态了，合照也发出去了，可网友好像不吃我们这一套，死活不肯传我们的绯闻。所以我要怎么做才好……”
听到这里，孟可萱倒抽第二口气。
什么？
沈陌居然同意和救命恩人炒CP？
要知道她认识沈陌那么久，明示暗示全用上，甚至还亲自找过沈陌说炒CP能给彼此带来的效应，沈陌也仍然没正眼看过她，可把她无视了个彻底。
可现在，她居然听到沈陌不仅同意炒CP，他还主动帮忙跟着炒……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沈陌吗？
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生出，孟可萱却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和沈陌传绯闻？”
“因为我喜欢他啊。”卫杳想也不想地答。
孟可萱没有评价这个回答。
她只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因为她的角度位置，一直被卫杳挡着的坐在卫杳另一边的人这时探过身来，露出张让以前的她痴迷不已，现在的她却避犹不及的脸。
“卫杳，”沈陌开口道，“再不吃就没你的份了。这里晚上冷，可不好叫外卖。”
卫杳哦了声，恹恹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孟可萱：“……”
孟可萱不敢吭声了。
她好像发现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正当孟可萱努力消化她救命恩人和沈陌之间的那种难以言说却呼之欲出的暧昧，这时敲门声响起，邹遇他们从片场回来了。
一进包间，邹遇扫了眼，扫到卫杳，当即走过去把手里提着的热饮给她：“刚买的，趁热喝。”
卫杳伸手要接，却想起什么，缩回手说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邹遇说：“给你你就拿着。”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包间里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卫杳不想被看出她和邹遇的奇怪关系，只能闷闷不乐地接过热饮，往桌子上一放。
邹遇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其他人打趣了句团宠就是团宠，连邹导都能降服，就收回目光，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聊。
唯独孟可萱终于明白，为什么开机那天第一场戏，她只是稍微多用了点力气擦卫杳的嘴，却会被邹遇的火眼金睛发现，原来邹遇和卫杳也是有暧昧的！
……完了。
孟可萱想，她知道这么多，她不会被灭口吧！
孟可萱胆战心惊地吃完了这顿饭。
因为明天要早起去片场拍戏，饭后大家没再搞什么娱乐活动，互相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
电梯到了卫杳和沈陌住的那层，目送两人出去，孟可萱正要按关门，却忽然想起什么，忙伸手拦住电梯门，悄悄侧耳一听，果然只听到一道关门声，而没听到第二道。
她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今晚第三口气。
——不得了了，卫杳和沈陌真的有一腿！
孟可萱这晚在得知了许多隐情后是如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说，在她眼中有一腿的两人则是像还在北京家里时一样，很正常地先后洗澡，接着上床进被窝，一个看书，一个玩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