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门外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大人!大人不能进去!三少夫人还在沐浴!”
  “滚开!”陆一鸣的声音带着几丝疲倦,他饮酒了。
  门扇被人“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这时,郁棠已经迈出浴桶,侍月忙给她裹上衣裳。
  郁棠收拾好自己出来时,见陆一鸣站在屏风外面发呆,这人一改往日风清朗月的灼灼之姿,醉酒时显得有些落寞。
  他抬眼看她,神色不明。
  郁棠的墨发尽湿,方才在净房被热气熏的面颊粉红润泽,就连她露在外面的脖颈透着粉色。
  也不知从几时开始,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乞儿,出落得这般楚楚风情。
  陆一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眉心紧锁。
  大晚上的,郁棠并不想与陆一鸣共处一室,“陆大人找我有事?”
  少女嗓音沁甜,却是有些冷。
  她一惯端着,陆一鸣险些忽视了她还是个小姑娘的事实。
  “这里是陆府,你是我陆一鸣的妻子,我找你还需要理由?”男人走上前,也不知道是谁惹怒了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愠怒。
  郁棠见他走来,下意识的后退。
  路一鸣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掌下用力,撇开了她本就随意裹上的外裳,露出了里面荷花粉的小衣带子。
  瓷白的肌肤、肤色系带,似乎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陆一鸣眸色微暗,“我问你,你和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质问时,掌下用力,捏的郁棠肩头生疼,“陆一鸣!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抵抗反而会激发男人内心的征服/欲,他的确放开了郁棠,但并没有离开屋子,而是走到了箱笼边,将郁棠所有的衣裳都翻了一个底朝天。
  郁棠无奈的哼笑,“陆一鸣,你又想做什么?”
  陆一鸣翻遍了箱笼,没有发现一件玫红色小衣,晋王今日所言竟然毫无偏差,他转过身,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郁棠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一鸣。
  她永远记得,年少时候,那个白衣少年对她翩然一笑,柔声的宽慰她,“你不必着急,学问的事急不来,再者,我相信你。”
  她一直以为陆一鸣是一道温暖的光,却从未想过他会是一阵带着刺的疾风。
  陆一鸣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我做什么?我是你夫君,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言罢,他对侍月爆喝了一句,“滚出去!”
  侍月早就被陆一鸣今日的样子吓的瑟瑟发抖,他就好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雄狮,自家姑娘便是草原上迷路的麋鹿,随时会成为他口中的猎物。
  侍月哭着抱紧了郁棠的胳膊。
  郁棠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好,她想起了上辈子醉酒后,被人/侵/犯/过的事,她醒来后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那种羞辱和愤恨却是丝毫不减。
  陆一鸣心里明明只有郁卿兰,他那样对待她,又将她当做是什么了?!
  “要出去的人是你!”郁棠不再镇定,情绪开始起伏。
  陆一鸣把她当做郁卿兰,他自己无耻就算了,可是她呢?她就活该一辈子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郁棠的话刺激了陆一鸣,男人不过是外表儒雅清隽,本质上就是一个狠角色,“来人!将侍月给我带下去!”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下人不敢多看,拉着侍月,就将她往外面拽。
  侍月哭喊,“姑娘!姑娘你该怎么办呐?!”
  随着房门被合上,侍月的哭声越来越远,陆一鸣脸上的怒气似乎稍减,“郁棠,到此为止吧,你莫要再与我闹了,我说过我会待你好,你为什么总是不信?”
  郁棠想笑。
  她要怎么信啊?
  上辈子她也曾痴痴的盼着他回心转意,她也曾傻傻的信过。
  可是结果呢?
  他陆一鸣一次次的许诺,又一次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他冷落了她十五年啊,娶了她又不喜欢她,名义上捧她坐上首辅夫人的位置,实际上不过是将她当做权臣和年轻皇太后之间丑事的遮羞布!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有些苍凉,让陆一鸣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眼中那个体贴入微,对他爱慕已久的温柔姑娘,会眨眼之间变成这副光景。
  疏离、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
  陆一鸣怔住,“你笑什么?”
  郁棠一开始只是嗤笑,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插着细腰,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里笑出了泪花,才缓缓停息,“我在笑你傻啊,陆一鸣,其实你有无数办法可以让郁卿兰重新回到你身边,可你偏生选择伤害别人,却又是伤害自己的法子。你休了我,再娶她不就行了,否则日后她嫁给了旁人,你照样接受不了。你如今困着我又算什么事呢?”
  少女笑的媚眼流波,她似乎在好心替自己出主意。
  陆一鸣无疑受到了刺激,“郁棠,你胡说什么?我和卿兰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将你当做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执念?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晋王么?”
  郁棠渐渐平复情绪,在她看来,如今和陆一鸣的每一次争执都是那么的徒劳。
  “陆一鸣,和离吧。”
  “和离”二字撞入了陆一鸣的耳朵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郁棠要和离。
  “然后呢?与我和离之后,你是不是要去找晋王?他能护你,给你血灵芝,就连你的小衣颜色都知道!”陆一鸣往前走一步,他身上的酒意微醺。
  郁棠后退,却被陆一鸣捏住了手腕,只闻醉了酒的男人又说,“还有什么是晋王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嗯?你我成婚已有数日,早就该圆/房了!”
  一言至此,陆一鸣突然弯下腰,将郁棠打横抱起。
  郁棠没想到他真会发酒疯,“陆一鸣你放开!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你的郁卿兰!你放我下来!”
  陆一鸣不听,他一股脑得郁棠抛在锦被上,之后就覆了上去。
  郁棠身上的衣裳根本没有穿好,陆一鸣稍一扯,就让少女本有的/殊/色/露/了出来。
  “啪!”
  郁棠挣扎不了,只能扬手给了陆一鸣一巴掌,“陆一鸣,你自己想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
  陆一鸣不是那种轻易被/欲/望/支配的人,方才是情绪太过激动,郁棠的这一巴掌让他酒醒了三分。
  目光落在了少女白腻肩头上的/红/痕,他怔住。
  两人目光对视,陆一鸣在郁棠的眼中看见了厌恶和愤然,再也没有曾经的柔情和欢喜。
  之前,她看见他时,眼睛是会笑的。
  “对不起……”陆一鸣哑声道了一句,起身狼狈的离开。
  过了好半天,直至侍月重新回到郁棠身边,她才爬了起来。
  侍月又哭,“陆大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娘?姑娘又不是秦/楼/楚/馆的角儿,哪能受这等屈/辱?!”
  ……
  屋内侍月的哭声徐徐不断。
  而此时,屋外某个隐蔽的地方,一红衣少年也抹了泪,简直对陆一鸣恨的咬牙切齿。
  红九一想到棠姑娘今日受了太大委屈,但自家王爷晚上依旧想将她掳走,不由得对自家王爷也另有“看法”。
  但带着任务在身,他也只能照做。
  红九今晚是有备而来,他将指尖银针准备好,透过窗棂,朝着小黑直接射了出去。
  谁知……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响起,这畜生似乎极有灵性,一下就知道他是来掳人的,朝着窗棂不停的厉吠。
  红九瞬间炸了毛,“……!!”
  他想起一事来。
  糟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是畜生的昏/穴,和人的昏/穴/位置是不一样的呢?!
  真是哔了狗了!
  这时的郁棠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没想到晋王府的人今晚又来了……
  等到小黑重新伏地,恢复了安静,郁棠这才断定红九已经离开。
  晋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郁棠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这件事不是晋王授意?
  是那少年看上了她?!
  郁棠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抛开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
  一个红色身影嗖的一声潜入了晋王府。
  南炎和赵小七又看着红九如一阵疾风一般奔来,几人面面相觑。
  赵小七仅是个几岁的孩子,却有着过人的老成:“看来父王交代给小九的任务,一定异常艰巨,他似乎接连两日都没有完成。”
  南炎若有所思,“王爷为何不重用我?”
  要知道,整个晋王府,任何人都比红九靠谱啊,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还有那一身大红色衣裳,实在是刺眼……
  晚上出去办事,却穿着一身大红,这不是招人注意么?!
  赵小七也不得其解,“可能父王在考验他。”
  北焱双臂抱胸,怀中还揣着一把宝剑,这时道:“小九今晚又是从陆府的方向回来,王爷从不关心陆府的事,除了棠姑娘。”
  几人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
  这时,红九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赵澈跟前,他一惯藏不住任何秘密,又亲眼看见陆一鸣欲要对棠姑娘/强/迫,自然是看不下去,于是就添油加醋,多番点缀的说了出来。
  “王爷,那陆大人真真是风/流无耻、下流无度、卑鄙龌龊!王爷能忍,我不能忍!”郁棠今晚的遭遇,彻底激发了红九的父性。
  赵澈头疼欲裂,常年紧锁的眉心,此刻蹙的更厉害,指腹摁着玉扳指,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只闻红九又言,“幸而棠姑娘百般反抗,才将那禽/兽赶走!否则今晚我定然会出手!”
  赵澈悬着心,一下又放松了下来,“……”→_→
  陆一鸣和他的妻子圆/房,他跟着瞎操心什么?
  赵澈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太舒坦。
  ……
  次日天还未亮,郁棠已经来到了粥铺。
  昨天发生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不能安于现状,否则只怕又会像上辈子一样,被陆一鸣囚禁,荒废半生。
  在找不到亲人家族之前,她如何能离开陆家?
  陆一鸣不同意和离,而她自己又没有户籍,郁将军府断然是回不去了……
  郁棠把目光放在了赵澈身上。
  很明显,她对赵澈一定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和赵澈达成某种交易。
  这样想着,郁棠打算主动送羊入虎口,前提是她必须要在醒着的状态下,否则还是搞不清赵澈目的。
  天色灰蒙蒙,粥铺点燃了油灯,已有早起的商贩前来吃粥。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蹄铁在百年的青石长街上踏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众人闻声望去,这一望,早困被吓的彻底清醒了。
  只见七八个麒麟卫纷纷跳下马背,为首之人,是个俊朗高大的青年,正是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的养子。
  棠姑娘自从开粥铺以来,一直事情不断。
  难道这次又招惹上了麒麟卫?
  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要知道,一旦被麒麟卫盯上,甭管是达官贵人,又或是皇亲国戚,都没有一个能逃得了的。
  ……
  粥铺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原来还尚且能够镇定的几方人马,不消片刻皆聚集在了棠记粥铺的大门外。
  明远博和郁瑾年是骑马前来,二人一下马背,就直直迈入粥铺,本就不大的粥铺,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
  随即,赵澈的马车稳稳定定的停放了下来。
  侍月忙去内间通知了郁棠,方才麒麟卫的人露面,郁棠只好避让了一下,所以并不在前厅。
  “姑娘,都来了!他们都来了!”
  郁棠不解,“谁来了?”
  侍月又道:“晋王殿下,还有明公子和郁公子。他们都是来吃粥的。”
  郁棠:“……”
  方才麒麟卫过来吃粥,她已经很不解,怎么这几人也来了?
  赵澈和郁瑾年尚且可以忽略,那明远博呢?
  郁棠蓦然间从锦杌上站起身。
  不对!
  从一开始明远博看着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今日就来吃粥八成也是幌子。
  她在关注明家的同时,明远博也在关注她!
  为什么?
  如果她和明家没有关系,明远博不会这般!
  有了这个认知,郁棠心中一阵欢喜,“我这就出去看看。”
  而同一时间,陆一鸣今日一改常态,竟然改成了骑马,他路过棠记粥铺时,呼吸有些急促,发现麒麟卫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倒也没有下马。
  陆一鸣目光快速扫了一眼,看见了赵澈、明远博几人,不禁神色凝肃。
  这时,一男子叫住了他,“陆大人,下官还未用早膳,不如一道去光顾一下陆夫人的粥铺?”
  陆一鸣腮帮子鼓动,面色无温,像是笼上了一层腊月寒霜,“薛大人刚调入工部不久,难道是不知辰时三刻就该上衙?”
  薛开一怔。
  他不过是恰好路过,所以就想和上峰熟络熟络,搞好关系,谁知会吃了一鼻子灰。
  薛开又看了看粥铺,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此一来,薛开倒是有些相信传言了。
  陆夫人与晋王之间关系匪浅呐?!
  薛开反复往粥铺瞄了几眼,真的很想进去坐坐,哪怕听几条小道消息也是好的啊。
  何况,今日小小的粥铺,聚集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几位男子。
  晋王赵澈、归德侯府的世子爷明远博,另外将军府的郁公子也来了……
  薛开神色微霁,眸中异色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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