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笑着鼓励:“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陆柏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考试了……他好不容易才活成人生赢家,遛遛狗、撸撸猫、耍耍猴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还要去读书?
他宁愿种地,也不想去考试!
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请热心的张叔
叔吃过饭,再把客人送出门,陆柏才有时间瘫在沙发上,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又是葡萄酒、又是素心兰,还有竹荪,可真是累得够呛了,闭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黑和小贝本来在院子里玩,一回到屋里就看到肥猫团子正吭哧吭哧地拖着一条长长的毯子,要往铲屎官身上盖。
两条大狗不约而同地进了屋,没有发出声响,怕吵醒铲屎官。
看到这两条笨狗,团子也不嫌弃它们蠢了,和它们一起合作拖毯子。
悟空那猴子最近都在葡萄园里乐不思蜀,飞飞也经常不在家,不知道在哪里浪,它也只能和蠢狗合作了!
陆柏这一觉就是睡到月上中天,才饿醒的。
醒来一看,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不记得自己有拿毛毯啊?
再往两边一看,团子睡在沙发的一角,小黑和小贝都在他的腿边卧着。见到他醒来,几个小家伙“喵喵”、“汪汪”叫唤着。
陆柏愣了愣,反应过来,抱着几个小家伙说:“我没有生病,就是累啊……”
“喵喵!”团子瞪了瞪窗台上已经抽出小嫩芽的拜月素心兰,都怪那臭花吸血,它还从未见过铲屎官那么累呢!
陆柏忍不住呵呵笑着,揉了揉团子圆圆的脑袋,说道:“再过几天我就把它送走啦!”
说着,走到窗台边,把“吸血”花挪出去晒太阳,似乎感受到他的接近,拜月素心兰的小嫩芽扭了扭。
陆柏感受到花儿的喜悦之情,也有些不舍,这种高等级的妖花,是最能感受到情绪、能够与他沟通的,但是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送走的。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三文鱼,解冻后奖励给团子,再给小黑和小贝煮了两块鸡胸肉。陆柏才随手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还加了一根火腿肠,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又洗了个澡,然后去书房继续写实验报告。
呜呜……做一个勤奋的好学生真辛苦!
等到拜月素心兰长出了长长的叶片,不再需要吸血,陆柏就带着它,去了王老家。
王老家是半山别墅,果然就在那寺庙附近。但陆柏并没有进寺庙去看看,想想给他算命的“神棍局首座”公众号都被封了,他还有什么去的意义呢?
王老家并没有想象中奢华,布置得很清雅,院子里也有各种奇花异草,打理得花团锦簇,比陆柏家的还要讲究、上档次。
王老看到青花瓷盆里的拜月素心兰,三两步走了过来,苍老的手颤抖地抚摸上了那青绿的叶片,呢喃着:“你回来了……”
嗯???
王老接过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上,才回过头对陆柏说:“让你见笑了。”
我没有……我就是很好奇……陆柏有些手足无措,偏偏那双闪亮亮的眼睛又暴露了他八卦的内心。
好想知道,又不能问,怎么办啊……
王老请陆柏进入家中,有保姆静静地捧上茶,默默地离开。
陆柏道了谢,接过茶,就听到王老说:“那枚戒指,本来是我义兄的。”
嗯?不是父亲?和猜测得不一样啊!不过义兄,好像更有故事的样子……
仿佛没有看到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王老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义兄死后,戒指就一直由我保存着,几十年过去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去年的一天,它突然不见了……”
陆柏连忙说:“我没有偷!我是捡到的!我摔了一跤,它就自己跑到了我手里,戴上之后,取都取不下来了。”
“我知道。”王老笑道,“偷是偷不走的,是它自己选择了你,只有换主人了,
才能取下来。我以前悄悄试过很多人,它都看不上,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你……大概这就是天意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够善用自己的能力,不要让他失望。”
它?还是他?陆柏点点头,说道:“我会努力的。”
“你既然有这样的天赋,要不要考虑继续深造呢?”王老和蔼地问。
陆柏无奈地挠了挠头,最近怎么老是遇到要他上进的人呢?做一条咸鱼好难~~
第37章 捉山蟹
难得来一趟省城, 陆柏还是有很多重要的东西的要买的,比如说……大闸蟹!
对于吃货来说, 有什么比美食更重要的事呢?何况忙碌了那么多天,也该好好的犒劳自己!
俗话说“九月团脐十月尖”, 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啊!我国的大闸蟹, 以长江流域最为著名, 个头大、肉质鲜美、膏还多!简直想想就令人流口水!
可惜红旗镇这样的内陆小镇,很难买到正宗的大闸蟹, 本地产的毛蟹虽然便宜很多,但吃起来总觉得有种泥腥味, 没有那么鲜美,要吃当然吃最好的!
看到超市里一只只鲜活的大闸蟹, 陆柏仿佛闻着蟹膏的香气,一挥手买了几十只,给叔叔、舅舅都送些!
看到侄子送来的大闸蟹,陆卫国第一反应是:“真是浪费钱!螃蟹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壳!”
陆婶婶已经笑着过来接过去了,白了陆卫国一眼:“你嘴上就这么说,吃得比谁都快!”
陆柏笑了笑,叔叔是节省惯了的, 平时买菜都是让婶婶去, 他自己是绝对不去的。问他为什么,他说看到什么都觉得贵,最后会两手空空的出来。
至于老婆买了什么, 他就吃什么,不问价钱开开心心!
等侄子离开了,陆婶婶才说:“侄子一片好心,买好的东西孝敬你,你推三推四的干什么!”
“我不是怕他浪费钱嘛!这些大闸蟹很贵的!”陆卫国看到这些蟹就心疼,一只只的都是人民币啊!
陆婶婶一边收拾着螃蟹,一边唠叨:“我回头转一篇文章给你看,里面写得好,年轻人买什么,老人家就要什么。你要是次次都不收,以后年轻人都不敢买了。到最后,真的什么都不给你买了,你就该后悔了!”
“会这样?”陆卫国疑惑地问,“你又看了什么毒鸡汤?平时不都是看什么……日食三枣,红颜不老?”
陆柏沿着起伏的省道向村里开去,已到了晚稻收割的季节,秋天的稻田一片金黄,在落日的余晖映照下,仿佛一望无垠的金色海洋。
路边还停着一辆接一辆的收割机。这些收割机用卡车拉着,卡车的车牌开头大多是“豫”、“鄂”等,每到收割季,就沿着高速浩浩荡荡地南下。
回到家里,只见舅妈正在屋后的菜园里忙碌着,陆柏喊着:“舅妈,你帮我拔些嫩姜回来!”
“好勒!”舅妈应着,不一会儿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篮子蔬菜。
陆柏一边接过,一边高兴地说:“我买了大闸蟹回来,我们今晚蒸螃蟹吃!舅舅呢?”
“他去竹林那里转转,等下就回来了!”
这一季的葡萄已经收获了大部分,装进了发酵桶里,等着酿成葡萄酒了。剩下一些零零星星的赤霞珠还挂着枝头上,陆柏想等冬天了再采摘,酿冰葡萄酒。
过了一会儿,舅舅过来了,要招呼舅妈回木屋那里做饭。
他们俩平时都自己开伙,没有和陆柏一起吃饭的。
“舅舅,我买了大闸蟹回来!今晚一起吃饭,这大闸蟹下酒最好了!”陆柏在花园的水槽里刷着大闸蟹,大声说。
舅舅一听“下酒”,眼睛就亮了,走过来一看,连连说:“哎呀!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又贵又没什么肉,一身的壳!”
呃……这反应还真是和叔叔一模一样……
把螃蟹刷洗干净,放进蒸笼里,锅内的水烧开,把蒸笼放进去,先用大火蒸十分钟,再用小火蒸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将嫩姜剁成姜蓉,放一点香油、酱油做蘸碟,一道简单而又美味的清蒸大闸蟹就做好了。
陆柏拿出一罐自酿的山捻酒,给三个人各倒了一杯。
这种山捻酒是用野生的山捻和红枣、枸杞一起酿的,颜色鲜红澄澈,喝起来温和不辣喉,还有淡淡的甜味。
当地人觉得山捻酒温补,用来配螃蟹吃也很好的。
陆柏洗干净手,先给舅舅、舅妈各剥了一个螃蟹。这种贵的螃蟹就是不一样,一揭开盖,香气就扑鼻而来,满满的都是金黄流油的蟹黄,用小勺子舀进嘴里,油而不腻,软中带劲……这滋味简直难以形容!
“这个螃蟹好吃!又多膏又多肉!”舅妈称赞着。
他们老两口还没吃过外面买的螃蟹呢!
小舅舅一边吃,一边喝着小酒,很满足地说:“还别说,这东西下酒就是好!比我们山的螃蟹好吃!”
野生的山螃蟹生长在水质优秀的山涧里,虽然没什么肉,但是用来煲汤,却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只要吃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一想到好吃的,陆柏兴致来了:“舅舅,我们今晚去照螃蟹!”
小舅舅摇了摇头:“你这里的小河,哪里还有山螃蟹?”
“我们到山上去!我前段时间去山涧里漂流,那里的水很清,应该会有。”一提到好吃的,陆柏就兴致十足,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舅舅笑道:“你啊……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你说的那山涧在深山里吧?大晚上的进山你不怕?”
“我才不怕呢!”陆柏拍着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舅舅也别怕,我保护你!”
看到外甥这幅小公鸡的样子,小舅舅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慈爱地点点头说:“我们带上两条狗一起去。”
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陆柏头上戴着一个矿工电筒,手里提着水桶、铁钳,走上前面,舅舅打着手电筒跟在身后,小黑和小贝一前一后的护卫着,兴致勃勃地朝山上走去。
陆柏想起,小时候,爸爸也曾这样带着他,去山涧里捉螃蟹,一个晚上能捉一大桶……
路过竹林掩映的小河,似乎有人影在小河里面洗澡,陆柏轻声说:“是那些开收割机的人。他们也不容易,背井离乡、风餐露宿的,晚上就睡到车上。”
小舅舅叹息着:“还不是为了挣钱,谁也不容易。收割一亩地要一百块钱,一亩地的稻谷才值七八百!方便是方便了,就是不见了一大包稻谷。要是我就舍不得,还不如自己割。”
像小舅舅这样想法的农民还不少,比如陆柏一位远房叔公,老两口快七十岁的人了,种了两亩水稻,每年都不肯请收割机,宁愿自己割。
开收割机的人不容易,农民也不容易……陆柏也叹了口气,从前自己卖保险的时候,也不容易。
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容易二字呢?除了……容易胖。
小舅舅又说:“你这里的竹子好,竹节够长,我今天找了十几棵竹子,灌了些酒进去,打算酿竹酒,明天带你去认一认标记,不要砍到了。”
“竹酒?竹子可以酿酒?”陆柏好奇地问。
小舅舅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把米酒倒进生长中的竹节里面,时间长了就能酿成竹酒,味道醇厚绵甜、柔和爽口,还是一种药酒,有很多种功效。竹酒是你舅妈老家那里特有的,其它地方很少见。”
陆柏的舅妈是湘西人,那一带苗汉混居,有种种奇特的风俗,也有许多神奇的草药和特产。
陆柏虽然对酒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是听得舅舅的描述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点头说:“好!我带兴杨一起去认认,现在都是他在砍竹子。”
陆兴杨养的小竹鼠捉回来的时候
已有40天,现在已经两个多月,可以吃粗纤维了,最近开始喂竹子了。
舅甥俩说说笑笑着朝树林里走去,小黑和小贝时不时“汪汪”叫着,吓唬着草丛里的动物。
夜晚的树林,只有吱吱喳喳的虫鸣声,和夜枭“欧欧”的声音……
夜枭?陆柏抬头一看,果然是飞飞停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朝着他“欧欧”叫着。
“你也来了啊?不过我们去捉螃蟹,你可帮不上忙。”陆柏笑着朝飞飞招了招手。
飞飞很快飞过来,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小家伙还真会认人!”小舅舅笑着说:“明明我也有帮它包扎啊,它就不理我。”
“它是我养大的,我是它爸爸!”陆柏抚摸着飞飞光滑的羽毛,骄傲地说。
一路往大山里走去,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陡峭蜿蜒的山涧边。
电筒的灯光一照,山涧的溪水清澈见底,一块块嶙峋的岩石铺满河岸、河床。
“这水好!正宗的山泉水!”小舅舅高兴地说,“这里一定有山螃蟹!”
用电筒照着,翻开岸边的一块岩石,只见几只不到两指大小的螃蟹惊慌地想要逃跑。
小舅舅是捉山蟹的老手,伸出长长的烧火铁钳一夹一个准,扔到陆柏提着的桶里。
被手电筒的光照着,这些螃蟹似乎有些迟钝,陆柏翻了另一块石头,也捉到好几只螃蟹。
“你小心,捉它的时候要按着后盖,它就不会动了,然后从两边拿,这样就不会被钳到!”小舅舅教着陆柏。
陆柏兴致来了,卷起裤腿,趟进冰凉的溪流里,每捉到一只螃蟹,都有一种成就感和喜悦感。
月光静静地在山涧里流淌,水流哗啦啦的作响,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宁感。
小黑和小贝不喜欢洗澡,倒是喜欢玩水,也跳到山涧里扑腾,还溅得陆柏浑身都是水!
陆柏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骂:“你们两个调皮鬼!回去罚一个星期不能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