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讨厌劲儿的!
秦狰满意了,轻拍了一下刚擦干净,白白嫩嫩的小脚:“忍着。”
忍……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全身一痛:“啊!”
秦狰将她一双腿按在怀里:“别叫,捏完会舒服一点。”
这畜生!怎么可能不叫,这么疼!
萧寅初扭着身子想逃,又被狠狠压住腰肢,秦狰轻哄道:“很快就好了。”
那种疼不比皮肉磕碰,是像骨头拆开重组似的,剧疼中带着一丝丝爽快,萧寅初疼得指尖冰冷,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秦狰!”
这一巴掌还未到肉,被秦狰格挡了一下,低头叼住她的手指:“别动。”
“疼!”萧寅初眼泪汪汪地把手收回来:“你咬我!”
“知道你疼,快好了。”
萧寅初被迫遭了一顿揉捏,疼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等他停下手时,双眼已经盛满了水花。
“你简直是……”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通红着眼骂:“寻衅报复!”
原本雪白的小脚上布满了片片红痕,不过托他的福,常年冰冷的脚难得有了些暖意。
“舒服一点没有?”秦狰轻轻安抚着,手法温柔了不少。
“不舒服!”她恨恨反驳道,其实从他停手之后,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一会就好了。”秦狰扒拉着她的发尾,勾起一缕轻嗅:“头发怎么这么长。”
萧寅初气鼓鼓的,不想理他。
“还生气?”秦狰擦干净手,戳了一下脸蛋。
萧寅初白了他一眼,用行动证明她还在生气。
“她们也值得你生气?”秦狰又戳了一下,软软的,怪有意思的。
萧寅初冷哼:“您的信物还在地上呢,拿着它就能娶上交趾公主了,岂不美哉?”
秦狰失笑:“一来,娶阮敏没有丝毫好处,二来,我连她生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为何要娶她?”
“那你接它干嘛?”萧寅初柳眉倒竖。
“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如何不接?”秦狰反问。
“……那不会退回去吗?”
当时两国士兵都在,秦狰又刚打败了阮敏,再驳阮康面子,萧明达就得当场跟他拼命。
秦狰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你父皇有意赐婚。”
萧寅初脸色一变,虽然已经从聂夏口中听说过了,听他再说一遍又是另一种心情。
“那您还收这东西?怎么?本宫是不是该贺喜表叔马上要娶新娘子了?”
“啪!”秦狰惩罚地打了她一下:“把话听完。”
萧寅初羞愤交加,恨恨地撇过头。
恨自己方才心软,又恨她这几日奇怪行径。
总的来说还是恨这个人!
若非因为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本君拒了。”秦狰一手撑在贵妃榻的靠背上,倾身朝她压去:“你可知为什么?”
萧寅初下意识往外躲,下意识怕听到他的话。
“去哪?”另一手圈在她腰侧,秦狰低头在她耳畔:“不是想知道吗?”
“一直生气,想听到的不就是这话吗?”
“躲什么?嗯?”
萧寅初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不让秦狰靠近:“别过来……”
“欲拒还迎啊,初儿。”
萧寅初一懵。
下一刻耳朵被亲了一下。
“娶你好不好?”
萧寅初傻了,地上不远处,那金莲花可怜兮兮躺在那儿。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秦狰轻轻在她耳根印下一吻:“以后怎么跟我生气都行,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双手紧张得冒汗,偏许久得不到回应,咬牙切齿:“说话啊!”
“你说……什么?”萧寅初轻声问。
秦狰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恶狠狠道:“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萧寅初小脸涨得通红,举手要打:“你……凭什么!”
凭什么娶她?
这个畜生凭什么要娶她?
凭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凭他老是惹她生气?
还是凭他一张羊皮下,包藏的狼子野心?
“凭什么?”秦狰被她闹得心口又疼又难受,恶狠狠地说:“凭邯郸城贵女如云,我只想够你这根高枝儿!”
“你说你多坏?处处留情,引得人心口闷疼!”
秦狰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你倒是摸摸,这里还疼着呢!”
“我什么时候处处留情了!”萧寅初大声反驳,想将手抽出来:“我不要碰……秦狰!”
他那处有一道伤口,疤痕足有手掌长,上次听说过乃是被荣骁弄伤的。
萧寅初不小心碰到了,吓得慌忙躲开:“啊!”
秦狰低笑:“碰到了?”
“……”隔着衣裳,她不确定是不是,总之怪讨厌的。
“你别老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她轻声抗议。
前世今生,她都没这样不规矩过。
她是皇家公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室脸面,哪能这样放浪形骸?
而在他面前,真是什么丑态都现过了。
“这里没有别人。”
“那也不行,太傅没教过你君子慎独吗?”
“那君子应该怎么跟喜欢的姑娘求亲?”秦狰揶揄着问。
萧寅初眨眨眼,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所有典籍。
“圣人又怎么教夫妻之道?”
“……”
很显然,她看过的书里都没教过。
要不她不会一碰到这不守规矩的,就全然失了分寸理智。
萧寅初嘴一扁:“你强词夺理!”
“怎么强词夺理了?”秦狰意外发现逗她也蛮有意思的,轻声问:“公主博学,教教在下?”
“闭嘴。”萧寅初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好了,不逗你了。”秦狰心一软,拿下她的手:“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萧寅初松了一口气,从贵妃榻上站起来。
从这儿回床有一段距离,地上很脏,鞋很远。
秦狰站在一旁,笑:“需要帮忙就说话。”
萧寅初抬脚踢了他一下:“乘人之危,不要脸!”
“这丫头,动手动脚的。”秦狰‘嘶’了一声:“要不要抱?”
“不要!”萧寅初想都不想拒绝了:“那边有鞋子,去帮我拿。”
那鞋还被她踢在妆匣边,秦狰拒绝:“不去。”
嘿这人!
“一,我抱你回去,二,自己走回去。”秦狰看了一眼贵妃榻上的脚印子,还在那留着呢。
呵,男人啊!
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她说什么都好,扭脸什么都忘了!
“你刚才还说我说了算的……”萧寅初瞪眼。
“对你不好吗?”秦狰低声一笑,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还了回去:“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
走回去就走回去,大不了……再擦一下就好了!
她是硬气了,一只脚还没沾地,被秦狰抱在怀里:“怎么就学不会服软?”
萧寅初趴在他肩上,轻哼:“我为什么要服软?”
反正……他也会先低头的。
秦狰将她放在床上,又狠狠揉了两把脸:“仗着我舍不得罢了,臭丫头!”
萧寅初翻身上床:“不送!”
“被子盖好,冻着了又得吃药。”秦狰觉得自己还未成婚,就先体会了一把做爹的感觉,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心软罢了。
心软了这么多年,也这么软过来了。
掌风挥灭几根蜡烛,秦狰潜出栖雀宫,身影几乎与夜色一体。
没想到宫里的暗卫早早在栖雀宫外蹲等,毫不意外被拦住了。
对方并没有声张的意思,冷冰冰道:“陛下有请。”
“还请君上同我们走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摇头)女主熊孩子啊。
我今天超早诶,夸我!
第40章
还未进太极宫,秦狰就听见赵王的咳嗽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孱弱。
他眉心一紧。
前世赵王活到四十有七,现在离大行起码还有四年,怎么身体越来越差了?
汪禄照顾的声音传来:“您为何不明日再见……老奴瞧着都揪心。”
将他请来的暗卫推开殿门,示意秦狰进去:“您请。”
太极宫里,暖香刚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味,这味道直冲脑门,让人不大舒服。
赵王抬起头,浑浊的眼里布满血丝。
他说:“把香拿出去,年轻人闻不了这个。”
汪禄亲自捧了香炉:“老奴这就去。”
“去吧。”赵王让他走,再把门带上。
殿里点着豆大的灯,赵王的咳嗽断断续续,声音里藏着隐隐怒气:“你从哪里过来。”
秦狰利落地答:“栖雀宫。”
“混账东西!”赵王一声怒喝,手中串着八卦的珠串狠狠砸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从他女儿宫里走出来。
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贼子!
赵王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秦子,你这是何意?”
赵王虽然年老,虽然病弱,但他也在帝位坐了近二十年,通身气度不怒自威,若是常人早要吓破胆了。
秦狰低着头,令人看不清神色:“如陛下所见,心之所向,我之所往。”
赵王冷笑:“好个心之所向,你凭什么?”
这话问得和他女儿一样,连口气都差不多。
想起那个小东西,秦狰心头一松,撩袍跪下:“还请陛下赐婚,臣,心悦公主已久。”
寂静,太极宫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赵王喉咙生痒,发出混浊的声音,狠灌了一杯冷茶以后,他说∶
“秦子,你当知晓,寡人不愿,也不能将公主嫁你。”
赵王没有搪塞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代地秦家,不老实极了。”
这是明晃晃把理由摆在明面上了,你家不老实,我不相信你,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身为君主,不能,因为一旦代地和国都起冲突,首当其冲危险的就是他的公主!
所以身为公主的爹,更不能!
“臣会亲自料理家事。”秦狰向他保证。
如赵王所说,秦氏内部有不少人主张和赵国开战。
这些大多是旧贵族,从代地还未成为附庸时期过来的,他们享受惯了作为皇室的特权,一直想着光复代国。
“秦子,你很怪异。”赵王戒备地看他∶“你心中难道从未有一刻不服气过?”
为帝王者,大多疑心病都重,赵王也不例外。
哪怕恪靖多年来老老实实镇着代地,哪怕秦狰一直为他所用,赵王也无法完全信任他。
而对于秦狰来说,他曾坐拥万里江山,就是赵王现在所处的地方。
他的前世徒活一个甲子,做了近三十年皇帝,早就做够了。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出息,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帝位争不争都无所谓。
见他无话,赵王坐直身子:“你在邯郸呆了够久了。”
他从床头拿起一本折子,抛到秦狰面前:“西北刚送来的密折。”
秦狰捡起来,看了一遍。
——上面写着西北的两个户官忽然全家暴毙,死了近一百口人。
虽然没有具体写明,但是起草上奏的人认为,这是有人杀人灭口。
“去,料理完西北的事再回来。”
秦狰看向赵王:“陛下?”
赵王斜睨他:“怎么?不愿意?”
“三番五次抗旨,你这脑袋是在脖子上待腻了!”
秦狰攥着折子的手用力到发白,不情不愿道:“是。”
“天亮就走。”赵王一刻钟都不想让他多待:“立马就走!”
“……是。”秦狰只好领命,赵王脸色才好看一些。
“并非刻意为难你,西北也需要人手,那事你查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给你换一个。”
秦狰心情不大好,恭敬道:“陛下若没什么吩咐,臣便告退了。”
“让汪禄送你出去。”赵王大方点头:“上次寡人给你的诏令还能用,去罢。”
秦狰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赵王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哼,这小子,同他斗还嫩了点。
随后赵王又陷入沉思,解决这小子好办,若是他那不谙疾苦的闺女被这小子一副俊俏皮囊蒙蔽,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