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晗想了想，也是。
别说唯方科技整出来的那个糟心产品了，就连贺曜他们做的这一代，她都觉得有些不大喜欢，再加上她已经拥有一个马屁精机器人了，若真对这东西感兴趣，她有的是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到它。
这么明显的道理，看着倒不像是栽赃给许晗，更像是试探一下他俩之间的关系。
“你就不怕我真干得出来这事儿。”
“那也太小瞧你了。”
两人对视而笑。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需要保留的了。
前台有打卡记录跟会客记录，许晗确实进过实验室，不过那录像上的时间却是错了。
她当天打卡记录是7点离开公司的，那个录像上却是晚上9点进的实验室。
以许晗一天几条朋友圈的频率，她的朋友圈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
她九点多的时候，在家完成了小蛋糕烘培，特地在朋友圈秀了一波。
如果按这个时间点来看，许晗在7点之前进的实验室，却被调到了9点进实验室，这根本就是有人动了录像，并且试图将黑锅丢给许晗。
不过对方这手法破洞百出，按理说，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不应该放着这么大一个漏洞，对方的目的怕不单单是想要祸水东引吧。
“究竟是谁，我觉得你心中应该有数了。”贺曜看了眼来访记录，脸色沉了下来。
“我给个建议，与其现在把精力放在找到谁泄密的这件事情上，不如想想如何拯救这个项目。”
许晗不知道他们贺家内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但从这一件事情上来看，对方就是想要借着这一件事情来击垮贺曜。
不过她相信，贺曜才没那么容易被击垮呢。就是不知道上一辈子的贺曜最后知道真相没，又是为何会放弃这个项目？
“好。”贺曜的声音都有些哑，连着熬了几天的夜，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脸上的倦色怎么都掩盖不住。
许晗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面膜：“要不要试试？”
“……”贺曜看了眼突然拿出面膜的许晗，怎么也不知道她的思绪跳这么快。
“累了吧？敷个面膜先放松一下，我有点事情给你讲一下。”
本来许晗不打算将未来的发展透露给贺曜的，有些事情必须得稳扎稳打，按照原本的时间发展才能顺利进展下去。
但是现在来看，干嘛便宜别人。
她把贺曜按在办公椅上，先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下这张帅脸，然后上手给他做了个清洁。
贺曜：“……”这幸福来的有点太突然，有点接受不了。
“我还是自己去洗吧。”他怕许晗在他脸上瞎搓，他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了。
他先去办公室内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时，许晗扯着面膜朝他走过来。
“你放心，我这一款是清洁控油的，男女款通用，男生可以用的。”
“……”就是感觉她给他敷面膜有点怪怪的。
她把面膜整理了一下，贴到了贺曜的脸上，然后趁着他一直僵在办公椅上的时候，她开口道：“我对ai领域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点内部消息，但是这消息是怎么来的呢，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她看了眼贺曜，贺曜脸上敷着面膜，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与平日的清冷完全不同，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让贺曜闭嘴，听她把一些会发生在未来的事情透露给他一二。
第61章
肖悦他们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 贺曜跟许晗二人待在办公室里面一直不出来。
“不行, 我必须得进去看看。”
吴情拦住她。
“你让开。”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挑战老板的底线。”吴情冷着脸, 一点都不通人情。
“你就不怕许晗给贺曜灌迷魂汤？”
她就搞不懂了, 贺曜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个样子, 冥顽不宁。
两个人在外面争执了不少时间，肖悦都没能闯进办公室。
等贺曜和许晗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他们两个的争执才停下。
“贺曜, 你……”
贺曜点了下头，将其他人都集中到了会议室, 针对这次的泄露事件, 做出最后的决策。
放弃原有的方向, 向全能型机器人靠拢。
贺曜出口, 各部分全部都布置妥当，想来是心中早就有想法。
吴情看了眼神经气爽的老板，心里面琢磨着：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出来后？老板就这么精神了？
吴情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好在他绷得住，面上一本正经，心中波涛汹涌。
会议结束后，肖悦绷不住了：“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
“嗯？”
“改方向，不追究泄密人的责任，让全公司的人都为了她一个人的错误买单？而她连个说法都没有？贺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一个足够清醒的人，在大是大非上拎的清的。”
“既然你问出来了, 那我们便说清楚这个事情吧。”两个人之间一直有股疙瘩，谁也不服谁，肖悦要进公司，其实他是反对的，明明她有更好的路要走，偏偏选择到他公司当个技术顾问。
只是肖悦想要的，他给不起，与其让她继续陷下去，不如借此跟她说个明白。
“许晗不是泄密的人，我也不需要别人指导我应该怎么做，我很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但是肖悦，你清楚你自己的决定吗？”他看了眼她，神色冷静：“肖悦，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她？”
贺曜笑了笑，提到许晗时，眼里像是有光一样，他轻声道：“是。”
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亲耳听到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她抬了抬头，将眼泪逼了回去，红着眼问他：“现在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你就不怕我这个时候离开？”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放你走。”
肖悦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高薪，做完这个项目，我要回英国。”
“好。”
贺曜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肖悦，他没有什么感情，但他做不到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摊开说明白，反而是一种解脱。
贺曜出来时，许晗斜靠在玻璃门上。
“刚刚肖悦好像哭了，你是不是惹她伤心了？”
贺曜摊手：“只是跟她说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许晗大概能猜到。
贺曜不同于何若凡，何若凡的性子太过犹豫，给了她太多可能，而她，可能过了最开始的恋爱感觉后，对何若凡更多的是想要征服的执拗了。
只是执拗了一辈子，临了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无良作者安排的。
所以啊，还执拗个什么劲儿呢？还不如好吃吃，好喝喝。
然后，看美男。
贺曜的皮肤在男生中算好的，敷过面膜后，显得人更精神。
许晗打了个哈欠：“我不管了，我熬不住了，你们最好也休息休息，身体重要。”
“好，回去注意安全，学校见。”
送走许晗，贺曜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桌上的早餐。
蟹黄包、两个鸡蛋，和一杯豆浆。
豆浆温热。
贺曜想起了第一次见许晗的时候，她也送了他一杯豆浆呢。
她还是跟当年一样，一样好。
——
许晗后面几天就没有去公司里面凑热闹，只是偶尔从吴情那里打听了消息。
贺曜是个聪明人，经过她那么一点明，立马能够重新部署，寻找新的方向，制作新的方案。
开学的那一天，贺曜抽空来了一趟学校后又离开了。
大二，该重新选班委了。
许晗在上一辈子的时候出国当交流生，所以班长这个职位落到了夏星手里，这一辈子阴差阳错，她没有出国交流，但班长这个职位她确实不想要了。
“重新选班委，有意愿的可以上来竞争。”
班级里总共只有三十几个人，一年下来，大部分人全部都成了懒驴，知道班委吃力不讨好，大家纷纷嚷着让许晗继任。
许晗还不知道自己在班里这么受欢迎呢，她看了眼夏星，不是她想证明什么，而是她突然想到，离开何若凡和夏星这两个人后，她的日子真的是顺风顺水了。
不过，这班长的位置还是不能要。
“我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班委有各种加分，评奖助学金的时候可是有帮助的，你们可要想清楚哦。”
许晗的态度在那儿了，她可不是假惺惺的辞一下职，而是正儿八经的不想干了。
她一撂挑子，其他有想法的人自然是要抓紧机会，上去应选。
夏星便是其中一个。
夏星的人缘挺好，又挺会说话的，最后成为下一任的班长。
夏星下意识看向许晗，发现她的表情淡淡，对，班长这个位置真的是毫不留恋。
“别看我了，下一任班长就是你，我把要交接的工作全部都跟你说一遍，要是不会，我是不会再教第二遍的。”许晗终于把这累赘送回给夏星了，心中愉快。
除了学校的课，她的重心都放在了洋河项目上。她不用去公司，所以她基本上就待图书馆的，偶尔去一趟自己的餐厅里。
而贺曜，他则因为机器人的事情一直处于忙碌当中，偶尔跟许晗通通视频，算来，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许晗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时不时得叮嘱他面膜，在她的监督下，贺曜俨然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欣然接受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圣诞节。
许晗抱着电脑坐到图书馆，往日里图书馆都是爆满的，到了今天，全部都去过节去了。
许晗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柳苓送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过什么节？单身贵族没有圣诞节。
不过她看了眼贺曜的头像，明年的今天，她肯定要把这个人拉着过圣诞节。
嗯……flag立下了。
苹果吃完，许晗洗了个手回来，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个纸条：可以一起过节吗？
许晗瞥了一眼，就把那纸条放到一边了。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好高冷呀，都不能一起过个节吗？”
许晗抬头。
贺曜怎么来了？
她微微睁大眼，表示一下自己的好奇，贺曜失望道：“都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你见到我，就这个表情？”
“我这不是挺惊讶的嘛。”除了惊讶，心中莫名的还有点惊喜。
只是她抬眼看了一下贺曜，可不能让他发现了，不然他岂不是会骄傲？
不过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做是做不到了，她盖上自己的电脑，悄声问坐在对面的贺曜：“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许晗装作表面不在乎的样子，但她的话已经出卖她了，她看到他还是很欣喜的。
“来请你吃个饭。”他绝口不提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洋河项目你都忙活了这么久了，我怎么都得感谢一下你吧。”
……
许晗的嘴瘪下来，因为这个请她吃饭？
她轻嗤：“那想跟我一起吃饭的可多了，你这个理由不够。”
这理由跟犒赏员工似的，她会满意才怪了。
贺曜见她生气，反倒是笑了出来。
“别生气，逗你的。”他递上两张餐饮票，说道：“上一次说的带你去吃的，但是被清溪他们给搅黄了，这次兑现上次的承诺。”
“你说的是这个餐厅？现在这个餐厅很火哎，很难预约到位置的。”许晗的欣喜溢于言表。
“所以，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够够！！！”许晗说完就后悔了，总感觉自己太不矜持了，一顿饭就让她丢掉原则了。
不过，诱惑力真的很大呀！她一直想尝试来着，可柳苓不跟她一起去，她一个人的话又有些忙，这家餐厅又不好预约，她也就懒得去了。
现在嘛……她看了一眼对面的贺曜。
算了，矜持不重要了，美男跟美食她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贺曜：唉，早知道美色能勾到她，我就……
挠时光：（捂住嘴）别闹，晋江不让这么写！
第62章
冰洋海底餐厅内, 环境静谧, 一次性能够容纳的人不多, 所以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进来。
贺曜和许晗二人到了预约的位置坐下。
座位旁边就有鱼游来游去, 透过玻璃, 还能看到不少海底生物。
许晗来了兴趣，凑近瞪大眼睛观察，那游来游去的鱼儿也不怕人, 摆摆鱼尾游到了许晗面前，跟许晗来了个四目相对。
“嘿……”许晗乐了, 她转过头, 准备跟贺曜分享一下刚刚的乐子, 却见他正拿着手机在拍她。
“你在拍我吗？”
贺曜把手机递给她。
贺曜的构图跟审美能力都挺在线的, 拍摄出来的照片犹如大片，许晗跟鱼儿对视的那个画面正好被他定格了下来。
许晗抬眼看了一眼他，贺曜大言不惭道：“我觉得我拍的还不错。”至少比她拍的要好多了。接着又道：“我是不是应该拥有一个奖励？”
好歹今天是圣诞节呢，他眼巴巴的看着许晗。
许晗翻了下包，就只找到了一颗星星棒棒糖。
她一本正经的递给贺曜：“干的不错，许老师奖励你一颗棒棒糖。”
贺曜还真当小朋友一样，接过棒棒糖，认真的感谢了她：“谢谢许老师的棒棒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