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景平二年秋,八岁的宁徽妍正在校场上,与诸位子弟贵女们一起学射御。
  是日天高云淡,百步开外的箭靶清晰可见。
  不过嘛,这看得见归看得见了,宁徽妍并不能射得那么远。
  她穿着一身玄色骑装,立在四五个十岁左右的贵女身边,和她们一齐围观那边的子弟们列队射箭。出于姑娘们的天性,她们一边看,一边不免对那边的子弟们品头论足起来。
  “哎哎,你看那李公子,可俊了!”
  “瞎不瞎?叶扬才俊呢,射箭又射得好……”
  宁徽妍只顾听着,目光却直往一个少年的身上瞟,瞟得她两眼放光、面红耳赤。
  那是一个穿着青色骑装的十岁少年,身量未足,却生得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加上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润儒雅,教人一看便觉得魂都要被勾去了。
  那少年名唤傅延书,乃当朝右相之子,是她眼下喜欢的小哥哥。
  要问她为什么喜欢他,那自然是因为他生得好看呀!
  正此时,将门何老将军的孙女、八岁的何学莲一把揽住了宁徽妍,笑嘻嘻地问:“陛下,您说,您觉得谁俊?”
  宁徽妍被何学莲一揽,也高兴了起来。她平日里跟她们野惯了,也不觉得此问冒犯,只握拳认真道:“傅延书好看。”
  “是吧!”何学莲眼前一亮,“我也觉着傅延书好看,方才如雪也这么说来着。”
  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工部侍郎长女、十岁的冯如雪脸上一红,忙看了一眼宁徽妍的脸色,摆了摆手,柔柔弱弱地开脱道:“阿莲你莫要乱说,人家、人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宁徽妍,脸上似是有些惶恐。
  宁徽妍倒觉她这脸色奇怪,她歪了歪脑袋,不甚理解。
  不就是说傅延书好看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傅延书好看就是好看,这根本用不着否认嘛。
  想着,她又往傅延书那里瞟了一眼,只见那傅家小哥哥正在和一旁的子弟交谈,而后浅浅地笑了一下。
  宁徽妍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对对对,就是这样笑!
  天啊!她好喜欢啊!
  见冯如雪着急了,何学莲遂无奈道:“得得得,不说你就是,一说你就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说着,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一旁的李湘玲,一脸坏笑道,“不知湘玲姐姐作如何想?”
  李湘玲是年十四,倒是伴读的贵女中间年纪最大的一位,她身姿亭立,早已显出了少女身段,玲珑有致,看上去比她们一群小丫头要成熟上不少。听得何学莲问,她抿嘴一笑,摇头只道:“他们还小,我倒瞧不出哪里俊的。”
  “喔?年纪小的还看不上。那这么说湘玲姐姐心里头莫不是有人了?——啊,这反应!真是有人了吧?!快说快说!是谁?!”何学莲激动不已,余下的贵女们更是兴奋地围了过来,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宁徽妍平日里倒很是喜欢这湘玲小姐姐,一听得这问,她登时也来了劲儿,跟着起哄道:“湘玲姐姐快说,是谁?是谁?”
  “你看你看!陛下都发问了,姐姐你倒是快说!”
  被这般逼问,李湘玲没了办法,羞红了脸嗫嚅道:“人家只是更喜欢成熟稳重些的男子,譬如……譬如……萧大人那样的……”话一出口,她就羞得捂住了脸。
  萧大人?
  宁徽妍笑容一敛。
  何学莲兴奋地尖叫一声:“萧大人——莫不是摄政王?这敢情好呀,左右他眼下尚未娶妻,湘玲姐姐你来年开春便能及笄了,不如就让陛下做个主,把你赐嫁给他如何?”
  “阿莲你别瞎说,人家……”李湘玲害羞着半推半拒,又略带期待地望向了宁徽妍。
  听到何学莲的说法,宁徽妍只觉心里头有些闷闷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不行,姐姐你可不能嫁他,萧庭燎他太老了。”
  李湘玲笑开,颔首忸怩道:“其实……萧大人也不过廿五而已,不老的,陛下。”
  “不行的,他不能嫁,那个、那个——”宁徽妍听了更觉不舒坦,急匆匆地找着理由,突地她脑经一转道,“他不举!”
  众贵女:“……”
  宁徽妍煞有介事地说:“外头都传着呢,说他不举,所以才一直没娶妻,姐姐可不能嫁呀!”
  懂事的贵女们羞得满面通红,只剩下何学莲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陛下,‘不举’是什么?”
  宁徽妍哽了一下,也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不知道,我听来的。”
  众贵女:“……”
  “咳咳,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李湘玲忙出来圆场,温柔劝道,“该练习了,再不练习,师父就要说我们了,你们看,师父要过来了。”
  “啊……”贵女们失望地抱怨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散了开去。
  宁徽妍立在远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不怎么痛快。
  想了想,没想明白,她遂索性不想了,一抬头,只见那边正轮到了傅延书射箭。
  她心里一乐,当即便将方才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箭也不射了,兴冲冲地跑到那边去观摩。
  结果,看了小片刻,却见傅延书没有一根箭射中了箭靶,她不免觉得失望,还觉得有点儿丢脸,莫名就感觉傅延书没有那么好看了。
  教习的师父也没批评什么,只记了个分,便叫下一个少年上场。
  那少年与傅延书一般个头,却是生得阳光爽朗的样貌。
  他搭箭上弓,瞄准,一气呵成。手一松,飞箭直击靶心,稳得不行。
  师父夸道:“很好!不愧是叶家儿郎!”
  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是师父教得好。”
  宁徽妍见了一乐,在一旁等着那少年过来。他果然看到了她,走近前来,脸上带着笑。
  这少年名唤叶扬,今年十岁,他出身将门,乃叶大将军的三子,与萧庭燎关系甚好,天天见了萧庭燎就“萧大哥、萧大哥”地叫。
  她与叶扬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打过架撕破脸的“好”交情。叶扬入宫伴读之后,萧庭燎便让他多照顾着她,于是这一下,二人更是“狼狈为奸,无恶不作”了起来。
  毕竟,有了叶扬当肉垫子,宁徽妍表示自己再也不怕萧庭燎的惩罚了嘛哈哈哈……
  她不客气地打趣道:“哟!不愧是叶、家、儿、郎!”
  叶扬挑眉道:“咿,酸得慌。是不是羡慕哥哥我射箭射得好呀?”
  “哼,我才没羡慕你呢。”宁徽妍嫌弃得直皱眉,转了话头又道,“哎,先前说好的事儿,待会儿你可别忘了啊——不过话说,你说得这招‘英雄救美’到底有用没用啊?”
  “你放心,绝对有用,我大哥就是这么把大嫂娶回家的!”叶扬自信道,“你不是一直想跟傅延书那小子亲近些么?听哥哥我的准没错!咱们就照计划行事啊,待会儿回到书斋旁,就那湖边儿,哥哥揍人,你来救。”
  宁徽妍狡黠一笑:“行。”
 
 
第166章 第九劫(5)
  午前练完了射御, 众人各自洗浴歇息,午后回书斋听先生讲习。
  宁徽妍极喜欢这种“温文尔雅”的课, 因为在这种靠脑子的课上, 她常常能看到学识过人、才华横溢的傅延书被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
  声音好听、人也好看, 宁徽妍表示一本满足。
  在沉迷小哥哥不可自拔中, 上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先生道了放课之后, 众人行了礼, 宁徽妍便一肘子捅到了旁边趴桌呼呼大睡的叶扬腰腹上。
  “哎哟!”叶扬猛地惊醒过来, 气得咬牙切齿, 本想问候人家祖宗三代的, 却一看到宁徽妍的脸, 就猝然收住了声音。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小小声地啐了一声,“小兔崽子——”
  “崽你个头,叶扬你快些个!”宁徽妍一把把书拍上了叶扬的后脑勺,她一边看着那边留下来问先生问题的傅延书,一边小声催促道, “你快点去埋伏!快!傅延书要走了!”
  说着, 又拍了几下。
  “啧——晓得了晓得了, 哎哟姑奶奶你别打了。”叶扬忙挡着宁徽妍的书,扒拉了几下自己的东西, 丢到了自己的随侍手里。
  他起身挑眉道:“那哥哥先去啦。”
  “快去快去!哎对了, 你可不能让他受伤, 他要是受伤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宁徽妍说着,恶狠狠地舞了一下小拳头。
  叶扬轻笑了一声,揉了一把宁徽妍的小脑袋瓜,带人出了书斋。
  “咿呀!臭叶扬!”宁徽妍气得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然后赶紧让侍女姐姐替她梳理头发。
  宁徽妍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傅延书带着他的随侍离开了书斋。她心上一喜,忙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绕到了湖边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宁徽妍看到了叶扬和傅延书的身影。
  叶扬带着两三个人,将傅延书一个人围在了湖边,而他的随侍却不知道被引到哪里去了。
  宁徽妍嬉笑,暗道干得漂亮。
  一旁无奈到看不下去的侍女姐姐:“……陛下,萧大人——”
  “嘘!”宁徽妍止住了那侍女的话头,一脸兴奋地趴在石头后看戏。
  “不知叶兄将在下堵在此处,是所为何事?”傅延书皱了眉头,声音虽稚嫩了些,但一句话说得是客客气气、有板有眼。
  叶扬一改平日里爽朗的态度,扬着下巴,傲慢地将傅延书望着。他用挑衅的语气道:“傅延书,听闻你学识过人,常常被先生夸赞,是吧?”
  傅延书:“……”
  他心道:这叶扬与大家的关系向来不差,对他也挺客气的,却不知今日怎得就突然变了性子……
  “说话啊你!”叶扬嚣张道。
  傅延书叹息:“叶兄这是在做什么?在下不才,偶尔得先生——”
  “什么才不才的,老子才不管呢!今日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你速速做了,拿来与我一抄!”
  傅延书听得这蛮横的要求,眉心一蹙,不甚认同道:“叶兄,我奉劝你一句,功课还是自己做为好。”
  “废话怎么那么多!”叶扬上前一步,作势轻轻地推了傅延书一下。
  宁徽妍心跳一急,激动地想道:该她出马了!
  英雄救美英雄救美!她一定要把傅家小哥哥拿下!
  她拔腿刚跑了两步,不想就看到傅延书被叶扬推得跌坐在了地上,他“啊”地叫了一声。
  宁徽妍一惊,冲了过去,挡在了傅延书面前,怒道:“叶扬!你干吗!”
  叶扬也吓了一跳,他委实没想到傅延书那么容易被推倒,自己反倒愣住了。
  宁徽妍转身去扶傅延书:“傅延书!你没事吧?”
  傅延书被这展开唬得发怔,一时没换过劲来,他就着宁徽妍的力道站起身来,不想屁股落灰处被她一阵猛拍。他面红耳赤起来:“陛下、陛下!这不合礼法——”
  “啊!”宁徽妍突地尖叫了一声,捧起了傅延书的手,展开,将他手掌上的擦伤给露了出来。她脸色大变,怒骂道,“叶扬!你竟敢伤他!”
  叶扬暗叫糟糕,忙摆着手为自己开脱道:“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谁想他这么弱,一推就倒了!”
  宁徽妍原本只是想演戏来着,这回看傅家小哥哥见血了,竟当真怒了起来,她抬起小拳头就去捶叶扬:“叫你伤他!叫你伤他!”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命!”叶扬急忙用手遮脸,连声讨饶。
  他身后的侍者见此全傻了,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傅延书的脑子转得快,见了赶紧上前劝架,他拉住宁徽妍的胳膊道:“陛下息怒!在下无碍,还请陛下息怒……”
  “臭叶扬!坏叶扬!不饶你!不饶你!”宁徽妍气过头了,反倒忘了自己在气啥,根本听不进傅延书的劝,对着叶扬就是一顿猛打。
  傅延书再劝:“陛下——”
  “你让开!”宁徽妍嫌他碍事儿,伸手就是一推。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叶扬:“……”
  宁徽妍:“……”
  “咳咳咳……救命!救……”掉进湖里的傅延书用力扑腾。
  宁徽妍目瞪口呆,她躲去了叶扬的身后,扒着他的胳膊,弱弱地道:“……你推的?”
  同样目瞪口呆的叶扬:“不……陛下,是您推的。”
  宁徽妍:“……娘耶。”
  叶扬:“……陛下,咱们还是先让人救他上来吧?”
  宁徽妍:“……你说得很有道理。”
  此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消细说。
  ·
  是夜,宁徽妍用了晚膳后回到了睿思殿,殿中灯火通明,銮座一旁的侧座上,有一人批着折子在等。
  宁徽妍看到了他,嘴角一勾,笑了。
  她每日的生活井然有序,天未亮便早早地起身,洗漱罢就随着萧庭燎到崇政殿升朝,迷迷瞪瞪地听底下大臣们的汇报。散朝后,她则会稍用些饭食,更衣后去学堂听课,如此便是一整个白日的功夫。而待到太阳落山以后,她就回到了这睿思殿里来,向萧庭燎学为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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