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小人?!谁是小人?赵大人可要慎言!”……
  宁徽妍端坐上首,目光只落在立在列首一言不发的萧庭燎身上。
  片刻,待那些臣工们吵得气喘吁吁之后,她遂才幽幽开口:“各位大人,说完了?”
  底下登时没了声音。
  宁徽妍挑眉,望着萧庭燎,缓缓道:“先前,萧相抵上来的请辞折子,朕已批允。”
  话落,只见萧庭燎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而他身边的臣工却是一阵惊愕:“相爷?!”
  “相爷为何要如此……”
  萧党之人纷纷跪落,磕头请求道:“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老臣那边却喜上眉梢,拱手道:“陛下圣明!”
  宁徽妍见萧庭燎面不改色,暗暗不满地撅了嘴唇。她望向他,问道:“萧卿,你可还有话想说?”
  萧庭燎略一敛眸,回话道:“臣,听凭陛下处置。”
  “如此,”宁徽妍抬手一招,一太监捧诏上前。她一挑红唇道,“宣旨。”
 
 
第189章 第九劫(28)
  太监应声展卷, 将诏书中字句高声诵读,却是每出一字,殿中众人的神情便愈显错愕一分。
  诏书诵罢, 霎时间, 鸦雀无声。
  唯有书中一句册后之言犹然在耳, 一如惊天的霹雳,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萧庭燎听罢一震,一时间竟也顾不得礼数, 直直望向宁徽妍, 眸中满是愕然。只见她正端端坐着,手持茶盏,敛眸在饮, 一切都显得如此云淡风轻。
  她居然……立他为君后?
  萧庭燎只觉怀中心脏的鼓动瞬间错了步调,变得又急又乱,脑中嘈杂不休,几乎无法冷静思考她此举的用意。
  一旁旧党老臣听罢, 心中大骇,满头白发的庄右丞更是匆匆一步上前, 拱手道:“陛下!萧庭燎身为外臣,又岂能入主后宫?这于理不合啊陛下!”
  “庄大人所言有理,请陛下三思啊!”群臣纷纷附言。
  宁徽妍睨了那帮老家伙一眼, 却是笑了:“庄大人何出此言?当年朕欲立傅延书为君后之时, 他早已有功名在身, 亦是外臣, 朕怎得就不见你说这话?”
  庄右丞一僵,如鲠在喉,面色铁青。
  “陛下,”傅相旋即上前,抬手道,“陛下立萧庭燎为君后,除其左相之职,化外为内,以驳齐王起兵的由头,此举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只是,还望陛下莫要忘记,齐王折中有参,只道这萧庭燎结党营私,品性不端,而其更在北地部署遣兵,有谋逆之嫌。在事情查明之前,这君后之位,万不能轻易与之。愿陛下莫要偏私,审慎待之。”
  “呵!结党营私?”宁徽妍听罢一声冷笑,登时心头火气。她眯眸,如刃的目光一一扫去,声音极寒,“若当真要说结党营私,你们谁身上干净得了?”
  底下人皆是心口一搐,无人敢再言。
  宁徽妍停顿片刻,又道:“而至于萧卿于北地布兵一事,乃朕亲允,枢府二位大人及北地诸将士皆有得朕手谕,若是有人不信,大可去细查。”
  她说着,臣工们纷纷朝枢密使、枢密副使二人望去,只见他二人应声一鞠,竟是承认。
  宁徽妍再道:“如此,眼下既已提到了北地布兵之事,那朕便与你们明说,朕有意划北地横陵三路归君后辖理,此外按制,允君后与政。”
  “陛下!”傅相几要按捺不住情绪,一撩袍跪了下去,“陛下!臣有异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旧党老臣跪倒一片,呼声阵阵。
  宁徽妍早已是不恼,取过案上的一本折子,一扬手,“啪”的一声扔到了傅相身前。
  她凉凉道:“当年议君后干政,诸位大人皆点头相允,这折子上,可是署满了大人们的名字。”
  刹那间,满殿无声。
  宁徽妍缓缓起身,轻笑道:“还望诸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们,万莫要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此话一出,下首老臣竟再无人能蹦出一字。
  “萧庭燎。”她唤。
  萧庭燎闻声望去,正正对上她那一双敛着光的明眸,似是一只烛火,点燃了他的四肢百骸。
  “上前接旨。”她道。
  那一瞬,他只觉被自己压抑了多年的意绪如数迸发,再也无法收拾。
  这许只是她能想到了一个两全的计谋,她许是为了这个大邺而委屈了自己的心意。他都知道,可他只愿作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会再克制,不会再压抑,不会再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旁人欢好,不会再强忍着要成全她与旁人生儿育女。
  是她选了他。
  是她选了他!
  既是如此,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说半个“不”字。
  他眸色大沉,躬身低道:“臣,接旨。”
  ·
  是日散朝,宁徽妍回了睿思殿,传宗正寺及礼部的诸位大人商议册后大典一事。
  待事情谈罢,她便听太监上前道:“陛下,萧大……君后大人求见。”
  宁徽妍略一扬唇,只觉这君后的称谓套在她的萧哥哥身上,委实是再合适不过。她低眸只笑:“让他先到偏殿候着。”
  “是。”
  宁徽妍稍稍看过手里几封信件,遂才起身望偏殿去。
  入了殿中,她抬眼便见那人定定地坐在椅上,敛着眸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蓦地便想起昨夜与他的不欢而散,不免忧心,他对她立后此举到底是作何想。
  她是皇帝,一纸诏令本就不容他推拒,再加上眼前的情势,他自然不会不从。所以,他今日接下了那立后的旨意,她不觉意外。
  只是,她到底还是不知,他的真心;到底还是不知,那个一直住在他心底里的女人,如今又被他放到了哪里。
  她明明得到了他的人,却依旧会因为这一件事而觉得挫败,觉得不甘心。
  萧庭燎见宁徽妍走了进来,眸色微亮,起身一礼道:“陛下。”
  宁徽妍颔首,对一旁侍者道:“都退下。”
  待侍者们纷纷退去,门一关合,她这才回眸望向他。她走近两步,目光在他未及换下的朝服上逡回,温柔地抚过他衣间的纹路。
  她喜欢看他穿朝服时领口高交、万般禁欲的模样。这许是她最后一次看他如此穿着,她只觉有些许遗憾,却无有半点不舍。
  他不再是她的臣。
  目光顺着他的衣襟攀了上去,落在了他的面庞上,她微微扬起一丝笑:“萧卿,朕想来不能如你所愿,放你归隐山田了……你可会不甘?你可会——怪我?”
  说罢,她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却有几分忐忑。
  他会怪她么?怪她恣意行事,怪她用一纸诏令将他锁在自己的身边?
  她盼着他说不怪,盼着他温柔地笑开,将她包进怀里。
  萧庭燎喉结一动,一敛眸,竭力压抑着将她揉入怀中的冲动,低低道:“臣岂敢。”
  宁徽妍一僵,脸色变了。
  不对……她不想听这个。
  她不想要他的不敢。
  她想要的,是他对心里那一人的执念,是他为她而生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宁徽妍牵动了一下唇角,笑了出来,故作轻快地道:“听萧卿这般说,莫不是不情愿?”
  却是刚一说完,便见他抬眼,只一眼,她就彻彻底底地跌进了他幽深的眸中。
  他只手展掌而去,握住了她的左腕,将她带到了身前。她下意识扬眸去望他,却是那一瞬,她只觉自己快要被他眸中的火焰吞没。
  “臣甘愿。”
  宁徽妍一怔,不等能再说些什么,便觉他欺身压来,一把将她圈进了怀里,坚实有力的臂膀不断收紧,压得她几要无法喘息。
  她的右掌按在他的胸膛前,只觉他的心跳,全然乱了节拍。
  萧庭燎凑到了她的耳廓,薄唇吻上了她的耳珠,说话时的声音早已沙哑得透彻。
  他道:“心甘情愿。”
  听这四字,宁徽妍一震,周身一阵酥麻,心脏疯狂地似要将跳出她的身体。她去推他,想从他怀里退出些许,去望他的眼睛。却不想她只是稍一动弹,便被他更加用力地压住。
  她听到他在她的耳廓边呢喃,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所以,你不能反悔。”
  她顿住。
  “你既是下了旨,那便由不得你反悔。你听清楚了么?”
  她嘴唇轻轻嗡动,正想说些什么,便被他吮咬住了嘴唇。
  他的吻,极狠极重,似饿极了的凶兽,欲要将她拆食入腹。
  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缱绻交缠之间,她只觉一阵晕眩,心鼓大作,说不出的期许、说不出的雀跃。
  他沉喘着,从唇舌相贴的间隙中溢出的言语,满载着她希冀许久的疯狂。
  “你要记住,即便你悔,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第190章 第九劫(29)
  听到他的这一番言语, 宁徽妍只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里。她就这样怔怔地望他,灵魂似是早已被吸进他那一双疯狂而充满欲念的眸中。
  那双眼里,定是住着一只魔物。深如渊涧, 慑人心魄。
  他将她压退两步, 她只觉腰后一实, 靠上书案的桌沿。他左臂撑在她右侧,用身体将她牢牢困住,右掌自她腰线游走, 抽解罗带, 侵入裳中。他欺身吮吻而来,又准又狠,一路向下, 火热的唇舌舔碾过她细弱薄嫩的喉头。
  她被他逗弄得浑身又烫又软,若不是身后有桌案撑着,身前有他握着,她只觉自己几要被他惊人的热度化去, 雪水一般地融倒在地上。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乏力,他将她一锢, 教她坐在了桌上,复又埋身而去,肆虐开来。她眸眼迷蒙, 双颊早已红透, 血色|欲滴, 一双晶莹带水的唇瓣泛出醉人的酡红。
  她好欢喜。
  好欢喜、好欢喜……
  纵使她早已在心底勾画过无数次他为她疯狂的模样, 却远不及当一切成为现实之时,他给她的无上欢愉。
  她胡乱地抓他的头发,深浅嘤咛。
  她有许多话想问他,又有许多话想要告诉他,却是脑中一片混沌,再也想不清明。
  “萧哥哥……萧哥哥……”
  他闻声一顿,起身与她对视。她眸光潋滟地将他望着,抬手去捉他衣襟,又去勾他身子,直直将他缠到自己身前来。
  她认真地望他,揽上他的脖颈,抚上他的脸庞,水雾盈眶。她笑了,一如穿破层层雾霭的阳光:“萧哥哥,我亦是,心甘情愿。”
  话落,她送身将他一纳,吻住了他的嘴唇,将他炽热的温度揉进她的身体里。
  缠绵辗转,如是方休。
  ·
  景平十二年冬十一月。
  女帝册左相萧庭燎为君后的消息一传而开,举国皆震。虽说这萧相与女帝关系匪浅一事,众人皆知,可到底谁都想不到,女帝竟会立萧相为后。
  有人道,女帝所为,实乃为大邺着想,眼下昌国战事未平,齐王又借“清君侧”的名义出兵,女帝册封萧相为后,委实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又有人道,萧相先前为摄政王,自是与女帝朝夕相对,难免日久生情,女帝定是打小就看上了萧相,若非如此,她直接贬了萧相便是,又为何要难为自己,立长了自己十七岁的萧相为后……
  一时间众说纷纭,也迟迟没个定论。流言蜚语如冬日的鹅毛大雪撒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茶坊酒市,无人不谈论此事。
  闻得萧庭燎成了君后的消息,南地齐王之兵登时偃旗息鼓。没了“清君侧”的由头,军心自散,若是齐王在此时执意起兵,那便是赤|裸裸的谋反,朝廷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一来,真真是气坏了齐王及其麾下幕僚一干人马,不得不再找时机。
  然,这样大好的时机,只怕不会再有。
  册后旨意一下,纵是册后大典尚未举行,女帝仍是立即允可新君后萧庭燎协理朝政,更将南地五路政务军务悉数交于萧庭燎打理。当年萧庭燎摄政之事,其雷霆手腕众人自是有目共睹。而眼下,南地的齐王有谋逆之嫌,又因“清君侧”一事与萧庭燎交恶,他自然不会手软,接连下令整改,不过半月功夫,齐王积累了数年的权势便几乎被散了个一干二净。
  对此,女帝宁徽妍只想说——
  她的男人,太!厉!害!了!
  自然,这所谓“厉害”,于她而言,更别有一番意味。
  册后那日,她得他剖白,一时间只觉喜不自胜,缠着他索要数回,回回都没有放他退出她身子,更一时兴起,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竟敢说他年纪大了,遂放出狂言要榨干他,教他想不了别的女子。
  于是自那以后,他便像是有意证明一般,对她毫不手软,加上二人关系早已板上钉钉,行事愈发不需要顾及,是以,他更是变着花样儿地教训她,每回都必得教训得她连连讨饶了,他才肯勉力罢休。
  腰酸腿疼到快要怀疑人生的宁徽妍:“……”
  不!谁快来告诉她!那人是不是谎报了年龄?!
  ……果然,还是她太年轻了。
  如此没羞没臊的生活过了半个月,便听巴州前线那边接连传来捷报,只道新上任的小将叶扬用兵如神,纵横沙场犹如老将一般气定神闲,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便一连收复好几座城池,打得昌国大军毫无招架之力。
  闻此喜讯,宁徽妍更是大喜,屡次重赏不说,前线发来的请功折子皆是一一批复。
  而至于国中内贼一事,萧庭燎则正遣人逐一排查,再将叶扬传来的前线消息加以考量,亦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转眼,年关将至。
  国中上下悉数开始为过年做了准备,而那早早便定在年前吉日的册后大典,亦是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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