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是以眼下,这燕行知怕不是在对她施恩呢!
  又记那司命叮嘱,要对他忠心。如此一想,苏小淮便猜到了个大概。
  看来,他许是想亲手养出几个忠诚的女妓吧?
  虽然不知他要她做什么,但想必这事儿定与那劫数有关,左右不妨碍她将来采他阳元,所以她只要越忠心、越亲近他,把他采得够够的,这便是最好的了!
  这般复杂的心思在苏小淮的脑中转过,也不过只是一瞬的功夫。她打定了主意,当即便眨巴眨巴眼睛,落出了泪来。
  “当……当真?”小女娃可怜楚楚地问道。
  燕行知看得有几分心软,遂掏出方帕贴了贴她的眼睛,温声道:“当真。”
  见这般情形,苏小淮私以为这是一个表忠心再好不过的时机了。心想,旁人见此,必然是跪下称臣,可这作法未免也太落俗套了,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况且那地板多硬啊,摸起来——
  绝对没有小哥哥的身子软!
  苏小淮当即爬上了燕行知的腿,趁他不备,“吧唧”一口亲去了他的唇角。
  燕行知:“……”
  一旁的随侍见了,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燕行知正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就见那女娃一双大眼睛雾气朦胧,豆大的泪水直往外冒,实是我见犹怜,他愣了一下。
  又见女娃用小手一把一把地抹着泪,嗷嗷哭道:“呜呜呜……谢谢爷,谢谢爷……”
  他顿时就被哭没了脾气。
  生怕她哭个没完没了,燕行知的神情便有了几分生硬,他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试图哄她,却不想他竟不知自己沉着脸,出口就道:“初九,莫哭。”
  ……这颇带命令感的口吻还当真不是哄娃用的。
  苏小淮暗暗挑眉,心想这若是是个真娃娃,怕不是要被他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幸得她是个假的,一点儿也不闹心,是以他说不哭,她就慢慢消停下来。
  燕行知松了口气,想着分散她注意力,遂问道:“初九,这几日可有所学?”
  “奴家学了!”她喜道,“奴家学了字、学了画……还学了坐缸呢!”
  “喔?”他笑,“初九学得如何?”
  “奴家自以为学得甚好。”说着,她自我肯定地点了一下脑袋。
  他见状忍俊不禁,摸着她的脑袋道:“你自己说了不算。”
  “那爷要如何?”她眨眼问。
  燕行知想了想,遂道:“如此,过几日本王还会再来,到时便考你,如何?”
  苏小淮眼珠一转,点头道:“自然好。不过……如果奴家当真学得好,爷会有赏嘛?”
  燕行知挑眉,暗道不过小小女娃竟是懂得讨赏,这倒是比另外几个有趣多了。
  他笑道:“你要本王如何赏你?”
  她狡黠一笑,扒上他肩膀道:“若是奴家学得好,爷就过来给奴家亲一口。”
  燕行知一怔,不经意间就习惯了这女娃出格的言语。
  他敛眸忍笑,答道:“好。”
  苏小淮眼睛一亮,就是冲着他这话,她也要把全部事情都学好!
 
 
第36章 第三劫(4)
  在美色的诱惑下, 苏小淮以惊人的速度, 在八年里将琴棋书画诗酒茶学了个全整。虽说自然是比不上大家手笔, 但若是单单放在花入楼众位姑娘里来看,她却是出类拔萃的。
  楼中之人见了, 纷纷啧啧称奇,却不知这奇才委实太奇,就差没把她们的贵客晋王爷给亲掉一层皮。
  八年间, 因着那燕行知是苏小淮此行的目标人物, 她自是打探了一番他的来历过往。毕竟, 虽说是司命出了漏洞, 可她自己也不能就这般跟着瞎糊弄不是?若是任务完不成, 到头来遭殃的还是她自己。
  只道那晋王燕行知恰好长她十岁,是这大昭国先帝的独子。燕行知八岁时,先帝不知缘何猝然驾崩, 而那本该由他继承的皇位, 却因其年幼而为他的叔父所夺,对天下只道是效仿太|祖太宗皇帝兄终弟及。
  彼时, 朝野上下都是燕行知他那叔父的人,自然是无人敢有异议, 而他尚且年幼,更是无力可驳。其叔父为了安抚余下不多的皇党旧臣, 遂给燕行知封了个王位, 将他送到了宫外而居, 这一来便是十六年的功夫。
  外头传闻皆道, 这晋王虽说是先帝的骨肉,却不想生得个散满浪荡的性子。年不过十三,便开始流连于花街柳陌;人未及弱冠,就早已是这大名鼎鼎的花入楼的常客。只见他终日于此寻欢作乐,挥金如土,如今业已廿四,也未成个家业,当真是个游手好闲之人。
  不过,这外头传闻,毕竟是外头的传闻,只有几乎日日与他“肌肤相亲”的苏小淮才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燕行知终日来这花入楼不错,可她见得最多的,只是他坐在雅间捧书而读的身影;他时不时挥金如土也不错,毕竟……这花入楼就是他手里的产业——不过此事机密,排去鸨母,几乎是无人知晓,她也是有一次不小心听了墙角才知道的。
  苏小淮不敢想,除去这花入楼,整个上京现在有多少土地高楼是属于他的;除去这楼中众人,那朝堂上下又有多少人早已被他暗暗收在麾下……
  她只知,他是这大昭潜渊的蛟龙,有朝一日必定能破深潭、遇风云,化而为龙。
  这样的他,苏小淮自然很喜欢。
  只是,如果她能再快点儿长大,把这样的他给采个干干净净的,她就更喜欢了。
  ·
  是日午后,苏小淮右手执黑,眉头紧蹙,对着眼前这一盘黑白交错的棋犯着难。燕行知一边取过茶盏,慢条斯理地轻品,一边望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抹不去的笑意。
  苏小淮纠结许久后,终是撑不住了,摇头笑叹道:“奴家认负,爷棋艺精湛,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奴家实在是比不赢。”
  燕行知敛眸浅笑,搁下茶盏望她,只道:“也不知这出其不意的路数是谁教你的,本王倒是险些招架不住。”
  她一边数着棋子,一边笑盈盈道:“奴家都是跟爷学的呀。”
  “胡说。”他忍不住抬手轻敲她脑门儿,道,“本王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些。”
  苏小淮吐了吐舌头,冲他抛了个媚眼。燕行知见了,低低笑出声来,微哑的声音过耳,很是撩人心弦。
  数完棋子,苏小淮扬脸与他笑,殷勤道:“爷,上回儿奴家输爷七子,这回儿是五子,不知可否算是技艺精进了些?”
  见她那双灵动的眼眸潋滟含光,燕行知遂明白了她的心思,笑骂道:“你这丫头。”
  苏小淮笑意吟吟,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瞧。
  他勾唇,将二人中间的棋盘推到一旁,轻拍了一下膝盖,与她道:“过来。”
  她闻言一乐,忙不迭从榻上爬了过去,跨坐在他的膝头,抬手扶上他宽阔的肩膀。
  八年来,一直被她这般没脸没皮地折腾着,燕行知早已是习惯了她这小性子,遂由得她闹腾,双手微抬,只是略略扶了一下她的腰。
  苏小淮认真地细看他,越看越是欢喜。他年已廿四,昔日少年时那副阴柔之貌早已不复,岁月磨砺,却是教他显得愈发沉稳内敛,而不夺其俊朗丰神半分。
  每每见他,她都止不住地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给扒了……
  “怎么了?”见她只是望着他,久久不下口,他遂出言相问。
  目光触及他唇角勾人的笑意,她只觉心口微动,调笑道:“爷生得好看,奴家哪儿都想亲。”
  燕行知挑眉,笑道:“你还有哪处没亲过?”
  全身!
  苏小淮在心里暗暗道,只不过这话说出来,难免太吓人了些,她遂“安分地”伸指点上他的薄唇,歪头道:“这儿奴家还没好好亲过。”
  燕行知闻言目光微变,他抬手将她的手拉下来,温温地笑道:“此处不可,你还小。”
  她垂眸,心知答案会是如此。
  与他共处八年,他于感情一事向来是泾渭分明,冷静自持。她约摸知道,她许是他培养的一枚棋子,而他亦是在理智地使用着她,从未逾界。
  她很清楚,自始至终,他对她的感情最多只是一种对小辈的怜爱,除此之外,她在他的眸底再也看不到别的情绪。
  苏小淮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教他把她当作一个女子看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撕掉他脸上这一层波澜不惊的面具,看到他情动时的模样。
  她无不可惜地耸了耸肩,探过去在他如玉的脸颊上啄了一下,笑道:“这里总可以了吧?”
  燕行知笑,抬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道:“调皮。”
  二人正要在说些什么,便听外头有人敲门,道:“爷,是我。”
  苏小淮一听,便知那人是先帝心腹,帝崩后含辛茹苦将燕行知带大的随侍柴钦。她连忙从燕行知的腿上滑下来,帮他理了理衣摆,这才站去了一旁。
  懂得审时度势的棋子,才是讨喜的棋子。
  “进来。”燕行知扬声道。
  只见门一开,进来一个头发灰黑的中年男子。他朝燕行知作了揖,道:“爷,时候差不多了。”
  燕行知一怔,感慨道:“与初九在一起,倒是容易忘了时候。”
  苏小淮笑着眨了眨眼,没有多话。
  “知道了。”他遂起身,行了两步,侧身与苏小淮道,“明日画舫有宴,你要到。”
  说着他停了一下,似是还有话要说,却又有些不愿说的样子。
  苏小淮心知明日确实有个宴会,不过却不知他要叮嘱些什么,于是认真地看他。
  燕行知再望了她一眼,才道:“记着打扮。”
  苏小淮点头称是。
  ·
  送燕行知离开了雅间,苏小淮便收拾了一下,朝门外去。回屋路上,不想遇见了那个当年与她一齐入选的阿柳。
  这阿柳与她同岁,生得是倾国倾城之色。花入楼的苞向来不施粉黛,可饶是如此,这阿柳仍是极美,而其韧性亦是不差——她是唯一一个与苏小淮一样,咬牙坚持了七年的女娃,余下三个早就不知被分到了何处去了。
  想想也是,这非人的训练毕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承受得了的。苏小淮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人,真好……
  不过嘛,苏小淮每每见她,便有种不知从何处来的郁气。同为燕行知培养的苞,这阿柳免不得也是要见他,受他指导的。
  这种分明是自己的佳肴,还得分人一口的滋味,向来护食的苏小淮委实是讨厌极了。
  那阿柳生性有几分傲气,受不得苏小淮天天压她一头,遂是分外努力,似是在暗自与苏小淮较量,是向来没有给过苏小淮好脸色看的。
  苏小淮自己倒是无意与这小了她上千岁的女娃娃争长短,只不过被人这般冷眼相待,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贴过去。
  是以,本以为二人会错身而过,却不想那阿柳趾高气昂地道:“明日宴会,爷点我了,且让我好生打扮。”
  点?点啥?明日她二人不过只是去当个粗使,又哪能称得上是“点”了。
  再说这话……怎得听起来那么像在炫耀呢?
  苏小淮挑眉,漫不经心地道:“喔,真巧,我也是。”
  阿柳:“……”
 
 
第37章 第三劫(5)
  次日, 苏小淮大清早练完了舞剑, 堪堪洗漱了一番, 便急匆匆赶到了负责教导她的花魁身边伺候。刚一入屋,便见那花魁起身了, 她遂连忙捧过衣物上前。
  苏小淮与这花魁相伴八年,于她的性子与作息倒是摸了个透。
  虽说这花魁,傲自然是傲了些, 但其底蕴颇深,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又生得少女般的不老容颜, 是以这整个上京的王公贵族, 无不心甘情愿地一掷千金,只为了见她一面。
  世人皆道花无百日红,却不想这花魁一红, 便硬生生撑了八年, 虽说近些年来气焰稍退了些,但仍旧是这花入楼的头牌。不得不说, 苏小淮倒是有几分佩服这女子的能耐。
  只不过,这花魁却是看苏小淮处处不顺眼。
  花魁起身坐去镜前, 傲道:“初九,梳头。”
  “是。”苏小淮上前, 拿起梳子给她梳理起来。
  刚要为其绾个发髻, 便听其厉声呵斥道:“嘶——轻点儿!死丫头, 笨手笨脚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小淮倒是习惯了这无故的责备,只低头道:“姐姐恕罪,是初九不是。”
  “啧,这手劲儿怎得还是这么粗?今晚抄完一本花术再睡。”
  苏小淮暗暗叹了一口气,垂眸应下。
  这要是放以前,有人敢叫她吃这亏,她定然是要把那人捉去煲汤的。
  只是她如今没了法术,司命也不在,是真真的落毛凤凰不如鸡,什么也做不得。不过,她也是一只颇识时务的妖,心知这亏,眼下不吃都头来还是要吞的,遂在心里偷偷给这人的罪状再添上一笔,想着来日得志一并给她狠狠地报了。
  还望届时,对方不要太感谢她的善意为好。
  而要说这花魁为何厌恶苏小淮却八年不换,倒是有缘故的。
  只听帘外有人道:“姑娘,今夜晋王爷画舫会友,点您伺候。”
  花魁闻言容颜一焕,勾唇道:“晓得了。”
  “此外,爷还吩咐了,要您带上初九姑娘。”
  花魁听罢,脸色瞬息大变,冷笑出声。待那人离开,她便话里带刺地讽道:“哟?点我伺候?哈,瞧这话说得,真真是好听极了。”
  说着,她回眸剜了苏小淮一眼,抬手便掐上了苏小淮的下巴。她眯眼,咬牙切齿道:“也不晓得爷看上了你什么,分明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还天天打着点我的幌子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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