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哎,不苦不苦。”吕不才忙点了头,他将双手往袖里一抄,叹了一口气,上望着那黑魆魆的夜幕,低声道,“咳!这他娘的国师,真不是人干的活计。你说那牛羊鸡鸭也就罢了,可那十五对童男童女……唉!造孽唷!”
  顾衍清闻此,心情凝重起来。那日围猎归来,成王以感了风寒为由头告病休养,却不想高德征那小人因杀人未得,怀恨在心,非说是这西山周遭一片百姓怠慢了神明,才让成王染病的,遂抓了各村里的孩童,用以血祭。高德征动作极快,在顾衍清得知此事之前,那些孩子便早已归了西天……
  那太监杀人性命不说,亦抹黑了成王的脸面,这当真是好一个阴人的伎俩。
  但气归气,他又能如何呢?除了超度亡魂外,他也只能盼着这月余时光快些过去,成王快些出兵夺位罢了。
  吕不才抛了话头,半天不等顾衍清回话,便有些许讪讪然。他蓦地又想到一事,便鬼鬼祟祟地问道:“道友啊,也不知……你那捉妖一事办的如何了?”
  “捉妖?”顾衍清一时未及反应。
  “唉哟!”吕不才一拍腿,痛心疾首道,“道友啊,你莫要告诉我你忘了你允了圣上什么呀!若是那妖怪没捉着,你我可都活不成呀……”
  顾衍清听罢敛眸,心道原来是这件事。他想了想,只淡声道:“吕道长不必慌张,我自能保你周全。”
  吕不才见他避重就轻,顿时更急了,道:“啥?道友,这你可得说明白啊!你可当真捉着妖了罢?莫要糊弄我呀!”
  说着,二人便走到了顾衍清的住所门外。
  顾衍清不答他话,只怕一时不慎,将成王的计划抖落出来。他抬手,欲要推门。
  “顾道友!”吕不才慌忙一把拉住了顾衍清的袖子,也不怕旁人见了笑话。他正色道,“这可是事关你我二人性命的大事啊……我、我晓得你有本事,但你可千万莫要蒙我!莫要见死不救啊!你且给我一个准信儿,那妖,你到底是捉着不曾?”
  顾衍清眸色一沉,抿唇未言。
  “莫……莫不是还没有?!”见他这副神情,吕不才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顾衍清与他僵持片刻,私心里却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那妖精的事,他一把将袖子从吕不才手中抽出来,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遂推门而入。
  房门一合,惊出了一身冷汗的吕不才被关在了外边儿,傻了。
  顾衍清合门罢,叹了一口气,盯着屋内的陈设,他目光幽然。
  鉴妖那日,必将是那昏君与高德征以死谢天下之时。那吕不才良善未泯,成王自然能护下他,而至于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妖,便是与其毫无干系。
  既是无干,那么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想来也是没有关系的……对吧?
  他目光漆然。
  他莫名地,不愿对旁人提及那妖精半分。
  思忖罢,他点了数盏烛火,欲要坐去案后看看书,然而经过窗户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那扇被下人栓紧了的窗门,伸手轻轻一拨,熟练地弄松了窗闩。
  ·
  夜幕之下,盈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快得只让人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从自己的寝殿出发,苏小淮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国师大人的房间窗外,屋内烛火从缝隙中漏了出来,暖了屋外的凉夜。
  她轻盈地落在窗前,一推窗,忍不住腹诽道:这么多天了,怎得还不锁窗?他就不怕进贼嘛?
  自认不是贼的苏小淮光明正大地进了房间,顺手落了锁,向屋里走了两步。绕过转角那个巨大的落地花瓶时,她下意识蜷曲了一下尾巴。
  书案上的灯烛摇曳着亮色,明媚了那个捧书在读的小哥哥。
  只见其眉眼深邃,鼻梁英挺,微抿的薄唇既禁欲又惹人。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苏小淮立在案前,静静地盯着他瞧,心情大好。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再来了么。”顾衍清沙哑动听的低音在屋里荡开,他兀自翻过一页,没有抬头看她。
  苏小淮笑了,绕过书案,行到了他的椅子旁边,前肢一抬便扒拉在了他的腿上。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了几分。
  苏小淮嗅了嗅他的味道,眨眼道:“难道你说了,我就要听吗?”
  顾衍清拿她没办法,只摇了摇头,嘴角弯着几不可见的弧度。他目光回转,自顾自地翻起书页来,却不想将眼角的余光忘在那只白得发亮狐狸上。
  自那日解围以来已有小半月,这妖精竟是夜夜都来爬窗。
  第一夜,只见她衔了一条绳子,信誓旦旦地说:若是不给她采,她便将他给绑了。结果,他便用那绳子将她给绑了。
  第二夜,她衔来一株药草,说是那药物有壮阳的奇效,非要按着他往他嘴里塞。结果,他一把火便将那药草烧了。
  第三夜,她撞开了窗户,跳到他面前昂首挺胸道:前两日是她太过大意,今日一定要他从了她。结果,她用力太猛,自个儿撞倒了花瓶,碎片在她的爪子上拉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血流如注。
  那日,他方才知道,她的灵力确实是剩得不多了。
  是以,作为一位自诩将天下生灵一视同仁的道人,他便偶而开了开善心,让她……舔了他一口。却不想,那善心一开,便开了小半个月,且一发不可收拾……
  “顾衍清,你在看什么?”
  她突然叫他,他听着她说话的声音,两耳微热,没有答话。
  顾衍清的无视,苏小淮早已是习以为常。她也不甚在意,只缩小了身型,爬上了他的膝头,从他的怀中探出头去,看了那书本一眼。只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治国治世的要论,她顿觉无趣。
  她可是一只聪明的狐,所以她守着顾衍清多日,是有预谋的!这一来,是为了趁他不备采了他;二来,则是防止他中了奸人的算计。这第二点好说,那高德征失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可这第一点,她却迟迟没能成功。
  小半个月来,她变着花样将他勾搭了个遍,却不想他依旧岿然不动。这让她忍不住去瞄他的裆部,心道他这莫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左思右想了半天,她只觉得更是无趣,便抬了头,毛绒绒的脑袋顶上了顾衍清的下巴,整只妖遂扒拉了上去。她一边吸收着灵力,一边蛊惑道:“顾衍清,看书多无聊,不如我们做一点有趣的事儿?”
  顾衍清闻言身子一紧,差点儿没把她给扔出去。
 
 
第7章 第一劫(7)
  细软的毛发蹭在顾衍清的喉结处,那本就是再敏感不过的地方,再加上这妖精引人绮思的言语,他浑身一紧,不小心将那书页捏皱了几分。
  他正想着将这妖精挪开,却不想一低头,嘴唇恰是贴上了她的吻部。苏小淮见他竟是自己凑了上来,心里一喜,张嘴便舔了上去。
  “住、住手——”
  “我可没动手呀。”苏小淮逮住他就是一阵胡舔,还抽空想了想,认真道,“不过,就算你是让我住嘴,我也是不听的。”
  顾衍清脸一红,连忙推拒,却不想还是被这妖精糊了一脸的唾沫。
  小片刻,待苏小淮将他的灵力吞了个半饱的时候,她终于歇了下来,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瞧,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身后毛绒绒的九条尾巴摇得飞快。
  好不容易让她放过了他,见她乖巧蹲坐的模样,顾衍清一边喘一边想道:怎么感觉,他好像养了一条狗……
  苏小淮眯眼,将这脸红低喘的美人儿好生欣赏了一番,歪头问道:“国师大人,被采吗?”
  “……不。”
  “那你有感觉吗?”她大剌剌地低头看。
  顾衍清面上一热,声音凉道:“没有。”
  苏小淮挑眉,转头小声嘀咕道:“闹成这样还无甚反应,莫不是坏了……”
  顾衍清:“……”
  他听得到!
  顾衍清脸一黑,一把架住她的前肢,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放。
  “哎哎哎,等等嘛等等嘛。”苏小淮急忙扒住他的衣服,谄媚讨好道,“别嘛别嘛,国师大人您身子可好了可棒了,生猛无比一夜七次,您让我再待一会儿吧?呐?”
  这妖精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污言秽语?
  顾衍清脸色更黑,冷道:“松手。”
  “奴家不嘛。”她可怜巴巴。
  “松手。”他作势要扔她。
  “嗯啊~国师大人您轻点儿呀……”
  顾衍清:“……”
  人要脸树要皮,可遇上这没脸没皮的妖精,他大概是真治不了的。
  见顾衍清败下阵来,苏小淮得逞一笑,顺着他的手臂又爬了过去,扒在他的身上半天不动弹。
  温暖的灵力自二者身体相接之处缓缓流过,源源不断地向苏小淮淌了过来,她就像将自己泡在了热腾腾的温泉水里一般,暖烘烘的,舒坦至极。
  她餍足地喟叹一声道:“啊,舒服……”
  看着安分地趴在自己的腿上的妖精,顾衍清眉眼一柔,又见她身上毛发绵软,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替她顺毛的手。
  他顿了一下,暗骂自己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屋室之内一时无声,然这屋中的一狐一人,却莫名教人生出几分岁月静好之感。他踌躇片刻,终是将手轻轻地搭了上去。
  蓦地,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交缠缱绻,恬适安然。
  “顾衍清。”她突然唤他。
  “嗯?”
  “你为何那么不愿让我采呢?”
  顾衍清低头浅笑,暗道她怎得对他这般锲而不舍。他遂柔声问道:“你又是为何偏要采我?”
  “因为你有灵力呀。”苏小淮理所应当地答道,“既有阳元,又有灵力,采你岂不是上佳之选。”
  顾衍清手上动作一顿,脸色颇有些难看,道:“这么说,只要有灵力的人,你便是要采的?”
  “唔自然。”苏小淮随意地点了点脑袋。
  心道:这不过嘛,她还是很挑的。她想采的人,既要有灵力,又要皮相好看,还需得品格过人……唉,这般一想,她若不是遇到了顾衍清,怕是要被饿死的。
  正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多舛,她只觉顾衍清的身子一僵,气氛有些不对。苏小淮抬头看他,不解道:“顾衍清?”
  顾衍清得她那般回应,心里颇不是滋味,可偏偏又说不出一二来,遂没了什么好脸色。他将她抱起,力道不容推拒,继而将她放到了地上,兀自看起了书来。
  苏小淮:“……”
  “顾衍清?”
  “……”
  他不答。
  她跳上了他的书桌,将晶亮的眼睛凑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看书的视线。
  “国师大人?”
  “……”
  他伸出手,将她的脑袋拨开。
  苏小淮见他似是真的生气了,忙思量了片刻,却始终摸不着头脑,她遂暗自揣测道:莫不是这道士那活儿当真不行,却又心高气傲不愿同她说道……唉,这般一想,她反倒还同情这人来。
  她偷偷睨了一眼面色不豫的顾衍清,提溜起了眸子。她是一只有善心的妖,既是知道了他的难处,便还是不要揭他伤疤为好。既然如此,看在他让她蹭了不少灵气的份上,她便大发慈悲地好生安抚他一番吧!
  这般想着,苏小淮便凑过去,安慰道:“好啦好啦,顾衍清。不采便不采了吧,你别生气啦,我不是有意唐突你的。天下男人这般多,我大可去强迫别人。我当真不碰你了,你莫要气了……”
  这话她不说还好,越说他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想着去强迫别人?
  这妖精!
  他登时恨不得能找个笼子将她给锁起来!
  顾衍清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若是一直作这般形容,到头来怕是连根头发都采不到。”
  他说的是实话。平日里只见得她作这副狐狸的模样,除去那丽妃的皮囊,他从未见过她化的人形。虽说这妖精会说人语,细软的嗓音听得教人耳热心痒,但若是要他对着一只狐狸生那般旖旎的心思……这委实是太勉强人了些。
  苏小淮听罢一愣,下一刻便觉晴天霹雳。
  娘耶!她竟是将此事给忘了个干净!
  白白勾搭了他那么久,她!竟!然!没!化!形!
  苏小淮顿时一脸绝望。她怎得会犯这般愚蠢的错误?!
  不过细细一想,这还偏偏不能怨怪她太多。遥想当年,族中亲友纷纷道化人好,人间小哥哥更好,她便信以为真,闭关苦苦修行多年,是连公狐狸的爪子都来不及碰的。却不想她刚能化出人形,便被司命扔到了异界……
  她受族里小姐姐们的“熏陶”,向来只知要采,却不知要如何采。若是问及此事,也只听得那些个儿小姐姐们害羞道:你且去使劲儿地折腾男人,此后的事儿嘛便能水到渠成了。
  使劲儿地折腾了顾衍清好久好久的苏小淮:……去你的水到渠成。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世人诚不欺我。
  顾衍清说完那话,只见这妖精顿时没了反应。他心里一紧,怕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尚不及问她,便蓦地见她眼角泛出了水光。
  他愣了一下,被她湿漉漉的眸子晃得霎时心软,鬼使神差地抬手,欲将她揽入怀里。
  却突然,苏小淮猛地一抬眸,目光坚定道:“我这便化形来撩拨你!”
  既是做错了便改正!她偏不信她采不到他的阳!
  话音刚落,只见苏小淮身上金光一闪,银辉四散,屋中灵力顿时向她聚拢而来。
  顾衍清大震,不待他能反应,就见得一眉目如画、冰肌玉骨的女子从光中显现,直直朝着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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