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羞今天晚上准备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但宅子里绝对是要留人守着的。
万一真被人捣乱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个简单,留一个嘴皮子利索的,一个打架厉害的,剩下的人出去分头找线索,有事情其中一个人拖着,另外一个人出来求援就是了。”独眼女人抱着手臂:“我这个建议还可以吧?”
“可以。”楚羞点点头,最后他们商议过后,决定留下眼镜女和叶巡,其实眼镜女不如郁时易嘴皮子厉害,但是郁时易特长就是寻找线索呀,当然要让他去做更擅长的事。
叶巡很强,肯定能够保护好这个宅子和那个女孩,楚羞他们可以很放心的离开。
他们之间只是盟友,可能离开这个副本之后,就不会再见了,所以也没有告知对方姓名的意思,一直称呼着绰号。
独眼女人只有一只眼睛,所以跟楚羞说,可以直接叫她独眼。
大壮因为身材壮实的缘故,绰号一直是这个。
最后那个戴着眼镜的文弱小姑娘,因为眼镜的这个特征,大家就直接这么叫了。
楚羞这边自然更方便了,还是老大老二老三,虽然说没有告知对方姓名,但是他们之间仍旧是有一些信任值的,各自交换完了线索,商议好了晚上应该从什么地方优先找起之后,一群人也并没有散。
对,他们一块吃饭去了……
别看独眼女人长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没受伤之前,是私人厨师来着,后来现实当中发生了一点事,她就改行不干了,现在在家里做做设计什么的。
毕竟他们这些进了副本的,只要一天不彻底结束游戏,就要一直受副本当中的影响,真的是没有办法全心去工作的。
在家里做做设计接接活什么的,也相对而言比较自在一点。
楚羞也一直没出门工作,但是她还有点存款,还可以支撑得住。
甚至有在考虑带新人了,赚点钱做存款,继续家里蹲什么的。
一听到独眼女人以前是个厨师,楚羞就表示自己一定要蹭饭,当然名义上是促进他们两个联盟之间的感情。
然后他们三个人去蹭饭去了。
楚羞也没白吃啊,还带着自己的两个队友,帮忙洗洗菜啊切切菜之类的,打打下手。
专业的厨师技术就是不一样,做饭贼好吃,楚羞羡慕完了她的锤子,她的肌肉,又开始羡慕她的队友。
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饭。
等大家吃完饭散了伙,各自回各自的驻地,楚羞就小声的跟自己的队友商量:“虽然我觉得一个小队三个人已经差不多了,但以后遇见了合适的,先问问ta会不会做饭,专业厨师可以破格进入我们队伍。”
郁时易还在旁边吹捧她:“我觉得你做的饭也很好吃啊,有一种家的味道。”
“一般来说,觉得做的还可以但又不是特别好吃的时候,都会夸人家有家常的味道。”楚羞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心里有数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毕竟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楚羞昨晚上睡得挺多的,因此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意,而是在思考,谁最有可能是一切的主导者。
按照惯性思维来看的话,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小镇的镇长。
一来小镇镇长的孩子也是当时杀死苗苗的凶手之一,第二,小镇镇长在镇子里应该是最有威信的,最有可能主导镇子里的居民做出某一件事情。
楚羞完全不信镇长不知道他的孩子杀死了苗苗这件事,他在当初苗苗父母死亡的那件事里,肯定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小镇镇长是最有可能成为这件事主导者的。
只不过这个人还没有正面的出现过,甚至没有太多有关于他的资料,这些都是他们接下来要寻找的东西。
等到找到了背后的那个主导者,真正的决战时刻就要来临了。
到时候的情况肯定很复杂,首先分成两边的阵营里,肯定各有玩家,其次肯定会有一些并没有发现太多线索,并不知道这个副本比较特殊,所以处于中立状态的玩家。
这些玩家在最后关头是可以拉拢的,就算他们只是保持中立也没关系。
楚羞现在觉得最没有头绪的是,等到了最后一步,也就是进入决战时刻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什么手段杀死对面阵营当中的怪物。
目前已知物理攻击是没有办法杀死它们的。
她感觉自己睡不着觉,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正在为了这件事发愁。
不过她还是睡着了,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吃了个午饭又睡了。
养精蓄锐嘛,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就得到镇长家里,再寻找一波线索了,晚上的镇长家里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呢。
楚羞临近下午的时候,又带着自己的队友去蹭了一顿饭,然后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6点了,他们分配好了任务,然后等在了那片废墟面前。
等6点一过,宅子重新出现,叶巡和眼镜妹子就先进去了,剩下的人则在楚羞他们所居住的那个房间里等着。
他们要等的是所有的怪物们冲击苗苗家宅子的那个时候。
只有那个时候,所有的怪物才是不在家里的,他们才能够进入怪物的家里,大肆的寻找线索。
楚羞也是突然才想到这一点,他们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到那些怪物们的宅子里找找线索,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遗漏什么东西。
所以趁着这个时间去补充一下线索,是很重要的。
楚羞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进了背包里,比如那本童话书和夹在其中的照片什么的,还有那封信。
这些比较重要的东西都是要带走的,带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十二点钟声响起,所有的怪物从自己的宅子里面走出来,在大街上面汇聚成一条洪流,像丧尸围城一样的包围了苗苗家宅子的时候。
楚羞他们几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
“我和老二去镇长家,你们去搜索别的地方,我跟你说的那几户人家,都是要重点查一查的,天亮以后老地方集合。”
独眼女人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带着大壮从街道的另外一边走了。
楚羞和郁时易则直接朝着镇长家的方向去了,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好好查一查镇长家里,先确定一下镇长跟苗苗父母的死是不是有关系的。
一旦发现镇长跟苗苗的父母死亡那件事有关系,他是幕后主导者的那个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苗苗父母明显是偷偷的要离开这个镇子的,最后却被堵在家里,在院子里就被人杀掉了。
肯定是有一个知情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别的居民。
在进入镇长家之前,楚羞拍了拍郁时易的肩膀,神色严肃:“找线索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同志,我看好你。”
郁时易:……
“我们进去吧。”
第109章 永眠镇12
楚羞走进镇长家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这里果然跟白天的时候不一样,充斥满了一种……怎么说呢?阴森的气息。
这种气息是从每一个角落当中传出来的, 让人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楚羞站在那里, 忍不住皱眉,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了。
她在空气当中隐约嗅到了一点烧焦的气息, 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比整个宅子的阴森还让人觉得不舒服。
“别分头了。”楚羞不太放心让郁时易一个人, 就道:“你找线索,我跟着你。”
“好。”郁时易大概也隐约的察觉到了那点不对, 因此并没有拒绝,两个人开始在这个宅子内部搜寻起来, 主要负责找线索的人是郁时易, 楚羞提着刀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就像在散步一样。
但她其实是有很认真的在观察周围的, 观察最细微处透露出来的东西。
他们以前去过的每一栋宅子,都给人一种里面刚刚有人生活过的感觉,而这种宅子也是如此, 只不过在宅子里生活的可能不是人那么简单。
因为没有看到类似于食物的消耗,倒是有两件刚刚洗过的衣服挂在外面的晾衣绳上,但洗的挺粗糙的,不是很干净的样子,让人很想帮忙返工,重新洗一遍。
郁时易慢慢的往里摸索, 不肯放过一点的线索,偶尔有一点发现,就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回头几个人坐在一块一起讨论一下。
两个人往前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屋檐底下也有晾衣绳,晾晒的却不是衣服,而是绷带。
绷带洗的比外面的衣服干净多了,但是一些鲜血之类的东西,是很难完全洗干净的,因此上面隐约还残留着一点痕迹。
楚羞看到绷带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握紧了腰间的刀,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朝着晾晒绷带的晾衣绳后面的房间走去。
他们特意的放轻了脚步,慢慢的靠近,等靠近之后,楚羞率先伸出了手,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关着,但是不是从外面锁上的,而是里面的门栓关上了。
楚羞拔出了怀里的匕首,蹲在门口,将刀刃从门缝当中伸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拨弄着门栓。
木制的门栓一点一点的朝着其中一个方向挪动,很快就打开了。
楚羞和郁时易推开门之后,慢慢的摸了进去,房间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东西,比如说打开的药盒。
就是盒子里面的药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给人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这个屋子里的确是有人在生活的,甚至有可能现在还在。
楚羞环顾了一周,床上的被子看起来有些凌乱,床单的颜色是深蓝色的,不管是被子上还是床单,都有一些很奇怪的痕迹。
黑黄色的液体留下来的痕迹,把整个床单染得一片斑驳,显得脏兮兮的同时,似乎还留有一股轻微的奇怪味道。
床边上放着一双拖鞋,看型号是小孩子穿的。
地上也留着一些粘液的痕迹,量很少,但是很显眼。
楚羞追寻着这点痕迹一路往前走,最后停在了屋子当中的衣柜面前,柜子的门紧紧的关着,楚羞出于谨慎小心的想法,没有站的离柜子很近,万一开门杀了怎么办?
她拔出长刀,用刀尖把柜门挑开了。
凌乱的衣服底下,蜷缩着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
大概是个人。
看起来好像还是个小孩。
那个东西抬起了头,恐慌的看着楚羞,楚羞拨开乱七八糟的衣服,终于把他的样子完全尽收眼底。
那是一个小男孩,能判断他身份的是他身上穿着明显是小男孩的衣服。
但从外表上已经完全无法判断出这是一个男孩了,因为他全身遍布着烧焦的痕迹,失去了头发,皮肤上面除了焦痕就是黄色的水泡。
有些水泡被挑开了,大概是上过药的,隐约还能够看到水泡里面的肉,呈现一种几乎腐烂的质感。
是的,全身,他没有衣服遮掩的皮肤,全都是这样的,有些地方大概是伤势更严重一点,用绷带绑起来了,衣服底下能够隐约地看到绷带的痕迹。
小男孩惊恐地尖叫着,不停的往柜子里面缩。
“爸爸!爸爸!快来救我!”
楚羞记得,镇长家里的确是有一个孩子的,而且是一个男孩儿。
这个男孩也曾经出现在故事里,平时欺负苗苗的人里有他一份,把苗苗害死的那件事里,他也有参与。
他的身上充斥满了一种腐烂的气息,可他却给人一种他还活着的感觉,还活着却在腐烂,似乎比死了之后变成一个怪物,更让人觉得可怕。
小男孩揪着柜子里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股惊恐的感觉,一直在哭着喊着的叫爸爸,那么他嘴里的爸爸应该就是这个镇子上的镇长。
这个场景看起来真的很残忍,一个年幼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难免让人觉得可怜。
但想想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楚羞就很难再对他产生这种怜悯了。
她记得自己很久之前听过一个辩论,辩证的双方的辩题是,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整个辩论过程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她仍旧记得有一个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从人类的角度来判定的本来就是人类以为的善恶,而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判断的话,我几乎可以认定人性本恶,而所表现出来的善,多是伪善,人类是在模仿,学习的这个过程当中长大的,道德和法律的规定,本身就是为了养成人性的这个过程,所以熊孩子多半有一个熊父母。
这其中的道理是对是错,暂且不来评论,最后这一句话,楚羞是极其认同的。
熊孩子多半是有一个熊父母的,因为就是无底线的放纵,才养成了孩子所谓的熊,眼前这个孩子也是如此,年纪小并不是他们做错事可以得到谅解的缘由。
一些小事做错了,尚且可以通过道歉,改正,来获得原谅,如果这其中涉及了一条人命呢?
楚羞记得很清楚,在现实当中,近两年十三岁左右的孩子杀人的事频繁发生,结果多半是收容教育了事。
可其中许多被害人也是孩子啊。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孩子’,多半是因为家庭教育出现了问题。
眼前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可以怜悯的呢?怜悯他在做坏事的时候没有一个好的父母教养吗?
楚羞看着这个小男孩,许久许久没说话,她无法怜悯他,更不会原谅他,他现在所受的苦,是因为种因得果,而自己酿下的苦果都是要自己来吃的。
因此楚羞只是问他:“你的父亲呢?”
小男孩跟苗苗年纪应该差不多,他揪着衣服,又是哭又是闹,不停的喊爸爸,就是没有回答问题。
楚羞对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不耐烦的把刀往柜门上一插,直接把柜门刺穿了:“我知道你听得懂,你爸爸呢?别再让我问一遍,我这个人很没耐心的。”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恐吓一个小孩子的行为很不要脸,甚至还故意的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十分不友好的阴森笑容:“或者你更想听到苗苗问你这句话?”
大概是提到了苗苗这件事刺激到了他,小男孩尖叫了起来,疯狂的往柜子里面缩:“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他的手胡乱的挥舞着,手背上面的一个黄色的泡被衣服上面的徽章刮破了,黄色的脓液一瞬间涌了出来,甩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