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回去拍摄了在酒吧的镜头。
众人虽然知道阮骄手机短信里显示余额178241612.51.是假的,但都惊呼出声,唯有方铭在一旁笑的意味深长。
说不准它就是真的。
拍完之后阮骄请司机和今天辅助扛设备的人吃了晚饭。
阮骄本来和方铭坐在一块,但是方铭的手机不停地有电话打来,都被方铭扣掉了,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
阮骄没注意到方铭的脸色不大好看,下意识就说:“你去接一下吧,也许是有急事呢。”
方铭捂着电话,从席间暂时离开了。
方铭离开后,隔壁坐着的司机挪到方铭位子上往阮骄身边凑近乎,他英语很差,不经意地往阮骄身边凑,阮骄本能的觉得被冒犯。
好在方铭很快就回来了,司机和她也没说几句。
阮骄见接完电话后方铭的脸色就很差,找了个借口,没吃完就和方铭先离开了。
这次的素材都很好,剩下的剪辑阮骄自己做就行。
阮骄在房门口和方铭告别,提着机子进门却被方铭拽住了。
“姐姐,明天还需要我么?”
阮骄想说确实不需要了,但是小奶狗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她不介意多支付几天薪水。
“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有需要的话,会叫你的。”
方铭有点失落,“我想姐姐叫我帮忙.”
阮骄拎起手里的相机示意,“都已经在这里了,你也歇一歇吧,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方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忧郁地离开了。
阮骄躺在床上,回想今晚方铭的不正常,阮骄知道方铭有话要跟她讲,但是阮骄忍痛拒绝了。
虽然和小奶狗在一起合作的很快乐,但这么多天下来,她对小奶狗也只是看弟弟的心态,再说她还有周深那个狗男人!所以她不能给小奶狗留下幻想。
今晚拒绝了方铭,他过两天就想明白了。
但如果今晚的态度哪怕有一丝丝的暧昧,都给了小奶狗希望,这是阮骄不希望看到的。
他就当个弟弟就好了啊。
阮骄在床上唉声叹气,“嗳,小奶狗真好看,要不是老娘已婚,必须上手撩一撩!”
“都怪周深那个狗男人!”
“什么时候才能跟周深离婚啊啊啊啊!”
——————
阮骄连续两天没有找方铭,方铭也没联系她。
方铭也许对自己有点微妙的想法,但阮骄这些天的态度,但凡一个成年人,在暗示被无视后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阮骄琢磨着方铭应该是冷静了,也趁着还很熟悉把酬劳转给他,阮骄给的价格非常大方,比原先定的高出来不知几倍,还不忘给当时的中介又付了一笔钱。
但奇怪的是方铭也好,中介也好,都没有收款。
超过24小时之后,他们全都退回来了。
阮骄百思不得其解。
三天后,距离俩人最后一次联系已经快一周了。
阮骄给方铭发了一条信息,“我准备后天离开泰国。”
方铭的语音很快回来。
“姐姐等我!我明天就回去。”
阮骄再向他发消息,就没再有回应了。
百思不得其解。
阮骄第二天照例是白天剪片子,等华灯初上,去酒吧找小姐姐聊天。
阮骄到酒吧时收到了方铭的消息,是条语音,听着气息有些急迫,像是在跑,“姐姐,我快到酒店了,你在哪儿。”
阮骄回复,“在外边喝酒呢,来酒吧找我。”
随即给方铭发了一个定位。
方铭没再回消息。
阮骄谢绝了上前来的几个酒女,点了两杯果酒坐在沙发里专心等方铭。
“姐姐!”
阮骄被突然拍她后背的方铭吓了一跳,方铭整个人裹裹在黑色的帽兜里,不说话根本认不出来。
他气息喘的厉害,看上去就知道是逃出来的。
阮骄也有些慌神,急切问道:“怎么不接电话怎么了?你是被人追债了么?缺钱的话我给你!”
方铭气喘吁吁地坐下,摘下捂得严严实实地帽兜来。
一张小脸不仅没消瘦,还有些微胖了。
阮骄哑然,这个……好像不是被追债啊。
方铭坐在沙发里依旧机警地看向四周,“姐姐,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但是我心里有姐姐,临走之前还想来见姐姐一面,姐姐,我想问你一句话。”
阮骄知道他要问什么,这时候肯定是‘你愿不愿意等我,你喜不喜欢我,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阮骄有些心累,看来上次的拒绝不够清晰直白,或者弟弟情根深种、一往无前。
“别问了,姐姐给你多少钱都行,但其他的,姐姐不能骗你。”
方铭很激动,“姐姐!”
这功夫了还要风花雪月,看来不是危及性命,多半是家里人要把他抓回去。
阮骄忽然想通了其中关节,弟弟这样子一看就是和家里闹别扭,偷偷跑出来的,被家里揪回去毒打一顿就清醒了。
“我真的……”
阮骄无情地打断了他,“我有法定意义上的配偶,方铭,你还是先走吧,你家人赶来了。”
果然,四五个黑西装的大汉从摇头晃脑的人群中挤过来,方铭来不及解释,最后望了阮骄一眼,带上帽兜,慌慌张张跑了。
啧,年轻人……离家出走什么的真炫酷。
——
“请问小姐,您知道方少刚才去哪儿了么?”
啧啧啧,这一口一个方少。
“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吧”,阮骄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为首的大汉约莫是保镖头子,小手一挥,剩下四五个人嗖嗖嗖就冲着阮骄指的地方窜了。
阮骄坐在原地悠悠喝了一口酒,“姐姐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了,弟弟加油。”
明天就要离开泰国了,阮骄下一站是去柬埔寨看吴哥窑子,欧洲什么的她穿过来之前都去过,每年也都会在北美过暑假,倒是东南亚,家人觉得不甚安全,反而没来过。
这一次出来,算是圆了她的东南亚之旅的梦。
阮骄正在看网上吴哥窑的攻略,肩膀又被拍了下。
“方铭你……”
一个肥硕的身躯横在了她面前。
一周前那个和她套近乎的胖司机。
阮骄不好起身直接走,便和对方聊了两句。
对方磕磕巴巴的英语说了半天,阮骄才明白意思。
问她还有没有活。
阮骄摇头,说没有了,她就要离开这儿。
胖司机摇头表示了遗憾,坐着没动。
正巧一个相熟的酒女拦着客人从舞池旁边路过,阮骄扭着头攀谈了几句。
回过头来,胖司机神情有些紧张,攥紧了拳头也要离开。
阮骄没当回事,微笑着低头双手合十,说再见。
又过了几分钟,阮骄也觉得无聊了,喝了一口果酒,准备回去。
“这酒不是果酒么?怎么有点上头?”
阮骄眼前有点恍惚,拼命要保持清醒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日!”
阮骄想起了那个胖司机不自然的神色。
就回头的那几秒钟,她着了这人的道!
阮骄内心疯狂辱骂,但无济于事。
意识挣扎之间,阮骄在摇摇晃晃的视线中,找到了备注是“老公大人”的微信,用尽最后一点神志,发过去了定位。
‘苍天保佑!周深你家的地图定位一定要准啊!’
随后阮骄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总明儿出关。
第13章 chapter13
脑袋晕乎乎的,跟喝了酒似的飘飘欲仙,中间一根筋疼的厉害,阮骄费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暖黄色的光下,一个轮廓英俊的男人正在低头看手机。
看见她醒了,男人动了动,打开顶灯开关。
刺眼的白光“唰”的一下照下来。
阮骄下意识捂脸,顺便看清了旁边的周深。
‘呜呜呜!周深真的来救我了!’
‘感谢上帝!我爱他五分钟,他家地图真好使!’
飞机舱里,阮骄躺在柔软的沙发床里,周深坐在旁边,低着头神情莫测。
阮骄还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脑子里幻想着各种周深救她的画面。
‘天呐,这狗男人真的太帅了!’
‘他带着一只特种兵小队,冒着枪林弹雨,深入暗巷,一枪顶着坏人的额头说,‘敢动我周深的女人,你是活腻了么’!”
‘不不不,等他飞过来黄花菜就凉了!’
‘他一定是和当地黑涩会老大说;我的女人在你的地盘上遇到了危险,失联了,四个小时候后我下飞机,我希望届时能毫发无损接她回家。’
‘呜呜呜,太帅了啊啊啊!我愿意从此不再叫他狗男人!从此爱他敬他,直到顺顺利利把他送上大红的喜床!’
一直低头在看手机的周深终于抬起了头。
阮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亲爱的……”
?????
阮骄哽住了……
随后360度旋转升天。
炸了……
‘麻蛋!周深你个狗东西你居然偷看我手机!’
周深脸黑的像是锅底,指着屏幕上的弹个不停的消息,“说说,这个小奶狗,是谁?”
阮骄她,翻车了……
——
“姐姐!谢谢你那会儿帮我引开她们!”
“我现在坐上去乡下的大巴车了,手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心里想着姐姐,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虽然姐姐说结婚了,但我一点也不相信。姐姐就算真的结婚了,肯定也是被逼的,一点也不快乐,和姐姐在一起的这些天,我都没见过姐姐和人聊过天!”
……
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往外蹦,周深关掉了静音,方铭的消息叮叮当当往外蹦。
阮骄纵横戏精界二十余载,第一次翻车现场如此惨烈,以至于她自己短暂地失了智,盯着屏幕呆住了。
周深黑着脸,“不是故意要翻你手机,它一直在响不停,然后看到了这些东西……”
“阮骄,你解释一下。”
阮骄低着头不动,仿佛石化,看来是坐实了周深这顶绿帽子。
感情破裂,铁证如山,就算是个精神病,起诉离婚也板上钉钉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微妙地不爽。
但总算是解脱了。
周深长舒一口气,“那我们……”
“离婚”二字即将脱口而出,阮骄忽然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疯狂。
周深:“!!!!!”
阮骄歇斯底里地喊:“周深!都是你逼我的!”
周深:??管我什么事?
“你和那个女人!居然有了孩子!我受不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在泰国的这段日子,没有一晚上能睡得着觉!”
阮骄声嘶力竭,“我一闭上眼,就是你和她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我们结婚那么久了,你都没碰过我,可是你,你居然,和她有了个孩子……想到这些就要恨的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
周深害怕她第二个人格跑出来,急于解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把那晚酒店的录像拿到了!进他房间里的不是我!”
‘我呸!想要给老娘带着出轨的名头离婚!你清清白白一株大莲花,做梦!’
‘亏得老娘还为你守身如玉!早知道就给你种上一片青青草原!’
‘今天不把这个锅扣在你头上,誓不为人!’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阮骄疯狂摇头。
“拿到了录像又怎样?你们只在那个酒店幽会么?你肯定早就把所有的证据都删干净了吧?你肯定和那个女人商量好了!”
“今天在这里逼我离婚,和我说你和她清清白白,等把我赶出去,就立刻把她娶回家!睡在我的床上!□□个月过去,她给你生下一个孩子!别人说起来,就知道我肚子不争气,不能给你们周家留下一个种!”
“他们都不知道你和这个女人在我们还没结婚时就搞上了!”
“他们只会说我不要脸!!可不要脸的到底是谁!”
周深被这一套整懵了,“怎么又到了刘妮娜身上去了?”
阮骄抓着周深的领带,面目狰狞,“你还敢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周深咽了咽气,紧张得说:“好好好,我不提了。”
阮骄忽而坐回原地痛哭起来,“他不过是我在寺庙求签时一个俗家弟子,见我夜夜不能眠,送了我一本《大悲咒》,为我诵读经文,他还是个孩子,你居然……你居然……”
周深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不敢说。
阮骄憋出最后几个字,“思想如此龌龊!禽兽不如!”
周深:“……”
“那你叫人小奶狗!?”
阮骄:?草,坏在这儿了!
日!又要翻车!
阮骄猛地一掐大腿,眼泪哗的一下全冒出来。
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