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什么的这时候都喂了狗。
到最后只有一个想法，等小傻子回来。
可是回来后又能怎样？难不成跟小时候一样，把她装在口袋里？
其实也不错是不是？
所有的纠结和想法与决定，在她扑到他怀里哭时一切又变了。
黑暗中江淮摸着苏好好的头发柔声道：“怎么哭了？是谁惹你伤心了？哥哥替你去揍他。”
离得太近，他一开口苏好好就闻到他嘴里的酒气，不是红酒的味道，是高浓度白酒。难怪她觉得他身上的气味跟平时不一样，原来是喝过酒。
江淮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他几乎烟酒不沾，红酒这种也只是品尝。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喝白酒。
苏好好觉得江淮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槛，要不然他也不会借酒消愁，还把窗帘全拉上，不想见人。
他能遇到什么事？他真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他。
难道是被王斌甩了？然后他们一起的生意泡汤了？人财两空？
苏好好在心里数数，好像认识到现在才一个多星期，就这么分手了？
哎，看吧，小时候就让他改改脾气，他还不听。
真正优秀的人，才不会为了钱跟他在一起。
脾气多差，人家不要他了吧。
事事都要求最好的人，结果被人甩，先不说喜不喜欢，怕是自尊心都被打击的不成样。
黑暗中苏好好抬起胳膊，双手落在江淮脸上，揉揉他的脸安慰道：“哥，天涯何处无芳草，爱情这种东西，我觉得不是你有钱，你多优秀就行。讲的是缘份，就跟有些人喜欢吃香菜，有些人受不了这个味道一样，可能你不是她的菜。”
江淮落在苏好好头上的手紧了紧，声音冷了三分道：“原来是这样？”
看不见他的表情，苏好好想像中江淮的神情肯定是落寂，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承认失败？
苏好好打趣道：“那你觉得，该是怎样的？”
江淮的手松开她的头发，落在她额头上，双手由上往下滑动，直至下巴，姆指在她眉眼间摩挲，吞咽细小的声音从他喉咙缝里传出。
“我，我，我也不知道。”
下一刻，他推开她，在黑暗中窜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
本来苏好好还觉得江淮的举动太过于暧昧，被他这么一推，什么感觉都推没了。
哎，怪脾气的哥哥，又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再不改改，就没人要他了。
没人要他事小，他喜欢的人不要他，这就惨了。
看吧，报应来了。
苏好好叹了口气，打开灯。看到的是沙发上放着的粉色泰迪熊，一米左右高，毛绒绒的耳朵上还扎了只粉色的蝴蝶结。
苏好好的少女心爆棚，抱起泰迪熊跑到浴室门口，隔着门喊道：“哥，哥，你给我买的？哎呀，好喜欢啊。”
浴室门打开，江淮披着件白色浴袍从里面出来。苏好好还在激动中，兴奋地跳起在江淮脸上啄了口，抱着粉色泰迪熊在客厅里转圈了两圈，随后人与熊一起倒在沙发上‘咯咯’笑。
江淮呆滞的脸上，嘴角上扬，指着沙发一角道：“还有，你打开看看。”
沙发脚下放了一打购物袋，数数约莫有五六个。这些牌子苏好好都认识，她一个个打开看，有包，有手镯，手表，发卡，衣服，还有鞋子。
除了鞋子都是粉色系的。
苏好好把礼物摆在沙发上，一个个看过去，每件都爱不释手。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这只粉色的泰迪熊，苏好好抱着泰迪熊不松手。
江淮在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头问：“喜欢吗？”
没开灯的时候，苏好好看不见他的脸，灯打开她才发现江淮眼下的黑眼圈非常重。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
苏好好一哧溜跑到浴室拿了条干浴巾，包住江淮的湿头发，他头发短，不用吹擦擦就能干，苏好好想它干得快些，就擦得久了些。
“哥，以后出去不用给我带礼物，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网上什么都能买到，再说国内都有的，你真想买给我，在国内买就好。你工作这么忙，买东西也是要花时间的。”
“花不了多长时间，看见了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和在国内和网上买的感觉不一样。”
理性的人说出如此感性的话，苏好好着识意外。她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在车上，他对她和吴越说的话：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该是什么还是什么，不会多，也不会少。
放在以前怕是他是不会买一大包东西从国外带回来，而这些东西国内都买得到。
因为这是一种无用的，而且不经济的做法。
不知不觉他变了好多，苏好好擦干他的头发后，接着捏他的肩膀。好好捏捏，赚钱辛苦了。
江淮身上的浴袍搭在身上，出来时就系了下，小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苏好好的手就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小手轻轻地捏。
小时候直到他没有女朋友前，她经常做的事，再熟练不过，小手捏得飞快，技巧与舒适齐飞。每到这个时候，江淮就闭着眼晴享受，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好好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用的。
看江淮这么吹毛求疵的性格都被自己捏得舒服，以后凭手艺都能有饭吃。
可今天，她还没捏两下，江淮就抓住她的手：“别捏了。”
苏好好还在以为他在为王斌的事伤怀，左手就覆在了江淮手背上，轻轻地安慰他：“哥，别伤心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妹妹？在你另一半没出现前，我都会陪着你的。”
江淮的手顺着她的手往上滑，直至手腕，中指和姆指在她手腕上左右摩挲，轻声问道：“要是哥哥的另一半不出现，你是不是会陪哥哥一辈子？”
苏好好想了会道：“我觉得一辈子倒是不至于，最多也就七八年。”
江淮问道：“那时候，你就离开哥哥？”
苏好好道：“不知道咧，等你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唉，这么说怎么感觉江淮像个七老八十的人。
江淮捏住苏好好的手腕紧了紧。
苏好好‘哎哟’一声，想要抽回手，江淮却死死地捏着不松手，冷声问：“你很想哥哥结婚？跟别人生孩子？”
苏好好又觉得不对劲，这感觉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苏好好一直都猜不透江淮，十年她还能扑到他怀里撒娇。
十年后，她都这么大了对吧，他是她亲哥，有些事还是得忌讳着。
可是空气中的低气压，着识让人喘不过气。
苏好好抛弃羞耻心，从后面抱住江淮的脖子，脸自然地贴到他脸上。
于她不过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一次撒娇。
于他轻而淡肌肤间的相亲，此时，堪比最烈的春，药。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欲望再次腾升。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又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吗？
他觉得爱情就是化学作用，喜欢一个人是你想抱她，亲她，然后再深入，索取，探寻，占有。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欲望在知道自己心意的一瞬间就被点燃，再也无法扑灭。
第61章
江淮突地站起，提起浴袍，把身子全裹在里面道：“我有事要出去下，吃过饭了吗？”
苏好好撒娇他第一次的好像很不喜欢。苏好好就有那么点紧张和无措，好在压抑的气氛有所缓解。
“吃过了。”
江淮想问：吃的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空间要是留给她的。
欲言又止的模样在苏好好眼里就是疏离。
这下，她彻底不懂他在想什么，就连向他撒娇都觉得不可以。
心里空落落的，看着他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再到楼下，再走到门口准备换鞋。
苏好好小跑着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然而江淮快速地抽离，两人生活了十年，苏好好再没眼色也看得出江淮这是不想让自己碰他。
也许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也许这样更好，苏好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她蹲下从鞋柜里拿出双黑色皮鞋，放到江淮脚边道：“哥，你和王姐姐的事别太伤心。”双眼晶亮，满是关切。
江淮细长的双眼微愣，仅半秒理清了前后思路，江淮抬手想摸她的头，又收回，紧捏成拳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哥哥好着。作业还没做吧，快去做作业。”
说着，他换好了鞋，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下楼后先给孙怡柔打电话，两三句就从她嘴里套出宋和轩这个人和他和苏好好之间的那点事。
再给吴卓打电话，很快关于宋和轩的资料都发到了他手机上。
看着手机里笑得灿烂的宋和轩，江淮心揪得疼，眼前又出现在学校门口的那一幕，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般配得，晃得他眼晴疼。
好像他们生来就该是一对恋人，小傻子生来就该喜欢那样的人。
而自己？
不知不觉江淮走到了小区门口，看着前方玻璃上的人影，身材修长，神色冷峻，细长的双眼透着寒光，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冽感。
江淮咧开嘴，想学宋和轩那样笑，露出八颗牙，比哭还要难看。
‘人家会喜欢你什么了？喜欢你长得好看？喜欢你温柔？喜欢你知识渊博？你嘴这么毒？人家跟你在一起找虐是吧？谁会喜欢你这样的？’
‘谁会喜欢你这样的？’
小傻子不喜欢他这样的，只把他当哥哥。
谁会跟自己哥哥上床？江淮的想法直接又了当。
压不住的燥动，恨不得把所有都撕碎。
安静的街道，一群人从他身边走过，非主流打扮，身上挂的配饰叮叮当当作响，尼古丁的味道，飘到江淮鼻尖下，他燥动的心有所安抚。
江淮进小商店里买了包烟，站在路灯下点燃一根。他对所有的事都有种无师自通的天份，抽烟也不例外，漂亮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住烟头，放到唇边，动作优雅，气质清贵，细长的双眼下不再平静，写满了欲望。
他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烟雾在红色的灯光下盘旋，缭绕久不散去，平添出几分魅惑。
有人上前和他搭讪。
“等车啊？”
江淮用眼角瞟了她一眼，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具体长相他看不清楚。他在脑海里想像眼前的人是他的小傻子，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应了声：“嗯。”
女人内心欣喜若狂，低头矜持道：“我也打车，一会我们拼个车？”
江淮眼微眯，自信就在这次实验中再次建立。
他是有魅力值的，只要稍许地释放出一点友好，便有人前仆后继。取悦他人这种事，于他来说没一点必要，以前不屑，以后也不会。
但取悦小傻子，他心甘情愿。
江淮掐灭烟头，转身离开。与他搭讪的女人喊道：“不拼车吗？应该快来了。”
江淮侧身，给了她一记刀眼，她是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半步。
%%%%
江淮回去时，苏好好在自己房间专心地做作业。江淮站在门口好一会，她都没发现，直到她刷完题，扭动脖子放松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淮。
江淮嘴角上扬，扯出个温柔的笑，红色灯光下，看上去暖融融的。
苏好好想像以前一样，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再撒撒娇，年龄提醒她不可以。
“哥，回来啦。”
“嗯。”江淮走到写字台前，翻翻她做的卷子后问道：“是不是觉得很难？很吃力？”
苏好好已经做好他骂自己笨的准备，没想到是这么句话，点头道：“是的，总是提不上来。而且以我的成绩，我怕二本都难。”
江淮放下卷子抬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苏好好前两天想好的，跟他说去考舞蹈学院，可是他今天特别的怪，还是不要说的好。
“考试吧。”
江淮道：“b大有特长生名额，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苏好好想说，又不敢，眼神就有些左顾右他的。
江淮手落在她头发上，揉弄她的头发宠溺道：“有什么不能跟哥哥说的？还怕哥哥不高兴，我家好好不高兴，哥哥才会不高兴的。再不说，就去b大了哦。”
苏好好小声道：“我想考舞蹈学院。”
过了会江淮问：“就这个吗？”
苏好好点头：“嗯。”依旧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江淮的手在她额头划动，滑到她耳朵处，提起耳侧外的头发别到耳后根处，手再顺着耳廓外落在耳垂下揉摸，五指伸到她脖颈处，姆指拖住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不止是暧昧，而是挑逗。
姆指在她下巴处摩挲，略微粗糙的皮肤，刮得苏好好一阵颤栗，她身体僵硬不敢动弹，与此同时脸烧上，粉嫩的像只成熟的水蜜桃，饱满多汁，清甜。
江淮的喉结动了下，眼微眯以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口气道：“好像又瘦了，尖下巴都出来了，可别学别人减肥，还是胖点好看。”
接着他松开手道：“别再熬夜早点睡，考舞蹈学院文化分要求不高，哥哥有些困，先去睡了。”
苏好好为自己刚刚有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苏好好啊，苏好好，别想太多，你哥真对你有什么想法，以他的性格，早就把你吃干抹净。
想什么了？想什么了？他对你纯洁着了。
苏好好这边发着愣，江淮已经走到门口，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苏好好问道：“哥，你跟王姐姐她？”
门半掩，江淮站在门缝外道：“你好好读书，大人的事别管。”
苏好好再次确认江淮对她真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又把自己骂了百八遍。
不停地用‘想太多’三个字来催眠自己。
江淮从口袋里掏烟的手有些抖，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吸完一根烟他的欲望还是没有消减，他又点上一根，脑海里不停浮现苏好好娇俏的小脸，眼晴里有星星，小嘴巴漂亮性，感，小傻子一直都好看的，现在更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