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妹控的嗲精妹妹——啾而啾之
时间:2020-02-28 09:14:20

  “他们两个……早就有苗头了?这是什么意思?”
  记得高中那会儿,她和沈郁真正交往的时间很短。高二时他去国外拍戏,直到他们莫名其妙的分手,他都没有再回过尔雅……按理说,同学里应该没人知道他们交往过的事才对。
  杜双双没想到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字面意思啊,那时候你们暧昧成那样,沈郁谁都懒得搭理,就对你格外另类,格外的好,长眼的都能瞧出来你俩不对劲,班里好多女生都对你羡慕嫉妒恨呐,不过因为你那位校草哥哥,超级妹控又超级护短,没人敢当面找你事而已。”
  许愿:“……”
  高中那会儿,沈郁对她格外另类?格外的好?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怎么这副懵逼的表情,”杜双双不可置信,“不要告诉我,就连沈郁每天有意无意地偷看你无数次,你都不知道哦!”
  许愿:“……”
  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杜双双啧啧感叹:“一眨眼,你们都结婚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真想看看孟倩得知这个消息的表情,孟倩你还记得吧?就是教务主任女儿,那时候经常找你事的那个女生……”
  房间里几人边聊天边拾掇妆容,李妈进门来,拿了个雕花精致的古朴木盒,交给许愿。
  “这是乘月寄来给你的。”
  乍一听到许乘月的名字,许愿心跳重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她接过盒子,打开看。
  柔软蓬松的丝绸里,捧着一朵如血般殷红的花,掌心大小,花瓣繁密挺拔地绽开,纯白的蕊接近透明,缀着晶莹的霜,伸手摸一摸,入手意外的暖。
  旁边有一张卡片,清秀隽逸的小楷,是许乘月的笔迹。
  “月雾花?”杜双双眯眼,瞥到卡片上的小字解释,“传说中楼兰古国的许愿花?真的假的啊!”她眨眨眼看向许愿,来了玩性,“你快许个愿望试试,看能不能实现?”
  许愿拿手指敲敲她的脑袋。
  “那,我就许愿双双快点脱单,结束母胎solo的日子。”
  杜双双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好啊!等会儿婚礼上,我看上哪个好的,你可要帮我介绍!”
  “话又说回来,”杜双双恢复几分正经,“你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许乘月怎么不回来?她不是最照顾你的吗?”
  许愿半垂着眼眸,目光凝视盒子里的月雾花,小心翼翼磨砂那沁着微微暖意的花瓣——
  似乎,这花瓣比之前更红了些,像一团染了血的火。
  “月月是风一样的女子,不该为任何地方停留。”
  杜双双听迷糊了:“说得什么啊,怪里怪气的,听不懂。”
  许愿淡笑,没有解释。
  实际上,不只是婚礼这天,自从那一日沈郁把她从密室里救出来后,乘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乘月辞掉了公司里的职务,家里有关她的一切都还在,却又似乎什么都没了。
  大伯父得知乘月离开,只当她是受了委屈,离家出走,来家里大闹了一通。
  许愿才知道,原来乘月也是许家的孩子,是她的堂姐。
  那一日她离开时,看她最后一眼的眼神,她突然就懂了。
  大概许家的女子,天生有一个无法拘束的灵魂,姑姑许一葵是这样,乘月也是这样。
  这段时间,她全世界各地云游,偶尔会给家里寄来些新奇的东西。许愿知道,她是用这种方式给家里报平安。
  然而,就连洒脱不羁的姑姑,多年不回家了,都会回来参加她的婚礼,乘月却一直没有回来。
  许愿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她希望得到许乘月的祝福。
  这朵象征着美好祝福与愿望的月雾花,特意在婚礼这天送过来,她是否可以认为,月月终于放下了?
  沈许两家都很传统,婚礼采取的是中式形式。
  大清早,沈郁领着一众伴郎去接许愿的时候,来到门前,被伴娘团拦在了门外。
  杜双双站在伴娘团最前面,双手叉腰,她不敢瞪少女时期的爱豆沈郁,只好“怒”目而视对面的伴郎团们,活脱脱像一只战斗机!
  “有我们在,别想那么轻易把愿愿接走!”
  “就是!我们愿愿这么美,仙女一样,娶个仙女回家,非得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行!”其他伴娘跟着附和。
  伴郎团的几个人里,除了吴妄和宋启凡外,都是沈郁的朋友,性格都比较直男,互相对视几眼,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懵逼无措。
  他们对女孩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启凡斜眼睨了杜双双这小辣椒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其他几个伴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好说,就杜双双这个疯丫头不好办,惹急了,谁也不知道她能干出来什么。
  他拿肩膀推推吴妄,商量道:“我老同学,不好下手,你有法子没?”
  吴妄打量了眼杜双双,深邃帅气的脸庞上,勾起浅笑。
  “不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宋启凡差点儿被一口唾沫呛死,“我给你说啊,你别看她瘦,她可是个母老……”
  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吴妄朝杜双双径直走过去。
  宋启凡冲着那道背影眨眨眼,仿佛已经看到几分钟后,吴妄那张帅气的脸,被杜双双挠花的景象……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杜双双看来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到过,那冷白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颜色很浅,离远了不大注意得到,近了却看得清楚。
  我滴妈呀!那是一道刀疤啊!
  看来这男人,是个狠角色!
  杜双双有些发怵,心里直打鼓,腿都要软了。又想到这毕竟在婚礼上,这个浪子该不会对她做什么,瞬间又鼓起了勇气。
  最终,在距离杜双双一步之遥的地方,吴妄站住脚。
  杜双双身材娇小,在身高一米八八的吴妄面前,显得就像个没长开的小学生。
  她看巨人似的仰头看吴妄,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故意装出凶悍的表情:“干,干嘛!想要接走新娘子,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吴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散漫地挑了下眉:“你想怎样?”
  见他态度还算可以,杜双双心里的紧张缓和了些,挺了挺胸脯,气势汹汹道:“九九八十一难,一个个来……啊!”
  她话音未落,忽见吴妄举起大手,朝她狠狠扇过来。在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也不知怎的,她竟然能看清他虎口那里,薄薄的一层茧,一看就是经常动手的!
  果然是个狠角色!
  杜双双吓得闭紧双眼,条件反射地双手抱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旁边的伴娘们里传出惊呼声。
  耳边一阵疾风拂过,把几根头发吹到脸颊上,痒痒的。
  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杜双双等了几秒,小心翼翼睁开眼——那只高高举起的大手,落下来了,却只是撑在她身后的门框上,没有对她怎样。
  旁边哗啦啦一阵响。
  杜双双急忙转头,看到原本堵在门口的伴娘们做鸟兽散,伴郎簇拥着新郎进了门,脑海里登时拉响警报,想跑过去堵人,可面前这只手臂似乎猜到她的意图,提前一步,朝下一撤,挡在她腰间位置,彻底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
  杜双双气得肚子疼,一转头,撞进一双极近的狭长眼眸——
  漆黑的瞳仁里碎着点点星光,带着桀骜不驯的笑意,清晰地映出她的脸。
  后话不知为何卡在了喉咙里。
  周围声音喧闹而嘈杂,她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接着一下,又快又沉。
  ……
  楼兰精绝城遗址,漫天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建筑物大多半埋在沙丘里,看起来就像是黄沙堆起来的一座城池。
  可惜,只堆到了一半。
  遗址不远处,有些破败的旅馆里。
  看到许乘月手腕上那朵月雾花,从最初的鲜红,不到一秒时间里,就萎靡成了快要凋零般的模样,景一诺眼睛都瞪圆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惊失色,看向那张清丽脱俗却有些苍白的脸,“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许愿这么快就许了愿望?!”
  许乘月轻柔地抚上手腕处的月雾花,唇间勾起满足的浅笑,声音缥缈如雾。
  “真好,现在的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月雾花是双生花,一株两朵,并蒂而生,一朵随着许愿者愿望的实现而愈发娇艳,作为代价,另一朵会逐渐枯萎凋零。
  当然,这神奇的变化,需要献祭者自愿以生命力作引子。
  “我去把花要回来!”
  景一诺眉头紧皱,朝外疾走两步,就被身后人拉住了,不得不转回来身。
  “不要去。”见他回来,许乘月松开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请求,“答应我,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愿愿。”
  景一诺深深看了许乘月一眼,炽热的血液像岩浆一样流窜全身,激得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挥动了拳头,狠狠砸在旁边柱子上。
  经久未修的木头柱子,带动脚下的土地,震了震。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会亲手毁了自己!”
  许乘月没有立即回复,过了半晌,转而问道:“那你呢,为什么要跟过来,明知道我……”
  “我知道,不必说了。”虽然很清楚许乘月不可能喜欢自己,可景一诺还是拒绝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他稳了稳情绪,看向许乘月的目光,虔诚而严肃。
  “我并不只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走到这里。”
  “我明白你对我无意,可人与人之间并不只有爱情。”
  “那是友情了?”许乘月难得打趣。
  “哎呀……你真是!”景一诺快被她气疯了,“也不是友情,更不是亲情,”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急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反正你明白的。”
  “嗯,我明白,”许乘月表情变得真诚而温和,“谢谢你,景一诺。”
  景一诺的陪伴,不是爱情,又超脱于友情,无关风月。
  有此知己,命运还算待她不薄。
  她没法做到,亲眼看着许愿嫁人,所以像缩进壳里的乌龟,躲在这么个遥远的地方,远离云城的地方。
  云城在楼兰的西南方。
  许乘月转头看向西南方,目光变得温柔而迷离。
  虽然没法亲眼看到,可她相信,她的愿愿,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
  婚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可似乎这份甜蜜,惹了命运之神的嫉妒——
  沈郁还是犯病了,就像他的母亲那样,身体里其他的人格跑了出来;也像他的母亲一样,每一个偷跑出来的人格,都极尽憎恶主人格深爱的人,也就是许愿。
  许愿放弃一切带着沈郁遍访名医,可每次都只看到专家们摇头叹息,始终无法唤回沈郁的主人格。
  那是一段昏暗的日子,许愿心力交瘁。
  有一次,她无意间打开了那个雕着古朴花纹的盒子,里面经过长久岁月洗礼的月雾花,非但没有凋零,甚至愈发娇艳欲滴了。
  许愿捧着花哭得喘不开气,无助地许下内心最深切的愿望。
  不知是否当真上天有灵,沈郁当晚就恢复了主人格的意识。
  许愿喜极而泣,带着他到医院做检查。专家们面面相觑,想不透为什么他竟能自愈,这一切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很快到了这一年的七月初七,许愿生日这天。
  沈郁病情痊愈,而且丝毫没有复发的征兆,沈许两家都很欢喜,把一个生日派对,硬生生办得像过年一样。
  闹腾了一整天。
  晚上,小夫妻两人送完亲朋好友,窝在庭院里月桂树下的秋千椅里,乘凉看星星。
  “你真的不会再忘了我吗?”
  想起那段昏暗的日子,许愿后怕地抓住沈郁衣角。
  沈郁心疼地把小妻子拥进怀里,搂得很紧。
  “我能感觉到,住在心里的野兽已经被小愿望赶走了,只剩下永远不会忘记小愿望的小鱼儿。”
  “那……”许愿说,“我考考你吧。”
  “好。”
  许愿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郁看,问出长久以来,未问出口的疑惑。
  “你还记得,在高一时,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吗?”
  沈郁笑而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她耳朵后面。
  许愿抓住他的手:“别闹,你快说。”
  沈郁嘴角弯弯:“已经回答你了。”
  许愿皱了皱眉,恍然大悟,摸了摸耳朵后,刚刚沈郁点的地方。
  “这里有什么吗?”
  “这里有三颗小红痣。”沈郁回答,温柔地笑看着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下子就认出了我。”许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故意反问道,“如果其他人也耳后长了三颗痣呢?你也不怕认错人了。”
  沈郁低头,轻轻吻在她额角。
  “不会。”
  这三颗小红痣的模样,每日每夜,不厌其烦,一遍遍地重复,犹如烙印一般,深深铭刻在他记忆里。
  比记得他自己是谁更清楚。
  眼角瞥到天上弯弯的月牙,许愿缓缓出声。
  “其实,今天也是乘月的生日。”
  许愿心情有些低落,这么多年来,乘月一直没有回来过。
  沈郁明白她的思念,拥紧怀里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愿点点头,仰头看星星,看到月亮旁边一颗极亮的星星,忽然滑落,在漆黑的夜幕里,画出一条耀眼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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