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总想死——浅墨r
时间:2020-02-29 09:04:23

  “嗯,味道不错!袁影姑娘真是好厨艺。”
  听苏妍夸赞,袁影绷着脸,转身走人。
  看她那样子,苏妍舔了舔嘴角的汤汁,“脾气还挺大。”
  “与你比相差甚远。”
  听言,苏妍转眸看向皇上,眉眼一弯,轻笑,“多谢公子夸赞。”
  皇上听了,看她一眼,开口,“可有什么话与朕说吗?”
  “有。”
  “说。”
  “刚在牢房之中,福旺想告诉我苏靳在哪里,可我不想听,因为我不想知道。”
  “是吗?”
  “不过,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皇上的。若是皇上想以此试探我的忠心,那怕是要失望了,我绝不会将苏靳的下落告知皇上。”
  闻言,皇上眼睛微眯。
  胡全心头猛跳,苏贵妃这是作甚?如此挑衅皇上,她,她是不想活了吗?
  “朕倒是不知道,牢房竟然还是个能锻炼人胆色的地方。”
  坐了一天的牢,她不但没学会畏惧,反而胆子越发的大了,不得不说,这让皇上很诧异。
  “皇上你别忘了,我终归是苏家人!我虽没想过为苏家人报仇,谋害皇上。但我也没想过以送苏家人去死的方式来证明我对皇上的忠心。”
  她不敢说谋害他,她不想死的太惨。
  她不敢送任何人去死,她不敢制造杀孽。
  她活的相当悲壮。
  “不过,皇上以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够卑鄙。”
  卑鄙!
  这连个字落下,胡公公腿一软差点跪下,而皇上脸色陡然沉下,“苏妍,你好大的胆子。”
  “只是大胆吗?妾身以为,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所以,皇上为何还要留着我这么个张狂的妃子碍眼呢?何不赐我一瓶毒药让我也随苏家人而去呢!这样,你省心,我也开心。”
  皇上听言,看苏妍那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眼底溢出一抹戾色,“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妾身盼望一死,还望皇上成全!”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朕成全你!”
  闻言,苏妍心头鼓动,是激动,是喜悦,是酸涩。
  她一直盼望的终于盼到了,将死的心情她都有了,也都做好准备了……
  “护驾!”
  陡然一声入耳,苏妍即刻转头,看外面人影晃动。
  ……
  沈逸满身尘埃,手上还带着伤从外匆匆赶回,走到院子门口既看到赵太傅在门口站着,一副在等他的样子。
  看到他大步迎上来,“沈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
  “是!我已经知道了,邪教那帮人又到这里了,皇上他怎么样?一切可都好?”
  “差一点就出大事儿了。万幸的是,紧要关头苏贵妃英勇的站出来替皇上挡了一下。”
  闻言,沈逸脚步一顿,“那苏贵妃她……”
  “苏贵妃她福大命大,虽伤势不轻,但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沈逸听了垂眸,这下好了,护驾有功,苏贵妃肯定更加得意了。
  得意吗?
  “娘娘,伤口上药定然是有些疼的,您忍着着。”
  “忍不住,忍不了,我竟然又立功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65章 贤妻
  都说立功很难, 对这话苏妍表示不服。
  难吗?明明一点都不难。
  看她, 只是跑的慢了一点而已,就她娘的又立了一功。
  从来只听说过跑的慢了最惨也不过是挨打或不能夺冠,可今儿个苏妍才知道,跑的慢了还耽误投胎呀。
  她都已经张口嘴巴等着喝毒药咽气了。结果, 又生生将她从天堂给拉回来了。
  她的鹤呀, 又飞走了!
  “呜呜呜……我的命哟,好苦呀!”
  胡全站在门口, 听到屋内的响声, 抬脚朝堂屋走去。
  正在同郑御史,赵太傅,还有沈逸刚议完事, 看到胡全走进来, 静默了一下开口,“喜妞如何了?”
  “回公子,夫人这会儿还在哭呢。”
  听言,皇上挑眉,“我倒是不知道她这么能哭?”
  之前欺君犯上, 撒泼犯浑的时候都没见她哭,这会儿救驾有功她倒是哭个没完没了了,是喜极而泣?
  皇上如是想着,听胡全道,“公子,娘娘身体不适, 又因为……”说着顿了顿道,“又因之前一时使性子,顶撞了皇上,现在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这心里肯定是受了不少的惊吓。所以,才泣哭难止呀!”
  胡全这话是在为苏妍开脱,同时也是在给皇上台阶下。
  故意挑衅皇上,与皇上叫嚣,这大不敬,自是死罪。但若是一时使性子才在皇上面前放肆了几句,那就完全可以饶恕了。
  这往大里说是没规矩,往小里说那就是在与皇上耍花腔呢。
  如此,皇上宽宏不予计较,只能说是情趣,说不上是昏庸。
  听到胡全的话,赵太傅捋着胡须,暗叹:胡公公这一开口不但替苏贵妃把罪给请了,还让皇上心里舒坦了,确实了得。
  沈逸:苏贵妃受惊?他从来只看到她让别人受惊。包括皇上,想来她顶撞皇上时,皇上也是受惊不小吧。
  郑御史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憋闷,怎地功劳都让那混不吝的妃子给领了呢?老天真是不开眼呐。
  老天不开眼,不止郑御史一个人这么想,刚立了功的苏贵妃已经指着老天问了好几回。
  “公子,不若您去瞧瞧夫人吧!这样她或才能安下心来养伤。”
  现在胡公公很愿意替苏贵妃在皇上跟前说话。不为别的,经过这几次的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苏贵妃那是有大福气的。不说别的就这逢凶化吉的运道,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呀!
  就苏贵妃和胆识,还有这运气,日后必然有大造化。
  胡全乐意跟有运气的人走的近些。说不能也能跟着沾点好运气!
  皇上听了,没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喝完,放下,起身,“走吧。”
  “是。”
  胡公公疾步跟上。
  赵太傅也随着跟了过去,郑御史看此,抬步走到赵太傅跟前,“这是后宫之事,你一太傅跟过去作甚?”说着,吊着眉头道,“莫非是想跟过去瞧什么乐子不成吗?”
  他自然是跟过去瞧乐子的。但,绝对不能承认。
  “郑大人,你这么说可就过了。老夫跟着那是为保护皇上的安全!你该知道今日有多凶险,我等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才行。莫非,郑大人连这一点都没想到吗?”
  听赵太傅说的掷地有声,一脸忠臣之相。可是,他就是去瞧乐子,这点郑御史内心毫不怀疑。
  听赵太傅和郑御史又开始斗嘴,沈逸默然走出去跟在后,他一武将才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
  保护皇上的安危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是,他实不愿见到苏贵妃呀。
  想到苏贵妃,沈逸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哎,以后这荷包怕是更空了。
  苏贵妃的功劳越大,他的荷包必然憋的更快。若是这样下去……沈逸有种早晚被抄家之感。
  带着浓浓的担忧,跟随在皇上身后走到苏贵妃所住的屋子。刚走到窗前,听到屋内传来说话声。
  因为苏贵妃胳膊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郑御史就直接去知府的府上带了个婆子,让她来伺候苏贵妃。
  不过,苏贵妃跟一个婆子有什么话可说的?
  沈逸想着,看到皇上和胡全也停下了脚步,不动了。
  这是,偷听?!
  不,寻常人这样,那叫偷听。皇上如此,那叫微服暗访。
  沈逸正给皇上找着托词,就看到赵太傅已悄然无息的贴在了墙上,郑御史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站在院中,独自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着。
  “这位夫人,不是我老婆子心狠说话难听。但,我痴长你几十岁,有些道理还是有资格与你说道说道的!你看你,不过就是胳膊上被划破了点皮,用得着一直这么嗷嗷的哭吗?”
  未免麻烦,皇上的身份除了新任知府知道之外,其他人均一无所知。自然的,这从知府府里出来的孙婆子也不知晓,只是看苏妍的穿着打扮,就是一个平常的乡村妇人。
  所以,孙婆子这知府府里出来的,自感是体面人,这就从心里有点瞧不上苏妍。
  不说别的,不过就是她男人同知府大人有过那么点交情,就让她这堂堂知府的婆子来伺候,就这一点就让她心里不舒坦。
  特别是又看苏妍不过一点皮外伤,就哭哭啼啼个没完,顿觉她矫情,当即就生了教训人的心。
  “你男人不是已经为你找大夫看过了吗?你还想咋地?”孙婆子看着苏妍,居高临下道,“夫人就算是没读过书,也不应这么不知分寸才对。这女子当以夫为天,你说你这么哭个不停,也不怕给你男人招了晦气。”
  这话入耳,苏妍泪腺当即刹住,颇为稀罕的盯着孙婆子看了起来,这是郑大人找来伺候她婆子吗?确定不是老佛爷?!
  看苏妍不哭了,只是盯着她猛瞧,孙婆子挺着腰杆子,耷拉着眼皮道,“夫人也莫怪我说话难听!但,身为女子理当以夫为重,以自己为轻。特别是在正事之上,更要懂得处处忍耐。你看,这个时候你夫君都已够焦灼的了,你作为内人,不知为夫分忧不说,还自己先委屈上了,这如何能行?”
  听言,苏妍又盯她一眼,随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身体放松,往床头一靠,看着孙婆子道,“以夫为天吗?敢问嬷嬷可成亲了?”
  “自然。”
  “那嬷嬷做过哪些以夫为天的事儿呢?”
  “那可是多了去了。”
  看孙嬷嬷那骄傲脸,还有那颇为自豪的样子,苏妍心里默唱一句女儿当自强,开口:“比如?”
  “比如说,我男人中意他表妹,我成亲第二天就让我男人将表妹给纳了回来。”
  苏妍:“嬷嬷还真是大度呀。”
  “让自己男人如愿高兴,这不都是我们女人应当做的吗?”
  “你老说的是,还有吗?”
  “还有这些年,我侍奉公婆,教养子女,善待姨娘,伺候男人,样样都不落下,每一样我都是尽心尽力当仁不让。若有一天你经过我家了,可以去问问,提及我孙氏,哪个不竖大拇指。”
  苏妍听了,看孙嬷嬷提及自己的丰功伟绩,分外傲娇的模样,苏妍开口道,“敢问嬷嬷,这些你样样没落下,那你男人他忙着做什么?还有那表妹?”
  “我男人自是忙着读书考功名。至于表妹吗?哎,她终究是个妾室,家里的事儿她插不上手,平日里也能是做些给男人端茶倒水的活儿。”
  听言,明白了。
  也就是夫君和表妹忙红袖添香,而她忙着赚钱养家,侍奉公婆,还相夫教子。
  “嬷嬷果然是贤德之人呐。不过,比起嬷嬷,我可是一点也不差。”
  “是吗?”
  对苏妍的话,孙嬷嬷一脸的不相信。
  “嬷嬷,我刚才哭可不是因为委屈,我是因为高兴。”苏妍捂着心口道,“我是在为能替相公挨刀,护得相公安好,我自己受伤而喜极而泣呀!”
  孙嬷嬷听言,点头,“夫人这么想就对了!这世上呀,没有什么能重的过自己的男人。”
  苏妍附和,“嬷嬷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知我家相公喜欢美人,我就一下子给他纳了三十多个妾室,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才德兼备之人。”
  苏妍说完,看孙嬷嬷登时一惊。
  苏妍:今天不惊着你,不叫你涨涨见识,我就不叫‘贤妻。’
  “还有,我曾经被我相公饿过三天,我心里感激的不行。若非相公饿我几天,我还不知道自己如此扛饿。”
  “还有,我相公知道我不能吃虾,还总是做虾馋我。对此,更是感恩的不得了,若非相公这么做,我都不知道自己忍耐力如此的好。”
  “还有,这出门一路,相公完全拿我当丫头使唤。对这,我更是深感荣幸。如果不是被这么使唤,我他娘的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做丫头的天赋……”
  “包括这次为夫挡剑。如果不是挡这一剑,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适合挨剑!”
  说完,苏妍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违心的话说太多了,她有点呼吸不畅,有点晕。
  深吸一口气,看着脸上表情变的古怪的孙婆子道,“孙嬷嬷,你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什……什么?”
  苏妍望着她,轻声道,“我相公他呀,是个不能人道的。”
  苏妍说完,看孙嬷嬷眼眸顿时瞪大。
  苏妍继续道,“还不是普通的不行,是那用了金枪不倒之药都立不起来的那种。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觉得他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若非是嫁给了他这样的,我都不知道,原来不能人道的男人才是天下最可爱的人!”
  最后这一句,苏妍说的分外的高亢激昂!
  屋内:……
  屋外:……
 
 
第66章 你把我吓得
  苏贵妃那荡气回肠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胡全: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晃动, 偏就是晕不了。此时,意外了解到当受惊过度时,是想晕都晕不了,就如那剧痛来袭, 疼的你想晕死都难。
  这感觉, 似女人生孩子!
  想此,胡全不由的佩服起自己来, 都这个时候了, 他还在找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这是镇定如斯,还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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