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02-29 09:06:54

  便有人跪爬出列,腰背挺直道:“臣附议!柳大人言之有理!”
  “臣附议!”
  “臣附议!”
  可在最后一排的定国公却是眼皮子乱跳,不禁想到了近日神思不属的母亲,整日不知念叨着什么,第八天,第九天。
  起初下人来报,他不以为意,可现在……
  吓得他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这些日子忙着为长子未来的差事奔波打点,妻子也是成日出门参宴开宴寻闺中故交,因此两人对后宅之事都只是了解个大略,可那个侄女到底瞒着他和母亲干了什么好事?
  但愿与皇上太子染上天花无关。
  否则,整个刘氏一族,都要被她们害死了!
  定国公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只盼漫天神佛保佑。
  “众卿都起身吧。”建昭帝淡淡开口道:“若非皇后极力封锁消息,宁愿自污贤名,日夜看守,朕还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诸位,这大晋还是否会如现在这般平静无虞。”
  “皇后殿下贤德,顾全大局,堪为天下女子表率!”一位阁老出列,颤巍巍说道。
  一溜的官员也连声附和,自然,除了魏尚书。
  建昭帝抬手,示意安静,“起因说了,现在,也该说说朕查到的线索了!”叫来人,“魏九,将这些状纸和证据,交由诸位卿家看一看,而后,移交刑部与大理寺!”
  两位阁老率先观看,当即唬了一跳,“定国公府?”
  在后面的定国公虎躯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波又一波官员看着他,他顾不得体面,连忙挤上去,与他人共看一份状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是受了永宁宫平妃指使,将天花痘痂放入御前宫女荷包中,而后栽赃飞霜阁柔修仪,不想出了差错,二皇子提早染上小天花,反倒将自己和平妃暴露出来。
  定国公只觉一阵眩晕,七尺高有余的大男人,差点没站稳,就这么倒在金銮殿上。
  也不用看别的了,皇上已然痊愈多时,怕是尚在病中,就已经与皇后将事情查个清楚明白,只看永宁宫何时被禁卫便知道。
  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将整个国公府摘除去,刘氏一族,哪怕嫡枝没了,旁支尚在,那也是传承。
  可他没看完所有,亦或是潜意识里知道与自己母亲有关,不想要看到所有证据都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便立刻跪下道:“还望皇上明鉴,臣近些日子,与内子里外来回奔波,天花一事,事关重大,这……这、如何与臣府上有干系啊?”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那些与臣交好的人家前来询问呐!”
  “微臣实在不知,实是冤枉啊!若有家人借着定国公府之名,作奸犯科,祸乱超纲,微臣愿大义灭亲!皇上要如何处置臣,臣绝无二话!这本就是臣治家不严而导致的过错!”
  建昭帝淡淡道:“定国公先别急着否认,说自己冤枉,你还是将所有的证据看完了,再说吧。”
  “对皇帝储君下手,罪同谋逆,诛九族!”
  建昭帝的话掷地有声,定国公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一看起了证据,却是越看越心惊,越心凉,最后心如死灰。
  一刻钟后。
  他缓缓叩首道:“臣无话可说,臣无能,上不能约束老母,使她受人蛊惑,铤而走险,下没有教好兄弟,使其养出胆大包天的女儿,祸累整个家族,臣,有罪!”
  说着,又是重重叩首,面上无悲无喜。
  定国公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着,殿内空旷而安静,许多人见此,都是在心中长长叹息。
  定国公算得上是毁于妇人之手啊!
  若是他的母亲能有皇后这般的见识气度,哪有今日的凄凉?
  竟然胆大到给皇帝太子下天花,真是无可救药!
  就算今日刘氏一族旁支保了下来,日后刘氏子女的婚嫁也成问题,该败落还是要败落。
  “平妃刘氏,私联宫外,暗运天花之毒,怀叵测之心,谋害帝君、储君、皇后,为谋逆大罪,即刻起,虢夺封号,废其妃位,贬为庶人,幽居冷宫,无诏不得出!”
  “定国公老夫人向氏,心思刻毒,连同平妃谋害帝后储君,其罪之恶,罄竹难书,现夺其超品诰命封号,赐鸩酒一壶!”
  “定国公刘秉,治家不严,疏于内宅,致弥天大祸,按律,当诛其九族,念及其父南征北战,功勋赫赫,一生戎马,我朝历代以仁孝为先,又念及其实属不知情,因此酌情处置,夺去定国公爵位,连同其妻诰命,流放三千里,其家眷发回原籍,子孙五代,不得与试,不得入朝,家产充公国库,以儆效尤!”
  “至于定国公府二房,斩立决!所有牵扯进这件事的奴才,他们一家子,全部斩首示众!”
  定国公心情起起落落,终是面色灰败谢恩道:“臣多谢皇上宽宥,网开一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仁德,臣永不敢忘!”
  如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子孙五代不得与试,可他们家还有旁支在朝中,即使他们是族长一支,罚没家产,可属于族里的祭田却是不需充公的。
  族中祭田五百顷,大多是他们一支发迹后慢慢添置的,便是五代内不得科举,也可保障生活所需,以及未来孩子的教养。
  再就是家里妻子和儿媳妇的嫁妆,也是可以带走的,虽说清点后不知还会剩下多少,但至少也是一笔。
  且还有亲家,亲家无事,也是意外之喜。
  到了这步田地,饶是再孝顺,他也不由得深恨二房和纵着二房的母亲。
  明明他慢慢就能将家族发扬,儿子也取中举人,未来大好,可这一切,都毁了!毁了!
  待到散朝时,刘秉慢慢站起身,退出殿外,脚步蹒跚地出了皇宫。
  坐着马车到了府门口,就见户部尚书带着大理寺之人在那里清点家产,旁边是他的家人。
  他的妻子惊惶无措,见他到了,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来哭诉道:“老爷,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是上了个早朝,怎么就谋逆,就抄家夺爵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夫人鬓发散乱,再没了往日的庄重与精致,“五代内不得与试,遣返回祖籍,我们家该怎么办啊!”
  前一段时间,老太太一个月入宫两次,还不算先皇停灵的四十九日,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她初时只以为是争宠一道,毕竟皇子还小,没想到,一时抽不开身没细究,就出了事!
  刘秉长子夫妻也是如丧考妣一般的面色,护着两个孩子,立于堂前,面色焦急,“爹,堂妹和祖母到底做下了什么?就到了抄家夺爵的地步?五代不得与试,我的孩子、您的孙子孙女该怎么办?”
  他们只接到了处置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圣旨,处置平妃的圣旨,自然是要发到永宁宫。
  刘秉抹了一把脸,看了眼已是颓然绝望的母亲,苦笑道:“母亲,与你大妹妹,私运天花之毒到皇宫中,害的皇上太子及二皇子身染天花,又栽赃嫁祸柔修仪,帝后震怒,但念在除母亲极其心腹外,其余人皆不知情,你祖父又是为国鞠躬尽瘁,宽大处理。”
  屋内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到了老太太身上。
  “母亲,您疯了吗?您一个臣下之家,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我们都不指望大姑娘了,怎么偏就您,执迷不悟?一心想着靠女儿靠皇子将家族发扬光大?有正经路子不走,偏要走旁门左道,最后铤而走险,祸害了整个家族,您满意了?”
  她崩溃到无法自已,拉过自己的儿子,还有孙儿,“您看看!您看看,他们本该锦衣玉食!本该鲜衣怒马,现在这样,您满意了?”
 
 
第110章 
  且不说乱成一团的前定国公府,永宁宫也是一片狼藉。
  “你们做什么?本宫是圣上亲封的平妃!是一宫之主!本宫的孩子,除了皇后殿下,凭什么交给一个小小的谦婕妤去养着?她也配?她配么?”
  见宫人已经将三皇子抱了起来,就要上前去抢夺。
  却被人推倒在地上,发髻散乱,金钗遍地。
  魏九这时出现了,拿出明黄色的云纹圣旨上前道:“圣旨到!”
  平妃连忙整理形容,行大礼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妃刘氏,意图谋逆,勾结宫外,以致朕与太子,皇二子身染天花,罪不可恕,但念其诞下皇室血脉,太后不忍杀生,虢夺封号,废除妃位,幽居冷宫,无诏不得出!”
  “皇三子,交由谦婕妤抚养,择日更换玉碟。”
  刘氏抬头,有些恍惚,想要接过圣旨,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了,瘫坐在地。
  手一松,圣旨被扔在地上,溅起灰尘。
  她声音嘶哑,如同铁片撕拉划过,刺耳的很,“皇上,要废了我?”
  魏九笑道:“刘庶人未免太过高看自己,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您觉得自己在皇上心里有多重要呢?都已经谋算他的性命了,还舍不得处置了您?”
  刘庶人面色骤变,“我有什么错?我堂堂公府嫡长孙女,哪里不如郗齐光?凭什么我就要一直矮她一头,连带着我的孩子也是一样?她的孩子,五岁时便立为太子,我的孩子,不尴不尬,连父皇都难见到!我凭什么不能争不能抢?”
  刘庶人站起身,眼白处满是红血丝,指着东边的凤仪宫道:“她不过就是命好而已!”
  “在奴才看来,您的命也不算差,只是总是奢望太过,不肯安分!”
  “好?哈哈哈哈!”
  “笑话!”
  刘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角都沁出眼泪来。
  “安分?你叫我安分?还有用么?在这皇宫里,不拼一把,如何对得起自己?”
  “像谦婕妤和欢婕妤那样,日日讨好皇后,像条哈巴狗一样?像那样活着?”
  她摇头,笑的癫狂,“我只能说,我不乐意!我宁愿拼一把!”
  魏九不愿同她多说,转身便要走,“人各有志,可为了一己之私,赔上整个家族,刘庶人当真是好气魄!”
  说罢,便大踏步离开了,徒留刘氏在那里惊惶无措地喊着。
  “你站住,你站住!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她跌跌撞撞追了出来,却被人拦住,大喊大叫着,“你给我站住!你站住!刘家怎么了!怎么了?”
  随后滑倒在地上,又哭又笑,令宫人一度以为她疯掉了。
  魏九虽离开了,可还留下了两位嬷嬷及数位宫女,上前道:“刘庶人,既被贬为庶人,被罚至冷宫思过,那就清吧。”
  说着,便挥手,示意几个宫女将她扶起,押去冷宫。
  刘氏扯扯嘴角,拂开她们的手,连瞧一眼都不曾,冷笑道:“不必了,本宫有手有脚,会走会起来!”
  最后两个面有疤痕的宫女眼神闪了闪,一道恨意划过眼底。
  那两个嬷嬷相视冷笑,就看到了冷宫还能不能如此硬气了!
  ***
  不久后,冷宫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半月后,废妃刘氏,不幸染上天花,在冷宫不治身亡。
  皇后下令,将刘氏所居宫殿,焚烧至尽。
  当晚,冷宫处火光冲天。
  至天亮,还留有余热,空中黑灰飘散。
  ***
  凤仪宫。
  “再有半月,便是月祭,想来忠勇王也是忍不住了,不知皇上作何打算?”
  郗齐光趴在床边,逗弄着摇篮中的一双儿女。
  又不小心弄哭了。
  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了,还真是双胞胎,心有灵犀。
  她有些头疼,晃悠着摇篮道:“别哭了,别哭了,哦哦,不哭了啊!我的天哪!”
  建昭帝对她都无奈了,明知道这是两个哭包魔星,还是忍不住去逗弄,哭了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连忙上前,一把抱起最娇气的妹妹,哄着她,慢慢走着,小脸哭得都憋红了,就是没见着眼泪,在那儿干嚎。
  晃悠了一刻钟,总算是把两个小鬼头都打发好了。
  “谁家孩子像他们这样折腾人?元宵小时候就乖得很!这两个性子是反着来的吗?朕可真是怕了!”
  “朕记得,你和三舅兄便是龙凤双生,你们两个,难不成小时候也是如此吵闹?”不等郗齐光辩驳,他径自说了,“也不知岳父岳母是如何忍受你们两个的,一个哭了,另一个就开始嚎叫,朕这小半日,脑袋都被他们两个哭得眼前重影儿了!”
  郗齐光不服气,她小时候就算再小也有个成人芯子!矢溺不能自理,可情绪可以,郗三才是经常哭嚎!吵得她烦死!
  “皇上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郗齐光淡淡笑着,下了床,看着桌上的一堆花朵,便开始处理,撕下叶子,插入蕴着清水的花瓶中。
  “秋分在今年的八月二十一,这时间充裕,想来忠勇王已经集结好了他的……军队?”
  “且放心,有五城兵马司年节日夜巡逻,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建昭帝看着熟睡的一双儿女,又是轻声道:“再一个,因着最近皇城内风声鹤唳,属于忠勇王属地中的人流已是少了许多,况且顺天府再一排查,就会发现城中陌生人口远多于前些年,焉能不起疑?”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有动作了。”
  “那我们当如何做?以不变应万变?还是皇上有了别的计划?”
  将一朵紫薇花插入到花瓶中,她转了转花瓶,觉得不甚满意,又将其中的蔷薇花抽了出来,所有花都抽了出来,将一朵没了花瓣的莲蓬插了进去,这才满意。
  见他久不应答:“皇上还没想好?”
  建昭帝点头,“确实没想好,朕届时该如何处置他?说到底,他还是朕的皇叔,宗室那边,有些难办。”
  “不是有个现成的例子?”
  建昭帝用他那又深又长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朕,从未处理过皇室宗亲,此话又该如何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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