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真是蠢, 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怀疑的地方,当时她愣是半点儿没觉察出来。
要是他真的喝醉了,那个姓范的至于一看到她下来就飞快地跑了吗?难道他就真的急到把他扶上楼都来不及?
还有季洪,穆砚才是他老板,老板喝醉了,他居然说走就走了,怎么想都不对吧?
还有还有,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条理清晰,想要她心软,然后再趁机占个便宜,哪里是脑子不清醒的人干得出来的。
这演技,她都没看出破绽,娱乐圈那些影帝算什么啊,这位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青栀冷笑了声,眼里的秋波都冻成了冰,红唇抿成了直线。
穆砚一听到范随风说出自己装醉的事,心里就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恨不得时间倒流三秒钟,让他及时掐断电话。
不、他就不该接这个电话。
明知道范随风那狗嘴里吐不出什么人话,明知道她在身边,他早就该预料到范随风那大嘴巴守不住秘密,可偏偏他当时没想到这层,任由他在电话里叭叭了半天,从而有了现在的惨案。
他决定把范随风拉入黑名单,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最要紧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面前的小姑娘哄好。
任谁被骗了心里都不好受,他就最明白这种感觉。
听她冷然的声音,又见她绷着脸,眼底一片凉意,想来是真生气了,比刚刚那个关于牙印的问题更严重。
穆砚最见不得她冷着脸一副抗拒的模样,刚想伸手摸摸她的头,青栀及时反应过来往后躲。
手里落了空,穆砚表情微怔,眼底凝重又多了一分。
看来气得不轻,连摸都不让摸了。
青栀抿抿唇,警惕地看着他,一直挪到沙发边缘,离他足够远了才停下。
她抱着膝盖,整个人呈防御状态,“你先别动,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穆砚很配合她,没有轻举妄动,就静静坐在原位。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再抵死不认也没有意义,早点把事情说开也好。
“你那天为什么要装醉?”
一想到这个问题,青栀真的很懊恼,亏她还是个演员,居然没看出他在演戏,简直是对她职业能力的蔑视。
穆砚沉思片刻,缓缓道:“是范随风给我出的主意。”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心虚,完美地甩锅给范随风。
青栀表情明显不满意,他是这么容易听人劝的人吗?完全不是,甚至于他很多时候还是一个专横独断的人。
穆砚知道这个理由没有办法说服她,继续道:“当时你不是在跟我冷战么,我也生气,去找你你也不跟我说话,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青栀回想起先前那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确实挺僵硬的,先前两天他还来找她,结果被她冷言冷语刺走了。
是个人被这么对待,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又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往她身边凑,后面几乎就没有交流了。
要不是他装醉这事儿,说不定两人还不能这么快和好。
但是——
“你也不能因此就骗我啊,还有,当初冷战,明明是你的错。”
这倒是真,他当时的状态确实偏激,行事就偏执起来。
“是我的错。”穆砚认错认得爽快。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让青栀一噎,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过了会儿她才又想到,“你装醉就算了,你还故意、故意耍流氓。”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不自觉就弱起来,明明这事该是他的错。
这事可没得洗,装醉就算了,姑且当做为了和好打破冷战,可后面那些什么洗澡、喂水的要求,就是这人自己无耻了。
“这叫耍流氓?”穆砚微微挑眉,反问了一句。
不过就是言语上逗了两句,他又没真的强迫她干什么,她就一副他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一样。
他要真的耍流氓,她现在承受得住?
他觉得,以后势必要好好教教她,什么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青栀看着他一脸坦然,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又是一阵气闷。
然而他并不就此罢休,背部前倾,臀部离了沙发,作势就要朝她靠过来。
青栀一看他的动作就觉不好,她还在跟他算账呢,别又来动手动脚。
她想都没想就要继续朝后退,却忘了她之前就挪到最边上了,现在背后啥都没有,就剩一片空气。
她这一动,只感觉身体倏的悬空,几乎就要往下栽去。
她惊呼了声,忍不住闭上眼,就在以为自己免不了要摔个四脚朝天的时候,背上突然多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掌,一把稳住她往下跌的身体,然后稍稍用力往上,她就被他带回来,她的手也反射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裳。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你后面是空的吗就随便乱动。”
穆砚将人捞回来,还紧紧扣在怀里,手掌紧贴着她的腰背,透过衣料传来灼热的温度。
他的声音不像逗人时那么温柔撩人,反而严肃起来,夹着些许不悦和冷意,还有一点点不易觉察的后怕。
刚刚看着她的动作,要是他没及时拉住她,岂不是要摔下去了?
先前还温和的眉眼,忍不住结上一层冷霜。
青栀还没来得及从差点摔倒的惊吓中平复过来,就听到他冷然的教训,就像做错事被家长教训的小孩,一时间她还真被镇住了,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的地位,好像就因这个意外发生了对调。
刚刚还是她占主导,气势汹汹跟他算旧账,现在立马就变成她像个小学生被教训。
青栀咬咬唇,还是有点不服气,梗着脖子不愿认错,“要不是你突然过来,我怎么会差点摔下去?”
反正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她就是不讲道理怎么了?
穆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只见她双颊粉艳,也不知是不是又恼羞成怒了。
蝶翅般的睫羽微微颤抖,扑闪扑闪,可爱极了。
小巧的鼻头也红通通的,明明没有哭,可看上去就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一见她这副模样,不知怎的,他心里那点火气就灭了,再也对她气不起来。
他一手绕过她腿弯,轻轻抱起,将人横放在腿上,揽着她的腰,放柔了声音,“别委屈了,都是我的错,好了吧。”
他真的是拿她没办法,一点儿都说不得,既怕她恼,又怕说重了她委屈。
“本来就是。”青栀轻哼一声。
她窝在他怀里,一手绕着他脖子,一手被他握在掌心,姿势再亲密不过。
整整一天没有亲近,温香软玉在怀,穆砚哪里能不意动,要不是牙印的事耽搁到现在,他早该……
想到这儿,穆砚便不再压抑自己身体的躁动,松开她的手,转而轻捏住她的下巴,眼睛微垂,脖子一动想含住她的樱唇。
关键时刻,青栀回过神,及时偏头,他的吻便落在了她脸颊上。
“等等,我们还有事没说完。”她赶紧推开他的脸,正了正神色。
别以为因为刚刚那点小插曲她就忘了他耍流氓的事,一码归一码。
“你装醉这事我不计较,可后面你故意耍流氓这事儿怎么说?”
装醉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后面说的那些话。
特别是她现在知道真相,脑补了一下他明明清醒得很,然后还故意逗她,看着她在那里别扭,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笑呢。
穆砚一吻落空,又见她小嘴还张张合合数落着他的“罪行”,实在磨人。
“那不叫耍流氓。”
青栀瞪大眼睛,这还不算耍流氓?
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她就这么盯着他,非要他给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有事耽搁了,下午再补点字数哈!
第69章 拆骨入腹
“现在才是。”
话音刚落,他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固定住她的下巴, 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然后以吻封唇,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侵入她口中。
那晚他没喝醉, 不过也确实有点儿酒劲儿,却都被他极力克制着,连亲都没亲一下,就怕自己后面收不住。
结果她一口一句耍流氓, 行, 那他便告诉她, 什么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女孩儿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 似乎是有沐浴露的味道, 却又不完全是,而是一种他也说不清的气息, 却只觉得好闻,叫人沉醉。
手上是她细腻柔软的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又比玉柔软得多, 触感十分美妙,跟他自己的肌肤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的吻来势汹汹, 青栀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消失在他口中,最后只剩下细碎呜咽。
他动作温柔的时候,感觉到他的珍视和在意, 很容易叫人沉沦在他的柔情里面。
可一旦侵略起来,又毫不手软,将她的呼吸都掠夺殆尽,热烈的唇齿相接,短短几个呼吸就能叫她脑袋发懵,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身体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愈发反抗不过,然后就任由他为所欲为。
穆砚见她的挣扎渐渐减弱,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改为轻抚,偶尔滑过她的耳垂,总能叫她生出些痒意,忍不住想躲,却躲不开。
环着她的手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抚过,直叫她背脊发麻,忍不住直起腰,却依旧逃不开他。
青栀现在不仅脑袋晕晕的,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四肢有些发软不听使唤,被他抚过的地方又痒又麻,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感觉。
就在她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意识都快模糊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下有点奇怪,并且越来越不容忽视。
她还坐在他腿上,那么她坐着的地方就是……
青栀颤了下,努力想摆脱他的控制,但穆砚下定了决心不再轻易放过她,稍一用力便阻止了她挣扎的动作。
等他灼热的唇离开她的唇瓣,略显沉重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青栀自己更是气息不稳,还在喘气间,耳垂便被他含住。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根、再往下是细白的脖颈。
他的唇上的温度好像能传染,被他碰过的肌肤都变成了粉红。
穆砚黑亮的瞳色变得深浓,眼神昏暗得可怕,几乎看不见清明。
等他终于抬首放过她,眼底什么情绪都分辨不出来,只余一片黑暗。
他的动作让青栀暗松口气,只想着终于结束了,他刚刚的气息实在太危险。
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穆砚手抄过她膝弯,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径自从沙发上起身。
身体突然悬空,让青栀吓了跳,下意识搂住他脖子,等回过神才发现他在朝楼上走。
“你放我下去。”
穆砚像是没听到般,脚下步履不停。
她挣扎起来,却被他狠狠勒着,就这样到了楼梯间,她也不敢再挣扎得太厉害,就怕不小心摔了。
转眼间到了楼上,穆砚踢开门,走到床边才将她放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青栀一抬眼便撞进他幽深得可怕的眸子里,心跳漏了一瞬,身体紧绷起来。
她鲜少见他这般模样,整个人好像都失去理智变得疯狂起来,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青栀连忙往后缩,却快不过他,不过眨眼就被他捉住,他的吻又落在她脸上。
比起刚刚在下面,他现在还更放肆了些。
青栀终于明白他之前说的那句,“那不是耍流氓,现在才是”,确实挺流氓的,不,是禽兽。
……
“不行,真的不行,我还、还、还在生理期。”青栀连忙抓住他的手,低声哀求。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短期护身符,虽然快过期了,但能用一时是一时。
穆砚身体一僵,手虽没继续,但也没离开,他脸色极为难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像是质问一样,“还没结束?”
他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什么,似乎还有点咬牙切齿,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他的眼神犹如实质,锐利得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青栀被他这么看着,有点心虚,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迫自己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跟他对视。
她其实已经基本结束了,不过她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吗?肯定不能啊。
“没有。”青栀硬着头皮否认。
想要偏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于是青栀在自己心里安慰自己,大姨妈来六七天都是正常的,各人体质不一样。
这样想着,她就稍微理直气壮了那么点儿,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穆砚胳膊撑在她身侧,从上至下打量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笃定的亮光,神情也看不出是在说谎。
难道她真没说谎?
穆砚不确定了,毕竟他不是女孩子,身边也没有女性,哪怕有也是工作上的,怎么可能谈到这种话题。
是以他知道女生有生理期,却不知道这个生理期有多长,有时听到人提起,也不过就是几天而已。
可两三天是几天,七八天也是几天,这中间的差别大了去了。
“你、你先起来。”青栀看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猜他应该是不会再继续下去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穆砚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呼吸沉重,脸上气血上涌。
青栀赶紧下去,赶紧进浴室整理衣服头发,一看镜子,她自己都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她?
头发凌乱就算了,关键是她的眼眶现在都还红着,眼睛里的水雾也还没消散,嘴巴红肿着,脖子和锁骨上都是红印子,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良家妇女的样子。
青栀以手掩面,闭上眼睛,自己都不想再看自己的现在的模样。
穆砚在床上躺了会儿,想了想,从床头柜子上拿起平板,搜索“女生生理期是几天”。
第一条答案是个主任医生的回复:女性的生理期一般是一周左右,月经量的多少因人而异,经期的长短也因人不同,一般在3~7天左右,如果出现内分泌紊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