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风说,“你有看到我护照的名字吗?”
郑数茫然,他们出国相关事宜是由老师同意办理的,护照也是统一收发,他确实没有注意到。不过,说起来,他之前看她用visa卡的时候,那英文签名却是出乎意料的长。
“你好,郑数同学,在俄罗斯你或许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
“索菲亚?奥古斯塔?费雷德里卡?瓦尔瓦拉”
瓦尔瓦拉!
郑数只觉得头顶一阵轰雷,等等,他刚刚背的那段话说索罗亚是哪个家族的产业来着?
林长风感叹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如果你想要从瓦尔瓦拉手中接手索罗亚,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呢。”
她轻笑,向他挥挥手,独自往来的路走。
“嗳,郑数,这个世界很大,多的是你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见过的人,没有遇过的事情。你还年轻,人生的道路还那么长,不要在起点的时候给自己定了一个错误的终点。”
“除了一日三餐,多的是值得你为之奋斗为之努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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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知道可能和某些小天使的缘分尽啦,那也没关系,我们有缘再聚哇。
最后,希望能和还愿意留在我身旁各位小天使一起甜甜蜜蜜缠缠绵绵哇!
给你们比很多很多小心心!
第39章 并肩同行的同伴
世竟, 数学界的“世界杯”, 在所有的数学比赛中具有无与伦比的热度。开幕式当天, 世界各地各路长枪短炮将大礼堂围得水泄不通。
开幕式的演讲人是俄罗斯数会顶级元老,亦是全世界公认的数学天才, 曾带领俄罗斯获得三届世竟总分第一,所编著的数学分析等一系列的基础教材,在全世界享有盛誉,被高度称赞为填补了学术基础空白的第一人。
一边听着这位传奇数学家故事长大, 一边学着老爷子亲手编著的各类高等数学教材的小鸡崽们乖巧端坐,目光满是钦佩地看着台上的老前辈。
老前辈毕竟年纪已大,即便有再多的谆谆劝导的话语要讲, 也抵不过垂垂老矣。一两个钟后, 他只得收好七八页长的演讲稿, 撑着拐杖默默垂泪和众人告别。
接下来是半个钟的自由休息兼吹水放水的时间。
大家都是少年仔,或多或少有几分幕强的心态, 几个世竟的常客周围围满了初出茅庐的眨着闪亮亮双眼的小鸡崽。各人操着半生不熟熟中夹生的英语,你一言我一语,你鞠躬来我抱拳, 端的是互吹互捧的大型名利场面。
不过,大佬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不然,大佬的逼格怎么体现?
上一届世竟金牌得主的大佬们开始交流感情, 顺便刺探下对面的敌情。俄罗斯奥赛第一人的伊万?叶戈尔?维克多和印度数学天才萨尔曼?库玛尔一起向华国国家队走来。
两人摇晃着红酒杯, 高高兴兴和林渡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谈到兴起处, 三人还一起干杯大喊“cheers!”
当然,林长风敢以自己五点三的视力保证,那上面还冒着泡泡的黑色液体除了可乐别无他选!
三人年纪虽小,但是深谙太极之精华,你来我往,硬是将自己的情况捂得死死。三人俱是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然地摸摸鼻子准备去小弱鸡们那里找找满足感。
临走时,伊万一眼看到了华国队似乎打了美颜滤镜的林长风。他冰绿色的眼眸瞪大,颇有些失礼地指着问,“哇!林,你们队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提到林长风,林渡忍不住骄傲地挺挺胸,这可是他们队的王牌!
他得意笑笑,“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超厉害的哦。”
见他们不信,他浓眉大眼笑得阳光爽朗,“比我还厉害啊!”
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吹嘘,反而更让人怀疑林长风水平的真实性。更何况,林渡可是上一届世竟的金牌之一,比他还厉害,这该是什么样的水平?
伊万礼貌回应,“真是厉害呀,十分期待大家的成绩。” 印度天才库玛尔眨眨黝黑的大眼睛,羞涩笑笑,没有说话。
世竟史上获得金牌的女选手的数量绝对不算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寥寥无几,而能在世竟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们两人也说不上是性别歧视,但是数据就摆在那里,让他们拿什么相信林长风一个闻所未闻的女选手会有什么惊艳的表现?
回去的时候,库玛尔还偷偷对伊万说,“林真是太鬼精了,竟然为了让我们转移视线放松警惕,推了个可爱的姑娘当挡箭牌。”
郑数皱眉问道,〃不反驳?他们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
林长风一半心神留在系统空间做题,闻言,略显无机质的双眼瞟向两个天才少年方向,〃为什么要?比赛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他们印象深刻的。〃
林长风当然听闻过两位天才少年征战世竟的精彩甚至是骇人听闻的履历。尤其是俄罗斯的伊万,三次世竟,三次金牌,两次满分,是所有想夺取第一的勇士都必须面对的高大不可攀巍峨不可越的一座挡路山。
郑数一愣,立马燃起自信,〃我也会让他们记住我的!〃
这半个月来,郑数发癫般去学习,别人睡五个钟,他就硬生生只睡三个钟。燃烧生命地去学习,让他面色苍白,嘴唇泛皮,但是眼中战意凶猛,如同大草原上遭遇狮子围攻的犀牛,孤注一掷般疯狂和暴烈。
〃伊万是绝对不可小视的选手,他去年被全世界数学系专业第一第二的普林斯顿和麻省理工两大巨头争抢,双方都开出了全额奖学金和允许提前加入数学研究院的惊人诱惑。〃
尤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抱着本硕大的笔记本阴森森叹道,〃他最终选择了麻省理工,并且加入了数学研究院,甚至已经跟随导师发表了几篇小有名气的论文。伊万,我们夺冠路上最重量级的对手。〃
当林长风知道满分甚至在世竟史上掀不起多少波澜时,她就知道除了六道题必须满分拿下后,她更加要保证创新出新的数学方法甚至新的数学思想以求从评委手中抠出加分。
冠军领奖台上,站她一个就够了。
〃任重而道远,我们必须要竭尽全力全力以赴,〃林长风深吸一口气,笑道,〃你们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林渡也凑过来,开朗大笑,〃这么恐怖的对手,怎能不怕?但是,越是害怕,就也要拼命。不遗余力竭力尽心,俯仰于天无愧于心,足以。〃
他们四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林长风突然开口,〃嗳,总分第一有没有信心?〃
华国队已经七八年没有拿过第一,昔日第一王者的威慑已经渐渐远去。全国人民从焦虑到无视,其它国家队从幸灾乐祸到习以为常。
夺下第一,就是创造奇迹,再次将王者的荣耀抢回来。
其余三人没有出声,但是彼此都能看到对方野心勃勃又踌躇满志的烈焰眼神。
他们有如此出类拔萃并肩同行的同伴,第一,有何不可?叱咤风云,怎么不行?
林渡开怀大笑,〃嘿,既然大家都对总分第一志在必得,那就让我们看看,个人第一,鹿死谁手。〃
林渡率先伸出手背,〃来,兄弟。〃
郑数一愣,脑子一抽,竟觉有几分英雄豪气,〃兄弟!〃
尤才把自己冷冰冰的小手放上,〃不,姐妹。〃
林长风轻声一笑,〃姐妹!〃
〃长风,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几个月眼睛怪怪的?〃林渡问道,〃就像是晚上我家猫咪冷冷会发光的眼神。〃
〃你还不回去得了青光眼吧?〃林渡犹豫问道,〃有病要早点医啊!〃
林长风一顿,垃圾林渡,她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是青光眼!
第40章 抱头痛哭
林长风深呼吸, 微微一笑, 〃这位同学, 见你如此信誓旦旦,请问你组合数论都会做了吗?绅士找帽, 矿工出矿,赌徒输光等模型都掌握了吗?欧拉九点圆、图论题、数论中求三阶会求了吗?还有……”
林长风越讲,林渡心越冷,救命, 为什么他觉得什么都忘了?
华国队这边动作颇大,引起了不少关注。
伊万若有所思,〃库尔特, 华国队今年给我的感觉非常不一样。〃
库尔特黝黑的大眼睛眨眨, 咖喱味的英语有点可爱, 〃他们有两个女孩,四个男孩子中除了林外, 就只有那个高高瘦瘦十分苍白的男孩值得一看。〃
比赛的时候,天才之间普遍有点心灵感应。考试前夕,是胸有成竹还是忐忑不安, 一眼就看得出。
伊万喃喃道,〃或许就是那两个女孩?〃
库尔特摇摇头,〃用他们国家的话说, 那可真比母猪上树要难。〃
世竟第二天,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道题目, 函数方程。函数方程是世竟经典的题目, 只要多做多练,训练养成函数方程的解题思路,那么就算是随便一个普通人来都未必会爆零。
林长风整理了世竟历届试题,这种经典的题目自然是重中之重。事实上,单这一道题,她能想到的方法绝对不会少于五个。但是要想染指第一,答案不仅要对,过程还要出彩!
她打了个腹稿,将几种方法关键性的步骤写出,并验算最终答案的一致性。确定答案的正确性后,林长风综合考虑,挑选了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步骤写得清晰明了,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务必让改卷老师改得放心改得开心。
林长风写题一向很快,翻到第二题时,大半数的人还在第一题磨磨蹭蹭。
第二题出乎她意料,竟然是一道几何题。题目是俄罗斯数学家伊里奇?弗拉基米尔?伊万诺夫在去年一篇论文所提及的一种猜想,最终这篇论文帮助伊里奇获得了去年数学最高荣誉菲尔茨奖和一百万美元。令林长风颇为震惊的是,要做这道题目首先必须要理解等效循环和极端最小方向偏差角两个核心概念,而这两个核心概念第一次出现就在伊里奇的论文中。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读过这篇论文的相关资料,根本不可能做得出这道题目。
林长风快速回忆这篇论文的相关概念,思索伊里奇提出猜想的具体思路,迅速将这道题目最关键的步骤写出,然后将其余衔接的步骤补上。
这道题目很费时间。毕竟,这是伊里奇去年才提出的新猜想,一应解法都是一个人能想到的最原始最粗糙的状态。这必须经过数十年无数数学家不断思索,不断完善,这道题才会逐渐走向简单和有效。
等到林长风做完第二道题的时候,却发现大部分人都翻到了第三道题,然而这些人的脸色更为焦虑。
这不难理解,做完第一道比较容易的题目后,遇到第二道完全看不懂题目的时候,大多数脑子转得过弯的人都会迅速翻到第三道题目。
林长风只能感叹,如果认为把世竟历届试题完全做一遍后就能够去参加世竟,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第三道题目,是数论题,题目要求证明未知数是某个正整数的三次方。然而,林长风看了三遍题目依旧没有任何思路,她甚至不敢确定这道题的实质是什么。唯一敢肯定的是,在历届试题中绝对没有出现类似的题目。
安静的教室渐渐出现焦躁的喧闹,焦虑的气氛急剧上升。
这一届的世竟真的是太难了!一般而言,世竟撑难度的题目默认为两道题,然而,现在三道题就已经有两道超级难的题目!除此之外,这届世竟的题目竟然也完全颠覆了往年默认的题目顺序!
林长风心想,如果不是世竟的出卷的人脑子进水,那就只能说明这次世竟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乌龙。
她深呼吸三次,放空头脑,脑海里仿佛自动播放便闪过这半个月来看过的二十本本B大出版社的数学竞赛专题讲座,十二本普林斯顿的奥赛经典,四十多本月刊,七本季刊,五本增刊,六本深入奥数……
这一刻,她仿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闭上双眼,众多数学家在她脑中争论不休,各种公式定理层出不穷,不同的解法在她脑海里演练,无数的数字在不停转换……
她猛然睁开双眼,有了!
昔日的苦练积淀为绚烂的繁花,宝贵的数学思想在磨难中绽放,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最后博采众长,汇聚出令人惊艳的解法。
前三道题思考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林长风不敢再耽误,笔走龙蛇,原本整齐秀气的字体横飞为潇洒俊逸的连笔字。
林长风划下最后一笔,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
考完散场,不同国家队的成员奔赴自己被安排的饭堂吃饭。
吃饭途中,所有人都面色苍白,捧着碗饭像是这是最后一餐,马上就要被枪压着奔赴刑场。
尤才眼睛直勾勾望着前方,喃喃自语,“好难,为什么和以往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不是说最难的应该是第二天的考试吗?”
郑数倒抽一口气,“第二天还更难?”
林渡抱头痛哭,“我两道题都没有思路啊!完蛋了啊!好丢人!”
然而他这话一出,郑数尤才两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瞪向他,“我也没有思路!”
原本他们顾忌自尊,不敢说自己有两道题不会做,然而现在既然天台已经站了人了,就不介意再多几个了!
第二天比赛前夕,选手中间突然暗中流传了几个小道消息,据说昨天的试卷拿错了!
第41章 究极难题
据小道消息称, 除了第一题, 第二道题和第三道题都是不应该安排在第一天的题目。第二题的几何题原本是世竟比赛的压轴难题, 是考生取得成功的最后一道关卡,而第三题更是一早就被决定放弃的题目!
因为第三道题目在进行考前测试的时候, 整个主试委员会竟无人做出!而题目提交给东道主俄罗斯的几位数会数论专家后,在五个小时内更是无一人触及问题实质。直至三天后,几个数论专家才一起讨论出具体的解法。
谁知道世竟考试委员会究竟是那个大头虾喝多了伏特加或者干脆用伏特加泡了温泉,才愚蠢到把这两道题同时放在了第一天的考试?
进考场的时候, 不少人都一脸沉重,满脸决绝仿若即将单刀赴会七进七不出。然而,当一看到试卷的时候, 考场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舒气声。
妈妈!你看到了吗, 这题我会做!绝大部分人内心激动, 心里呐喊。
终于不是什么鬼伊里奇几何,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和问题没有半分关系的数论题目, 就是简单的清晰的正常人能看懂的那种题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