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之后,我穿越了——岁既晏兮
时间:2020-03-02 08:34:02

  他身形晃了晃,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又对旁边的人道:“去!……去找萧姐姐过来!”
  萧祁嘉不明所以地被人请到外面来,来请的人语无伦次、赶得话都说不利落,萧祁嘉只半猜班蒙地听出来有人在打架,让她去劝一劝。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毕竟吃穿住用都是人家的,这点事情还是可以的帮忙的,萧祁嘉还是很痛快地跟着人来了前院。
  然后就看了一场高手之家的对决,来来往往她只能捕捉到残影。
  萧祁嘉早就直到这是个有内力的不科学世界,但是还是头一遭有这么深刻的认知,她看着底下的凹坑,对来人让她劝架的人产生了怀疑。
  ——她上去……连送菜都不够吧?
  要不是确定秦家从上到下对她好到不正常,她这会儿都要猜测,是不是这是委婉地赶她走人了。
  萧祁嘉疑惑地看向秦庆,却对上对方惊恐的目光,她怔愣往前看,就见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直直地冲她脸上来,萧祁嘉跟戚煦学过一丁点防身的招数,但是那些也仅限于应付一下日常事故,顶了天的就是那次秋宴上的泼开水之类的事儿。
  至于这种……
  石头的破空的锐响声传到耳中,瞳中清晰地映出了那石块形状,同时跟清楚地却是另一个想法。
  ——她躲不开!!
  有什么东西后发先制,在萧祁嘉眼前击碎了那石头,飞溅的小碎石打在脸上,细细微微地疼。
  ……
  “小七妹妹!!”
  “祁嘉!!”
  两道声音同时传入耳中,两人动作一致地收了手,看着萧祁嘉脸上丝丝缕缕的血痕,几乎同时陷入了僵硬。
  “萧姐姐。”最后竟是另一边的秦庆上前,哭丧着脸道歉,“我不该叫人把你请过来的。”
  秦庆看着萧祁嘉脸上的伤口,那脸色就好像自己受了重伤。
  ——他方才是怎么想的,竟让人去请萧姐姐?!
  这两人打就打吧,受点伤又怎么了?总归皮糙肉厚的、不会出什么事!可萧姐姐不一样,她这般娇弱!
  秦庆又是愧疚又是懊丧,他忙拉着萧祁嘉要往回走,“萧姐姐,我那里有伤药,走,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去。”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大将军和自己大哥的威势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呆立在原地假装石雕的两人,眼中的责怪毫不掩饰。
  倒是萧祁嘉,总算还记得自己的被请过来的目的,试探地劝解道:“你们……别再动手了。”
  这话落后,一片寂静,萧祁嘉顿了顿,又补了两个字,“行吗?”
  “好。”×2
  没想到得到这么整齐的应声,萧祁嘉一瞬间觉得自己养了两只分外乖巧的大型犬,这会儿是闯祸之后,可怜巴巴的求主人原谅。
  被自己的脑补逗得发笑,萧祁嘉也就没掩饰地轻笑了一下,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轻轻“嘶”了口气。
  远处站的那两个人几乎同时想要上前,脚步一同迈出,又互相戒备地对视一眼,手上都不由自主地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但顾忌到方才萧祁嘉的话,又同时放下了手。
  等这之后再去看,哪里还有萧祁嘉的踪迹。
  小七妹妹不在,戚煦先一步调整好,他后撤一步,像是主动避让,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懒洋洋的笑意,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微妙的嘲讽之意,“侯爷可快回家包扎一下伤口罢,这血淋淋的,幸亏侯爷今日穿的是黑衣,不然啊……该要吓到小七妹妹了。”
  卫修慎眼神冰凉扫了一眼过去,戚煦不为所动地笑。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无言对峙良久,最后卫修慎冷着脸转身走了。
  戚煦唇边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等到的看不见卫修慎的身影,他也终于忍不住,转身扶住一旁的树干“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
  那边,秦庆拿了一小瓷瓶的伤药过来。
  “这……这是戚大哥放在我这儿的伤药,对外伤很有效果,萧姐姐你放心,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
  秦庆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晕红,短短几个字,就好几次差点咬道自己的舌头,“我、我……帮……”
  ……我帮你上药。
  不过后半段还没说完,萧祁嘉就接过那个瓷瓶来,笑道了谢。
  秦庆:萧姐姐要自己上药啊……
  他在想什么呢?萧姐姐当然要自己……自己上药了……
  “……我、我去拿镜子。”他撂下这句话,踉踉跄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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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萧祁嘉看着手里的一个木雕画舫。
  是卫修慎送过来的, 说是上次伤到她的赔罪礼。
  做得十分精致——画舫不过巴掌大小,舫上的飘带的褶皱都栩栩如生,上有一男一女, 女子垂眸抚琴, 男子则执剑作舞。
  虽然卫修慎没说, 但萧祁嘉知道,这个画舫是谁做的, 上面的一男一女又是谁。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 咱们就去扬州好不好?】
  【虽然到了之后, 也应该过了三月, 不过没关系, 咱们也可以再等明年。】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脑中浮现,萧祁嘉竟然有些恍惚……雀跃期待的语气犹在耳边, 这真的只是游戏剧情吗?
  她盯着那木雕怔怔地发着愣,直到……
  再一眨眼,手上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萧祁嘉晃了晃神,从那莫名地境地中清醒过来, 抬眼看见戚煦正拿着那木雕画舫把玩,嘴里还“啧啧”地感叹着,“小七妹妹你从哪里买的这个?这边的木刺都没处理好,你可别扎了手。”
  “不是……”
  萧祁嘉伸手去那, 但下一刻戚煦稍微一转身,正巧避开了萧祁嘉伸过来的手。
  他像是没有察觉萧祁嘉的动作,仍自顾自地打量了一阵儿, 突然问道:“这是咱们上次去扬州的时候买的罢?”
  萧祁嘉:“嗯?”
  “瘦西湖岸边,我还瞧见不少卖这些的,早知道你喜欢,我就多买些了。”
  萧祁嘉想到戚煦和卫修慎前两天打的那一架,沉默了一阵儿,还是没有解释着木雕的来源,含糊了两句,又道:“你还给我。”
  戚煦这次倒没有多磨蹭,但也没有还到萧祁嘉手里,而是直接就手拿起了一旁打开的锦盒,把那木雕放进去,盒子锁上,顺道给她收到了的最角落里。
  “你要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可以去找秦小庆。那小子做机关有一手,木匠活也做得不错,他要是知道你喜欢这些,他怕是梦里都要笑出来了。”他眨了眨眼,又道,“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没事儿,我去同他说,反正他闲着也是闯祸,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儿干。”
  ——要不是这臭小子引狼入室,这会儿小七妹妹还跟他双宿双栖呢,哪能像这样,又是受伤、又是出神?
  萧祁嘉见戚煦说着就要走,连忙拉住他,急急解释道:“不、不用,我也不太喜欢这些。”
  戚煦身形一顿,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总算真实些。
  ——“真不喜欢?”
  他带着笑跟萧祁嘉又要了两遍保证,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走后,萧祁嘉盯着那被戚煦放起了的盒子看了一阵儿,想起自己方才那明显不太对的精神状况,心有余悸地抓了抓胸口的衣裳,却不敢再打开那盒子。
  她在脑中低声唤了几句“系统”,一如既往的什么回应也没有。
  ……就像是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臆想。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萧祁嘉有点惶恐地抱住了自己,长长的眼睫颤颤翻飞,冬日的阳光在她侧脸上镀上一层光晕,无端地显出几分易碎的脆弱。
  折返回来戚煦正看见这一幕。
  ——她这是……
  想到当年旧事了吗?
  褐色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幽深之色,想到他上一次和卫修慎的那一架。戚煦唇边的笑容发冷——果然……还是下手太轻了!
  *
  晚间,戚煦抱着酒坛翻到了房顶,听见身后有人过来,他猜是秦小庆,随手扔了个小酒坛过去,带着点调侃道:“来陪你大哥喝酒?”
  那人沉默地走了近些,戚煦也察觉到不对,这脚步声……
  ???
  戚煦讶然回头,视线随着那人而动,等到来人将帕子铺在房顶上,然后抱膝坐了下,他这才缓过神来。
  脸上的笑又恢复了平日的吊儿郎当,戚煦也没问萧祁嘉为什么突然上来,甚至自顾自地给萧祁嘉找了个理由:“小七妹妹也来赏月?”
  听这话,萧祁嘉不由仰头。
  今日不是十五,月亮算不得圆。但却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也却是适合赏月。
  深蓝的夜空要比她原来的世界要干净澄澈得多,如今能找出任何细微的区别都让萧祁嘉感到安心。
  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学着戚煦的姿势,把手往后撑起,仰头看着那一轮明月。
  过了一阵而,戚煦拎着那酒坛,向萧祁嘉这里移了移。
  萧祁嘉领会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是要碰杯的意思,她迟疑拿起了那坛酒,和戚煦轻轻碰了一下。
  酒水因为这碰撞溅出来几滴,酒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那边戚煦已经一仰头,对着坛口灌了好几口,喉结上下滚动,他转过头来对着萧祁嘉灿然一笑,“酒可是个好东西,能解百愁,小七妹妹要不要尝尝。”
  但看他这笑容极有感染力,似乎确实如此。
  萧祁嘉低头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坛酒,学着戚煦的动作,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下一刻,就被呛得蜷起身来咳嗽。
  戚煦在旁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萧祁嘉转头瞪他——
  眼角水光氤氲、眼尾飞红,颊侧脖颈都覆上了一层粉,这会儿带着些微的气恼看来。在夜色的朦胧下,竟显出几分引.诱的意味来。
  戚煦的笑声一下子顿住了,他仓促别过头去,觉得自己应该有些醉了。
  萧祁嘉则又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坛,没再似先前那样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戚煦缓了一阵儿,才从那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的思绪中抽出心神来,再看过来,就看到她这落寞饮酒的模样。
  美人落寞让人心痛,况这落寞是为了别人。
  ——多年前离京之时,她小心翼翼保存的木簪,今日她怔怔出神看着的木雕……还有离京暗道之中,不合时宜的沉默。
  少年时的悸动总是最纯粹热烈不顾一切,足够人怀念一生。
  怀念的却并不只是那个人,还有那一段不可再来的少年时光。
  戚煦明白这一点,但是不妨碍他再咒一遍某个恬不知耻,自称“兄长”的卫姓侯爷……既然都称呼“兄长”了,那便老老实实地做一辈子好哥哥罢!
  心上人被别人牵动心绪,当然让人愉快不起来,但……这也实在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不是吗?
  他有一辈子地时间,陪着她忘记那些过去。
  现在……戚煦觉得,她大约需要一个拥抱。
  戚煦自认自己不是个多拘于礼教的人,可偏偏在她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收敛。
  ——大约是……害怕唐突佳人罢?
  但是如今月色美景、气氛亦是正好,他若是再无动于衷,那可真就是一个瞎子傻子了。
  伸过去的手臂没被拦阻,他轻轻松松地就将人揽到了怀中。
  戚煦想要开解,但千言万语,再触到她脸上的水光时,却一时顿了住。
  ——她在哭?她在为谁哭?
  戚煦觉得自己看得很开,但是这一瞬间,他当真是不管不顾想去杀了卫修慎。
  至于卫修慎死后,北狄会如何、大晋会如何,那有与他何干?他可是江湖人,而越是乱世,江湖越是繁盛,不是吗?
  他想着,也确实这么问了,“我帮你杀了他,如何?”
  萧祁嘉仰着头看他,眼中水光氤氲,只一眨眼、便有泪珠落下,但是她的表情却并非是什么落寞难过,硬要说的话,是有点茫然。
  她似乎辨认了一阵儿,然后缓缓伸手,手指落在戚煦脸上,还没没等戚煦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她便食指拇指捏住了那块腮肉,往外——拉——
  戚煦猝不及防地被捏的一疼,然后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他苦笑着按住了萧祁嘉的手,道:“你喝醉了。”
  萧祁嘉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像是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戚煦一开始还带着笑意和她对视,但是渐渐的,眼眸却渐渐幽深下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沉沉笑了一声,“小七妹妹……”
  你这样……我可忍不住啊……
  萧祁嘉却像是终于认出这人一般,一字一句道:“戚——煦——”
  戚煦鼻腔里应了一声,然后揽着她的手从肩膀往上,缓缓地、一点点移到萧祁嘉的脑后,整个人也倾身往前……
  只是在唇瓣相触的前一秒,一道轻柔的声音传入耳际。
  戚煦却陡然僵了住,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视线落在那因为沾了酒水而格外莹润的红唇上。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小七妹妹,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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