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女配抢走男人后——竹系胖哒
时间:2020-03-04 10:20:17

  身体顿时一僵,连动作都变得艰难。
  果然很强,狐不归急忙催动灵力,勉强脱离,她立刻唤出飞舟,往远处遁走,就在她遁走的一瞬,一道青影倏然出现在她方才所立之处,随后眼眸一眯,身影便再一次消失。
  狐不归不敢停顿,全速催动飞舟。
  她的修为已到元婴期,而叶寒山又是独狼一般的存在,即便有侍奉的弟子,修为普遍都不高,因此出来追她的,一定是叶寒山。
  身后的气息愈来愈近,几个呼吸间便到了眼前,狐不归头皮发麻,只得玩命的飞遁。
  而另一边的凤云卿,则飞速的跑向叶寒山的宅院,这家伙性格古怪,审美奇葩,宅院刷的通红,角落零星扔着各种枯骨和骷髅头颅。
  整个院落都散发出血腥又诡异的气味儿。
  凤云卿仔细搜寻,心头忽而一跳,前方似乎有什么与他同根同源,他凝神望去,便瞧见一间红通通的屋子,只有那道门是黑色的。
  他心里一慌,立刻朝那处走去,随后推开了大门。
  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凤云卿看清屋内之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地面被鲜血染红,中心有一根黑色的降魔杵,一个人被四肢大开的绑在降魔杵上,早已死去多时。
  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全身的皮肤大面积溃烂,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衣料破破烂烂,零星的挂在身上。
  那衣料是他熟悉的料子,他看他穿过许多次。
  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正是凤子默。
  凤云卿眼眶血红,额上青筋爆起,他咬紧牙关克制住悲愤,上前想将他解下来,可他的身体因为经受过酷刑,变得极为脆弱,轻轻一碰,便散了架。
  凤云卿一怔 ,眼泪便涌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一边掉眼泪一边将枯骨全部收好,装进了储物袋。
  他知道不能耽误太久,大哥还在拿命拖时间,他擦干眼泪,将储物袋悬在腰间,给狐不归发了讯息。
  狐不归这时候正在玩命儿逃跑,阿卿动作很快,并没耽误过多时间,可叶寒山不是省油的灯,她一丝儿都不敢分神,眼看他就要追上,她立刻调转飞舟,往另一侧飞去。
  这飞舟说起来是真厉害,正常飞舟都有灵力值上限,遁速便自然有上限,超过上限,再强行输入灵力,不但不会提速,还有可能毁坏飞舟结构。
  可这艘飞舟,她筑基期开始用,结丹期依然用,到了元婴期,居然还是能承受住,且随着她输入的灵力,遁速不断的提升,就像是没有上限一样。
  绝对的神器。
  身后的叶寒山自然也没想到,他本以为对方是一个随时可捏死的小虫子,这种飞舟他根本不会放在眼中,瞬息就能捏散架,便追的颇为随意。
  即便如此随意,也很快就追到身后,可每次当他有所动作的时候,那艘飞舟居然都能立刻加速,迅速将他甩开。
  几次三番之后,他便发现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轻视,不用全力。
  还挺聪明。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花招都是枉然。
  他冷笑一声,不想再同她玩下去,直接催动灵力,猛然朝她抓去。
  狐不归察觉到身后的劲风,生死危机一瞬间,不敢再有丝毫保留,她反正时间已经拖够,阿卿也传了讯息,她只要接到他就好,此刻便催动全身灵力,飞舟骤然如电光一般窜了出去。
  叶寒山又扑了个空。
  狐不归知道叶寒山这回肯定生气,定然全速找她,不敢停留,飞速掠过与阿卿约定的地点,载上阿卿,又疾速奔去。
  就在这时,一股遮天蔽日的刀气从身后袭来。
  气劲强横,避无可避,狐不归和凤云卿立刻撑起防护罩,狐不归则尽可能让飞舟偏离刀气范围。
  “轰”的一声响,刀气便撞上飞舟,爆鸣声震耳欲聋。
  叶寒山看着炸成飞灰的两人一舟,冷笑一声,回了住所。
  许久之后。
  一片乱石灰烬之下陡然伸出一只手来,随后那只手奋力拨开石块,爬了出来。
  正是狐不归,紧跟狐不归之后,凤云卿也爬了出来。
  狐不归在一堆乱石里找到了缩小的飞舟,令她吃惊的是,居然没有碎。
  两人灰头土脸,不敢停留,飞快的远遁而去。
  狐不归寻了个深山寒潭,两人梳洗过后换了衣衫,在黑暗的密林深处支了个火堆,两人坐在突出的岩石上,气氛凝重。
  凤云卿紧紧捏着储物袋,坐在火堆前不说话。
  火光明明灭灭的照着他的脸,那双黑眸里满是哀伤。
  狐不归万万没料到是这种结果。
  她瞧见阿卿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
  她其实从未见过阿卿这副模样,这家伙在她面前永远开开心心,一瞧她,眼睛里就满是笑意,好像会发光。
  她若是同他笑一笑,他便脸颊涨的通红,那喜悦藏都藏不住。
  那时候,阿卿只有她。
  她觉得这样不好,她希望他能接受其他人,直到凤子默出现,这两人不对盘,一个比一个冷漠,可阿卿肯同他待在一块儿,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虽然谁都不爱搭理谁,可该做的事儿一样没少。
  凤子默冷情冷性,却从未以阿卿的师尊自居,他似乎从未想过要得到阿卿的尊重和爱戴,他就是单纯的想教个徒弟。
  阿卿得他教导,虽从未说过什么,在他们面前也不肯提,但心中应当是拿他当师尊吧?
  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我会为他报仇。”
  沉默许久的阿卿丢出这句话,便不肯再说了,只是小心将储物袋收起来。
  狐不归没法子安慰,可说起报仇,又要如何做?
  眼下灵气枯竭,根本无法提升境界,他们同叶寒山差了那么多,要怎么同他抗衡?
  阿卿抬眸看向狐不归,道:“大哥,你先调息休养,我守着。 ”
  方才两人受了一刀,都有些暗伤,狐不归没有多说,便盘膝坐下了。
  她调息之际,看向少年。
  他坐在凸起的岩石上面,躲在月光与火光之后。
  她看见他又掏出了储物袋,努力几次,却都无法打开,只能紧紧攥在掌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砸在储物袋上。
  狐不归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调息好身体,打算离开密林。
  原本出来就是为了找凤子默,如今找到了,目标已经失去,狐不归却不放心阿卿走。这家伙有时候挺吓人,万一独自去找叶寒山就麻烦了。
  她原本打算回宗,可却忽然担心起大师兄来,这家伙动不动就突破,几日不见就筑基变结丹,又结丹便元婴,万一这几日突破就麻烦了,虽然已经传讯给他,但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回去看看。
  她便道:“阿卿,我想回青竹宗一趟,但是我昨日受的伤未好,你能不能保护我?”
  凤云卿对狐不归从来有求必应,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女人,当下便同意了。
  狐不归松了一口气,带着阿卿坐上飞舟,往青竹宗行去。
  凤云卿坐在船头,低垂着视线,一丝儿笑意也不见。
  狐不归相劝,可又无从劝起,这种时候,说什么都苍白。
  凤云卿忽而开口,声音低低的。
  “大哥,我以为我跟他没什么感情。”
  “可事到如今,还挺难过的。”
  “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挺在乎他的。”
  “跟他回去后,我们两几乎不说话,即便是修炼时,他也是丢下册子或传讯玉简。”
  “我也不想同他说话,我们相处这些年,说过的话没有几句。”
  “我以为我不喜欢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可我现在,却很怀念那个地方。”
  “有他在的地方。”
  “大哥,原来我早就把那个地方当成家了。”
  狐不归被他说的眼眶红红,低声道:“阿卿……”
  凤云卿用手背擦擦眼睛,道:“从今以后,我会以师尊之礼待他,会为他报仇。”
  狐不归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云卿转过身,她知道他在掉眼泪,他哽咽的道:“大哥,我好后悔,我应该对他好一些的。”
  狐不归拍拍他的后背,试图给少年一些温暖。
  这之后的日子里,阿卿再也没有笑过,还时常背地里偷偷哭,狐不归没办法,想先把他带回青竹宗,让四位师兄给劝劝,总比他一个人在外面胡思乱想的好。
  十数天后,两人终于回到了青竹村。
  狐不归自从出宗历练,到入三清宗,便从未回过青竹宗。
  一直都是师兄们去看她,这会儿回来,觉得村里什么都变了。
  路宽了,树高了,连汲水的水车都高级了,村口的羊肉汤铺老板上了年纪,多了几个能跑能跳的孩子,原先豆蔻年华的二丫也嫁了人。
  她便想起当时外出,全村热泪盈眶欢送的场景来 。
  四位师兄边擦眼泪边送别她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狐不归一想到可以见到四位师兄,心头的沉重都少了许多,她带着凤云卿,快步穿过青竹村,来到了后山竹林中的青竹宗。
  破落的宗门修葺过,由翠绿翠绿的竹子搭建,视线所及,是一片竹林掩映下的青石板路。
  狐不归毫不犹豫的往里走,师兄们此刻应当在溪边喝茶闲聊,那几人平日里闲来无事,便会钻到后山,要么钓鱼要么下棋,要么打架决一死战。
  狐不归轻车熟路的带着凤云卿,很快便接近了后山,从青石板路走下去,便瞧见一片竹林搭建的建筑群。
  二层竹屋,岸几、竹椅一应俱全。
  狐不归刚靠近,便瞧见四人正围着圆桌打牌,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的瞅着自己手里的牌,一副认真的模样。
  大师兄脸上用墨水画了黑色的猫须,二师兄脸上则多了只龟,三师兄瞧着挺干净,四师兄……
  等等,那个不是四师兄啊……
  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狐不归认真一看,愣住了。
  这人,不是死掉的凤子默么?
  怎么会坐在这里同师兄们打牌?
  再瞧身边的凤云卿,这孩子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狐不归一头雾水,大师兄却转过脸来,将手里的牌一扔,笑眯眯的道:“崽崽回来啦。”
  二师兄气急败坏:“崽崽回来,你扔牌做什么?”
  三师兄就在牌堆里扒拉,试图把大师兄扔掉的牌找出来。
  大师兄立刻伸手,把牌堆搅合在一起。
  两人人顿时就急眼了,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
  对面的凤子默慢悠悠的道:“不要脸。”
  黎白嘿嘿笑,朝狐不归招手,道:“崽崽,快过来。”
  狐不归满脑子问号,拉拉僵在原地凤云卿,一同往几位师兄那里去,走到近前,狐不归不信的仔细观察,那人当真是凤子默。
  凤云卿面无表情的站在狐不归身边,一个字儿都不说。
  狐不归站在黎白身边,问对面的凤子默:“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凤子默搁下牌,视线扫过凤云卿,平静的道:“那几天照顾他很辛苦,既然有你了,我就出门放松放松,游历一下山海河川。”
  狐不归:“……”
  狐不归不明白,又问:“可你为何同我说‘没什么能教他,让他想去哪就去哪’?”
  凤子默顶着脸上墨水画的黑猪,依然平静的道:“元婴之后,能不能进一步全凭造化,我的确是没什么能教他了。”
  狐不归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又问:“那他失去意识,灵气枯竭,又是怎样结婴成功的?”
  凤子默道:“哦,我有一样祖上留下的法宝,蕴含大量灵气,我就拆了那样法宝。”
  狐不归拧起眉毛,道:“所以,你没有把自己的灵气给他?”
  凤子默有些奇怪的道:“谁会做那样的蠢事。”
  狐不归:“那叶寒山那里,怎么会有……”
  凤子默惊讶的问:“你们来时遇见叶寒山了?没事吧?”
  狐不归:“没事,只是……”
  凤子默道:“哦,你们可能看见那个了,那是我随手做的化身,叶寒山打不过我,时常捉了我的化身泄愤,无碍,不过一丝儿魂力罢了。”
  狐不归:“……”
  这家伙,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她以为他对阿卿是有感情的,可没想到只是累了想出门玩一趟,在阿卿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居然在打牌。
  阿卿刚苏醒的时候,得知他不声不响的走了,那么难过,得知他死了,更是伤心,还在船上说了那样的话。
  结果这家伙好好的坐在这里打牌!
  狐不归有些生气,便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
  凤云卿上前一步,打断狐不归:“大哥。”
  狐不归只好闭嘴,目光不悦的看向凤子默,手却被人一拽,拉到身边,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大师兄。
  黎白笑道:“你怎么管别人家闲事。”
  狐不归不知道怎样跟他说,索性不说话。
  那头凤子默看着凤云卿,问:“身体无恙?”
  凤云卿冷冰冰的回:“无恙。”
  凤子默便又问:“来这里做什么?”
  凤云卿道:“来我想来的地方。”
  凤子默沉默片刻,道:“挺好。”
  气氛这会儿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黎白看着狐不归笑眯眯,四荒和初尧也看着狐不归笑眯眯。
  狐不归则瞪着凤子默。
  片刻后,凤子默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问:“那……还回去么?”
  凤云卿冷声道:“不了,你我缘分已尽,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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