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养包子——兰陵曲
时间:2020-03-05 10:05:31

  才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大夫人是个白胡子老头,城里有自己的医馆,儿子和孙子都在自家医馆里做那坐诊大夫,他在城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觉得无聊,便来了这眉下盐池。
  海棠是觉得自己没事的,除了总是想睡觉之外,自己能吃能喝,连半点腰酸腿疼的毛病都没有。
  所以见陆言之忽然请老大夫来,是有些责备的,“我真没事,你这是何必?”
  陆言之也不同她讲道理,只耐心地解释道“这大夫来的来了,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你也不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更何况摸一摸脉搏就是,又不要你怎样?”
  “好吧。”他都这样说了,海棠若是再拒绝,到有些抹了他这份好心意的意思,只能应下。
  老大夫见了海棠,瞧着这气色便笑道“老朽观夫人气色不错,因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须得把脉。
  望闻问切,总不能一样就定生死,程序当然是要走完的。
  海棠伸出手腕,满目娇嗔地瞪了陆言之一眼,“看吧,大夫都说我气色好,就你总爱瞎担心。”
  几乎是她这话音才洛落下,老大夫就摇头道“多担心好,今儿老朽就没白来。”
  听得他这话,陆言之整个人都有些担心地站起来,连忙问道“大夫,我夫人她怎了?”别是真有心疾……
  连海棠自己都有些担心起来,难道自己真得了什么病?
  慌,这年头医学条件有些不理想,真得了大病,手术又做不得,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他们这担心得要死,老大夫却面带这笑意,然后慢吞吞地打着拱朝他们俩开口道“老朽恭喜大人和夫人。”
  “恭喜?”海棠和陆言之几乎是异口同声,脸上也是疑惑的表情。
  生病还被恭喜?
  老大夫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没直说,反而就这么开起医嘱来“夫人想睡就睡,莫要劳累,想吃什么就吃,别的我瞧夫人也没什么干重活可干,那老朽就不叮嘱了,对了,这药可不能乱吃了,活血化瘀的一点也碰不得。”
  果然得病了?海棠为什么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老大夫这话还没叮嘱完。
  只见他喝了口茶,隐晦地看了陆言之一眼,说道“另外,最近大人还是不要歇在房中的好。”
  所以自己得了传染病么?海棠忍不住想,心里已慌得一批。
  陆言之也紧张不已。
  老大夫又来了一句“瞻州人这个时候,不吃八爪鱼,老一辈说这样孩子将来会多手多脚,不过无从考证,夫人如果十分喜爱八爪鱼,也不必特别忌讳。”
  海棠有点懵了,这跟八爪鱼有什么关系还会影响到将来自己生的孩子么?
  这到底是什么病?
  但老大夫这会儿已经在背自己那没机会打开的药箱子,要走了。
  陆言之还没听懂,这到底是什么病,还是不方便当着海棠的面说。于是连忙走过去,“我送大夫。”
  等出了房门,连忙压低声音问“大夫只管告诉我,不管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夫人。”
  这一次换老大夫满脸的疑惑了,“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言之有些着急,“劳烦大夫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病,我能接受。”
  然后老大夫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那身子都险些站不稳的样子,一面笑一面指着陆言之道“大人,您这也不是第一次当爹,怎还跟那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般?”
  “……”陆言之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心中喜悦不已,“大夫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我又要做爹了?”
  老大夫见陆言之这傻样,心说这陆大人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傻成了这幅模样?然后生怕自己嗓子里卡着痰,说话不清楚,让陆言之没听懂,所以干咳了两下。
  虽然也没把喉咙里的老痰卡下去,但还是将生意提高了几分“恭喜大人,您这是又要做爹了!”
  正好陆嫣嫣和陆婠绾朝着房间走过来,在廊下听得老大夫这话,也顾不得叫爹爹,也没来得及与老大夫打招呼,小鱼儿一般从陆言之和老大夫中间挤过,直接冲进房间里,一面跑一面喊“娘,小弟弟小妹妹在哪了?”
  这房间是分里间外间的,海棠也不知道陆言之和老大夫在说什么,更何况见他二人此举,分明就是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好当着自己这个当事人的面直接说,所以到外面去说罢了。
  自己沉寖于这担忧里,也就没仔细听外面到底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噪杂吵闹。
  如今听着姐妹俩的呼叫声,惊得头皮发麻,连忙爬起身来,“怎么了?”
  陆婠绾和陆嫣嫣已经跪在床沿上,盯着海棠那平坦的小腹看,“刚来就听老爷爷跟爹爹说,爹又要做爹了,不就是说娘的肚子里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么?”
  姐妹俩不等海棠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伸着小脑袋往她肚子跟前靠近去,然后声音又小又轻,“里面的小弟弟小妹妹,我们今天捡了好多宝贝,等你们出来,分你们一半哦,你们要乖乖听娘的话,不许踢娘的肚子哦。”
  海棠听得这话,消化过来,先是欢喜,后又是害怕。
  特么她没病,但是她怀孕了。
  可这个时代怀孕,跟生病有区别么?
  没区别,甚至更凶险。
  还有,为什么是小弟弟小妹妹?生一个就会要命,这姐妹俩还想让她一次生俩?
  外面的陆言之似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进来见着这一幕,连忙将姐妹俩小心地拉开,“别靠太近,小心碰着你们娘的肚子了。”
  姐妹听得这话,果然远远的退开,赶紧从床沿上下来,然后一脸小心地看着海棠,“娘,要不要躺下?”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还没完全接受这个问题的海棠,有些自己被当做玻璃人的错觉。一面摇着头,“我不用。”自己也不大想纠结这个问题,便转过话题,“蟹蒸了没,皮皮虾打算怎么吃?”
  姐妹俩正要回,就叫陆言之打断道“那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过虾挺补的,你多吃些,想吃清蒸的还是爆炒或是红烧?”
  选择?那是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我全都想吃。”
  于是晚上就吃了一顿全虾宴。
  姐妹俩一直心心念念那已经上锅蒸的梭子蟹,终究是没能吃着。
  因为陆言之生怕到时候海棠见俩闺女吃嘴巴馋,所以也不许她俩吃,全让魏鸽子送给了盐工们加餐。
  姐妹俩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听爹说对胃不好,娘现在胃口又好,要是吃着就停不下,到时候伤了胃,又不能随便吃药,岂不是害她?
  于是也都乖巧地跟着吃全虾宴。
  加上这是今天赶海亲自捡回来的,吃着当然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这清蒸的或是烤的,味道不一,也不觉得乏味,一个个都吃得美滋滋的。
  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回去,一来是陆言之觉得这里不如城中方便,二来孩子们后天要上学,所以决定回去。
  只是海棠掀开车帘,见那铺得过份夸张柔软的马车,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我有那么娇弱么?”
  陆言之此刻真正的体现出了一个暴发富的所有潜力,“是没有,可咱们有这条件,便不能委屈,有更好的选择,当然不可凑活着。”
  这还不算完,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打发鸽子先回去,让人将房间重新收拾一会儿,那书桌凳子什么的,我觉得也不能在留了,等过一阵子你显怀了,自己只能看到肚子,若是碰着绊着就不好了。”
  海棠这踩在马凳上的动作顿时怔住了,“你认真的吗?”
  “不能再认真了。”陆言之笑嘻嘻地回着,一手拦腰将她直接抱进马车里。
  柔软柔软,可是有点热,总有种被大被子捂着的感觉,所以没过多会儿,海棠就开始热起来。
  陆言之留意到,立即起身将四面八方的车板车帘都给打开,顿时这马车就成了敞篷。
  海棠再一次石化,这马车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功能了?
  但她觉得这样又有些晒,然后陆言之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把大伞,就这么撑在她的头上。
  海棠见此猛虎操作,好想问一声,他累不累啊
  反正自己看着都觉得累。
  那伞,可不比万民伞小多少啊!
  后面马车里的姐妹俩见此,满脸的羡慕,恨不得也到这前面的马车里来,躲在太阳底下,四面八方都能入目,且还不会被那飞来飞去的窗帘给挡住。
  实名羡慕。
  海棠实在看不过她们俩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最终还是说服陆言之让她们上来。
  陆言之起先的意思,生怕这好动的姐妹俩不小心撞着海棠。
  不过看着那小模样的确可怜,便应允了。
  可是姐妹俩上来后,束手束脚的,总担心不小心碰着娘可怎么办?于是缩在那角落里,看起来比刚才还可怜。
  且不说他们这一家子回城路上的各种欢乐之事。
  此刻这瞻州城里,来了一位秦国人,正在暗处等着陆言之归来。
  南亭候府的世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将会带回药引。
 
 
第64章 
  他独行一人, 看起来也是相貌寻常, 普通的中年老大叔一个,站在人群里绝对三眼也找不到的那种,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即便他到了海棠开设的酒楼用饭,也并未被人发现。
  从而很容易地从这人声鼎沸里听到了关于陆言之夫妻的不少零碎消息, 自己拼凑在一处,便得了答案, 专门到城门外附近去守着, 就等着他们进城。
  他办事从来都是个稳、狠、准、辣。所以哪怕侯爷身边离不得自己,但也不得不让自己千里来瞻州。
  只是没想到这天公不作美, 竟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样一来街上的行人少了,坐在茶馆边不动的他, 也就显得有些突兀, 让他不得不重新做打算。
  陆言之因担心海棠劳累,那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倒是叫两闺女玩得尽兴。
  临进城的时候, 忽变了天。
  一时狂风骤起, 黑云压城,便下起了大雨。
  这马车才恢复到正常速度,急忙朝着城门口赶去。
  “咱来了瞻州也许久, 这样的大雨还是头一次,没关系吧?”海棠忧心地掀起一角, 见着这厚重犹如倾盆而下的雨帘, 雨里奔走之人头顶着上的香蕉叶, 已抵不住这大雨的攻势,心里有些隐隐担忧。
  “无事,真有什么大风大浪,总会有预兆的,这海边住的都是上千百年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这看风云预测天气,却是不会出错的。”真有什么灾险,下面早就通报上来了,以便早做好预防。
  陆言之安慰着海棠,可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一早起来,这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快要靠近城门口,那份不安就越来越明显。
  只是马车里有妻儿,他并不敢表现出来,而是朝着外面的魏鸽子叮嘱了几句,便又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回到车里,“衙门里有些公务,我先送你们回去,待处理完了公务,再回府。”
  海棠自然无二话,这瞻州官员少,许多职位都还空闲着,根本就是一人做两人用,他有忙不完的公务倒也正常。
  “好,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备着。”海棠抬首问着。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的大雨里刺进半支剑刃。
  那锋利的剑刃离海棠不过一指之距,陆言之和海棠的心差点齐齐飞了出来,剑刃却忽然不动了,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随后是马儿凄惨嘶鸣,然后便听到了马儿倒在雨水里传来的沉闷声。
  长剑被拔出,雨里,也传来了打斗声。
  是这一路上都暗中跟在马车后面的剑心,将人给拦住了。
  可到底晚了,就在这眨眼间,随从侍卫,皆已丧了命,也就是魏鸽子运气好些,还残留着一口气,躺在马车下,胸口处潺潺而流的鲜血,立即就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
  夫妻虽惊魂未定,但却默契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海棠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陆言之则拿起车壁上挂着的剑,浑身戒备。
  剑心不过与这中年人对了三招,便有些招架不住。
  这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如果是像上一次天鹰岛的那些小贼一般,她还能取之首级,可是这人武功着实高强,而且并不是杂乱无章,反而像是秦国武学一脉。
  眼见着自己频频落了下风,此人杀心已现,不敢冒险,急得连忙放出了那信号烟花。
  只是大雨沥沥,那烟花连五丈都没能飞出,光辉也惨淡,也不知能否被察觉到?
  而此举明显就引得对方不满,处处杀招。
  转眼间,她便受了伤,跄踉落地。
  这时,忽然听得后方传来大队的马蹄声,她心中不妙,毕竟她们北安王府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也不会从这个方向来。
  果然,很快就有一批黑衣人出现,为首那人还有几分眼熟。
  只是剑心来不及多看,这高手又再一次逼近。
  宋千很快就将陆言之的马车团团围住,然后撑着伞下来,示意让人将陆言之一家四口所在的马车车帘掀起,满脸皆是那掩不住的得意之色,“陆兄,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他不信,自己来了这么久,陆言之没有发现自己?更何况自己安排进平家的那两人早就被他清理掉。
  陆言之也十分诧异,宋千化名藏到瞻州,他早就知道,也让人暗中查访此人消息。
  不过这宋千犹如那泥鳅一般,狡猾无比,自打上个月忽然失踪,断了消息后,就再没他的踪迹。
  陆言之本来还以为,他是不是被二殿下叫回京城了,毕竟现在的京城风雨飘摇,二殿下身边也正是缺人之际。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倒猜错了。
  只是他没有去京城,那在瞻州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才能不被发现?
  除了海上,陆言之暂时是想不到了。
  “你这是何意?”他眉头微敛,将眼里的杀意一一掩去,他不想在妻儿面前露出这幅狰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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