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重生了——三愿大人
时间:2020-03-07 09:49:51

  陈文遇抬着阴沉的视线,不显地从素秋五人身上扫过,狭长眼底深处藏了点点杀意。他不喜欢嬴晏身边有很多人,不止是因他来昭台宫不便,更因这些人会分去嬴晏对他的依赖。
  他想要嬴晏,只属于他一人。
  殿门乍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许是背光的缘故,陈文遇清俊的眉眼稍显阴沉。
  嬴晏没在意,软声说:“陈公公怎么一早来了?”
  陈文遇敛了情绪,笑道:“这两日忙碌,忘记来陪你。”说话间,他神色稍显歉意。
  嬴晏浅浅摇头:“陈公公忙碌,能抽空前来已是很好。”
  话落在陈文遇耳中,却是另一番含义,她是一点都不想他么?陈文遇胸口又是一堵,蓦地脑海里又萦绕,这两日嬴晏都在肃国公府上。
  身后嬴宽走了出来,想着从凉州回来那日在昭台宫发生的事情,心底那股嚣张傲劲儿又窜出心头。他扬着下巴冷哼一声:“原来是陈公公啊,大清早不在御前伺候,来我十四弟这作甚?”
  陈文遇见他,神色又沉黯了几分,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晏晏身边不但惹上了谢昀,有了宫人,还多了一个十皇子嬴宽。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如此放肆?”陈文遇沉着眉眼斥问,一抬眼,仿佛才瞧见来人是谁似的,半眯眼眸细声笑道:“原来是十殿下啊,是咱家眼拙不是。”
  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嬴宽怒气冲天,“好你个……”
  话还没说完,便被嬴晏伸手捂了嘴,白皙冰凉的小手温软,嬴宽一愣,这是男人家的手么?
  陈文遇目光落在她手上,眼底情绪又阴谲了几分。
  嬴晏朝陈文遇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转头凶凶瞪了一眼嬴宽,示意他闭嘴。陈文遇能短短两年混到如今的位置,能是好性子么?明晃晃地暗示:你若再口不择言,我可不管你了。
  嬴宽不想嬴晏夹在中间难做人,便冷哼一声,敛了怒气。
  一时间,昭台宫陷入沉默。
  嬴晏本想问问陈文遇关于药方的事情,只是身边人太多,便没好开口问。
  ……
  等人都走了,嬴晏匆匆出宫,这么一耽搁,时间稍显紧迫。
  肃国公府。
  嬴晏因为行路很急,气息稍喘,她白皙的脸颊晕着若有若无的桃色,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红润的小嘴此时微微张着,可以瞧见洁白贝齿。
  谢昀又缓缓下移,落在她束得平坦的胸口,蓦地想起记忆中嬴晏身着大袖衫齐胸长裙的模样,胸口起伏,隐约见沟壑,白皙得恍人眼。
  难为她如此辛苦。
  谢昀指尖轻敲,如今显然还不是她恢复女身的时机,这其中隐秘往事,永安帝必然会不惜一切要她性命。
  嬴晏着急,没留意他神色,十分自然地拿起面前檀木小桌上的书本:“二爷,今日要读哪一卷?”
  “不急。”谢昀瞥她一眼,指了指面前茶壶,“喝口水,缓一缓。”
  嬴晏笑道:“多谢二爷。”说罢,她抬腕倒了一杯,的确口干,也没秀气,直接饮了半杯。
  谢昀幽黑的眸子半眯,落在她被茶杯浸润的朱唇上,那里水嫩嫩,想让人咬上一口。
  嬴晏敏锐地感受到了他视线,心间微颤,只觉得十分危险,心里思忖,这位爷怎么了?
  半响,嬴晏恍然大悟。
  她又倒了一杯茶,递到谢昀面前,软声道:“二爷请用。”
  谢昀接过,手指绕着茶杯转了一圈,忽然问:“好喝么?”
  嬴晏一愣,很快真挚夸道:“二爷这里的片茶清香浓郁,是我喝过最好喝的。”
  “是么?”谢昀轻笑,抿了一口,觉得一般。
  不如眼前人唇齿可口。
  嬴晏默了默,难不成他还不愿意听别人夸?
  谢昀目光流转,盯了清亮的茶汤半响,只觉往日最爱的茶淡而无味,他幽黑的眼眸闪过从未有过的情绪,蓦地振袖抬手,捏着眼前人桃腮拉到面前。
  在嬴晏震惊目光的注视下,谢昀低头,咬了上去。
  如记忆中一般娇软可口。
  谢昀的唇瓣冰凉,带着侵略的意味,尖锐的牙齿磨着,仿佛被什么幽凉的动物舔过一般,周围又是凉意浸衫,一道凉飕飕的寒气便从心底而起。
  嬴晏呼吸微紧,下意识反咬了一口,也不知留情,直到血腥味在口中漫延,又猛地伸手,一把将人推开,躲得远远。
  谢昀后背撞上榻背,唇角破了皮,有轻微的刺痛感,他舔了舔,是血的味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谢昀不意外,反而因为尝到了记忆中的感觉,心情颇好。
  寻常男女间做这种事情,约莫是会叫人脸羞面红,可嬴晏却只觉得气氛诡异,谢昀方才神情动作,更像是品尝一件怀念已久的东西。
  不带半点缠绵欲想,只觉无尽冰凉。
  谢昀抬眼,懒洋洋笑问:“血甜么?”
  彼时嬴晏正皱眉沉思,神色窘迫,倒也无多少旖旎与羞涩,心中更多的是后怕,生怕眼前这位爷一掌风劈下来要了她性命,却不想听到一个如此荒唐的问题。
  嬴晏怔然,下意识地抿了下唇角感受,有点咸。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主有点病态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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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如此走过30年 5瓶、她是个好姑娘 5瓶、颖砸 2瓶送出的营养液。
  谢谢小可爱们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18章 
  那一口咬得不轻,淡淡血腥弥漫,让人忍不住饮茶漱口。
  嬴晏眉眼闪过懊恼,神色忌惮地觑了一眼谢昀,他为什么会如此问?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生啖血肉的嗜好?如此一想,遍身生寒。
  若说不甜,谢昀这古怪的性子不会让她再尝尝吧?
  可是这“甜”之一字,着实说不出口。
  嬴晏温软一笑,“二爷说笑了。”
  谢昀看出她心中所想,心中嗤了声她这胡思乱想的毛病一点也不改。
  喜欢把他想成如此凶神恶煞么?
  “人血补身。”谢昀轻扯了下唇角,眼底光色涌动,故意问:“要再尝尝么?”
  说着,他起身,迈着长腿缓步走去,直将嬴晏逼到角落,后背撞上半支着的窗子。
  只听“哐当”一声,木窗紧闭,退无可退。
  “……不尝了吧。”
  嬴晏声音艰难,眼睫微颤。
  谢昀轻笑,伸指点过她眉心,漫不经心道:“瞧你怕的。”男人居高临下,微凉的嗓音缓缓划过,恶劣至极,“吓你玩儿的。”
  嬴晏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微恼,微笑道:“二爷莫要再开如此玩笑了,我勉为其难饮血倒是其次,二爷你失血过多就不好了。”
  明明是温软的声音,却处处刺人。
  谢昀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嬴晏了,半眯了眼眸,望着她熟悉的胆大包天,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周身的气势也倏而平和,倏而扭曲。
  嬴晏呼吸微紧,连忙朝他软软一笑:“二爷,怎么啦?身体哪里不适?”
  声音关切极了。
  谢昀讨厌硬骨头,更讨厌虚与委蛇,偏生这两样,眼前人都占了全。
  上一刻还在硬声刺他,下一刻便能软声讨好。
  谢昀冷哼一声,幽凉的目光在她白皙娇柔的面庞上流连,直到瞧见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眸时,顿了一下。
  周身起伏危险的气势骤然收敛,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谢昀垂眸,饶有兴致地盯了好一会儿,觉得她如此模样甚美。
  他喜欢在嬴晏眼里看到自己。
  却不想嬴晏突然垂下眼眸,盖住了一汪秋水,不再看他。
  眼前人容貌俊美,眼角眉梢都透着精致,尤其一双内勾外翘的眼眸,漆黑惑人。
  看多了是要被勾魂的。
  嬴晏不敢久看。
  谢昀神色不满:“怎么不看我?”
  嬴晏乖巧夸道:“二爷容貌俊美,嬴晏不敢直视。”
  谢昀嗤笑,“假话。”
  嬴晏温声软语:“是真话。”
  谢昀:“……”
  一口气犹如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的叫人心肝疼,谢昀扯了嘴角,阴森森一笑:“我若是命你看呢?”
  嬴晏:“那嬴晏只好却之不恭。”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他破了皮的唇角,淡樱色的唇此时被鲜血染红了几分,带着几分诡异之感。
  回想方才的触感,嬴晏总算红了脸颊,心里暗暗不甘,怎么没再咬重一点。
  谢昀托着她下巴扬起,轻笑着问:“是不是想咬掉我的嘴?”
  “……”
  嬴晏面前却不显,只掩去心思,“二爷说笑了。”这般欠的嘴巴,缝上才好。
  见她模样,男人轻挑了眉尖,心里知道,这小可怜心里不定在怎么骂他。
  谢昀“嗯”了一声,声音意外的温和:“下次不能再咬了。”
  方才那一下,也算得上是轻薄了,却被谢昀如情人低语般宠溺地坦然说出口,嬴晏顿时觉得周身凉飕飕,他对她的情绪,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嬴晏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安,他不会是想要她吧?
  谢昀的确是想要她。
  只是这种情绪还很淡,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在冰凉诡异的气氛中逐渐涌出了点暧昧气息。
  嬴晏一颗心怦怦直跳,耳尖已是微红。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不自然,咬牙切齿:“自然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会再有?
  谢昀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心中的压抑十数年的不甘和不满又腾起来了,蓦地转身,凉凉声音传来:“读第七卷 。” 
  感受到他气息离开,嬴晏身子稍稍一软,而后侧过身,把关上的木窗重新支好,风儿卷过,吹散了她心中隐隐冒尖的奇怪情绪。
 
 
第七卷 讲的是酆都御史,阴曹地府。 
  女子轻软的嗓音在屋室内响起,比外头逐渐升起的春日太阳还暖,恍若和煦春风吹过,足以吹散所有过往阴霾。
  谢昀看着她的脸颊,神色莫测。
  于他而言,两人是久别重逢,于嬴晏而言,却是重新相识。
  要让嬴晏卸下心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谢昀难得耐心,竟然心中还觉得颇为享受。
  眼前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心中情绪翻涌。
  *
  读过书后,谢昀便要出府。
  嬴晏则在肃国公府多留了一会儿,准备化身女装去医馆问诊。
  梳闺阁女儿的发髻,得散下几缕头发编成辫披在肩头,而她的头发不够长,会引起别人注意,嬴晏便将一头青丝全挽了上去,梳做妇人状。
  谢昀进来的时候,嬴晏已经收拾妥当。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淡雅交领上衫,隐约可见白皙修长的肩颈,下着一条绿色曳地长裙,腰间系着一根腰带,衬得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少女青涩娇美。
  谢昀幽黑的眸子在她发髻上扫过,顿了下,倒没挑刺。
  小姑娘似是犹豫,手指在两根簪钗上划过,似是犹豫选哪一个。
  一支嵌宝石花蝶金步摇,一支白玉衔珠簪。
  谢昀眸光微闪。
  他挑眉上前,拿起那支嵌宝石花蝶金步摇插入他发间,微微俯身,卷着淡淡冷香,笑问:“晏晏想恢复女身么?”
  轻飘飘的语气嗓音带着蛊惑,嬴晏微怔,平静无波的心底瞬时荡起数道涟漪。
  想吗?当然想。
  一时间,嬴晏竟连谢昀为她簪钗都没留意,只偏头问道:“二爷……愿意帮我?”轻软的声音里带着紧张。
  谢昀觉得这个问题稀奇,冰凉的指尖拂过她如墨青丝,“我何时不帮你?”
  嬴晏抿唇,心生动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再等一等吧。”
  她不敢堵父皇会不会对她痛下杀心,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谢昀“唔”了一声,没再搭腔。
  目光落在她未被紧束的胸前,神色幽深。
  可是他等不及了呢。
  ……
  因为身份侨变,嬴晏出门,不再适合带着素秋等人。
  谢昀又给了她两个护卫,一个叫陵玉,一个叫陵山。
  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
  嬴晏大为惊讶,这谢昀是否对她太过信任?培养一名忠心耿耿的暗卫,其中要花费多少心血,她也略知一二。
  “二爷,我……”
  话未说完,便被谢昀开口打断:“要还的。”
  嬴晏沉吟一会儿,没再迟疑,盈盈一拜:“多谢二爷。”声音也真挚了几许。
  不管谢昀为什么帮衬她,这份情总归要记到心里。
  谢昀深深地看她一眼。
  去看看宫墙玉瓦外更广阔的天地。
  去看看陈文遇之外的人。
  ……
  医馆在城南,离肃国公府稍远。
  嬴晏坐肃国公府的马车前往。
  嬴晏面上系了一方面纱遮住容颜,又准备戴了一顶皁纱帷帽,这样才觉稳妥。
  陵玉与陵山站在她身后:“晏小姐,请。”
  彼时谢时正要离府,遥遥地就瞧见了一身子纤弱的女子上了自家二弟的马车。
  谢时挑了下眉,淡声问:“这位姑娘是谁?”
  随从摇头:“属下不知。”
  谢时若有所思。
  他这个二弟自幼性情凉薄,没见对哪个姑娘上过心,从雾枝山学成归来之后,父亲本有意为他说一分姻缘,却被二弟冷漠拒绝,再后来便是征战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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