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重生了——三愿大人
时间:2020-03-07 09:49:51

  听闻谢昀尚未娶妻,若是有几分爱慕怜惜于她,也不意外。
  嬴娇一双美目流转,心里娇羞,咬了咬艳艳唇瓣,朝谢昀递去了一个羞怯眼神,神情可怜极了,却不想看了半响,谢昀却是头都未偏一下。
  谢大人应当是想要避嫌吧,嬴娇心里安慰。
  嬴晏没错过嬴娇神色,神情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傻妹妹,谢昀可不是慈悲为怀之人。
  永安帝倒不计较谢昀插嘴,语气温和问:“那爱卿以为如何?”
  谢昀勾了勾唇角,深长睫羽盖下:“臣听闻静思园幽静雅致,是个面壁思过的好地方,前些日子太子自发省身,去那里面壁了三日,寿嘉公主身为太子亲妹,想必也愿效仿兄长。”
  嬴娇眼神一僵。
  嬴晏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这位爷果然是小心眼,瞧这话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让人推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有太子表率在前,寿嘉能不从么?
  “这……”
  永安帝迟疑,那静思园荒凉破败,嬴娇是娇娇女儿家,怎能去那地方待上三天?
  谢昀神态悠然,握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眉眼凉薄。
  嬴娇终于从惊楞中回过神来,原本故作可怜的神情此时已经化作真凄怜,她周身寒凉,朱唇微张,朝永安帝递去恳求眼神,盼父皇不要这般狠心。
  永安帝心里叹了口气,想来是萧恩林惹恼了谢爱卿,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迁怒寿嘉。
  不过于永安帝而言,即便是最受宠的女儿,也远远比不上能替他守住江山的谢昀重要。半响,永安帝便点头应下:“那便依爱卿所言。”
  何为奸佞之臣,这便是,三言两语,便扭转帝王心思。
  嬴晏心底感慨,自古大忠大奸皆落不得好下场,不过她瞧着么,眼前这位爷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嬴娇跌坐在地,娇软的嗓子染上哭腔,她挪着膝盖慌张上前,拽着永安帝衣袖求饶:“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宽恕一次。”
  谢昀端着一杯茶,茶盖轻擦杯沿,脾气极好地笑问:“殿下这是觉得本座提议不妥么?”
  微微上挑的幽凉尾音,愣是叫嬴娇听出了凉凉杀意。
  嬴娇哭声顿止,身子发颤:“寿……寿嘉不敢。”
  这么多人瞧着听着,圣谕已下,断无收回之理。
  永安帝挥了挥袖,觉得有些累了,厌烦地阖上了眼,“还不快将公主带下去!”
  殿里侍候的宦官闻声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紫宸殿重归寂静。
  还没等众人平息情绪,屏风后面有一位红袍太监缓步走出,露了半张脸,朝郑礼与王才和递去眼神。
  郑礼会意,揣着手中拂尘上前,笑眯眯道:“陛下,服用仙丹的时辰到了。”
  闻言,永安帝重新睁开了眼,眼底光色亮了亮,连身上的疲惫似乎都散了几分。
  他面带喜色起身,在郑礼的搀扶下,快步朝偏殿走去,还不忘挥了挥袖吩咐众人:“都退下吧。”
  所谓仙丹,无人知晓是什么东西。永安帝一开始的服食时候,不少大臣上奏劝告,几位劝得狠了,还被永安帝贬官砍了脑袋。
  如今已经服食了一年多,原本朝堂上颇有微词的王公大臣们瞧永安帝身体康健如常,便渐渐不再有异议。
  得了赦免,嬴宽一刻也不缓,十分利落地起身。
  嬴晏也要起身,只是久跪得腿麻,她伸了一只手轻揉膝盖,另只手撑在地板上,颤颤悠悠地要站起来。
  “……”跪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嬴宽颇为无言,觉得她这身子骨未免太弱,他弯腰伸手,便要拉人胳膊起身。
  忽然,有茶杯落在桌案的声音响起,不轻不重,在寂静正殿内分外清晰。
  谢昀没说话,视线在嬴宽手上扫过,精致的眉眼间萦绕着冰凉。
  嬴宽动作一僵,忙缩回了手,心有余悸,怎么忘了还有眼前这位煞神。
  少年脊背挺直站好,声音严正:“谢大人。”
  嬴晏卷翘眼睫轻扇,望着一旁站直了身子板、神色乖乖巧巧的十哥,心里诧异极了,又忍不住神色狐疑的觑了一眼谢昀,怎么把十哥吓成这样啊?
  说来方才谢昀也帮了她,不管是不是挟嫌报复萧家,于情于理,她应该言一声谢,嬴晏朱唇轻启,道了一礼,声音真挚:“方才多谢二爷帮衬。”
  谢昀懒散地靠在椅上,神情似笑非笑看她。
  她倒是比昔日有良心了。
  一旁的嬴宽似乎受到了惊吓,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嬴晏,差点忍不住抬手揉耳,他方才没听错吧,十四弟在喊谢昀二爷?
  他蓦地想起上一次谢昀派人拦下马车,请十四弟去肃国公府那件事。
  嬴宽清亮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
  直到瞧见谢昀凉飕飕的眼神,嬴宽周身一僵,再不敢胡乱看。
  谢昀淡道:“退下罢。”
  嬴宽下意识地转身要走,忽然想起还有嬴晏,他压低了嗓音,小声喊她:“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嬴晏咬着唇瓣,正欲说她怕是走不了了,谢昀微凉不耐的声音传来。
  “还不滚么?”
  “十哥,你先去吧。”嬴晏软声。
  嬴宽微怔,等反应过来便知谢昀是让他走,也没多想,“哦哦”了一声,便利索地抬腿便走,那架势仿佛老鼠见了大猫,他可不想和眼前这位煞神多待一会儿。
  嬴晏收回视线,目光所及处已经变成了墨色锦衫。
  男人居高临下看她,没等搭腔,他缓缓俯下身,提着她肩膀将人拉了起来。
  久跪的腿麻,嬴晏软软往谢昀身上倒,好在及时伸手,撑在了他胸膛,柔弱无骨的小手温软。
  谢昀嗅到了一抹好闻的甜果香。
  他垂下眼帘,恰好可以瞧见如檀墨发,还有一小截白皙的后颈。
  嬴晏怔了一瞬,脑海间只划过一个念头,这人不会以为她投怀送抱吧?
  果不其然,谢昀轻声而笑,似是心情甚愉,握着她腰肢揽了揽。
  嬴晏忍不住微微羞恼,只是腿麻还没缓过来,不敢松手。
  这个姿势有点难受,嬴晏手指下移,拽了他腰际,索性俩人已有“奸情”,如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她声音小小软软:“二爷,我腿麻,扶你缓缓。”
  谢昀“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动作也没闲,手指抚过她白皙的后颈,带来一阵诡异的冰凉之感,嬴晏浑身僵硬,眼前人却还嫌不够,又捏了两捏。
  谢昀似乎一直对捏她肌肤有兴致,戳她脸蛋不算,还揉她耳朵,如今捏她脖子,以后还不知要干什么。
  嬴晏咬牙提醒:“这是紫宸殿。”
  难不成想在这威严肃正的大殿里亲亲我我么?
  谢昀稀奇挑眉:“那又如何?”
  “……”
  嬴晏沉默,果然不该与这厮讲求礼义廉耻。
  “想学骑马?”
  谢昀指尖往前滑,顺着脖颈往上,捏了人白皙小巧的下巴抬起。
  嬴晏仰头,撞上那双漆黑幽凉的眼眸,情绪不是冰冷冷,绕了一点她看不懂的意味。
  有点奇怪。
  仿佛像野兽在审视巢穴中的所有物。
  嬴晏轻咬了下唇瓣,若有所思。
  这位爷的性情仿佛又古怪了。
  只是一时间,她没能辨出他为何此问,只如实回答:“不想。”怕是不妥,她又神色腼腆而无害地补了一句:“我害怕骑马,让二爷见笑了。”
  说来实在羞愧,大熙击鞠盛行,燕京城里,没几个人不会骑马。
  想起方才从阳来禀,谢昀愈发觉得不痛快,眉眼间逐渐绕上了点点阴戾,唇角下沉,不想学还与嬴宽共乘一骑么?
  谢昀冷笑瞥她:“真不想学?”
  若说不想学,他不会将她生吞活剥吧?
  嬴晏犹豫半响:“也可以学……”
  谢昀指腹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摩挲,“凉州那边送来了几匹西域宝马。”
  嬴晏茫然地眨了眨眼。
  谢昀眼底含笑,嗓音蛊惑,“我可以教你。”
  嬴晏神色震惊,半响才回神,她哪敢劳烦这位爷大驾,下意识地便要拒绝,却在瞥间他眉眼间情绪时,语气一顿,将未说的话吞了回去。
  她觉得谢昀似乎是真心想教她骑马,若是拒绝,那也太败人兴致了。
  嬴晏轻轻点头:“有劳二爷了。”
  随着话音落下,谢昀唇角轻弯,勾了一个喜悦弧度,萦绕在眼底深处的阴霾也倏地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周日)晚九点的更新,也提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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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寿嘉公主嬴娇被永安帝责罚的消息飞快地传遍了太宁宫。
  临华殿。
  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貌美妇人正在斜靠在贵妃榻上, 宫人跪在面前, 手里举着妆奁。
  妇人一双明媚杏眼,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 保养得宜,风韵犹存, 正在挑拣着镯子,。
  正是太子嬴启和寿嘉公主嬴娇的生母, 萧贵妃。
  一位宫女慌张跑进内室:“娘娘, 娘娘,不好了。”
  萧贵妃抬眼,瞧见是女儿身边的大宫女夏荷时, 微微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夏荷眼中带泪:“陛下罚殿下去静思园面壁三天, 现在已经关了进去。”
  静思园?
  萧贵妃闻言一怔,原本握在手中的玉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那静思园是什么地方,好好的人进去一遭,还要待上三天,出来多半要精神恍惚失常。
  前些日子,启儿也不知中了什么魔障,非要去那里省身思过,任凭谁劝都不成, 出来之后,那般强健的身子,也是病了大半个月才好。
  她的娇娇若去, 怎么能受的住?
  萧贵妃深呼一口气,镇定着声色问:“发生了何事,且细细道来。”
  ……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萧贵妃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嬴宽与嬴晏。
  因为夏荷当时在殿外,并不知晓里面是何情景,故而不知道神鸾卫指挥使谢昀也横插了一腿,在向萧贵妃转述时,只说了在武场和丹阳门发生的事。
  萧贵妃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嬴宽与嬴晏俩人一唱一和向永安帝谗言。
  “娘娘,如今可如何是好?”夏荷泣不成声。
  萧贵妃压了压帕子,冷笑,倒是她小瞧这两人了,一个刚从凉州回来,一个还在冷宫住着,是觉得封王之日近了,便嚣张无所忌惮了?
  “来人,替本宫更衣。”
  重新梳过妆,萧贵妃朝紫宸殿而去,步履匆匆。
  永安帝是个耳朵软的人,轻声软语哄上一哄,想来便能赦免娇娇了。
  静思园荒凉破败,她不忍女儿多待一刻。
  却不想到了紫宸殿门口,连门坎都没能迈进去。
  王才和笑眯眯道:“贵妃娘娘今日来得不巧,陛下闭关三日,谁都不见。”
  萧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见状,上前一步,把一个装满沉甸甸金子的锦袋塞进王才和怀里,“我们娘娘关心陛下,想进去瞧一瞧,还请王公公通融一番。”
  王才和颠了颠锦袋,感受着重量,脸上的笑容似乎真挚了几分:“不是咱家不让贵妃娘娘进去,陛下闭关修炼,万万不可被人打扰。”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嘿嘿一笑,别有深意道:“若是娘娘是为了寿嘉殿下一事儿,大可回去了,即便觐见了陛下,那也是徒劳无功。”
  “王公公这是何意?”
  萧贵妃意识到他话中深意,神情变得不安。
  王才和解释:“萧大人在殿前怒骂谢大人,谢大人怒气填胸,收了萧大人官印,正好有气儿没撒完呢,一进紫宸殿,正好瞧见寿嘉殿下,一下子迁怒了。”
  萧贵妃霎时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父亲的官印被收了?”
  父亲好歹时御史台长官,竟如此轻飘飘就被贬了吗?
  “是啊,”王才和捏了个兰花指,笑眯眯地宽慰,“这去静思园面壁的旨意,还是谢大人提议的呢。”
  萧贵妃的身子晃了晃,好在身边有宫女扶着,她手指捏紧了帕子,忍不住怨怪:父亲啊父亲,你这老古板的思想怎么不改改!即便不是为了女儿着实,难道不能为了启儿和娇娇想一想吗?
  这下怕是将谢昀得罪狠了。
  王才和把锦袋揣进怀里,笑着恭送:“贵妃娘娘,请回吧。”
  仰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紫宸殿,萧贵妃心中泛起浓浓的无力之感。
  她眼底闪过失魂落魄,时至今日,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她依然没苏蕴禾那个胆子,敢硬闯鸾殿。
  回了临华殿,萧贵妃火急火燎吩咐:“来人,快去请太子。”
  *
  马场在燕郊,连着平云山一带,占地极广。
  此时四下旷达,没什么人影。
  马场被肃空了。
  原本在此处纵马欢歌的世家子弟们被迫离去,神鸾卫五十步一人,将四下围了严实。
  嬴晏视线划过四周,最后落在身旁男人,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想着方才诸人离去时的惶恐惧怕和隐忍的恨恶之意,嬴晏忍不住问:“你不怕吗?”
  这般肆意嚣张,若是有朝一日落势,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都是言轻了,恐怕诸人得提剑再将他碎尸剁成血沫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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