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的的脊背开始僵硬。
得到真相后,朱玲珑扭过头,似乎很伤心,“原来你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容钦登时有几分心虚,“那不是我的意思。”
他要过去抱她,却被朱玲珑躲开,甚至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你滚开。”
容钦当时刚被猪甩了,内心郁闷无法释怀,才在恼怒之下做了这种事,但没想到竟然被她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书院里其他的同学都知道了。”朱玲珑眼眶红红的,还沁出一点点眼泪,“你根本不喜欢我,竟然这样害我。”
“主管教学的是文曲星君,是他用我的名义传达的。”容钦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讨好。
“真的吗?”朱玲珑半点也不好糊弄,“可我听说,你故意吩咐夫子们,把试卷改得难些,说要看看大家的真实实力。”
容钦两眼一抹黑,有种极不祥的预感。
他皱着眉,开始沉思着要如何翻过这页,“那份卷子,校长确实呈上来给我看过,但没想到是你们的年级,我就随口说太容易了……”
在朱玲珑几乎有小刀子迸射出来的目光中,天帝有点方,“对我来说,可能确实有点过于简单了,如果早知道是用来考你,一定不会这么讲。”
“那这次考试,校长会把卷子也呈上来给你看吗?”她抬起头,眼里竟然有几分小狐狸的光芒,上下仔细打量着他。
在她殷切的期待中,容钦点了点头。
朱玲珑拉着他的袖摆,娇娇俏俏地靠过去问,“你会不会也看看题目,然后再让他们改得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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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看虐文的呼声太高了,我们再河蟹几章,就进入下一阶段。
第41章 妒忌
他根本不是这六界的主人。
而是被猪肆意驱使, 随心所欲支配的奴隶。
容钦发现朱玲珑或许根本不笨, 而是一直看着懵懵懂懂, 傻了吧唧,其实心里暗暗藏了只小狐狸, 企图扮猪吃金龙。
自从发现他特别担心她考试成绩不理想,会被外婆扣押在青坊镇后,朱玲珑忽然变得异常淡定,大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反正见不到他, 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是吗?
容钦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顿住,在纸上留下刺眼的墨点。
原本在南山“包养”他时,天天都要抱着他的腰,像树袋鼠吊在上面, 将脸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小声小声地撒娇,要他搂着,抱着。
有时候甚至懒到不想穿鞋子,两步去花园的距离都要他公主抱,还动不动就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牛。
难得某日, 天庭处理些琐事需要处理, 容钦必须离开,只能找了借口说要回老家。
朱玲珑听后, 闷闷不乐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仰起头, 虽然带着女王大人的骄傲,但目光里充满依依不舍,像要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中轻轻划着,“能不能不要去?”
“恐怕不行。”他同样放不下,和小美猪腻歪在一块儿,还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亲了下嘴唇,“比较着急,必须亲自去。”
朱玲珑闻言,很不乐意,垂着头,将脑袋靠在他肩膀处,小声问,那能不能带她一块儿去,都还没去过他生长的山脚下,大草原上牛羊成群,肯定非常壮观。
让容钦离开后,几乎用光速处理完所有事情,丝毫不停留,当天夜里婉拒昔日同窗的对酒邀约,急匆匆地赶回去。
现如今,说不喜欢,便即刻弃若敝履,半眼都不想多看。
龙和牛的区别难道有那么大吗?
漆黑而深的夜里,容钦握着笔,摸摸心口处,莫名有些抽疼,还堵得难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清的感觉在蔓延。
朱玲珑就这般嫌厌他吗?
世间的猪莫非都像她爹酒后说的那般,感情翻页如同翻书,说不要,便不要,轻松得如同丢掉件穿腻的衣裳。
但她凭什么撩完就跑。
流云、桐媛伺候着天后娘娘美美地入浴,还有素来会享乐的月红星君从暹罗请来的得道大师,帮她做一种叫做“马杀鸡”的护理,听说最近在妇人间非常流行,适合缓解压力,舒解疲劳,也算是容钦为了哄她开心,不要因为学习太辛苦,答案背不出而挂科。
那厢,容钦则倒霉地挑灯夜战,辛苦勤劳地批复完折子后,又帮朱玲珑划功课重点,做笔记,思考着怎么写方便她记忆。
小美猪拿捏住他舍不得三个月见不到她的命脉后,容钦立刻让仙麓书院的校长将他们的考试卷送来九重天,他亲自,一道题一道题地写完,然后教她怎么解题。
正当天帝终于完成全部工作,快要走到浴室,却见流云守在外面,“怎么不进去伺候娘娘?”
流云恭敬地低着头,“陛下,娘娘正有大师伺候着,奴婢怕妨碍他们就先退出来,桐媛正在里头,她会说暹罗话,能帮娘娘给大师做翻译。”
容钦没加追问,径直往里走,却在经过拐弯时顿住步伐,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脸色极差,大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虚掩的石门透出里面的一丝光景,溢出朱玲珑轻轻细细的呜咽声,猫儿叫|春般,柔柔软软,娇娇腻腻,像极了动情时的呻|吟。
他几乎没想就猛地推开门,石门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只见他的小美猪娇娇娆娆地趴在大理石床上,如瀑的黑发铺散在身边,衬得一身冰肌雪肤白如皎月,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不着寸缕,只裹了块墨色布毯,纤细修长雪白的长腿同样毫无遮掩,纤细的睫毛垂着,乌黑明亮的双眼紧闭。
而那只小巧的猪蹄正被一个男人捏在掌心里,他的手指成拳,在她的脚心不停用力刮过,擦过,反复揉捏,每弄一下,朱玲珑就会从喉咙中溢出那种舒服的声音。
容钦危险地眯起眼,就瞧见那个漆黑的暹罗大师弄完脚心,又用黝黑的大掌挤了些精油,左右涂抹,然后双手贴在纤白的小腿,慢慢往上滑……
啥时间,容钦红了眼,他都没狗胆做出这般出阁的事情,怕被训斥。
对方察觉天帝来了,都还来不及向他亲切热情地说声“萨瓦迪卡,请排队”,便被一股劲风狠狠撞到墙上。
他戴着的头巾滑落一边,沾满精油的手痛苦地捂住胸口,身体顺着墙面往下滑,最终跪坐在地上,硬生生吐出口血。
容钦身形一晃,便将石床上以为发生什么,略微惊慌要坐起身的朱玲珑抱入怀里。
“陛下?”桐媛愣住了,原本小猪妖“马杀鸡”做得好好的,还夸这个师傅的手艺比青坊镇的出色,她今天正好脚有些酸,说之后要重点在陛下面前夸几句,却忽然有条龙杀气腾腾地踹开门冲进来,那架势宛若捉|奸。
“让天兵将他拖去诛仙台,挖掉双眼,剁掉双手,然后丟下去。”容钦脱掉自己的外套,裹在不知所措,有点傻眼的朱玲珑身上,将大片大片白皙软腻的肌肤遮盖住,以免被那些肮脏的眼睛觊觎去。
暹罗大师一脸懵住地抬起头。
容钦单手搭在娇弱的肩上,牢牢将朱玲珑按在自己怀里,根本不愿意将脸露出来,“既然敢看不该看,摸不该摸的地方,就应该做好准备。”
心底愈发愤怒,他都不曾这般对过朱玲珑。
他怎敢……怎敢这般不知廉耻?
那张小脸晕染着娇嫩的粉色,长发被浸湿,披散在身后,风情万种,声音酥酥软软,让他仿佛有了几分醉意。
“是月红星君让他来对娘娘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容钦搂得很紧,身上的寒气让朱玲珑打了个哆嗦,这个动作直接被天帝陛下理解为是“因为害怕,弱小可怜又无助,浑身瑟瑟发抖地靠在他怀里,想寻求依赖和保护”。
“是月红星君派来的。”桐媛颔首,“但这……”
她刚想说这是普通的暹罗按摩,并非什么下作的脏事,容钦已经忍无可忍地下达旨意,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字句,“那就将他一起丟下去,识人不清,妄图谋害天后,罪无可赦,这身仙骨留着也没用,就当作诛仙台底下的肥料。”
桐媛惊了,这简直是堪比烽火戏诸侯,纣王剖腹的荒谬,“陛……”
“还有你。”容钦正处于濒临爆炸的边缘,处置完月红星君洁后又瞪向她,鹰隼般攫住,那双锐利的爪子简直要将其撕成两半剁碎,“你身为孤安排在娘娘身边的仙侍,在看见这肥头大耳的男人行如此猥亵之事,为何不加以阻拦,任由他揉搓?”
他竟然敢摸朱玲珑的腿,还有小猪蹄子,他都没这样仔细握过。
容钦紧紧扣着朱玲珑的五指,可内心的愤怒依旧无法平息。
桐媛慌了,她虽然是只幺蛾子,道行不深,在天庭做着份不理想的工作,但还是想能活着,“不是的陛下,奴婢……”
“你做什么?”朱玲珑被他说的话吓到了,终于出声打断他随意处置仆从的行为。
“这般没用的奴才,留在天庭也是占地方。”容钦抱紧她,仔仔细细,从眼睛、鼻子、嘴巴,到锁骨,肩窝,都看得格外仔细,生怕有点闪失差错。
原本好端端的护理被打断,还被强行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天后娘娘异常不悦,“他只是在帮我做‘马杀鸡’,为何要处死?”
来自暹罗的大师跪在原地,颤颤巍巍,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就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马杀鸡?”容钦困惑地望向怀里有些生气的朱玲珑,双眉紧锁,像在思考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但他仔细想了许久,仍旧猜不透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含义,只低低吐出三个字,“……是什么?”
“massage啊!”有文化又会说English的朱玲珑仿佛看着个无可救药的时尚落儿,非常鄙夷地打量这个对“马杀鸡”一无所知还要砍人头的昏君,“就是暹罗那里的特色按摩,以前《仙界八卦报》专门报道后,在仙界、妖界、魔界都特别红,所有贵妇都在做,是人间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服务。”
“……”那种下流小报所推出的东西有什么好尝试的,还穿得这般少,让对方摸她的小腿,容钦仿佛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头顶的扰扰绿云。
朱玲珑忽然更嫌弃他了,“你怎么那么落伍,一点也不fashion,连马杀鸡都不知道,还冲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处置人。”
天兵正押这桐媛、瑟瑟发抖的暹罗大师,准备带出去扔诛仙台,顺便挖眼剁手。
朱玲珑恼了,见人真要被带走了,连忙道,“你们松开他们。”
天兵没反应,并不将这位还没过门的天后放在眼里,自管自做。
朱玲珑立刻用手肘撞龙肚子,着急道,“你快让他们松开,这位大师的手法特别好,你要是真把他扔诛仙台,我就再也不理你。”
他被捏着软肋,只能安抚道,“先将他们放下。”
容钦首肯后,天兵才将劫后余生的两位放在地上。
桐媛连忙磕头,喘了口气,“多谢陛下宽恕,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暹罗大师只听得懂一些简单的天界话,同样跟着她做,“谢谢、谢谢陛下。”
“你以前经常做……‘马杀鸡’?”容钦深吸口气,勉强镇静下来,侧头望向朱玲珑。
他简直无法想象,还有别的男人对他的小猪上下其手,这里捏捏,那里揉揉,还能见着被牛乳泡过,羊脂般的肌肤,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是呀,最早是大哥带我去,后来红豆大了,还带红豆一道儿。”朱玲珑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仙界、妖界本身就比人类在男女之事上开放。人类连被异性看个小脚都要被视作为“不洁”,被浸猪笼沉潭,相反,女妖精就没有那么强烈的“守贞观”,何况又没做什么,只是按摩罢了。
容钦现在对那个原本要叫“朱骰子”的大哥异常嫌弃,竟然这般教妹妹不学好,不学习些三从四德,去做马杀鸡,听说他过去还在青坊镇成立斧头帮,带着朱玲珑成为镇上一哥一姐。
听说他如今正在天庭当值学习,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切磋一顿。
他沉默了片刻,用手一指地上跪着的暹罗大师,“你,过来。”
暹罗大师傻乎乎地望向桐媛,桐媛立刻用暹罗话告诉他,“陛下让给你过去。”
他胸口还疼着,尽管血已经被擦掉,而且得道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但这位天帝进来的瞬间,他确实被吓得不清,两股战战,半句话都说不出。
“你教孤怎么做‘马杀鸡’。”容钦坐起身,学暹罗大师那样撩起袖子,还将他带来的精油拿来仔细端详,打开盖子闻,有股异香,登时皱起眉,仿佛在品尝鹤顶红,“让天医过来,看看这东西可有问题,味道甚是奇怪,孤从未见过。”
桐媛在内心深处再次对这昏君翻白眼,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对大师翻译。
朱玲珑也非常嫌弃地看他,这是最上佳品质的暹罗精油,但闻味道便能知道,怎么一点也不fashion。
全场只有暹罗大师诚惶诚恐地点头,“是的,陛下。”
“还有,教孤的时候,你就在那只蛾子精身上示范,不许看娘娘。”容钦指向桐媛,占有欲极强,过去是他不知道,没看见,但目所能及处,决不允许第二个男人这般触碰朱玲珑。
桐媛虽然确实也很想要享受大师级的“马杀鸡”待遇,但要是让陛下看着她做整个过程……
嗯,恐怕不是一点点煎熬。
她说出的暹罗话,落在容钦耳里就是一连串的鸟语,听也听不懂。
容钦望向床上莫名有些害怕的朱玲珑,她默默裹紧身上的衣裳,总觉得天帝的目的极不单纯,根本不是想做纯洁的马杀鸡,“要不,今天就不做了。”
“不行。”容钦果断地拒了她的想法,“既然你喜欢,孤也能学着来,免得你去找外头的野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