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娇——渲色芳华
时间:2020-03-12 08:32:21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系这个看上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有宋衍解围,萧挽澜脸上还是热辣辣的烫,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刚刚她好像分明听见了宋衍低笑的声音。
  仿佛带着胸腔的震动,声音低沉浑厚,简直让人皮苏肉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和尴尬,萧挽澜握着那根红缎子,对准木牌上的洞眼,穿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她想要忽视都难。
  ……刚才分明宋衍那样轻易地就弄好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心动,也不是意动,这是紧张和尴尬。
  你们信吗?
  萧挽澜:这是我先生,我不可以,我不行,我不能……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是好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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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以往打络子编穗子这双手可都是灵巧得很。
  萧挽澜怕宋衍瞧出异样来, 暗暗稳了稳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手上。
  这一次果真成功了。
  等将红缎在木牌上系紧, 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觉得手心都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候,谢岚却也跟着挤了进来, 侧首笑着同萧挽澜道:“小澜儿也给我选一个吧。”
  萧挽澜可还记着他刚才取笑自己的事呢, 当即没好气道:“你不是说都是骗人的把戏,你选来做什么?”
  谢岚根本不在意萧挽澜的讥诮,反倒还大言不惭道:“既然是我们三个一起来的, 我也不能不合群呀。勉强陪陪你们,倒也无妨。”
  “那可真是委屈您了。”
  萧挽澜看向他, 扬眉笑道:“那请您再委屈一下, 把钱付了。”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谢岚二话不说就付了六两银子。
  等到三个人都绑好了木牌,接下来就要在“同心牌”上面写上名字了。
  萧挽澜在其中一块木牌上提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块上面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今日在这里求姻缘的姑娘, 总不会个个都是有心上人的吧。
  她抬头看向摊主, 问道:“若是现今还未有心仪之人, 这另一块又该如何写?”
  话才问出口,萧挽澜没有注意到,宋衍握笔的手略略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微胖,穿了件正红色棉袍, 笑起来的时候,萧挽澜觉得倒像是戏里演的媒婆。
  听萧挽澜这么问,中年妇人笑吟吟道:“那就不用写了,这样就成。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姑娘只要心诚,定能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萧挽澜笑着道了谢,就把笔搁下了。
  一旁的谢岚这时候也将笔放了下来。
  萧挽澜凑过头去看,结果这厮居然像母鸡护雏一般,捂着不让她看。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宋衍。
  说实话,她还真怕宋衍在另一块牌子上提“崔琰”两个字。
  要真是这样,那这不就是无论生死,他此生都认定了崔琰么?前世宋衍一直没有成亲,萧挽澜已经觉得对不住他了。
  这一世,她总不能袖手旁观的。
  宋衍拿着木牌,却迟迟都没有落笔,似乎也像是在想要写上谁的名字。
  萧挽澜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握着的那支笔,心跳都无端快了起来。
  宋衍越是不下笔,她就越紧张。
  千万、千万不要是崔琰!
  萧挽澜在心里乞求,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就在萧挽澜都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宋衍却突然搁下了笔。
  萧挽澜根本没想到他突然又不写了,她还维持着抻着脖子观望的姿势,脸上的错愕根本就收不住。
  “先生,你不写了吗?”她忍不住问。
  宋衍垂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虽然隔着幕离,但他也能看见萧挽澜睁着满是好奇和错愕的眸子望着自己,独独没有希冀。
  他要是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写出来,就怕吓坏了她罢了。
  就像是撒下饵料,等着鱼儿上钩。
  这种事总要慢慢来,操之过急反倒是会把鱼儿吓跑了。
  宋衍轻叹了一声说:“算了,还是不写了。”
  萧挽澜见他叹息,像是失落,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宋衍这样,大抵是想写崔琰吧。
  在宋衍的认知里,崔琰已经亡故……他才犹豫,迟迟没动笔,最后只剩叹息了。
  萧挽澜心里突然就难过起来,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她甚至觉得来看连理树这个主意坏极了。
  宋衍触景生情,心里应该是很难受。
  她居然还想着,拉宋衍过来,也想要让他给自己求一段姻缘,有个新的开始。
  萧挽澜呐呐的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谢岚。
  谢岚显然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东西准备好,就该上山了。
  从山脚下望过去,就能看见山顶上长着的一株极为高大的树木,枝桠上挂满了用红绳系着的木牌,远远看过去,倒有几分壮观。
  三个人踏着青石板拾级而上,张故之、严青等人则在山脚下等着他们。
  及近了,萧挽澜才发现,这棵连理树其实是两株木棉从根茎处就生长到一块了,所以刚才在山脚下看才像是一棵。
  诗中有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两株木棉生的倒是应景,难怪有这么多人过来求姻缘。
  萧挽澜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枝桠,询问身边的两个人,“谁先抛?”
  谢岚当仁不让道:“这个我在行,我先来。”
  他功夫极好,要将绑好的木牌抛到枝头上去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萧挽澜见他一次就成功了,而且还挂在极高的枝头上,不免有些佩服。
  红缎子系着的两块木牌在枝头微微晃动,又挂的极高,很难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但只要仔细看,萧挽澜还是认出了其中有一块写着的是她的名字。
  每个人对着自己的名字总是敏感一些的,只要看个轮廓,就能分辨出来。
  萧挽澜心头顿觉一阵尴尬,宁可自己没看见,也不想让宋衍看见。
  她忙转开脸,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同宋衍说:“先生,我们也试试看。”
  宋衍神色如常,闻言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也试了一下,萧挽澜也是一次就成功了,倒是宋衍一连抛了数次,却每次都像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萧挽澜看着每次他去将落在地上的木牌捡起来的身影,心里就跟着沉了一分。因为她发现宋衍脸上虽然还是以往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拿着木牌的那只手青筋似乎都浮出来了。
  像是用了极大地气力,在压抑着什么。
  最后他将木牌捡起来敛入袖中,朝萧挽澜和谢岚淡淡一笑道:“算了,我还是不试了。”
  不知怎么,萧挽澜心头被他唇角那一丝浅笑猛地刺痛了一下。
  她甚至想也不想就说:“我来给先生抛吧。”
  宋衍却笑了笑说:“这个假手于人,就不作数了。”
  谢岚也走上来道:“宋大人说得对,这个事你就别添乱了。”
  他们俩都这样说了,萧挽澜也不好再坚持。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现在不喜欢见到宋衍不高兴的样子。
  很不喜欢。
  回去的路上,萧挽澜都是一副怏怏不快的模样。
  宋衍出了大慈恩寺就同他们告辞了,谢岚陪着萧挽澜回宫。
  等回了清元殿,容秋给两人捧了茶上来,谢岚喝了一口,看萧挽澜还一脸心事重重的,就笑着问:“怎么,还在想你先生的事?”
  萧挽澜叹了口气说:“你没发现刚才他好像不高兴么?”
  谢岚推人及己,点了点头说:“大概换做谁都会有那么点不舒服,多少会觉得连上天都不看好这段姻缘。”
  萧挽澜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老天爷要是有眼,肯定要反对啊!他现在怎么还能和崔琰在一起。”
  谢岚没有接话,心里却也深以为然。
  毕竟崔琰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宋衍……总不能和一个死人在一起吧。
  “都是我不好。”
  萧挽澜越想越不难受,不免又自责起来,“看我出的什么馊主意,要他一起去看连理树。没想到他真这么喜欢崔琰。”
  谢岚就安慰她,“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再聪明的人,感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萧挽澜更难受了。
  什么叫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了……前世宋衍三十多岁可还没有成亲呢。
  可是这话,她又不能跟任何人说。
  谁也不能。
  ……
  宋衍从大慈恩寺离开,就直接回了宋府。
  张故之在宋衍身边伺候久了,倒是有些了解他的脾性。
  虽然自家大人神色如常,但自从和长公主道别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隐隐觉出了宋衍好像不大高兴。
  难道是长公主又做了让大人不高兴的事?
  自从大人和长公主有接触之后,张故之反倒觉得宋衍倒像是个正常人了,有喜有怒,有血有肉。
  不像从前,什么事都压在心里,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关于宋衍为什么生气,张故之可不敢问。
  他还想要好好过个年节呢。
  书房里又片刻的静默,张故之跟着进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跟过来了。
  丫头很快就端了茶上来。
  宋衍伸手捧起来,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掀开茶盖缓缓撇去茶水上的浮沫,似乎在看水雾氤氲。
  张故之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寻了个话题道:“大人,何复之的案子我们真的不管了吗?我听说,顾大人这段时间好像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宋衍眼皮都没掀,淡淡道:“他若是死了,我倒是乐意管一管。”
  顾疏在崇德门跪求萧挽澜的事,宋衍早就得到信了。
  也不知道这二愣子哪里来的自信,他觉得萧挽澜还当他如珍如宝?
  张故之觉得自己脊背一阵发凉,大人这话可不像是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房中再次安静下来,正当张故之准备告退的时候,宋衍却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认真道:“你觉得这世上,真有命数这种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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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张故之听宋衍这么问, 他甚至都有片刻的怔愣。
  大人可从来不信鬼神命理之说,怎么今天突然问起来了?
  他斟酌了一下, 找了个最稳妥的说辞, 才开口道:“虽有人说命数天定,但亦有人定胜天。卑职不信命理之说, 还是更相信事在人为一些。”
  若是其他事, 宋衍自然是有把握的,有的是手段。
  可男女情爱却并非全凭手段就能得来,甚至都不受自身控制。同顾疏比起来, 谢岚待萧挽澜胜之数倍,但当初萧挽澜喜欢的却并非是谢岚。
  要是可以掌控, 他自己又怎么会对萧挽澜生出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来。
  旁的女子倒也罢了, 是算计是抢夺, 无论那人愿不愿意,他总有手段的。可萧挽澜却不行, 她是大雍的长公主。
  只要是她不肯点头, 恐怕天底下谁也不能娶她。
  宋衍挥手示意张故之退下后, 才搁下茶盏, 从袖子里将那两块木牌拿出来。
  他垂眸凝视着手里那块并没有题字的木牌,坐在圈椅上久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
  自打初一从大慈恩寺回来,萧挽澜就有些寝食难安。
  她总会忍不住想起宋衍。
  读着他看过的书,看着他亲手写的批注……都能让她想起他。
  之前这种感觉好歹也没这样强烈,她还能迫使自己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如今却连书都看不下去了。
  付淑月今年并没有回云安过年节, 初三这日入宫来给她拜年,见萧挽澜拿着书,却好像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就忍不住说:“样子倒是做足了,但我看你心思都不在书上。你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让皇上给你封个官吧。”
  萧挽澜根本没心思理会她的调侃,侧了侧身道:“你在这吱吱喳喳,换谁来都看不下去的。”
  付淑月不满地嘟起嘴,也不剥松子仁了,拍了拍手道:“你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心事,这四个字了,还怪我?”
  她身子往前挨了挨,见容秋和容夏都在外殿伺候着,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和我说说呗,到底什么事啊?”
  两人是闺中密友,往日里多是无话不谈。萧挽澜想了想,就将初一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忧心忡忡道:“我看他走的时候,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就这个?”
  付淑月讶然,瞧着萧挽澜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付淑月这语气显然是认为她小题大做,可萧挽澜却觉得付淑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付淑月却突然朝她暧昧一笑,整个人半撑在罗汉榻的矮几上,恨不得将脸都贴到萧挽澜面前,几乎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看你这不是愁的,你这分明是得了相思病。”
  萧挽澜心底猛地一颤,脑子里“嗡嗡”地响,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那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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