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闲就青山
时间:2020-03-15 08:08:15

  于氏虽也欢喜, 不过还是比多年夙愿成真的长子淡定许多, 毕竟她还是要维持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威严与肖家的名望。
  肖临风这辈子还是第一回 见到长兄有这般迫不及待的猴急样子,已经十八却还无意中人的他一边拉着长兄, 一边心中还偷偷笑着:“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曾想长兄竟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孩子大喜日子, 欢喜过头也是有的。”坐在首位的宋氏笑吟吟地护着长孙, 她今日穿了身万福暗绣衣裳,抹额上镶的是顶好的翡翠,手腕上戴的镯子瞧着与抹额上的那个倒是一个料子出来的, 尽显老人家的尊贵与气质。
  除了在朝为官日日要点卯的肖二爷赶不回来,肖家两房齐聚一堂,人人脸上都是或深或浅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真是热闹得很。
  用过早膳,又用过午膳,收到请柬的人家有来得早的已经过来了,肖家的接亲队伍终于在肖临瑜望穿秋水的盼望中出发了。
  骑在扎着红色绸缎的白马上,肖临瑜走在接亲队伍最前头,脸上虽是淡淡的笑,不过是对他内心狂喜的一点掩饰罢了。
  走在洛河州熟悉的街道中,肖临瑜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与幼金认识的将近八年的时光,一幕一幕如同唱戏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又是欢喜又是感慨的,欢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感慨的是自己与幼金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分别于磨难,心中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一心一意,爱护她一辈子。
  苏家如今也是人丁兴旺,韩立兄弟、魏四、柳卓亭、月文生兄弟另苏康,七个男丁将来接亲的肖临瑜死死地拦在外头近两刻钟,又是催妆诗又是红封的,直到正院那边儿来喜娘说时辰快到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放行。
  终于获准进苏家的肖临瑜正了正衣冠后,长驱直入地便往新娘子的闺房去了。
  这回总算是顺利接到了新娘子,牵着幼金走到正厅,跪别苏氏后,再由苏康牵着姐姐的手慢慢出了苏家大门,坐上八抬大轿,一路鞭炮连着喜乐声,往洛河州城中去了。
  苏家这头也是要撒喜钱的,等最后一抬嫁妆从苏家抬出来后,宋叔带着苏康一起,足足撒了两大箩筐铜板,又给围观道喜的村民们发了喜糖,苏家众人才回身进去,那五里桥来道贺的村民多的捡到四五十文,少的也有十几文,又得了喜糖,自然也是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苏家嫁女,昨日已经宴请过五里桥全村上下,流水席热闹了大半日,今日宴请的人则是再等半个时辰便要去肖府赴宴的,整个五里桥便只有里正一家是受到邀请的,也有眼红的,不过也只能是心里暗暗羡慕罢了。
  再说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入了洛河州,那后头跟着的八十八抬嫁妆足足有一两里地那么长,看得洛河州的百姓个个瞠目结舌的,有不知情的行人叹道:“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娶亲,前边儿都过去二十几抬了,如今还看不到尾!真真是财大气粗!”
  围观的民众也有知情的,听到有人这般无知,便道:“这你就不知了罢!这可是郡公爷娶媳妇,娶的是家里有圣上亲笔所书的御赐牌匾的苏家长女!”
  “郡公爷?我瞧着那新郎官儿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竟已是郡公爷了?”
  “我跟你说...”
  外头的喧闹自然传不到坐在花轿上的幼金耳中,只听得鞭炮声一直在响,还有锣鼓唢呐合奏的喜乐将一切纷繁都阻挡在外,幼金只觉得自己手心微微有些发汗,仿佛还能听见胸口“噗通噗通”的响声,紧张地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
  想到自己混混沌沌地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七个妹妹,想到自己初次与肖临瑜见面时自己还暗笑人家财大气粗,想到自己以为他没了以后那些忧思难忘的不眠夜...
  太多太多的过去犹如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恍惚间听到外头喜娘喊着什么,又见方才还在晃动的喜轿也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便赶紧回过神来。
  “新郎官踢喜轿...”
  “新人跨火盆,平安入门...”
  “一拜天地...夫妻对拜...”
  喜娘响亮又讨喜的嗓门高声喊着,被并蒂莲盖头挡住了一切视线与目光的幼金只得在秋分与肖临瑜的搀扶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转来转去,跪下起来,只觉得越发眩晕,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坐在了大大的黄花梨木并蒂莲下鸳鸯戏水雕花婚床上。
  隔着红盖头不知外头是何情形的幼金虽然头上那根弦还是绷着,不过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倒也是让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再说外头肖家的喜宴上,虽然有肖临风与肖临文帮着挡了许多酒,不过肖临瑜也还是有些微醺,一直挂着浅浅笑意的脸上已经浮现朵朵红晕,端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一饮而尽:“刘大人今日能拨冗前来,实乃肖某之幸。”
  洛河州兵马刘大人见他这般爽快,“哈哈”笑了两声:“郡公爷好酒力!”说罢也端起面前特意找仆人要的海碗一饮而尽,刘大人是行伍出身,虽然如今已经是从二品掌握兵权的重臣,不过行军二十余年养成的豪爽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先皇在时,诸皇子夺嫡,刘大人虽手握重兵却始终没有明确站队,如今新皇登基,肖临瑜此次也是得了圣上的口谕要来探一探这个州兵马的想法。而刘大人也知自己手握三十万洛河州驻军却不曾站队夺嫡,必然是要被圣上疑心的,此次前来饮宴也是存了与肖临瑜较好的心。
  毕竟肖临瑜可是圣上登基后第一批获封的,想来定是有从龙之功的,他如今愿与自己交好,想来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刘大人虽然是个粗人,可也有几分智慧,这般猜测着,脸上的笑就更明显了。
  又与洛河州中其余到场的官员饮了一杯后,肖临瑜便佯装醉了,由弟弟与堂弟扶着回了新房。
  因着肖临瑜身份特殊,自然也没有什么年轻人敢来闹洞房,被扶回到新房门口的“醉汉”走到门口就立时“清醒”了:“都下去吧。”
  “是。”肖家仆人得了主子吩咐,自然没有不从的,新房里头七八个婢女连着媒人鱼贯而出,肖临风跟堂弟也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坐在内室床上还未掀盖头的新娘子与玉面微红站在她面前忽然有些胆怯的新郎官。
  肖临瑜看着安静地坐在床边的人,踟躇了好一会儿才一鼓作气掀开了红盖头,然后瞬间就被红盖头下的美人儿给惊艳了:“金儿...”
  看着他一副看呆了的样子,原本还半垂着眼睑的幼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呆子!”
  幼金今日头上戴的花冠是肖临瑜早早就托人送回来的那匣子珍珠打造而成,珍珠与红宝石交相辉映,映衬着今日浓妆的少女越发明艳动人,倒是比往日只是淡妆更多了七分魅惑、三分勾人,也难怪肖临瑜看傻了眼。
  “我...”肖临瑜虽然被骂了,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她又动了动脖子,想来是花冠太重,便帮着她小心地不扯到头发拆下了花冠。
  幼金累了一日,如今终于松泛会子了,所幸就站了起身,走到早已备妥了一桌丰盛酒菜的圆桌前坐下,又看向还呆愣在原地的肖临瑜:“你倒是过来呀!”
  肖临瑜这才大梦初醒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少女面前,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两人喝过交杯酒后,幼金每道菜略尝了一口,便觉得饱了。想着自己脸上还顶着个大浓妆,便又自顾自地到后头净房去梳洗完,换了身海棠红半透的中衣出来。
  看见他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没有来的脸微微发烫:“你也去洗洗,一身酒气的。”
  肖临瑜看着她传了一身若隐若现的中衣出来,只觉得喉咙瞬间干哑得吓人,只恨不得如今就把她拆吃入腹,不过听到她这般嫌弃自己一身酒气,也不叫水,就直接用幼金用过的水随便冲了冲。
  听到后头净房传来水声,幼金只觉得脸上滚烫,虽然她也知道男女情爱之事是如何,可她也只是有理论知识,一想到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一会要发生的那些事儿,她还真的有些羞得不愿见人。
  “在想什么?”幼金半低着头坐在床边,脑子里想着些不该想的东西,却没发现那人已经洗完出来了,只觉自己瞬间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中,又听到他低沉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气息落在自己脖颈之间,又惊又羞的,不由得轻嚷出声:“你干嘛!”
  幼金被他吓得倒在锦被之上,青丝如墨,媚眼如丝,薄薄的海棠红中衣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的娇美,衬得象牙般白净无暇的肌肤越发好看。
  肖临瑜见此情景,只觉得喉头□□哑堵塞住一般,喉结不停地来回滚动,动作轻柔地俯下身子,轻轻吻上那让他垂涎已久的莹润红唇。
  两人都是新手,却是猴急也没有用,久久不得其门而入,羞红了脸的幼金感受着他浑身都是滚烫的气息,羞怯怯地指了指自己的随身带入新房的小匣子,叫肖临瑜翻出了压箱底的小册子。
  肖临瑜自然是如获至宝般快速翻阅了一遍,有样学样地尝试了几回,果然就成了。
  不过新手上路,总是没那么顺利的。才入佳境不过片刻,却戛然而止了。
  肖临瑜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窘迫,怎么会这般?这跟预料中的情况不一样啊?
  看着原还两眼含泪的女子一脸茫然,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肖临瑜忽然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
  再说幼金见他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还间杂着几分不可置信与尴尬,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然后抿着嘴“吃吃”的笑了。
  肖临瑜被她笑得有些窘,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你这是在笑为夫?嗯?”
  幼金被他的低语挠的心头痒痒的,两人本就是情投意合,如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际,哪里就会鸣金收兵的道理?稍事休息后,又是狂风暴雨终摧折,巫山云雨不足一一而提。
  再说今夜在新房院子外守着等主子叫水的仆人们,从上半夜到下半夜换了五六回水,已通人事的婆子们个个都掩着嘴偷笑,这样看来她们肖家很快就能开枝散叶了啊~
  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的车,小可爱们别举报我啊!抱起我的摇摇车逃走~~~
 
 
第163章 正文完结!
  幼金两眼还未睁开, 意识却已经清醒过来了, 直到自己被人紧紧拥在怀中, 不留一丝缝隙, 睁开眼只瞧见与自己不过隔着两寸距离的肖临瑜虽然还未醒, 脸上却是淡淡的喜意。
  又闻到门窗紧闭的室内还有一股子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还有感觉被拆开又重装回来的四肢百骸及那处酸痛,不自觉就想到昨夜到今日清晨的颠鸾倒凤, 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捧着脸觉得没脸见人了。
  思绪百转千回后, 才看向红色喜帐外淡淡的阳光从琉璃窗中洒进, 幼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要见公婆,赶忙挣脱了男子的桎梏坐了起来:“天啊,我的脸真是要丢光了!”
  惨遭遗弃的男子侧躺着,单手支撑起头懒懒地看着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的少女, 唇上的笑容又多了三分:“方才不是哭着喊着说累,怎么不多睡会?”
  听他这般说荤话, 幼金两颊飞霞, 娇娇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明知今日要见公婆的!”
  看着那昨夜被自己肆意怜爱了一晚的雪峦随着女子的动作微微晃动,也晃花了男子的眼。幼金话还没说完, 电光火石间, 又被男子压倒在锦被中, 又是一场狂风骤雨。
  秋分带着四个丫鬟站在门口端着热水,听到新房中又传出令人脸红的动静,不由得又往外退了七八步。
  等到丫鬟端着已经换了三轮凉了的热水进到新房时, 个个都被房中旖旎的气息羞红了脸,姑爷跟姑娘真是恩爱!
  梳洗后换上海棠红五福裙坐在铜镜前的幼金恶狠狠地瞪了眼今日倒是难得穿了件浅红长衫的男子,都怨他!这都巳时过了,她的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被瞪了的肖临瑜却如同吃够了鱼儿的猫一般,满足得不得了,上前挑了支赤金镶红宝石累丝并蒂莲簪:“用这个罢?”
  为大姑娘梳发的丫鬟见大姑娘没有异议,便小心地为大姑娘戴上。然后听到姑爷淡淡说到:“果然好看。”
  ***
  肖家的长辈个个脸上都是欢喜的笑意看着姗姗来迟的新人,幼金看到肖临茹有些促狭的笑,不由得心中暗闹恼,都怪这个一点分寸都没有的臭男人!
  “好孩子,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望你早早为我肖家开枝散叶才是。”宋氏笑着接过跪在地上的幼金手里捧着的茶,喝了一口后,递给一旁的丫鬟,然后从嬷嬷手中接过自己准备的一双上好的翡翠手镯:“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谢老祖宗。”幼金乖乖磕了个头,然后依次向肖海如夫妇磕头敬茶,然后便是认亲,虽说都是认识了好几年的,不过礼不可废,倒是像模像样地走了个过场。
  如今肖家虽然比不得被抄家前的千万家资,不过肖临瑜这几年帮着圣上赚钱,倒也得了不少好处,加上肖海如本就是商场老手,这一二年间倒也挣了不少家业,如今家中伺候的人都是当年的忠心旧仆,日子倒是也过得舒坦。
  不过宋氏却是不愿住在城里的,她习惯了在五里桥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有苏家的孩子们热闹得很,是以等住满了三朝后,肖家长辈便都搬回了五里桥,只一对新人因着新房一个月不能空的习俗留在了洛河州城里住着。
  肖临瑜也是难得的空闲,他要等过完年再回京,如今初初成亲,娇妻在侧,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日日辛苦耕耘,倒是在过年前便传出了好消息。
  “幼银生了,幼宝也快了,倒是你这个做姐姐的落后了。”苏氏知道女儿怀孕了,也是欢喜得不行,又是交代孕中注意事项,又是叮嘱她身边的人要好生伺候,真真是操碎了心。
  幼银在幼金成婚第二日便发动了,生下一个六斤三两的闺女儿,跟幼银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韩立欢喜得不行,乳名叫心姐儿,韩立每日回家第一件事儿是去见妻子,第二件事儿便是抱着他的心姐儿又是哄又是乐的。
  幼宝的身孕也有七个多月了,预产期正好是魏四进京赶考的那段时间,魏四听说女子生产都是在鬼门关里走一圈,又想到自己到时不能在她身边守着,也是忧心得不行。
  “他倒是天天烦得很,如今都没心思读书了。”幼宝挺着个大肚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跟长姐还有娘亲说起魏四的事儿:“我就怕耽误他考试,如今也是烦得很。”
  魏四今年秋试时已经考上了举人之身,如今只等着过完年就进京会试,若是错过了就要等三年,幼宝自然知晓此事对他的重要性,是以这段时间也是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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