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闲就青山
时间:2020-03-15 08:08:15

  “什么?幼珠她们出什么事了?”幼金一听说出事了,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小可,幼珠怎么了?”
  小可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阿奶叫我来喊你的,好像是被几个小子欺负了。”
  幼金顿时便觉得是出大事了,若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张奶奶没必要叫小可来找自己,幼珠素来也是个泼辣性子,怎么会吃亏?赶忙放下手中的镰刀,跟一旁也是一脸急相的幼银交代到:“我这就回去看看,你在这看着幼绫。”
  “三姐,我也跟你去!”幼银性子软,泪窝也浅,一听说小五出事,就已经急得眼泪汪汪,哪里还肯在这干等?
  幼金却顾不得那么多,压低嗓门严厉道:“如今不知道幼珠出了什么事,你给我乖乖听话,别添乱!”然后飞奔到老槐树下朝着月大富等人的方向大喊了声:“爷,幼珠在村里出事儿了,我回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也不管月大富答应不答应,飞奔着往村里回了。
  月大富站了起身,夹杂着不悦与深思的目光落在飞奔往村里回的幼金身上,这丫头是越大越反骨,再不管教一番,怕是将来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
  等幼金来到打谷场的时候,马大夫已经在查看幼珠的情况了。
  马大夫细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问当时的情况之后,面色有些凝重:“这洋辣子蜇狠了可是会出人命的,赶紧搭把手把人抬到我家去。”幼金赶忙请了张奶奶帮着把昏迷的幼珠扶起来放到自己背上背着走,又交代了一句背着小九过来的幼宝看好晒谷场,才匆匆跟着马大夫走了。
  到了马大夫家,按照马大夫的吩咐,先是将幼珠放到马大夫家充作病房的简易床板上,然后马大夫站在门外一句一句指点着幼金:“你解开她的衣裳,看看身上还有多少处被蛰到的。”
  幼金看着幼珠左侧已经红肿不堪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心痛与狠毒,而后才解开幼珠的衣裳,细细检查了一遍后跟门外的马大夫说到:“除了脸上这一处,背上、腿上还有四处。”
  马大夫听完幼金说的情况,心中微沉,只微微点头:“我可以施针让你妹妹醒过来,可是她被蛰到的地方,还是要到镇子上去买药膏才行。”这洋辣子要是蛰得狠了可是能出人命的,自己这也没有多少药膏能用得上,这月家二房估计也拿不出什么银子,小姑娘这条命怕是难保了。
  然后将幼珠的衣裳再一一穿好,出来跟马大夫道:“马大夫,我出去一会儿,麻烦您照顾一下幼珠。”马大夫听完点点头,想必小姑娘是要回家寻银子去了,不禁又多嘴了一句:“你妹妹现在的情况,就算救回来了,脸上蛰得严重,怕是要破相了......”
  幼金听完以后,目光一沉,然后朝马大夫深深鞠了个躬:“马大夫,有劳您照看我妹妹,我去去就回。”如今当务之急是救下幼珠,她没钱买药膏,却总能有别的办法救人。
  出了马大夫家,幼金径直往村里小孩儿最怕去的地方,也是洋辣子最多的地方去了。她前世野外生存的时候不是没碰到过洋辣子,也不小心被蛰过几回,野外哪里来的药膏?自然是就地取材缓解伤痛了。
  小心地站在远处防止自己被洋辣子蛰到,然后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挥打着上头爬着许多洋辣子的树,洋辣子们随着幼金的动作应声而下,不过片刻,树根下就掉了七八只洋辣子。先是用树枝小心地将这些洋辣子都挑离树根范围后,幼金再蹲在这些洋辣子前面,用一根方才来的路上掰下来的竹枝小心地捅破洋辣子的皮,不过片刻便寻找到紧紧倚靠在黑色的经脉边上的那根青绿色的经脉,稍微一用力,便将青绿色的经脉挑了出来,然后放置到一片干净的树叶之上。
  如此重复了七八回,便将地上那几只洋辣子身上那根青绿色的经脉都挑出来放到树叶上,幼金才估摸着差不多了,便赶紧拿着那片叶子往马大夫家回。
  马大夫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是没找到银钱买不了药,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幼金倒是没注意到马大夫的动作,抱着那片叶子径直进了幼珠躺着的那间房。
  坐在床边,然后一手捧着叶子,一手拿起几根根有些粘稠的青绿色经脉稍一用力便都捏化了,然后细细涂抹在幼珠被蛰的左脸与后背、大腿等处,等到忙完了这些,幼金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出去跟马大夫打了声招呼:“马大夫,我方才已经寻了东西给幼珠抹上,估摸着一会儿便能消肿,届时再有劳您帮幼珠看看。”
  马大夫倒是觉得有些神奇,寻了什么抹上,一会儿就能好?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抹了什么?”
  “我以前也被洋辣子蛰过,也不知是听何人说过,洋辣子身上有根青绿色的筋脉,挑出来抹在伤处,不过一刻钟便能消肿。后来我也试过一次,确实如此。”幼金微微笑着寻了个理由,这种小知识,能传出去也是好的,毕竟村里人都是平头百姓,知道了这个方子好歹以后要是不小心被蛰了,还能少花钱少受罪。
  听完幼金的话,马大夫果然眼前一亮:“哦?还有这等奇事?”说罢赶忙站了起身便往幼珠躺着的房间去看。惹得马大夫的妻子没好气地抱怨了句:“真是的!一说到药啊病啊的,就整个人都魔怔了!”
  幼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
  果然,幼金弄回来的洋辣子经脉涂上去以后,不过一刻钟有余,原先还红肿得有些渗人的左脸几乎全部消肿了,不过幼珠人还没醒。马大夫便取来银针在幼珠的人中上扎了一针后,幼珠才悠悠转醒。
  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感受到左脸还有身上多处还在传来刺痛,幼珠不由自主地痛吟了数声,然后才看到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幼金:“三姐...”
  幼金见她终于醒了过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赶忙应到:“三姐在呢,你觉得怎么样了?”幼金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十二年,这几个妹妹几乎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幼金倾注在她们身上的心血早已无法计算,她们几个就是自己最大的软肋,如今见幼珠没事,幼金才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
  幼珠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小八呢?小八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蛰到?”农村的孩子哪个没被洋辣子蛰过?这熟悉的痛感幼珠自然知道自己是被洋辣子蛰了,生怕小八也被蛰了。
  幼金轻轻拍了拍她干瘦的小手:“放心,小八没事,幼宝在看着她呢!”因为小八一直不哭不闹,是以幼金等人都没有发现小八也被蛰了,只以为她是被吓到而已。
  幼珠却着急地摇了摇头:“三姐,你快去看看,小八指不定也被蛰了!”眼中都是焦急,催促着幼金去看看小八。
  幼金点点头,说到:“我晓得了,我一会就去,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在晒谷场看着谷子怎么会被这么些洋辣子蛰到?”要说是幼珠调皮才被蛰的,幼金是打死多不相信,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听到三姐这么问,幼珠眼中充满了狠意:“是月文伟!他带了好几个人往我们身上丢洋辣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到:“见我跟小八被吓到了他们还围着哈哈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月文伟!听到又是他干的好事,幼金眼中瞬间布满阴沉,拍了拍幼珠安慰到:“幼珠听话,月文伟那里有三姐,你好好养伤。”
  “三姐!我自己可以的!”幼珠却想自己来报仇。
  幼珠摇摇头:“幼珠,你既打不过他,回去告状说不定还要被奶反过来打你一顿,你怎么报仇?”幼金字字扎心,幼珠原还扛得住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那我们就任凭他们这么欺负了吗?就因为我们是女孩子,是赔钱货,所以就可以随意欺负,任人打骂了吗!”
  幼金伸手过去擦干幼珠脸上的泪珠,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幼珠,身为女子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你要记得,就算别人再怎么说,我们自己都不能认为自己是赔钱货,我们是女子又如何?我们一样能自立、强大。但是你现在还小,以卵击石是最笨的路子,我们要成为比石头还坚硬的存在,就算别人是石头,我们也不会被击碎,知道吗?”
  许是三姐的眼神太过坚定、语气太过有力,幼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三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早点便强大,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们!”
 
 
第18章 深夜烤鱼
  幼金笑着伸手揉了揉幼珠的小脑袋:“好,等你长大了以后,三姐让你保护!”
  正是因为幼金的这句话,让幼珠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一大家子姐妹的心,长大以后甚至要闹着跟幼金一起不嫁人可头疼坏了苏氏,不过这都是后话。
  说回眼前,幼金瞧着幼珠没多大事了,便又拜托了马大夫夫妇照看幼珠,自己则去了晒谷场去查看幼罗的情况。
  幼罗被蛰到的小腿也已经红肿一片了,心疼地捣了只洋辣子的绿色经脉给涂了上去后,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幼罗小脑袋,夸奖道:“三姐听张奶奶说还是小八去找的马大夫来救你五姐的,自己被蛰了也不哭,我们家小八真棒!”
  小八原还因为腿被蛰得痛还有些想哭,不过听到三姐这么夸自己,瞬间高兴地挺起小胸脯:“小八不痛!”
  幼宝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幼罗,捂着嘴“吃吃”地笑了两声:“刚才还哭着说疼呢,现在就不痛了,咱们小八可真是大得快呀!”
  “六姐!”小八噘着嘴看向幼金:“三姐,六姐她笑我!”
  “好了好了,都不闹了啊,幼宝你带着她俩在这守着,我去瞧瞧你五姐,要是没事我还得回地里干活呢!”交代了两人一番,幼金才又去谢了张奶奶:“多谢张奶奶叫小可来告诉我,要不是您帮着护了护小五姐妹俩,指不定真要出什么事。”
  张奶奶笑得很慈祥,不在意地摆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幼金你也别跟我这么客气,小五没事了罢?”张奶奶还是很喜欢月家二房这几个闺女儿的,个个都十分懂事乖巧,不过想到月家其他的孩子,张奶奶不由得也皱了皱眉头:“不是我多嘴,就是你大伯家的文伟也忒不懂事了些,还带着外人来欺负自己家人!”
  幼金听完后,也不说什么,只微微垂下两眼,嘴角的笑也淡了三分:“文伟他还小,不懂事罢了。说到这个我还有件事儿拜托张奶奶您,今儿个的事只有您瞧见了是文伟干的,我想求您别往外说,毕竟咱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
  看着幼金一言难尽的表情,张奶奶微微叹了口气:“唉,我晓得了,只是今日也不止我一个人见着了,周大姐也见着了,不过我跟她说一句也没事儿。”
  “那就麻烦张奶奶了。”幼金感谢地点点头,毕竟这事儿要是让老陈氏知道了,估计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明面上就让这件事翻篇过去,至于私底下,自己要怎么以牙还牙,那便是自己的事了。
  又回马大夫那确认了幼珠的情况,马大夫熬好了药给幼珠喝了下去,见幼珠身上的红肿也都消得差不多,幼金才松了一大口气:“多谢马大夫了,这看诊的银子我能不能先欠着您的......”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幼金确实是没有什么银子在身了,只能厚着脸皮赊账了。
  马大夫笑着应了一句:“没事儿,不过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都是我自己上山采的,不值几个钱。再者你给了我这么个好方子没收我银子,已经是我占了大便宜了!”
  幼金却觉得马大夫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也知道自己欠了马大夫不少,心里也暗暗记下了马大夫的恩情,将来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报答马大夫这份恩情。
  等幼金回到村西头田里时,已经急得不行的幼银赶忙迎了过来:“三姐,小五怎么样了?”
  拍了拍幼银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不过是小孩儿闹着玩,能有多大事儿?”幼金知道幼银的性子,一旦告诉她真相,肯定又要多想,还不如不说。
  听三姐这么说,幼银便都信了,大大地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我看小可这急匆匆地跑来叫你,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呢!”幼银心思纤细,不过也十分相信幼金,一听她这么说,便也相信了,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倒是月大富这边,从幼金走到她回来这么久一句话都没问,仿佛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
  抢收的活儿基本上是从鸡鸣到挑灯夜深才会结束,拉完最后一车粮食回到晒谷场以后,月家人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踩着月光往家里回。
  回到家后,幼金几姐妹却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上,因为老陈氏就守在厨房门口把着,只给月大富与月长禄父子各自准备了一桶热水。幼金只得厚着脸皮去跟她要些热水,却只得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热水不要柴火是吗?要什么热水,你是城里的小姐不成?还要洗热水!要不要我再给您准备两块肥皂洗头洗脚啊!”
  幼金深深叹了口气,她累了一日,真的没有力气跟她周旋,便只得作罢,带着几个妹妹往流过村子的翠峰河下游去,就算不能洗澡,好歹也要用水擦擦身子。
  夜风寒冷,站在水流缓慢的河水边,幼金交代了几人不许下水:“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可别下来,万一被大水冲走了三姐可救不回来。”然后交代幼银在河边捡些干柴支个火堆,自己则拖下外衣裳,扑通一声扎进水里了。
  “三姐小心!”幼珠幼宝齐声喊到,两姐妹在河边用破旧的帕子湿了水先是给小七小八洗了脸,又取了有些冷的水给两人洗了手脚,然后赶忙把两姐妹挪到幼银支起来的火堆边上烤火。
  幼绫幼罗年纪小,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吃苦的事,相反,她们还觉得这是十分有趣儿好玩的事,两个小娃娃坐在火堆旁笑嘻嘻地烤着火,倒也不闹腾。
  不同于月家别的姑娘都不会水,幼金水性极好,她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后,不过半刻钟,便突然站了起来,此处水不算深,只到幼金的肩膀往上一些。幼金高高举起的双手里,抱着一尾用力扭动身子的大鲤鱼!
  大鲤鱼的鱼鳞在火光的映衬下有些闪闪发光,几姐妹都被吸引过来了:“哇!大鱼!”
  幼金用力地将鱼甩到岸上:“幼银,用棍子架着鱼烤了吃!”说罢又一个转身扎进水里。幼银得了三姐的话,手脚利落地找来一根干净的木棍子直接把鱼叉起来烤。
  这一条鱼还没烤熟,幼金又陆陆续续抓了三条鱼扔上岸来以后,自己才从水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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