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咋熟——水晶豆包
时间:2020-03-16 07:59:18

  “阿湛在为做局的事,给你一个身体力行的警告,让你长长记性。”周牧为他点破迷津。
  “我那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贾达友自认是,一切为了兄弟好为出发点。
  周牧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这刀直接插到,阿湛的心窝儿上了。”
  贾达友介意地瞄着,在对面踢沙袋的彭湛,胳膊压到周牧的肩上小声地合谋。“我说咱两个加起来,能不能打过阿湛?”
  周牧推开他,用看傻子的眼神说。“你什么时候听过黄带加上绿带,能赢过黑带的?”
  电话铃声悄然响起,周牧看过去是彭湛的手机,奇怪竞是怡纯打来的。
  “阿湛,我妹妹的电话。”
  踢腿的彭湛没打算停下来,传来一句。“你接。”
  “阿湛哥...”周牧刚划开接听键,怡纯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叫了出来。
  “怡纯,不给老哥我打电话,倒有功夫跟你的阿湛哥联络!”周牧打趣地道。
  “哥,大事不好了,快来荷比酒吧。”周怡纯着急地,对着电话喊着。
  “好,我马上来。”周牧放下电话,炸了庙地喊了句。“阿湛,你老婆和王舒在酒吧。”
  三个人一路奔驰赶往酒吧,彭湛瞥向贾达友,仅是一个眼神,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足以让他惊悸。
  酒吧里的人不多,最显眼的就是吧台前的两个女酒鬼。宁恩把空空的鸡尾酒杯放倒,当滑轮滚在手下。神情专注地看着杯子,滚过来又滚过去。
  而王舒对酒保媚笑着,满嘴酒气‘虚心请教’着。“为什么鸡尾酒叫鸡尾酒?跟鸡尾巴有啥关系?”
  在还没等到回答,王舒便一头栽倒在吧台上。宁恩扭头看过来,周牧已经把王舒抱起来。
  尔后彭湛上前拉起宁恩往外走,被她闪开。“我没醉,自己能走。”
  坐在车内的宁恩异常的安静,她知道自己喝了不少的酒,但脑子清醒。甚至还知道打开车窗,不让自己身上的酒气,熏坏了一旁的彭大少爷。
  宁恩很想睡觉,可酒精让她异常兴奋,脑子里不断涌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妈妈做的红烧鱼,手把手教她做辣白菜。还有悄悄把葡萄籽种在花盆里,期待着不久就能长出一串串大葡萄,傻傻的她。
  “为什么喝酒?”只有闪着各项仪表盘荧光的黯哑车内,他扬起不悦问道。
  “想家,想妈妈。”宁恩眼神迷离,脑子里仍旧一帧一帧地闪现着童年片断。
  不知是因为前方突变的红灯,还是听到她如此直白的回答,他猛地踩下刹车。
  宁恩被惯性摔出了回忆,前方的交通信号灯在倒数着秒数,17...16...本是车水马龙的闹市区,行人熙熙攘攘,像被谁用遥控器关了静音键,只剩下流动的画面如常。
  9..8..7..在时间的转换间,掺进了一道铃铛晃动的叮当声,和破旧小车前行的吱嘎响。
  宁恩确认没有听错,望向车窗外,在马路对面的橱窗广告前,那个佝偻着身子,穿着破烂衣服的老人,正从她的视野中慢慢挪着步子向前走去。
  3..2..1..黄灯闪烁,宁恩打开车门,在车道上不顾已开动的车子,跑向马路对面。
  这次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孟婆抓住。
  宁恩尽管喝了酒,仍身手敏捷地跳过围栏,在车灯交汇与急停的一片混乱中,她眼中只有一个目标而飞快狂奔着。
  孟婆推着小车拐进了背街的小巷,正翻着一家餐馆的垃圾箱,如获至宝地捡到几个大号的饮料瓶,扔到小车上被宁恩堵个正着。
  宁恩从小车上抽出一个大号饮料瓶,拿在手上敲击着发出空想。在狭小的胡同里,竞发出超出它自身轻薄重量的恐怖声响。
  孟婆看她气势汹汹的架势,一阵哆嗦。“你不会连我这老太婆也抢吧,我可没钱。”
  “少装蒜,我跟你有什么仇,结了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宁恩厉声质问。
  “姑娘你喝了不少酒吧,我老婆子可听不懂你的醉话。”孟婆眼珠一转,像只千年的老狐狸闪着狡猾,打起了马虎眼。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好!今天我是喝了酒,手上的力道把握不好....”她手中的饮料瓶,再次响起可怖的动静。
  “来人呐,欺负好人了!”孟婆慌了神儿,大呼救命。
  “好人?好人会把我从订婚前夜,扔到这鬼地方来?今天你不把我送回去,就打到你满地找牙。”宁恩一想到她的终生大事,就这样被她破坏掉,气就不打一处来。
  孟婆从嘴里抠出一副假牙扔到地上,苍老的脸立即如脱水蔬菜一样干瘪下来,不带半点诚意地求饶着。“慢,现在我的牙都掉在地上了,不用打了吧。”
  宁恩活生生地被她气到,内脏多处大出血,火冒三丈地上前就要教训她。
  “住手!”后赶过来的彭湛,及时抓住她拿着空饮料瓶的手。
  “这位先生你可来了,要是晚来一步,我老太婆的这条命就要归西见阎王了。”孟婆演得跟真的似的,见到救星般,老弱又可怜地看到了生的希望。
  “放开我。”宁恩被彭湛从后面抱住,动弹不得。
  “我替她向您道歉。”彭湛很尽礼貌地开口。
  “道歉就免了,谁让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辈一般见识。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你老婆啊!”孟婆捡起地上的假牙塞到嘴里,收拾好自己的宝贝,就连宁恩手里的饮料瓶也没落下。
  “不能让她走,她还没告诉我怎么回去!”眼看着孟婆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宁恩死命地要挣脱他的桎梏。
  彭湛将她按在墙上,为她迁怒无辜,尤其还是老人,火大地吼着。“给我安静下来。”
  孟婆安全走出巷口,解除了危险,反观宁恩被牢牢控制住,冲着她露出奸计得逞的诡笑,推着小车不紧不慢地走入了黑暗中。
  铃铛的叮当声渐渐消失,她再挣扎也没用,身体慢慢放松,像堆软泥顺着墙角滑了下去。
  “宁恩!”彭湛将她抱在怀里,紧张地叫着她的名字。
  宁恩一夜无梦睡的很沉,当她醒来,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古堡里的客房,更不是三年前自己的家中。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她要打孟婆,后来彭湛及时赶到。不会是得罪了孟婆,又把她扔到全新的时空里了吧?她的脚底开始发凉,后背嗖嗖冒冷气。
  她向观音菩萨发誓,自己只是吓唬一下孟婆而已,从来没想过要打她一下啊!
  孟婆不是有超能力吗,她的小伎俩应该能读懂啊!
 
 
第二卷:生
第34章 终于钓到了孟婆
  周牧将酒醉的王舒安置在自己的休息室内。本想着开车送她回家, 却发觉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儿,只好带她回到会所。
  周牧有点怄, 他们在一起工作两年, 除了有她的手机号码外, 就剩下老板与职员的称谓,甚至连朋友关系都少了一层说服力, 更别说其它了。
  他还记得在跟她第一次见面时, 正是会所招聘总经理助手的面试上。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儿,画着堪比他台上的油彩还要厚重的妆容。各色美瞳都未抵抗住赤/裸/裸的勾引,抛着媚眼儿, 像成精的妖魔鬼怪, 让他有种化身唐三藏的不适感!
  只有她穿了一身灰色套装,打扮的老气横秋, 戴上红袖箍跟街道新来的居委会主任似的,像是来视察他这里,是否有扫/黄/打/非的不法勾当。
  很显然这跟他要找的八面玲珑,能跟每一位客人相处融洽的助理,相差太远。不过令他意外的是, 在她开口说话前是距人千里,薄唇轻启时, 却带着轻风拂面的微笑。
  如同沐浴在阳光明媚的笑意,将她灰突突的整个人照亮了,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在心里一角也莫名地, 点亮了那只粉色的小灯泡。
  明明会所里有的是酒,她从来不喝一口,却在外面酒吧里买醉!
  周牧看着沉睡中的王舒,她太过安静,哪怕是发个酒疯,说几句醉话也好,让他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喝酒?
  他心里的那个答案就摆在那里,就是不愿去面对。他才不会承认,王舒和宁恩拼酒,为了是阿湛!打死也不承认!
  “口渴吗?”彭湛端着水杯进来。
  宁恩在见到彭湛后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到他心生庆幸。刚才是她太过紧张,没注意到半透明的隔间外,原来是他的办公室。
  宁恩从床上下来,立刻变脸,狠狠地瞪着他。“别以为我喝断片儿了,你做过什么,我都记得!”
  她可是记得清楚,昨天要不是他硬拽着她,孟婆才不会就那样溜走。现在她又要重新找人,都是他多管闲事害的!
  彭湛自认他没做什么,难道她是在指饭局的事?心里在介意达友的话?她跟王舒拼酒是在吃醋?他眼角眉梢沁出些许的喜色。
  一度荒废的爱,在误会的解读下逐渐起死回生。
  宁恩一天之内,两次与心心念念的孟婆失之交臂,她这样的运气也是没谁了!她已经成熟到不再跟自己生闷气,而是彻底发泄出来,一脚踢到路边的黑色大垃圾袋上,露出个易拉罐。她似乎得到了某种启发!
  办公楼上的彭湛见她一跑一颠儿地跑远了,看样子她的心情还不算太糟。他浅浅地勾起唇角,看向天空,果然是个好天气!明明是个标准的阴天,他却看出了晴空万里的景象。
  宁恩躲在昨天与孟婆相遇的巷子里,她要把这个老太婆钓出来,让她自动现身。她的鱼饵就是特大号瓶装可乐,雪碧,美年达。
  她拧开瓶盖,呲啦的汽泡声惯穿于整条街,特有的香气融入空气中,她相信爱喝饮料的孟婆一定长了个狗鼻子,很快就会找过来。她只要藏好,来个守株待兔,不,瓮中捉鳖这个比喻更恰当!
  宁恩蹲在两个大垃圾箱中间,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巷口的动静。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敞开口的鱼饵还在,就是不见大鱼上钩。
  不能急,再等等看...
  就在宁恩不知打了几个盹儿后,咚的一声,让她立马精神起来。第一时间看向巷口,是只闯祸的流浪猫打翻了可乐瓶,上房逃走了。
  宁恩跑过去,要扶起咕咚咕咚往外洒的可乐。此时她都开始怀疑,这个主意是否真的有效用。
  一只脏不拉叽苍老的手,先行一步拿起可乐。“我的乖乖,让我一痛好找!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崽子这么浪费,可便宜我老太婆喽!”
  孟婆仰着脖子,来个一口闷。清爽又刺激,再来个满足的饱嗝儿,什么烦恼都忘了。
  正当孟婆爽歪歪时,宁恩深刻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她悄悄地靠近,然后紧紧抓住孟婆的手腕,就算是下黄泉,死也不放!
  孟婆吓了一跳,险些把剩下的宝贝掉到地上,捂着受惊吓的心脏,一脸痛苦,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我的妈呀,吓死我老太婆了!”
  “少装蒜,姑奶奶我不爱看苦情戏。”宁恩来了个混不吝,不吃她那套。
  “那算了。”孟婆见装可怜无效,又扮起了无辜。“你费劲巴拉地找我干啥?”
  “还装!”宁恩一挥手要打人,气势汹汹地咬牙切齿。
  孟婆满脸笑嘻嘻,“噢!你看我老糊涂了,怎么把你弄到这来的,差点儿都给忘了。”她语气轻松的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比如,不小心踩到你的脚,再不起眼不过了。
  “赶快把我送回去。现在!”宁恩气的要吐血,但她不想再跟孟婆拉锯下去,她只有一个目的。
  面对炮筒子上身的宁恩,孟婆反倒是一摆手,来了个死猪不怕热水烫。“我办不到。”
  “什么?”宁恩终于终于忍到了极限,开了第一炮,轰了过来。
  “我确实是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孟婆吓的站在小车后面,这丫头的威力太猛。
  “少忽悠我。我要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就怎么把我送回去!”如果孟婆再敢说个不字,她就让她血溅当场,管她七老八十的,姑奶奶就忤逆了!
  “跟你实话说吧,你的情债未了。即便是回去,也是枉然。”孟婆心里有点害怕,看这丫头的煞气,不比阎王差哪儿去啊!
  宁恩一听到债这个字,瞬间气短。“我还得差不多了。”
  “你想的是,跟古堡佣人也打成了一片,彭小子弟弟的病情也好了,对吧?告诉你,那些个只是细枝末节。”
  “你怎么知道?”宁恩诧异孟婆能准确无误地,猜到她所想。
  孟婆一脸小意思。“能把你弄到三年后,看透你心里的小九九还是事儿?”
  “还说呢,我平白无故老了三岁,还没找你要青春损失费呢。”宁恩直抱怨。
  “小家雀儿,在老家贼面前敢说老!小丫头,岁月可不仅仅让脸上长出皱纹,还能增长阅历,沉淀你当时过不去的坎儿。”孟婆如长辈般,语重心长地教诲着她。
  “什么意思啊?”宁恩表示听不懂。
  “到底是啥意思,还得靠你自己去解。你不是为了还人情债,而一度把找我这个老太婆延后了嘛,你也不想背着天大的债,拍拍屁/股走人吧?”孟婆来了个棉里藏针,故意敲打着她的软肋。
  “我还欠谁的?”宁恩蔫了。
  “你又不笨,自己想。”孟婆把地上的饮料瓶子重新拧好盖子,装进小车里,慢悠悠地走了。
  宁恩没有去追,她像条被打中七寸的蛇,被攻了要害。
  从小好强的她,再难的时候也没开口求过人,现在倒好,恨不得欠了全世界的债。
  都说欠钱好还,人情债最麻烦。哎!再麻烦也得还,要不然她连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回去的事还得先放一放!
  她欠谁的了?
  宁恩思来想去,反复琢磨孟婆所说的‘细枝末节’。古堡是彭湛的,佣人也是他雇的,阿晗又是他弟弟。这些都在以他为中心,那肯定就是彭湛,没错了。
  她怎么欠他的了?又欠他什么,才导致自己以身相许?
  ‘我呸呸呸!什么年代了还以身相许,一会儿卖身葬父都出来了!’宁恩在卧室里想的头疼,在地板上臆想加躁狂地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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