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争宠攻略——桑微
时间:2020-03-18 09:00:07

  而梦中人随着银波荡漾颠簸,仿佛在小舟之中沉浮,不知何时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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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元璟帝餍足地从兮葶宫出来,又吩咐了清梨和彩绣让姜菀多睡会儿,若她未醒,便不必叫她去太后那请安,替她去告个假便是。
  元璟帝心里头喜滋滋的,姜菀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好了,因为她能坚持得越来越久了。
  这样是最好的,他也不必委屈自己,更不会伤害到姜菀。
  元璟帝得到了满足自然心情好,坐在龙辇上也不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只剩冷酷,这回他的嘴角总是似有若无的泛着一丝笑意。
  这让等在远处的夏小仪心底又鼓足了勇气,她记着姜菀同她说过的话。
  姜菀是死皮赖脸地缠着皇上才让皇上对她有了感情的,那自个儿只要学姜菀的,缠着皇上不放便是了。
  龙辇越行越近,夏小仪把握着距离,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在龙辇经过她身前的时候,夏小仪适时地倒在了地上,眸子蒙起一层水雾。
  “啊……好疼……”夏小仪痛得嘶了一声。
  龙辇被迫停了下来,夏小仪连忙回头梨花带雨地哭诉道:“皇上,臣妾惊扰了圣驾,实在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你谁?”元璟帝拧着眉毛,冷声看着夏小仪,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夏小仪本来是在装哭的,一听到元璟帝这样说话,便不用装了,真的委屈得哭了出来。
  她都入宫这么久了,可皇上却认都不认识她么……
  小宝子趁夏小仪哭得伤心之际,连忙凑过脑袋到元璟帝跟前,跟他细细说了夏小仪的身份。
  “哦。朕知道了。”元璟帝依旧毫不动容地瞥了夏小仪一眼,而后吩咐道,“快走吧,别耽误了朕上朝。”
  抬着龙辇的小太监们自然会意,将龙辇稳稳地抬了起来,绕过夏小仪便是。
  夏小仪虽然受了挫,但她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想想当时姜菀被皇上嫌弃成什么样子了都不依不饶的,她这只是被皇上无视了呢,不打紧的。
  夏小仪连忙拽着龙辇的镀金底座,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妾的脚扭了。”
  “脚扭了你找御医啊,找朕干嘛?”元璟帝甩了甩袖子,像驱赶苍蝇似的将夏小仪推开了些。
  “皇上……臣妾脚疼……”夏小仪咬着唇,似怯似娇地看着皇上,眸中盈盈皆是水光。
  “……你脚疼管朕什么事?朕又不疼。”元璟帝莫名其妙地看了夏小仪一眼,就回正了身子,催促着龙辇速速前行,别误了他上朝的时辰。
  小宝子跟着后头,不敢去看夏小仪可怜的目光。
  心底不由得暗暗叹气,多亏皇上如今有了颐贵嫔,不然皇上注定是要孤独一辈子的吧……
  夏小仪在后面目送着元璟帝的龙辇拐过一个弯便没了踪影,楚楚可怜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怨恨。
  她今日豁出去缠着皇上,却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都怪姜菀!
  姜菀绝对是诓她的!以皇上这个油盐不进的模样,怎么可能死皮赖脸缠着他就有用!
  夏小仪垂下眼眸,捏着手站在宫道的中央,眸中阴晴不定,细细思忖了起来。
  一定有法子的。
  姜菀能做到,她也一样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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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京城的小巷子里有很多小酒馆。
  这些小酒馆都没有招牌,只有一面破破旧旧的酒旗迎风招展着。
  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这些小酒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老顾客多的小酒馆,更是门庭若市,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譬如姜菀最喜欢去的那家小酒馆,就时常连个空座都没有,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天南海北的侃着,宛若一个小江湖。
  此时,正有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端坐着,和他隔了一个青木小几的对面,同样端坐着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
  行走江湖的人戴着斗笠很是正常,喜欢将脸遮住也很正常,这还是姜菀带起来的风气,崇拜她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模仿,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习惯了。
  两人压低着声音说话,显得更是不打眼。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妥当。”
  “好,明日动手。”
  “我等已视死如归,必取他狗命!”
  “好,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家里人的。”
  “能助大人报仇雪恨,我等万死不辞!”
  被称为大人的那位黑袍男子,抬起头,有风吹起了他的斗笠纱幔一角,可他竟然还蒙着面。
  只能看到他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似若桃花,眼尾微翘,似醉非醉的迷离眸光之下,藏着森森严寒的杀意。
 
 
第84章 遇刺
  又如此过了几日。
  姜菀倒是越发适应了每晚元璟帝都要来折腾她一番,从最开始的浑身提不起力气到了后来, 也渐渐地习惯了。
  只是她不明白那狗皇帝怎么精力就这样好。
  不过姜菀发现自个儿的肌肤确实愈发的细腻柔泽了, 眼角眉梢也愈发的娇媚明丽了, 被滋润得白里透红,似是粉嫩的苹果,她也就对元璟帝没那么抵触了,甚至隐约间还有些期待起来。
  是日。
  黄花黎独板围子罗汉床外头围着的纱幔层层叠叠, 粼粼的日光透过幔子洒落在姜菀的脸上, 影影绰绰地像是她整个人发着光似的好看。
  清梨轻手轻脚的撩开层层的纱幔,柔声说道:“小主,该起了。”
  这是姜菀特意让清梨记着唤她起床的。
  元璟帝每回都吩咐清梨和彩绣让她睡到自然醒,她已连续几天都未去太后那请安了。
  其实姜菀如今侍寝完以后身子已经没什么不适了,只是这几日的懒觉让她养成了晚起的习惯。
  虽姜菀知道元璟帝是心疼她,但她却不敢再这样恃宠而骄下去了。
  她几日未去请安,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些妃嫔会如何说。
  姜菀听到清梨唤她, 悠悠醒转过来, 再在床上眯了会儿,便让清梨扶着她起身了。
  彩绣端着红漆黑边藤胎椭圆盆进来, 打了热气腾腾的水, 端着竹盐和拧干净了的帕子递给姜菀。
  姜菀用竹盐漱了口, 又净了脸, 便坐到了象牙雕花镜奁跟前, 清梨拿起描金彩凤象牙梳篦为她梳发。
  “小主, 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随你。”姜菀随口应道, 清梨的手巧得很,无论她挽个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
  彩绣但笑不语地走出去,很快又端了个粉彩团蝶纹碗,里头盛着黑乎乎一片的汤药。
  彩绣没说话,姜菀也没说话,直接接过碗,拿起银绳纹长柄药匙一勺一勺的喝。
  清梨虽专心给姜菀梳着发,但明眸还是担忧地瞥了一眼那碗药,张嘴欲言,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喝完药,姜菀简单地用了些早膳,便往太后的寝宫去了。
  这回是彩绣陪着姜菀去的。
  清梨则趁她们走了以后,吩咐好小宽子好好看着兮葶宫,自己揣着个小油纸包走了。
  清梨直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的御医不少,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夹杂着一股浓且苦的中药味儿。
  清梨轻轻蹙着眉尖,踏进了太医院的院子。
  正巧遇上宋御医在院子里头晒草药,俊瘦的身姿,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草药一脸的虔诚。
  清梨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捏紧了手里的小纸包:“宋御医。”
  宋御医转过头,脸立马变得有些微红:“清……清梨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宋御医,奴婢有事相求。”清梨有些为难地左右望了望,这才低着头细声说道。
  清梨羞怯的姿态让宋御医的耳朵尖子彻底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啊。”
  “那宋御医可否与我去僻静处细说?”清梨知道,这样很不好,听起来像是两人有了首尾的样子,只不过她也没辙。
  果然,宋御医听清梨这样说,脸都红得快滴出血来,但还是磕磕绊绊地跟着清梨走了。
  两人到了太医院不远处的园子里,躲在一棵树后头,不靠近是看不出的。
  清梨这才拿出手里的小纸包,抿紧嘴唇说道:“宋御医可能帮我看看,这药有何用?”
  宋御医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纸包闻了起来,清梨则紧张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宋御医拧紧着眉头,神色难辨地说道:“清梨姑娘,这药……是避子的。”
  清梨和宋御医对视了一眼,紧张着急到抓住了宋御医的手也不自知:“宋御医,这件事,求求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宋御医心尖一颤,连忙后退一步,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清梨姑娘放心,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宋御医何等聪明,自然知道清梨拿的这药,是谁在用。
  清梨的眉尖轻轻蹙起,她早该想到的,只是不免又多心疼了姜菀几分。
  自家姑娘真真是个可怜的,自小便没了娘,如今还要受这样的苦楚。
  清梨担忧地问道:“宋御医,您再帮我瞧瞧,这药吃了可有什么副作用或是后遗症?”
  一谈到药,宋御医的紧张便全消了去,只剩下认真与专注。
  他修长的指尖拈起一小撮药,细细闻了闻,又尝了一丁点,这才郑重地说道:“清梨姑娘且放心,这药的成分都名贵得很,显然开这方子的人也是个高手,不会伤到用药之人一丁点的。”
  清梨松了一口气,这才唇角绽放出那清浅的小梨涡,明眸里盛着感激的笑意:“宋御医,今日之事,您知道千万不能说出去的重要性的,奴婢便不多言了,一切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宋御医连忙摆手说道。
  一点儿也不麻烦,他甚至还想,清梨能多来麻烦他才好呢。
  清梨觉得宋御医手足无措的模样傻得有些可爱,她抿着笑跑走了。
  宋御医一直瞧着清梨的背影消失,才嘴角带着抹傻笑似的,进了太医院的院子。
  殊不知他的身后,也有人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进了太医院背影消失后,才落寞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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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寝宫。
  姜菀起的比以前请安的日子晚了些,所以她到的时候,除了德妃和芳婕妤没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等她落了座,有小宫女给她递了盏小种花香茶上来,其他妃嫔都在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但都不与姜菀说话,明显是想将她排挤在外。
  没见过谁成日成日的侍寝,真是个狐狸精似的,勾缠着皇上,恬不知耻。
  姜菀倒不在意她们是如何想的,她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没什么关系牵扯的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随她们去的。
  多说少说她几句坏话,都不能让她变丑或是变美几分,那有何在意的必要呢?
  姜菀自顾自地品了一会子茶,她在宫中唯一的好友芳婕妤便过来了。
  芳婕妤的脸色有些煞白,看起来不太好,眸中隐约有着雾气翻腾。
  姜菀放下茶盏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芳姐姐,你这是怎的了?”
  “没什么……”芳婕妤垂下眸子,声音细细地说道,“路上风大,吹到了眼睛,一会儿变好了。”
  可她的声音里明显还带着哭腔,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伤心的劲儿。
  姜菀了然地瞥了她一眼,便又开始品茶了。
  谁没有点自个儿的秘密且为之伤心的呢?既芳婕妤不便多说,她自也不必问。
  有事互相帮衬一把便是了。
  姜菀又品了会茶,芳婕妤自顾自的伤心了一会儿,太后便出来了。
  太后金尊玉贵,举手投足都带了股旁的女子没有的高贵气韵,容貌依旧年轻,却多了岁月才能镌刻上了那一抹雍容华贵。
  她慵懒地扶着宫女靠到了最上头的那把紫檀嵌珐琅宝座上,笑吟吟的打量着底下的妃嫔们。
  个个如花似玉,笑颜如花,真真是比御花园里头的花朵儿们还要好看。
  “今日你们倒是来得齐了。”太后似笑非笑地瞥过姜菀,明显是在逗趣她。
  姜菀悄悄朝太后笑着眨了眨眼。
  “禀太后,还有德妃娘娘没来呢。”薛贵妃手握着白绢地绣孔雀漆柄团扇,半遮着脸盈盈笑道。
  太后不着痕迹地望了望那张空着的黄梨木雕花椅,随意地说道:“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吧,无妨,你们请了安便散了吧,不必等她了。”
  “是。”妃嫔们齐声应道。
  突然,有太监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不好了!太后!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在场的所有妃嫔听到这话,都着急地身子前倾,看向那个小太监。
  唯有太后气定神闲地坐着,不慌不忙地说道:“越是大事,越要不慌不忙,这样惊慌失措口无遮拦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吓得跪下,薛贵妃打着圆场:“太后息怒,想必这奴才也是关心则乱,才一时间乱了礼数。你快与太后和本宫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奴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皇上早朝后回德清宫时遇刺了,但并未受伤……只是德妃娘娘为皇上挡了一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还有些侍卫们在捉拿刺客的时候也受伤了。”小太监一边磕头,一边慌忙地解释道。
  太后听他说完,这才站起来,镇定地说道:“那你们都随哀家去德清宫看看皇帝吧。”
  “是。”妃嫔们都乖顺地跟在太后身后,只是心里头都开始盘算起来。
  那刺客好生胆大,竟然敢进宫行刺皇上?
  德妃娘娘从寝宫来太后寝宫的路明明不经过德清宫,她怎就好巧不巧跑到德清宫去了,还替皇上挡了剑?
  若她醒来,会不会是下一个姜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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